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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这个对手比想象中更棘手。

一般人不会直接大大咧咧把脸露出来,除非是有让他无法说出去的自信。

又或者是易容?

黄昏的视线竣巡在来人脸上和他胸前的身份牌照片上,那医生见人一言不合掏出枪,吓得脸一下子惨白,举起双手抖如筛糠。

“别……求求你!不要杀我……”

单论精湛的演技和伪装,确实足以骗过绝大部分人,只可惜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个bug是致命的。

黄昏装作被他骗过,同时也没有忽略掉,“医生”在看到自己脸时短暂的视线凝固。

这个人认识卡梅隆。

或者……

在一间间“病房”找马尼尔时,看到过卡梅隆。

黄昏眼底掠过一丝冷峻的寒芒,然而在他起动手念头的下一秒,仿佛感受到气氛一瞬间绷紧的变化,那个医生忽然笑着放下了手。

“医生”摊手说:“你放心,我跟美联邦调查局当然不是友方关系,也没有多此一举。”

意思是他确实无意间撞破了,但真正的卡梅隆还被拘束在病房里。

刚才看到对方转过头来的一瞬间,他着实是狠狠吓了一跳,同时庆幸自己没有选择错。

很快没有火灾的事就会被发现,原本他不打算多逗留,应该和救到的马尼尔酒一同尽快撤离,不过另一间病房里看到的那个人,却让他哪怕承担风险也一定要过来看一眼。

黄昏收到对方并不想与自己为敌的信号,也给出自己的诚意放下枪。

“你是组织的人,苦艾酒?”

说到易容术,首先联想到和组织有关的就是她了吧。

“医生”没有否认,看向“卡梅隆”的目光却越发欣赏了,切换成女声遗憾地说:“可惜我对你是谁却完全没有头绪呢。”

黄昏没有接话,他隶属于情报局多执行国家政要之间的暗杀或情报窃取,一切都是为了让这个世界能够和平,对地下里世界虽然不可避免有接触,但实际上并不深入。

因此无法马上想到在间谍界传说级别的那个代号也很正常,连黄昏自己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深入一个国际犯罪组织而易容成一个FBI。

“你的易容真精湛,”贝尔摩德进行了简单的商业互吹,“不过我不想知道你是谁,只想同你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你会与组织为敌吗?”贝尔摩德高精度的易容面皮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苦艾酒是深受组织信赖的高层,但她如果是来杀组织弃子,完全可以采用毒杀等更低调的方式。

如此大费周章甚至显出几分无法掩饰的急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在逼迫她,但她是来救人的这一点不用怀疑。

黄昏在一瞬的思考后果断给出了答案,是称得上诚实的实话实说:“至少不会与它为伍,我的目的只是从组织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如果你能提供帮助,我深表感谢。”

“那可真是太好了!”贝尔摩德发出感叹,满脸真情实感的愉快,仿佛酒瓶里被换成了水。

虽然这样但二人其实并没有多少信任在里面,都没深入说下去的意思。

毕竟冲动交付信任的人,大都死得很惨。

“马尼尔酒呢?”黄昏问。

贝尔摩德叹息:“你一定要处理掉他吗,他不知道你是谁吧?”

她看着这个计划外,不知道潜伏了多久的厉害角色,阴谋诡光挤占了眼中大部分区域,也知道马尼尔的不可控容易做出偏激的事。

虽然那个小鬼确实很邪性,但再怎么说都只是个六岁小孩。

如果太过分的话,酷男孩绝对会生气的。

于是贝尔摩德语毕又立马多变改口,明显地准备利用对方:“不过告诉你也没什么,我把车钥匙给了他,他应该开那辆银色的德国车走了,车牌是……”

贝尔摩德报上了车牌号,又直白地给出提示。

“马尼尔那家伙睚眦必报,重获自由后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报复组织,所以我给他提了个意见……”

黄昏平静的脸上出现拧眉的表情,组织内部比他想得更浑浊。

贝尔摩德把他细微的表情变化收入眸中,嘴角噙笑,吊足胃口后才道:“组织继承人今年小学一年级。”

她说完不再逗留,摆摆手率先转身离开,钻进不远处的楼梯口消失,赶在消防车警车到场前趁乱跑路。

黄昏:“……”

男青年原地沉默片刻。

他脑中浮现过自己之前照顾的那个组织高层小孩,还有那份实际上到现在都没完成的期末试卷。

与此同时。

那个还不知道山雨欲来的小孩正拍着胸脯跟挚友打包票:“你不要担心,挚友!我绝对不会让工藤新一有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的!”

他的挚友表情凝固了一般,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微妙,一句话在嘴里咀嚼半晌,一整个突出“纠结”二字。

工藤新一本人,身体变小但头脑依旧灵活的江户川柯南理智上知道,这个时候保持微笑就好了,但偏偏有口气堵着不吐不快。

最后只能看着豪言要做掉自己的好朋友,艰难地顾左右而言他。

“……”

“不,天气预报说明天是个晴天,绝对会出太阳的。”

随后,江户川柯南还是在经历一番波折后,掌握了他们想要了解的部分情报。

比如在搬到安室透那之前,彼列跟一个半身入土的老头住在一起,小孩称他为自己的资助人,有钱而且手底下有一群马仔。

而他口中这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大概率就是名字讳莫如深的那位先生。

至于其他更多的,他们发现小孩因为不怎么关心,了解的非常有限,连那位先生的住址都说不清楚,因为平时都是琴酒直接接送的……

括弧,上一句琴酒直接接送是原话。

猝不及防听彼列嘴里蹦出这个让人ptsd的名字,江户川柯南瞬间汗毛直立,一瞬间眼睛都掉色了。

然后接下来整整二十分钟的时间,彼列都在吐槽这个前监护人的种种恶行,用反复重点强调的方式来帮自己的挚友脱敏。

“……就是这样,你知道那个家伙有多讨厌吗,我是绝对不会跟他一起玩的,绝对!”彼列悄悄握紧缠着绷带昨天射击到发酸的手,丝毫没发现自己这副模样有四个字能够完美概括。

——欲盖弥彰。

江户川柯南:“……你说话的时候可以看着我的眼睛。”

昨天下午经历的记忆不断像土拨鼠一样窜出来,彼列做了个机械的吞咽动作,“哈哈,那家伙发万字名单让我背的聊天记录黑历史还在手机里呢,我怎么可能跟他……”

江户川柯南捕捉到华点,忍不住打断:“等等,你说名单还在手机里,是什么名单?”

完全想不到江户川会跟藏品手下势力有渊源,虽然不知道挚友突然问这个干嘛,但完全对这个势力没什么归属感,更没什么兴趣了解的彼列还是托着脸颊歪着头思考,仿佛这样能让脑浆浓度汇聚到一边帮助调取记忆。

脸颊上但肉略微被挤压得变形,彼列努力从稀薄的记忆中调出零散几个单词。

“什么凤尾蝶……六百码啊……”

光彦立马兴致勃勃展开推理:“这是什么啊,植物图鉴吗?”

旁边无聊听他们几个小鬼跳脱话题的铃木园子撇嘴,不爽地斜了眼同样陷入思考的江户川柯南:“你个侦探小鬼真是的,一直问东问西干嘛?”

“挚友想了解我怎么了!”

彼列也察觉到挚友今天对自己格外关注,满脸写着我好高兴。

江户川柯南瞳孔微缩,联想到了什么,刚要说出口立马止住。

六百码指的是射程吧……凤尾蝶大概是什么代号或者行动计划?也有可能是组织成员名单的可能。

料理台后面,通过通话中的手机,听取这里全部对话的安室透手上切菜的动作微顿。

更加熟悉组织成员的安室透立马反应过来,他洗手后擦干,重新取出手机点开。

方才已经拷贝了全部联系人,但考虑到小孩的隐私,聊天记录部分没有去碰,没想到的是琴酒居然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彼列。

希望没有到时间自动销毁……

安室透点进句号的聊天记录,映入眼帘是好巧不巧刚弹出来的、发送于上一秒的信息。

【。:下午两点】

【。:猫猫头.jpg】

“?”

【作者有话说】

安室透:这个……是琴酒吧?

第47章 Ch/47

“彼列, 你的手机刚才响了。”

安室透给几人端上果汁的同时,把方才没收的东西也一并呈给主人。

尽管没有显露在表面上,说真的多年卧底生涯练就高抗压能力的安室透, 此刻少见的心里揣着些许忐忑, 源于自己刚才翻看聊天记录时,意外恰好有一条信息发进来,导致那个最新记录旁边并没有提示的红点。

如果彼列发现自己所信任的监护人,居然做出偷窥他的隐私的不尊重行为……这无论对哪个年龄段的青少年, 都是一种莫大伤害。

尤其那孩子不久前离开他们一段时间, 回来后明显对变化感到不安,老是探究地盯着他试图搞清楚什么。

好在彼列一贯在自己不在意的事情上粗神经, 加上你不让他干嘛他偏要干, 又忍不住心虚程度不遑多让的小孩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个漏洞。

彼列有咬吸管的习惯, 此刻分散注意力咬扁塑料, 以为刚才提到琴酒时欲盖弥彰辩解的那一遭已经蒙混过去,他嗯了声漫不经心的解锁手机。

手机里安装了阿笠博士的翻译软件, 彼列点击文字播报的手指正要随意落下, 这已经是个惯性动作——猛的抬眼瞥到屏幕。

“呼噜噜——”

他呛到往水里吐了一串泡泡, 还要装做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动作僵直的把手机藏回兜里。

接着一道目光像箭一样, 锐利射向安室透,两瓣嘴稍微磕巴了一下:“你、你看到了?”

“嗯,屏保弹出了内容。”

安室透落在他脸上的目光,顿了顿没隐瞒这个, 至于彼列说漏嘴提到的那份名单档案, 很遗憾显示超过七天已经自动销毁。

无法打开, 其内容的真实性也无法验证。

至于让彼列主动重新向组织索取……

这个满脑子挚友和“助人为乐”的熊孩子会做这种事?简直稀罕得能跟和平的象征东京电视台也在播放重大事件媲美, 一看就是背后有人指使。实在太冒险,所以暂时不做考虑。

听到安室透说看到了琴酒发来约场子信息的彼列慌了一下,想到那颗意味不明的升华猫头又立马松弛下来,不禁自我认可地了点点头。

还好他非常有先见之明,教琴酒使用特殊暗号交流,安室透肯定挠破头也猜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说起来前监护人这次跟他配合的还不错嘛!

彼列勉为其难地给已经从自己这开除的琴酒,往负数的评价上,抠抠搜搜加了两分。当然他们行动能顺利暗中进行,功劳大头还是属于全大陆最年轻的魔法师,真不愧是他自己!

这个猫头表情包,代表的含义是“老地方”,也就是说约他在昨天那个地下靶场碰头。

自以为机智到脑袋像一休一样发光的彼列,完全不知道自己脸上不自觉流出的丝丝窃喜狡黠,在两个智商远拔高常人一大截的侦探眼里,是透出怎样一股清澈的愚蠢。

见彼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安室透和江户川柯南视线叠错过时,都没有忽略对方眼中的无可奈何。

[这小鬼有事瞒着他们。]

[大概就是琴酒找他的事。]

简单的眼神交流过后,安室透抽了张纸巾帮彼列擦拭溅到脸上的橙汁,他脸上的绷带也没能幸免,小孩发现这点后拿手机自拍当镜子,发挥创造力用水彩笔展开涂鸦。

冷不丁听到安室透提出疑问:“这是那个人,你前监护人的号码吧,他找你做什么?”

彼列耳朵尖警觉抖动两下:“没什么,他在找存在感。”

“还有半小时就到两点了,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去会会他!”彼列像只骄傲的品种猫,斗志昂扬地把金色水彩笔戳回笔帽里,“这是我跟他两个人之间必须决出胜负的事!”

他说着看了眼挚友,见对方又拿那种杂糅着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注视自己,心知他一定是被自己独到超前的艺术创作震慑得失语,便自动脑补出溢美之词,放心对着前置摄像头欣赏起自己的杰作。

监护人安室透最近跟挚友走得极近,不知道在搞什么小九九,为了防止前者耍小心眼告密,他才一并瞒着对方自己和琴酒一块玩的事。

人嘛,大都靠秘密来拉近距离增进感情,他能理解。

不过他可不是一般人,早就脱离了这些低级趣味,才不会跟搞小团体的两个人一般见识。

待他练好枪法带挚友去游乐园玩,给人收揽货架上的全部射击奖品,挚友心里top1的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口气嗦光杯子里的柳橙味汽水,彼列跳下凳子不自主打了个嗝,也不整理书包就这样道别,“我走了,今晚回来。”拍拍屁股离开前,还不忘一碗水端平的照顾一下现监护人的情绪。

他握住安室透的手,眨巴两下眼睛增加可信度,像个要去见前妻还理直气壮的渣男丈夫那样,突出一个言之凿凿:“总之你别胡思乱想,我是不会吃回头草的,好好照顾我的朋友们。”

安室透:“……”

先不管这小鬼无法忍受脸上有涂鸦,却能在眼罩上做文章的评判表准是什么,他此刻莫名想要堵住小孩的嘴让他改掉这股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渣男气质……

总觉得这句话的最后三个字,如果换成孩子们似乎也不会有什么违和感。

安室透解下居家围裙,顺势牵住小孩的手笑着坚持:“地址在哪里,我开车载你去。”

彼列摇摇头,看黑皮青年的眸光中多了一丝“怎么那么不懂事”的意味:“不用了,会有司机来接我的。”随后不给监护人多说什么的机会,跟条滑不溜手的泥鳅一样,脸上五彩斑斓的小鬼转瞬溜出了咖啡店。

玻璃窗外他发顶那搓翘起的,辨识度极高的呆毛平移离开视线范围,江户川柯南脑中劈咔一声,灵光一闪反应过来手酸的小孩昨天去干嘛了。

“…彼列!”这家伙!

他当即拉开刚合上的店门,不放心追了出去。

“欸!这些小鬼怎么一个两个跑那么快?”

店里铃木园子惯例随口嫌弃,忽然手里被塞了块围裙,还没抬头就听到安室透拜托她们跟跟榎本梓说一声。

随后男店员拉开刚合上的门也翘班追了出去,迎客铃铛被接连几次重击撞晕,抖出一串铃声。

“啊啊……他们今天一个个风风火火的在搞什么啊!?”

江户川柯南一到咖啡店外就跟丢了目标,那么大一个小孩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方向肯定没错,彼列是往这边去了,但前后脚的时间他跑得再快也肯定还没拐弯。

理性分析的江户川柯南停在隔壁店铺的橱窗前,福至心灵侧了侧头,对上一双清晰的鞋印:“……”

很好,前不久还信誓旦旦绝不再犯。

积极保证死不悔改一定是那孩子的座右铭。

这边江户川柯南下意识估计了一下小孩的行动轨迹,发现自己对他的脑回路毫无头绪后,果断抬手扶住镜框,按下侧面的隐藏按钮搜寻附近侦探勋章的位置。

彼列原先那个弄丢在横滨了,万能的阿笠博士又重新给他造了一个。

得到信号源定位就隔了条巷子,江户川尽可能抄近路往他那边跑去,眼镜在奔跑中下滑也顾不上扶,焦急盯着暂时停止移动的红点,懊恼将滑板忘在了二楼事务所。

彼列磨红酸痛的虎口、掌心和食指两侧只在惯用手上,继续下去不久就会起水泡,皮肤角质层堆积,最终形成用惯枪才会长的茧子!必须阻止总是对事情严重性没有正常判断的彼列,在组织泥沼里撒泼打滚越陷越深!

仅慢他一步的安室透则是怀疑江户川柯南仅凭一己之力能不能拦不住熊孩。

毕竟彼列脾气犟得跟他的力气有得一拼。

还没追出几步,洞察力敏锐的公安迈出去的腿突然收回来,回身面向余光瞥见的普通私家车,与那个没来得及回避视线的人对上眼。

驾驶座半降车窗后是一张有过几面之缘的脸,戴眼镜的眯眯眼青年,是那个借住在工藤家的东大研究生,名字安室透记得很清楚。

“冲矢先生不下车吗,”安室透主动上前,眼睫敛去眸底危险的探究,“正值酷暑外头太阳很晒吧,开着空调为什么把车窗打开?”

安室透靠近时,一手不动声色在与其他位置温度一致的引擎盖上碰过,看来熄火时间不短了。他一直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他提及对方时江户川柯南替其遮掩的态度犹为可疑。

“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我只是想抽支烟。”冲矢昴也是老油条了,眼睛都不眨一下给出自己预备的说辞,抬了下指间夹着完好的七星香烟。

视线在未点燃的烟上转了转,安室透友好地笑问:“所以你是忘记带打火机了吗?”

笑话,这辆车跟单面玻璃一样,正好停在店内视野的死角,从店内视角很难注意到这,从这里却能观察到店内的一切动向。说不是在监视谁信啊。

“不,我只是在考虑是否该戒烟了。”

“考虑好了吗?”

冲矢昴将没动过的烟蒂碾在留有几根尾巴的烟灰缸里,由此可见他确实有抽烟的习惯。

他没有回答,安室透的话题却不肯从这上面移开,恍然想起什么捏住下巴说:“这个牌子……”

也跟琴酒共事过的冲矢昴自然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抬眼看长相显年轻的深肤色青年跟自己试探拉扯:“有个认识的人常抽这个牌子,不知道你有什么讲究吗?”

“因为七这个阿拉伯数字比较吉利。”东大研究生大概是开了个玩笑。

“抱歉无意冒犯,听到了两位的对话。”

就在这时,一个听过几次的耳熟声音响起,试图加入其中,“确实在日本,7是旧约圣书中有的幸运数字。”

两人循着声音看去,见一个西装板正的浅色头发青年,曾经被误以为是连环杀人案儿童诱拐犯过,后来真凶抓到绳之以法,他的嫌疑也就排除,回到了可有可无的组织边缘人物身份。

加个前缀更加贴切——有强烈上进心,或者说想接触组织核心往上爬的。

对劳埃德·福杰出现在这里,两个资深间谍前辈背地里如悬崖走钢丝的紧绷气氛未见缓和,只是暂时转移中心,主要对其目的进行凝重审视。各怀心事两面三刀,三个人站一起能有三百个心眼,表面上却一派和谐,云淡风轻地互相打了招呼。

黄昏从疗养院出来,按苦艾酒提供的情报,一路紧追不舍追踪从自己那逃脱的酒厂弃子,口袋里还放着刚撕下来携带体温的卡梅隆易容□□。

对这个临时监护人,安室透的印象和冲矢昴相比之下更稀薄,他们只在返程回来交接时见过一面,按理说真的不熟,对方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难道他是被派来接彼列的

与此同时。

直线距离不到五十米开外,安室透记挂的小孩还没在单方面猫捉老鼠的游戏中被抓到,倒是有一辆车拦在跟前。

“找到你了……找到你了!”从车上走下来的人神经质地咬着大拇哥的指甲盖,唯一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双眼睛,其他地方都被衣服和口罩帽子挡严实。用来视物的心灵窗户上耷拉的窗帘眼皮不时抽搐,整一个突出神经质。

“你好”

见惯怪人的小孩完全没受到任何惊吓。

如果忽略上扬的反问语调,彼列勉强算是跟人礼貌的打了个招呼,他看看手机上自己刚发出去不久的语音,与面前人进行比对。

“你是组织的人?”

“……嗯,当然。”虽然已经是曾经了。

“速度真快,”彼列爽快的一秒相信,“正好,我有非常重要的情报要同步给所有人。”

他脑子从没那么灵光过!

已知雪莉酒=怪盗基德;怪盗基德=工藤新一。

所以雪莉酒=工藤新一!

哈哈!谁能想到他要抓的叛徒就是挚友的情敌!

小孩一脸神秘危险,故意哑着嗓子说话:“雪莉酒就是工藤新一,赶紧顺着这跟条线查下去,三天之内我要得到他的情报!”最后冷哼一声尽显反派作风补充。

“——最好是死讯!”

“……”

我真是谢谢你!

后一步紧赶慢赶及时到场的江户川柯南真想给他竖个大拇指,待看清小孩对面那头发丝都透露着超级不妙的人,江户川眉头一皱,迅速将其包裹掩饰在盛夏略显臃肿的长袖下的身影轮廓同记忆库中比对并锁定某个剪影。

遭了!那个人是……新闻里他不是已经在押送途中意外死亡了吗

见曾经绑架过无数幼童的变态杀人犯朝彼列伸出手,江户川柯南按捺不住惊呼出声:“快离开那里!!”

惊悚回望到挚友狂奔而来的身影,没想到被抓个现行,彼列背后顿时炸开鸡皮疙瘩,不行说好了偷偷进步惊艳世界,不能被逮到!

“快!快开车!”他一骨碌窜上副驾,疯狂招呼马尼尔也上来。

【作者有话说】

只要我跑的够快.jpg

来了来了终于有空爬回来更新了QAQ亲亲你萌汲取码字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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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Ch/48

黄昏夕阳下。

空气中游荡的灰尘颗粒, 老板跑路堆满废弃建材的仓库,铁窗外掠过的归鸟……包括锁在笼子里两个排排坐却没有果果吃的小孩,都被渡上一层暖橙色绒边滤镜。

已经醒来有一阵子了, 寂静如潮水般在两人之间蔓延。

他们被安置在在几个油漆桶旁, 绑架犯本人不知去向,如果耳朵尖的话,能捕捉到从裂墙根生长进来的草丛里传出的蛐蛐叫,环境勉强能算回归大自然。

醒来后江户川第一时间检查了关押他们这个铁笼子, 原本是用来圈养看院狼狗的, 虽然时间过去了很久,已经闻不到犬类特有的体味了, 但栏杆上还蹭着几根狗毛。

当然, 最直观的佐证, 要属角落那具存在感十足的犬类骸骨。

江户川柯南怀疑这地方跟马尼尔酒有什么关系, 对方手上为什么会有一个废弃仓库内的钥匙。看那具大概是饿死的犬尸,对方很有可能, 压根不打算放他们出来。

以及……被关狗笼这个认知让人不可避免的感到被侮辱。

至于手机等装备, 在他们还昏迷时就全部被收缴, 大概随便遗弃在路上了,毕竟无法排除里面没有定位设备的可能性, 歹徒就给他们留了裤衩子和上衣,江户川柯南鼻梁上的眼镜也不翼而飞。

失去全部与外界传递消息的可能,饶是智商始终占领高地的江户川柯南,面对这种状况也毫无办法, 只能干等着别人来营救。

但他发现自己面对当下近乎绝境的状况, 心里竟然生不出太多的紧张感, 只是有一股形容不来的淡淡忧伤, 在心头涟涟盘绕。

这股莫名情绪的来源,是挨在他身侧的装睡彼列。

小孩脸上绷带蹭了灰,狼狈得像只被遗弃的幼犬,头歪垂往他这,耍赖似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依靠着,实在让人没了脾气。

“……”

不久前这狍子一样直往绑架犯车上窜的小鬼,在他摆弄笼子外挂着的锈迹斑斑的锁时就醒了,大概是知道自己闯了祸,正在当缩头乌龟。

江户川柯南后仰脖子,拿后脑勺碰了碰坚硬生锈的铁栏杆,提醒自己不要停止思考。

根据太阳位置估算,大概三个小时多前,彼列撞上前来寻仇的酒厂弃子。

彼列被喷雾放倒后,他权衡战斗力后记住车牌想先搬救兵,结果也没能幸免于难。他们大概是被装在后备箱里运过来的,关节处有一些碰撞擦伤。

以防万一困住他们手脚的绳子很粗,在关节处磨出印子,是拖车绳,系的结对江户川来说倒是不难解,夏威夷进修过掌握无数奇怪技能的他,很轻易就解开了束缚。

可惜这段绳子对他们破开笼子派不上用场。

而且江户川柯南隐约记得,自己好像闻到了一股极淡的酒精味……跟一般消毒水不一样,是容易让人联想到医院的那种,混杂了其他药品的沉重气味。

安室透所掌握的情报里,说马尼尔由于冒犯到组织未来boss,闯下大祸还引来条子目光,位置并不是那么不可取代的他,理所当然被组织扔易拉罐一样随手处理掉了。

最多在垃圾分类阶段,稍微费了点心。确认尸体后这页便翻过了,谁知道这个本该自食恶果被组织处理掉的变态杀人犯,居然卷土重来返场了。

这个人竟然有瞒过组织脱身的能力?江户川柯南对此持怀疑态度。

尽管面临着巨大的信息不对等,名侦探还是有了大体的推断,认为救下对方的另有其人。

关键救下并把人藏起来的那个幕后推手是谁——

江户川柯南猛然想起之前贝尔摩德发的邮件,希望他劝小孩积极配合,以稳住Gin,不然以那个人的手段肯定会从小孩身边的人下手,卑鄙胁迫就范。

那个人可能是他,甚至是安室透。

歪脖子的姿势对颈椎实在不友好,有一头纯白色头发的彼列终于撑不下,演技浮夸的把脑袋摆正,打哈欠伸懒腰一步到位。

瞪大眼睛打量早就眯眼看了个大概的四周,嘴里惊声疑惑:“咦,这里是哪,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户川柯南微微叹息,伸腿够了下快有他们小臂粗的铁栏杆:“如你所见,我们又被绑架了。”

彼列也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掰手指细数:“这是我第四次被绑架了……”他抬头目光炯炯,摊开最后一根手指,想和挚户川来一次热情洋溢的击掌。

“共勉啊,我的挚友!”

“谁他妈要在这种地方互相勉励啊!”

江户川柯南按住胸口气到心绞痛,提前体会到辅导小孩作业的同款高血压体验。

一向耐心,教养还算好的他罕见的对小孩爆粗。

“哟,都已经醒来了啊”从堆砌的杂物后方,伴随着一阵脚步声,长出一个被夕阳无限拉长的人影,正是二度绑架二人的马尼尔。

“兜兜转转,你们两个还不是落到我手里了?”

马尼尔还是之前那身行头,灰夹克配牛仔裤,不过把脸上的口罩帽子摘掉了,露出下面瘦削的脸庞,发青的眼眶深深凹陷着,要不是他脚步并不虚浮,很容易让人怀疑是不是服用了什么成瘾性药物。

在这个把月的时间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察觉到这个人比上一次更加危险,江户川柯南本能伸手将彼列拦在身后。

彼列为挚友保护性的姿态感动了三秒,旋即越过肩头,眯眼审视前方停下脚步,站在铁笼前投下大片阴影的绑架犯。

马尼尔手里拎着一个水桶,桶身上有水煮滑落,滴溅在堆积灰尘的地面上,洇湿出深色的痕迹。

这大概原本是要往他们身上招呼,泼水弄醒他们的,此刻见两个小孩都醒了派不上用场,这个季节洗凉水澡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反而说不定还能祛暑。

“真是遗憾啊!”马尼尔稍微矮了下身子,目光牢牢粘在江户川柯南鬓角滑落的冷汗上,幼童干净目光被恐惧挤占,这体验可真是久违了啊!

在被囚禁于疗养院接受精神治疗的阶段,马尼尔一度陷入绝望,以为自己已经再没有机会亲历,压抑许久的卑劣欲望终于得到满足,产生的强烈刺激感让他仿佛能听到自己血管里血液在奔淌!

马尼尔兴奋的呼吸都粗重了,他那扭曲的表情可一点没有遗憾的意思,嗒一声松开手,桶落在地面晃荡了一片去附近河沟打的水出来。

里头甚至有两片水草浮萍,像是被这声扣响惊到,男孩黑蓝色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这个变态立马激动地一把抓住了栏杆,恨不得把脸贴上去,一副神智出现故障的样子。

就像一些恐怖电影里演的那样,把没病的人关进精神病院,过不了多久人就真的精神失常了。

马尼尔在疗养院的待遇,不比在监狱里轻松,被当成精神分裂症患者的他长期服用药物,并被拘束在病床上无法自由活动,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就算放着不管也会走向自我毁灭。

这一切肯定都是那个当初救下他的人的手笔!马尼尔发誓自己要复仇!把那个人千刀万剐!

马尼尔怎么甘心就这样浑浑噩噩失去人格,费尽心机终于说服一个新来的护士替自己传递消息,联系到了唯一有可能帮他,并且留他一命的人。

贝尔摩德显然对他的遭遇很感兴趣,竟然有人能从组织眼皮底下来一个大变活人,把本该销毁的棋子掳走。

那个心沉难测的女人不负所托,果然潜入疗养院来将他救了出去,还给他注射了消解他体内影响精神药物的解药。

连逃跑路线都给他设计好了,只差没有亲自护送,但被抛弃过的马尼尔却只感觉脊骨发寒。

同时心中升起一股隐秘的快感,在组织地位非凡的高层,对他这个已经口不择言,已经把自己知道的但凡跟组织有点关系的情报都一股脑吐露出去的叛徒嘘寒问暖……多讽刺,多好笑啊!

贝尔摩德甚至没说救他要付出什么代价,像是雷厉风行的组织突然反了悔,绝口不提押送他的警车为什么出车祸。

马尼尔猜测组织是为了,钓出那个劫走自己刺探他们情报的神秘人。

那个人全程没露正脸,背后显然也有势力存在,暂时还不清楚是哪一边的,无论是哪边的,都显然不会容易对付,说不定大街上擦身而过马尼尔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那个人就先让给组织高层那群蛆虫去头疼吧!

马尼尔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还能安稳在组织里待下去,待他没有利用价值后,这些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只是从一个地狱落入另一个炼狱。

仇人给颗枣就感恩戴德忘了刀子,那是小孩子才会犯的错!更何况他们这些人本就对组织没什么归属感,只是利益共同体驱使着聚拢在一起,以及碍于势力庞大,退出即灭口。

马尼尔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他没有那个从组织手下全身而退的自信,知道自己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他必须要在组织对他动手前,狠狠反咬回去,方才能死的安心!

马尼尔原本不太抱希望的问了那个,被自己意外绑架的组织高层子嗣,没想到贝尔摩德居然回答了!

那个易容成医生的女人说:“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那小鬼是那位先生的孩子,被宠上了天。”

“……组、组织未来的继承人吗?”

“明面上是这么宣布的,但距离他长大还有不短的时间吧,这期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贝尔摩德随意耸了下肩,安抚他倒不用担心被小孩针对。

马尼尔拼尽全力维持住表情,才没有笑出声来!可惜他要针对那个小鬼,他要让组织因为失去继承人而大出血!

开着贝尔摩德提供的车逃离东京郊区疗养院,他第一时间用车内遗落,或者说给他准备的设备联系上一个认识的暗网黑客,花了一大笔自己安置在海外没被封的账户里的钱,买到了有关“啤酒”的情报。

随后第一时间赶往对方常出没的,监护人波本伪造身份打工的咖啡店附近,原本只想踩点做准备,没想到居然直接撞上了目标本人。

得来全不费工夫,马尼尔顺手拿起副驾上苦艾酒不知道原本打算用在什么地方的麻醉药剂喷雾,直接放倒了那个主动掰开虎牙,往老虎嘴里钻的小孩。

这样一个愚蠢到令人发笑的小鬼,居然能得到别人九死一生才能获得的酒名,果然无论到哪都有关系户。

马尼尔也没有放过跟过来的眼镜男孩,上次就是这小鬼一球把他砸晕的,他还记得很清楚!

虽然自我感觉无比清醒,甚至有种脑袋灌风的通透感,但前不久还脑子受药物影响一片混乱的马尼尔酒,精神状况实际上并不稳定,因此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切都太过容易了。

调查结果得来太容易了,简直就像是有人顺水推舟送到他手上一样。至于今天就碰到彼列并成功得手,这显然不是贝尔摩德能控制的,纯属是运气使然。

当然,其中也不可避免的,与薛定谔战斗力的彼列脑抽白送有关。

精神状况很差的马尼尔,脑子还是转得很快的,甚至这种“清醒”得仿佛第三视角行动的感觉,让他有些上瘾。既然绑架了组织重要的种子,自然相当于是撕破脸了,总之他一股脑往偏僻的方向开。

不自觉眼前就出现在童年记忆里的熟悉景色,虽然有一段时间缺乏锻炼,但底子还是好的。马尼尔停下车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孩拎到自己小时候常待的工厂。

那个死老头欠债跑路后,债务落到了当时还是高中生的他头上,险些被打断腿的马尼尔后来仿佛顺其自然般,走上了这条道路,又经道上熟人推荐加入了黑衣组织。

在得到足够地位和能量后,马尼尔首当其冲借手中权势解决的,就是那个躲在国外的老头子。

工厂倒闭后,一直找不到买家接盘,当初为了躲高利贷,他时常藏身在这个最危险的地方,仓房里养着一只全黑的狼狗,关在铁笼子里。工人跑路后没人喂养,饿得瘦骨嶙峋,见人来勉强挪动过来,从喉管里发出微弱的讨好声。

马尼尔知道钥匙就放压在左边第二个油漆桶下面,打开笼子它或许就能活下去,但马尼尔看着它的虚弱痛苦,一时间脑中炸开从未体验过的簇簇烟花,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自尾椎骨直穿天灵盖!

谁能想到他竟然从一只狗所经受的苦难上获得了莫大快感!

马尼尔理所当然的对这种感觉上了瘾,一开始只是对流浪猫狗之类,城市里随处可见的边缘动物下手,经年累月这些已经无法满足他了,他开始渴求更强烈的刺激,开始对人类犯下罪行,这对道上的他们来说非常便利。

“但很快!很快我就意识到了一个错误!”

“原来我并不是喜欢看他人的痛苦,那些粗汉的哀嚎只是吵耳朵,我所青睐的,是干净柔软的东西被从内到外彻底摧毁——!”

“啪!”

彼列不爽地拍了下手,把人从回忆拖拽回现实:“喂,你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些什么啊?完全听不明白。”

彼列不爽地皱起鼻子,隔着笼子义正言辞地控诉道:“狗狗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勾勾!”

“……”

江户川柯南看到被打断自我剖析的犯人,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两分,他毫不怀疑自己的表情也跟着阴沉了。

让他继续讲啊!你就当听睡前故事闭眼睡觉也好啊!

时间拖延的越久,他们获救的可能性越大,肯定有人早就发现他们不见了!

内心不断咆哮的江户川柯南听到绑架犯咬牙切齿的声音,情绪激烈起伏,双手搭配言语比划,迫切想要纠正这个小鬼的错误认知。

“我没有吃它!我只是看着它的肚子一点点、一点点的瘪下去,虫蝇嗅到味道盘绕过来,那种脆弱生命缓慢流逝的感觉……”最后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像要瞪出来那样圆睁,里面席卷着疯狂的毁灭欲,牢牢钉在彼列颜色好看的脸上。

马尼尔近乎威胁地说:“你懂吗?”仿佛听到否定回答就要做些癫狂的事。

江户川:“……”能懂才比较恐怖吧?

江户川在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里,忧心地按住身旁白发男孩的胳膊。

彼列垂眸做沉思状,片刻后迎着绑架犯的视线,重重点了点头:“我懂。”

江户川窒息:“……”你懂什么啊懂!

“不就是亲手了结生命的感觉吗,”彼列看着自己的手凉薄一笑,尽显大佬风范,“我杀过的丘丘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

马尼尔倒对他的话并不怀疑,毕竟是里世界的人,况且身份这般特殊,上一次在会所地下室里彼列甩刀的身手可见是练过的,沾过血也并不奇怪。

马尼尔带着那么点好奇地随口问:“你杀过多少?”想摸摸小孩的水准,其实也有点攀比在里面。

“就像真正的冒险者,从不回头看爆炸一样,”彼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远的弧度,“我从不会数自己杀掉丘丘人的数量。”

因为两次得手都太过轻易,马尼尔发现自己小瞧这个特立独行的啤酒了,他成为组织继承人自然从小接受的是最严苛和特殊的教育。

马尼尔脸上的凶狠逐渐褪去,转而多了几分兴味与好奇,他想知道这个小孩被塑造成了什么模样。

马尼尔问:“你第一次动手时,是什么感觉?”

彼列转动脑子回忆了一下,发现由于是藏品动手自己连看都没怎么看,地上就只剩下掉落的残缺面具了,但他当然不能直接这么说,这样太掉b格了挚友还看着呢。

于是他视线在周遭划了个圈,故作苦恼地撇撇嘴说:“记不清了,不是什么东西都有记忆的价值。”

有价值的就比如跟挚友的美好回忆!

“是吗?”马尼尔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继续逼问道,“是什么在驱使着你不断尝试?”

彼列:“摩拉、原石、经验书。”

马尼尔:“”

彼列:“不,我是说成就感,我享受战斗胜利带来的喜悦。”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笼子角落,看着绑架犯和人质之一隔着栏杆相谈甚欢,交流病情,江户川柯南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作者有话说】

病友交流现场

呜呜有你们真好,谢谢你们一直等我我好感动呜呜呜呜呜——我要把你们亲秃噜皮333感谢在2022-12-19 21:02:32~2022-12-21 23:40: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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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Ch/49

无法插足两人对话, 江户川柯南只能单走一个六,同时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

他面前这两个身份对立、本该势同水火的家伙,到底是怎么聊到一块去的?

江户川柯南恍惚自己正身处某个漫才表演现场, 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肩负起了吐槽役的重担。

之前苦口婆心的教育好像全都做了无用功,彼列这家伙跟犯人打成一片的能力是丝毫没有退步啊!

江户川柯南自然不会认为彼列口中的“丘丘人”,是现实里真实的人类,他确信这个倒霉孩子, 还不至于做出大杀四方这样恐怖的事情。

彼列说的前两个特殊名词令人一头雾水, 相比之下经验书就直观极了,一听就是游戏道具!

江户川柯南拽回自己歪掉的注意力, 专注到眼前异常的状况上:彼列一向脱线, 从六岁小孩嘴里说出怎样奇怪的话, 都可以被当成是童言无忌, 但马尼尔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他满嘴跑火车般的漏洞,就很不对劲了。

江户川柯南惊觉绑架犯像被同化了一样, 凝视彼列的眼中, 甚至带上了淡淡的欣赏……

充当背景板的小侦探神色复杂, 思索着拧眉重点关注绑架犯的神态表情,不难窥到对方失去高光的瞳仁里, 席卷着清醒的疯狂。

显然脑子不大清楚。

得出对马尼尔精神状况的初步判断,江户川柯南愈发觉得造成现在局面的诱因奇怪,但不难推测出,这个人顺利绑架他们的背后另有推手。

且可能和帮助他从组织眼皮底下逃生的是同一人。

贝尔摩德才给他发过相关短信。

原本怀疑是组织出手了, 但转念一想不对, 那个女人提醒他注意的, 是当心琴酒可能会为了逼迫小孩做一些事, 而对他出手。

可马尼尔一开始的目标,明显只有彼列一个人。

如果他没有追出来,现在不会跟彼列一起被关在笼子里……也幸好他追了出来。

问题是谁救下马尼尔,又背后授意马尼尔这样做,哪个人有这样的本事是组织内部成员意见不和,还是某个敌对势力所为

总之见二人相谈甚欢很好的拖延了时间,进行着推理的江户川便没有打断他们,可是彼列突然满脸惊慌失措地回头cue了他一下。

“啊!挚友!让你发现了我难堪的一面。”

马尼尔跟着看过来,一脸你提醒我了这还有一个。

江户川柯南:“……”

眼角肌肉猛得抖两抖,名侦探清晰听到自己上下后槽牙碰撞发出的嘎达声,通过骨传导直达听觉中枢。

第几次了?

这个猪队友!!

经此彼列提醒,脑子注意力和反应有点迟钝的马尼尔,也终于想起自己是个准备撕票的绑架犯,“哎呀,”他整理好不自觉露出的变态笑容,脸色顿时板正回阴沉恶人脸。

大概反派到了享受战利品的关键时候,总会犯事多的低级错误。

马尼尔也想满足一下自己,可惜他的大部分宝贝都放在那个被警察捣毁的会所里,现在恐怕躺在警局证物室。明面上已经是个死人的他,不用担心警方的通缉令,但却不得不忌讳另两股势力。

马尼尔恐惧的一个是组织,另一个是自己刚逃出来的地方。

因此才绑了人就大老远躲到荒郊野外,这附近不着村店,只能就地取材了。

尼尔在周围转了一圈,最后拎了根废弃钢材回来,哐哐碰了两下栏杆,他状态更差了,连注意力都惶惶无法集中。

他先对彼列残忍一笑,又指向柯南:“你看起来比较美味,那就先从你下手吧,你恐惧痛苦的情绪一定能感染他……”

“退后,挚友。”

彼列跟着低低怪笑两声,想要跟绑架犯比变态,“没想到还是暴露了啊,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因为相比大名鼎鼎的魔法师名号,实在无关紧要,就一直没有提起。”

“…!”

江户川柯南呼吸一滞,几乎预料到他要说什么。

彼列原本没认出这个绑架犯,以为是琴酒派来接他的人,随后被偷袭放倒了,感觉到敌意和杀气的他承认,这次是自己大意了。

彼列徒手抓住劈过来的棍棒,根据藏品老头的回复,这个之前惹来警方关注的废物,应该已经被处理掉了才对。

“这个人其实是我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加入的一个世界级大组织的一员,他的目标是想要篡位,身为组织幕后boss的我……啊哈!真是愚蠢,谁给你的自信和勇气!”

他隔着钢材跟马尼尔角力,说着不会有人信的大实话,还抽空回头,关注了一下观众的反应。

那刻意板着的小表情仿佛在说:我知道我现在帅炸了!

江户川柯南:“……”

很好。

套话的目的超额完成,这家伙算是再一次直接自爆了?

马尼尔愤怒纠正:“我已经不是那个组织里的人了!是你、你们偏要赶尽杀绝!不然我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彼列:“没有价值的东西,当然该丢掉了!”

马尼尔冷笑:“无论琴酒还是二把手朗姆,你们也不过是一群只能游走躲藏于黑暗的老鼠,就算你今天活着出去了,将来也只能像他们一样,在水沟里发烂发臭!”

这段讽刺用的比喻,对六岁小孩来说有点超纲了,审题出两个认识的名字,彼列无比的自信:只要打出的牌更大就赢了!

“连我的乌丸莲耶都没见过,你也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背景板柯南:谢谢,谢谢,他已经完全掌握了。

彼列还很精准地补了一刀:“我连你的名字都不想知道!”

马尼尔也知道,乌丸莲耶大概就是boss的真实身份了,被小孩嘲讽语气激怒的他,猛得抽回武器当头劈来。

铛————

生锈长杆与材质不明的尘世之锁碰撞,竟然未能在后者留下一点擦痕。

“。”江户川柯南对小孩能随时随地掏出这么个大家伙已经见怪不怪了。

还想问明明被搜了身的彼列究竟平时把这玩意藏在哪,他好借鉴一下。

被反作用力震得手骨发麻,钢材险些脱手的马尼尔脸色难看,替自己打不过一个六岁小孩做合理解释:“我被锁在精神病院的几个月,肌肉已经退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不同于绑架犯的震惊,彼列游刃有余,勾小拇指挑衅。

他安慰柯南道:“挚友,你放心,这家伙不是我的对手。”

江户川柯南盯着马尼尔去摸口袋的动作,心脏瞬间提起——是枪吗?

他本能将彼列拦在身后,想要替他挡住危险,下一刻就看到马尼尔掏出来虽然不是热武器,但也同样能对他们产生威胁的东西。

是之前那瓶催眠喷雾!

而枪……

的确有一把枪。

江户川柯侧过头,看向从自己身侧伸出的那只,缠着绷带的手。

手的主人彼列冲他咧嘴一笑:“没事的,有我在没人能够伤害你。”

江户川柯南:“…………………”

但目前为止对他造成最大精神冲击的就是你啊!!

喂喂喂!!

你哪来的枪啊!关于自己黑色背景这件事已经彻底不演了是吗!?

彼列从仓库里取出琴酒送给自己的枪,黑洞洞枪口直指绑架犯眉心,脸上满是自信张狂。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只能出手了吗?”到他展示操作的时候了!!

昨天在靶场里训练的一幕幕浮现眼前,彼列前摇的自言自语间,亡命之徒不受死亡威胁,已经要压下喷雾器开关。

如果他们吸入药剂昏迷,接下来就完全脱离掌控了,简单两个字就是:会死。

江户川柯南只来得及匆忙喊:“打瓶子!”

那两人同时扣下了“扳机”。

呲——

嘭——

电光火石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马尼尔手里的药剂居然刚好空了瓶,或许本就已经见底,浓度也挥发得差不多了,所以其实他们醒来的时间比预计早很多。

而彼列枪中飞出的那枚子弹……不负众望打穿了后方本就战损的玻璃。

马尼尔也放弃弄晕他们的打算,直接挥舞着染有与血迹类似锈色的长杆,要给还拿着枪无暇防御的彼列当头一棒。

彼列微不可查地晃了晃脑袋,罕见没什么表情,占比巨大的蓝眸透着诡异的沉静。

他原本已经屏住呼吸,打算等挚友晕过去后,再解决掉这场危机,不让挚友看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谁知道催眠药没了?

现在这种情况……彼列握枪的指节白了白,无法欺骗自己内心的忐忑。

如果是挚友的话,会包容他的怪异,但彼列很清楚自己如果做出超过某条底线的事,就算他让尸体重新活动起来,也会有无法修复的裂隙出现在他们之间。

不过彼列也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马尼尔失去行动力,防止发狂的他伤到挚友。

彼列瞄准马尼尔的手,可惜他之前打的都是固定靶,连开两枪都描了边。

马尼尔也注意到彼列的失误,“哈哈哈哈你根本不敢杀我!”

一直紧张彼列的江户川柯南,清晰捕捉到了男孩眼中的挣扎。

他就在这个时候,在弹药耗尽前,从彼列手中抢过了武器。

瞄准绑架犯迅速开枪。

子弹擦着马尼尔的头皮低空飞过,没入他后方捆绑一组钢管的绳索,早已严重氧化的绳子顷刻崩断。

一阵巨响后,绑架犯被雪崩般的器材压得严严实实。

彼列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探头只看到层叠钢材下面露出来的一只手,此刻一动不动。

“他……死了?”

“没有。”

紧张刺激的开枪射击后,江户川柯南此刻也有些脱力,他计算了重物倒下后的撞击力,对成年人来说并不致死。

彼列愣愣眨眼,像是还没从危险中回神。

“没事了,彼列。”江户川柯南拍拍他的头。

“嗯!”

彼列重重点头,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感动得不得了,大喊着挚友,扑上去给男孩一个熊抱。不愧是挚友!他真的太喜欢挚友了!

在离开这个世界前,他一定要让挚友获得幸福!!

江户川柯南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就看到小孩松开自己后,握着自己的胳膊发出深渊低语:“我不会让工藤新一和你抢女人的!”

“够了,你闭嘴吧。”

“嗯?”

“咳嗯,先想想怎么出去。”

“不过挚友,你的枪法为什么那么熟练?”

一再给彼列强调科普过枪支管理法的江户川柯南:“……那个、在夏威夷旅游的时候,我爸爸教过我。”

彼列两眼放光充满向往:“又是夏威夷吗,这究竟是个什么神奇的练级圣地?”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久等了——隔壁还有一章完结!!!感谢在2022-12-21 23:40:49~2023-03-29 08:17: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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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Ch/50

时间往回拖到两小只刚被绑架时, 安室透先发现咖啡店外监视的东大研究生,后又有组织外围成员加入对话。

余光关注着冲矢昴的反应,安室透询问后来者:“你是来接彼列的吗?”

黄昏打断两人间的暗流涌动, 正要展开表演, 只是他“不”字还未出口,忽然黑皮男人瞳孔微缩,抬手按住了左耳,偏头专注确认。

这个动作其他两人当然不陌生了, 身为卧底/间谍必须掌握的专业道具:隐形耳机。

之所以戴隐藏在耳道内, 这样和服务员身份不大匹配的款式,主要是为了防彼列, 那小孩绝对会好奇他在听什么。

安室透注意到还未结束通话的江户川柯南那边, 突然气氛不对。

‘快离开那里!’

江户川柯南只来得及喊出“那个人是马尼尔”, 接着便失去声音。他倒地闷响后不久, 又传来一阵摩挲声,是歹徒在搜身。

最后伴随着一声低声咒骂, 这通煲了几个钟头的电话粥, 就在一段刺耳的磕碰声中戛然而止。

“嘟嘟嘟……”

通话中断的忙音拉得老长, 安室透脸色难看得有些恐怖,江户川柯南危急中叫出的名字是在向他求救。马尼尔酒应当已经被组织料理掉了, 但他认出那确实是马尼尔的声音……能肯定的是,两人遭遇了意外。

安室透犀利视线穿透冲矢昴伪装用的镜片:“你看到他们两个往哪个方向去了?”

冲矢昴指了个方向,像个纯路人那样不露破绽,语气中带着适当的疑惑。

“发生什么事了?”

事态紧急, 安室透两三句讲明情况, 让气息也瞬间犀利起来的“普通市民”马上报警。

“组织边缘人物”却发出不认同的声音:“这样太引人注意了。”

在黄昏的视角中, 在场都是那个组织的人。理所当然组织内部的纠纷, 警方介入限制他们发挥,也会使得事态难以控制。

但另外两个人短暂沉默后,竟是带着几分默契地,一人自己掏出手机拨通了三个数字的号码,另一人发动汽车,随时准备出发追踪。

安室透用自己公安的内部通话联络风见,在对面接通后开口:“喂?我要报案。”

冲矢昴装作并未注意到福杰·劳埃德话中可疑之处,像是脑子里装满了熟人被绑架这个消息的惊急:“如果不是江户川我恐怕还在为落脚地困扰,你的车看起来没停在附近。快上来吧,绑匪应该还在附近。”

记得上次江户川柯南被逼急了的犯人挟持做人质时,对方也曾出现在现场营救。

安室透未多犹豫,直接拉开眼前的副驾门坐进去。

黄昏:“……”

不是很理解。

这两个人是不知道彼此身份吗?或者说,波本不认识易容的冲矢昴?

间谍只能合群地压下异议,不过他开了自己的车跟在后面,目睹二人全程半合法合规操作,虽然飙车到180迈,但却会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有种错乱的人性美。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这两个人和警方很熟的样子,警察几乎全程听他们推理指导,倒是方便了不方便调取监控的西国间谍,他提醒了自己知道的车牌号。

不过或许是因为江户川通话中的,另一头不知道是谁的电话,马尼尔格外谨慎,是真的逃出去老远,中途还换了一次交通工具。

他的踪迹一直在掌握中。

但对亡命之徒,穷寇莫追的道理都懂,留一线生机不能逼迫太紧,警察没有在路上设卡,防止犯人在车上撕票。

终于,将近三个小时的拉锯战后,警方无声潜入马尼尔带人质进入的山坡树林。

为了不引起犯人注意,所有车都没鸣警笛,路口目暮警官指挥全局,忽然手机响了,他接起后眉头难以置信地连跳两下。

“你说什么!?”

旁边高木涉忙问:“发生什么情况了?”

目暮警官有些懵:“最近的警察署,说找到了被绑架的彼列和柯南。”

高木涉跟着看向隐约可见废弃建筑的树林深处:“他们不是在里面吗?绑架犯呢?”

“说是他们两个又在警察到场前,自己解决了犯人逃出来了……”

“……”

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说他们能干呢……

马上潜入的刑警也传回讯息:“里面没有活人,只有被压下钢材下的…一条破损沾血外套。”

绑架犯也不见了。

目暮警官只能留下一部分人取证,自己先带人去接那两个小孩,转头看到借住工藤家的那个东大学生,发现还有一人也不见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安室透呢?”

冲矢昴正目视原本停在自己车后方,但现在只剩下轮胎泥印的空位,只说自己也不清楚。

——

地上的马尼尔一时半会爬不起来,但他们也不能就这样干等着,于是两人开始密室逃生。

彼列挡住自己一只眼睛,环视一圈后,无比自信地表示钥匙就在左边第二个油漆桶下面!

“就算真的在那…你够得着吗?”江户川柯南检查了一下自己收缴枪械,发现里头一颗子弹都不剩了,没法用它开锁。

就在他思索拆开这把枪,用细小零件尝试开锁时,只听见旁边传来“咯嘣”一声脆响。身下铁板跟着颤动,江户川柯南拧转脖子,看向掰巧克力棒般轻松顾自掰断铁栏杆的小孩。

彼列侧身挤出笼子,一脚踹开铁桶,获得道具洋洋得意的回来给挚友开门。

“区区物理手段,休想困住史上最伟大的魔法师!”

这是能徒手掰断的吗?!!

刷新对彼列武力值印象的江户川,再三告诉自己这小孩只是力气大了些,这种程度那个叫京极真的男人也能做到,还在柯学的范围内。

他弯腰爬出来,随口问:“你怎么不早掰断逃出去?”见小孩满脸无辜。

哦,对,这家伙之前一直在装晕。

脱困的江户川柯南准备用之前捆他们的绳子,还治其人之身,以防万一把压在钢材下的马尼尔捆起来。与彼列合力行动间,江户川柯南想起马尼尔刚才说自己被关在精神病院,托腮陷入沉思……

这会是安室透也不知道的组织高层授意吗?

彼列注意到他神色有异,摸了一把地上的人,使用能力后垂下眸:“果然是已经死了吗?”

江户川柯南一言难尽地张了下嘴,还没说什么。

彼列激动地一拍胸脯:“没关系!我来帮你处理尸体!绝对不会让那群条子发现的!”

这孩子身上被组织耳濡目染的违法犯罪气质已经遮掩不住了啊!

一连串冲击之下,江户川掐了下的人中,迫使自己保持理智:“持枪开枪这件事,等会获救后警察问起来,全都推给马尼尔……”

“我懂的,这是对口供没错吧?”

江户川柯南:“……”

可恶,他居然无法反驳。

见挚友露出心梗的表情,彼列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让出肩膀宽慰道:“都有第一次的,害怕的话就靠过来吧!”

他再三重复让名侦探都不自信了,伸手又探了一次马尼尔的颈动脉,“都说了没…怎么可能!?”

这一试江户川柯南发现指腹下跳动变得微弱了很多,几乎称得上气若游丝,但是他身上并没有致命外伤。只有左手小臂上,一个还未愈合的针孔痕迹,格外引人注意。

是谁把马尼尔从精神病院放出来的?

还给他注射了不明药剂。

“饿了吗挚友?”彼列小暖男给予自己刚拿了一血的挚友贴心安慰,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份色香味俱全的、完美品质的甜甜花酿鸡!

“……”

为什么他的裤腰带都被收走了,这个小鬼却还能掏出来那么多东西?

江户川柯南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你哪里来的!之前不是搜过身了吗?”

“这些放在我的背包里。”彼列得意眨眼。

包……在哪里

江户川柯南再三默念这个世界是科学的,试图推理出小孩用了什么魔术手法,“嗯……你还带了什么吗?”

讲到这个彼列可就不困了。

他接连掏出财富的象征,“一袋摩拉,两袋摩拉,三袋摩拉……我可有钱了!”

“啊。”彼列把包装不同的分开放,“这一袋是子弹。”

江户川柯南:“。”

他现在看彼列,仿佛在看小号怪盗基德。

天渐渐黑下来了,没有光污染的郊外废弃仓库,能见度降低得很快。

彼列又掏出筷子,热情邀请挚友快尝尝自己的手艺,但被绑架又关笼子,两人别说手,身上都是沾染了铁锈灰尘。

马尼尔提回来的那桶水,就正好派上了用场。

学习横滨那个绷带浪费装置,大夏天缠绷带实在有些热,彼列揭开手上快捂出痱子的绷带,脸上也不爽利,他直接把脑袋伸进水桶里舒服一下。

江户川柯南看不过去他顶着滴水的脑袋,脸上还扒着湿答答的布条,上前替他揭开:“用绷带代替毛巾,拧干后擦一下头发吧,感冒怎么办?”

“等等——”对挚友靠近提不起警惕的彼列叫道。

江户川柯南已经扯开他系在脑袋后头的结,岩之印绷带散开了。

两人紧张对视,都在心底无声呐喊。

江户川:你脸上为什么会有我的名字啊?!!!

彼列:我的完美形象翻车了啊!!!!

在业务能力突出的安室透和黄昏,先警方一步赶到时,看到的就是两个小孩围坐在高高的金币堆旁边,共享精美晚餐。一旁被五花大绑的,是穷凶极恶的犯人。

【作者有话说】

彼列:我们简直嘎嘎乱杀!感谢在2023-03-29 08:17:18~2023-04-06 17:06: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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