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营地,人们奔走相告,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炊烟似乎也因此升得更高了,连凛冽的寒风,仿佛都不再那么刺骨。
就在农业试验队传来捷报的同时,外出勘察的李铁牛队伍也回来了。他们一个个风尘仆仆,衣衫褴褛,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队长!我们找到了!我们找到好地方了!”李铁牛一见到春桃,就激动地喊道,声音因为长时间的风雪跋涉而沙哑。
在一间相对暖和的土屋里,李铁牛和队员们围着一张简陋的地图(由柳絮根据他们的描述绘制),向春桃汇报。他们沿着勒拿河的一条主要支流向上游探索了数日,就在所有人都快要绝望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片广阔的河谷冲积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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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您都想象不到!”一个年轻的勘察队员兴奋地补充道,“那片河谷,太开阔了!地势平坦得像镜面一样,一眼望不到头!河边的水草也丰茂,说明水源绝对充足!”
李铁牛接过话头,语气沉稳却难掩激动:“我们初步勘察了一下,土壤确实还是贫瘠,沙砾不少,腐殖质层薄。但是,土层相对来说已经算厚的了,比咱们现在营地周围的强太多!而且,因为靠近河流,冬季的冻土层可能会相对浅一些,春天化冻也能早一点。最重要的是,面积足够大,足够我们未来开垦出大片的耕地!”
春桃的心猛地一跳,她俯身看着地图上李铁牛用炭笔圈出的那个区域,眼睛越来越亮。地势平坦、水源充足、土层较厚、冻土层浅……这些条件,对于农业来说,每一条都至关重要!
“好!太好了!”春桃猛地一拍大腿,连日来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李大哥,你们立了大功了!”
她沉思片刻,目光变得无比坚定。她站起身,对在场的所有人宣布:“我们要搬家!搬到这片河谷去!那里,将是我们真正的起点!”
经过短暂的准备和动员,整个营地开始了一次大规模的迁移。虽然距离不算太远,但在积雪覆盖的荒原上,带着全部家当和珍贵的育苗床进行迁移,依然困难重重。人们用雪橇拉着物资,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地窖里的幼苗,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新的希望之地进发。
几天后,当那片广阔的河谷平原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所有人都被它的景象震撼了。尽管此刻它依然被厚厚的冰雪覆盖,但隐约可见其平坦开阔的轮廓,一条蜿蜒的河流从中穿过,像一条银色的带子。远处的山峦环绕,形成了天然的屏障,阻挡了一部分凛冽的北风。
春桃站在河谷边缘,望着这片沉睡的土地,心中百感交集。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和振奋。
“从今天起,这片河谷,就叫‘新夏谷地’!”春桃转过身,声音清晰而有力,传遍了每一个队员的耳朵,“大夏的‘夏’,春天的‘春’!寓意着我们大夏的文明,将在这片土地上,迎来新的春天!”
“新夏谷地!”人们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充满了憧憬。这个名字,像一颗种子,也深深埋进了这片冻土之中。
在新夏谷地,营地的建设以更快的速度展开。这里的条件确实比之前好得多,有了明确的目标和希望,人们的干劲更足了。更多的土屋被建造起来,排列得更加整齐。一个更大的公共地窖被挖掘出来,专门用于储存物资和继续培育幼苗。河边被清理出来,作为取水和未来灌溉的据点。
王老栓和柳絮则更加忙碌。他们将地窖里已经长出幼苗的春麦、燕麦、豌豆和土豆,小心翼翼地移栽到更大的育苗箱里,给予它们更多的生长空间。地窖里的温度和湿度控制变得更加精细,因为这些幼苗是未来的希望,容不得半点闪失。
柳絮的记录本上,数据越来越丰富:
“移栽第一日,春麦幼苗高3厘米,叶片2片,生长良好。”
“土豆幼苗已展叶,茎秆粗壮,颜色深绿。”
“新夏谷地室外温度:-25℃,地窖内温度:5℃。”
时间进入了三月,虽然依旧寒冷,但白天的时间开始明显变长,阳光也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暖意。河面上的冰层开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那是春天即将到来的序曲。
春桃知道,真正的挑战,随着春天的脚步,即将来临。幼苗需要适时移栽到室外的土地上,而那片看似平坦的河谷平原,其下是坚硬的冻土层和贫瘠的土壤。如何开垦?如何改良土壤?如何应对可能的晚霜和病虫害?无数的问题等待着她们去解决。
但此刻,站在新夏谷地的土地上,看着地窖里茁壮成长的幼苗,春桃的心中充满了力量。土豆和春麦的发芽,给了她们最初的信心;新夏谷地的发现,则为她们提供了广阔的舞台。她们已经迈出了最艰难的第一步,接下来,无论还有多少艰难险阻,她们都将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第三章:冻土春耕:汗水浇灌的希望**
四月,西伯利亚的春天终于姗姗来迟。阳光变得越来越温暖,虽然气温依旧在冰点上下徘徊,但积雪开始大规模融化。新夏谷地的河流解冻了,浑浊的雪水奔腾而下,冲刷着河岸,带来了远方的气息。冻土表层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融化,变成一片泥泞。这泥泞,在开拓者眼中,却是最动人的景象——它意味着土地苏醒了,可以耕种了!
然而,这“苏醒”的土地,对农具和人力都是极大的考验。融化的表层土下面,依旧是坚硬的冻土层,一镐下去,只能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传统的犁铧在这里几乎无用武之地。
春桃和老农们一起,研究对策。最终,他们决定采用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法——“深耕浅种”结合“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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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组成了垦荒队,手持特制的加重铁镐和铁锹,在选定的田地上,按照一定的行距,奋力挖掘。每一镐下去,都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和队员们压抑的呼喝声。汗珠从他们黝黑的额头上滚落,瞬间就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霜。土地被一镐一镐地翻起来,冻块被敲碎,尽可能地加深耕作层。这个过程极其缓慢而艰苦,一天下来,开垦出的土地面积非常有限,但没有人抱怨。
与此同时,王老栓指导着其他人进行土壤改良。他们将营地积攒下来的所有草木灰、生活垃圾(主要是有机废弃物),甚至是人和牲畜(他们带来了几头耐寒的牦牛和山羊)的粪便,都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运到田里,均匀地撒在翻起的土壤上,然后用锄头将其与土壤混合。这微薄的肥料,是他们能为这片贫瘠土地提供的最大滋养。
垄作,是应对这里春旱和可能的内涝,以及提高地温的有效措施。人们将改良后的土壤堆成一条条高约三十厘米、宽约五十厘米的田垄,垄与垄之间是排水沟。这样,既能增加土壤的透气性,又能在春季吸收更多阳光,提高地温,促进作物根系生长,还能在融雪和雨季及时排水,避免烂根。
田地的准备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地窖里的幼苗也到了移栽的关键时刻。经过一个多月的培育,春麦和燕麦的幼苗已经长到了约十厘米高,叶片翠绿;豌豆的藤蔓开始缠绕;土豆的幼苗更是粗壮,已经有巴掌大小的叶片。它们在温暖的地窖里生长得很好,但必须尽快移栽到室外,否则会因为光照不足而徒长、虚弱。
移栽的日子,被选在了一个相对晴朗、风力较小的日子。春桃特意让所有人都暂停了其他工作,全力支援农业队。王老栓像一位指挥若定的将军,分配着任务:谁负责起苗,谁负责运输,谁负责栽种,谁负责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