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啊!
阿统看着这即将充满粉色泡泡的一幕,忍不住在内心惊呼一声,一时不知道是该按住元吉的手还是捂住自己的眼睛。
可恶,宿主终究还是被他给蛊惑到了。
阿统内心悲痛万分。
下一瞬,祁琰的脸就被元吉按到了自己的肩窝中。粉色的泡泡被元吉的双手无情地掐灭在自己的肩头。
“嗯,别怕。”
“有我在。我会带你出去的。”
元吉指尖在下颌点了点,目光触及缓缓流淌的河流,思索片刻后唤回火种。
对面的向易之见她换回火种,又闻“路过”脸上的笑意顿时真切了不少,还好不是找麻烦的,赶紧送走送走。
“那道友慢走,若日后有什么需求只管找我向易之便是,我向某最是热心肠。”
元吉脚下一顿,目光从河流转向向易之,眼底露出一份古怪。
热心肠?
向易之见她停下步伐,眼角一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让他多这个嘴。
然他脸上的笑意不减,“这是忘川的一支,流经整个山谷,若要出谷,顺着这河流走便是。”
向易之笑的脸都快僵了也不见元吉走人,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可是有什么需要向某帮忙的?”
“嗯。”元吉向他投去一抹赞赏的目光,这人倒是比阿统聪明些。“你跟我走一趟。”
闻言对面的向易之脸色微变,他低垂眼眸闪过一丝杀意,旋即又笑道:“道友说笑了,向某在这绝望谷生活惯了,可不舍得离开。”
“还是多谢道友好意了。”
元吉定定的瞧着他,语气笃定,“若你想知道关家灭门真相,就和我走。”
向易之神色一变脸上的笑意瞬间隐去,无数令人憎恶的面容在他眼前快速闪过。再抬眼望向元吉时,眼底满是杀意。
“你也是他们派来的?既然不想走,那你便不要走了!”
向易之猛得爆起,一挥衣袖,数道水桶般粗壮的水蛇自忘川涌出交缠着冲元吉袭来。
尖锐的蛇牙在阳光下闪过一道亮光,倒是让元吉有些感慨。
也不知道是这水蛇的牙利些,还是小雷的牙利些,应该把小雷一起带过来的。
“噗嗤。”
正当那水蛇袭来,由火焰幻化而成的巨掌将其一把攥住,上下一甩,刺啦刺啦的水汽蒸腾开来。
气势汹汹的水蛇瞬间化作一滩死水落在地上。
“啧。”元吉往后退了半步避开飞溅的水珠,对于向易之所说的“热心肠”抱有一丝怀疑。
眼见自己的水蛇被那火种化去,向易之瞬间警惕起来,“这火倒是厉害。”
呵,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思索片刻,向易之一个转身跳入河水之中,浑浊的河水竟未将他吞没,反而如众星捧月般拥簇着护卫在他周遭。
“咦?”元吉本漫不经心的等着,这会一瞧见向易之竟然能浮在忘川之上不下沉,顿时眸光一亮。
“哈哈哈,向某能在着绝望谷活下来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向易之颇为自得,“你那火种是厉害,可我向易之也不是吃素的。”
他一个抬手,忘川之水瞬间飞出百丈之高。
“不怕告诉你,向某正是这忘川的河神。”
阿统:??!!
阿统气急,元吉!这有人冒充你!!
元吉轻笑一笑,“你当真是河神?”
向易之扬起嘴角,老神在在,“自然!”
“若你速速离去,本河神可饶你一次。”
“你是河神,”元吉歪了歪头,语气轻缓,“那,我是谁?”
元吉环顾四周,将这一切收入眼帘之中。
布满枯草的荒地包围着一座古朴的建筑,那建筑瞧起来普通得很,与门口那界碑狂放的风格大相径庭,这让元吉放下心来不少。
而在她正前方,她所感应到的那口大锅便在那。
元吉探头看了眼,一人高的大锅上刻满了繁复的花纹,只是上头一层厚厚灰尘将其掩盖,让人看不清是什么。
“大人请稍等。”
向易之掏出随身携带的帕子,语气激动得像是要尖叫起来,见元吉看他也难以掩盖住内心的激动。“待小人替您擦拭干净这炉。”
这么大的香炉,想来昔日河神大人的信众必然很多!
我可得好好表现,不能让河神大人失望了!
元吉不懂他在激动什么,思忖片刻恍然点头。是了,瞧他日日去擦拭那界碑,定然是个爱干净的人。
于是,元吉朝向易之点了点头,颇为肯定他的爱好,随后便抬步朝建筑走去。
收到肯定的向易之刚擦去香炉上的灰尘一瞬间,汹涌的力量涌入他的体内,一时间,向易之觉得自己的魂魄更为坚韧了许多。、
这是……河神大人的恩赐!!
向易之不语,只是低头掩去眼角的泪花,擦拭香炉的动作更为卖力。
时间流逝,不多时便日上杆头。
晌午到了,一群人来到元吉门口紧紧立着,心下焦灼却也不敢出声打扰。
“燕兄,你这是怎么了?”
夜文术一脸惊讶地看着燕枯脸上挂着三道血痕,脑袋上顶着一大一小两只貂,“怎么还养起宠物来了。”
燕枯扯了扯嘴角,顿时疼的脸直抽抽,“说来话长。”
“吱呀”一声,门打开。
元吉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进来吧。”
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饮血宝璃内,眼看着再次偷袭元吉的怨灵魂飞魄散,雷蛇不由得在心下咋舌。
“嘶,这白光竟比我还厉害些,她仅一指便击退这么多的怨灵。”
“是个煞神。”
雷蛇心中暗惊,它扭头回去瞧了眼身后的元吉却对上一双冰冷的眸子,不知怎的,竟整个蛇浑身一抖。
“遭!她不会杀红眼把我也送去超度了吧。”
雷蛇心下一慌,当即吐了吐蛇信像极了谄媚的笑容,乖巧地很。
墨色长发无风而动,元吉缓缓抬起长睫,底下黑眸越发深邃了起来。
这地方真是讨厌的很。
肮脏、腐臭。“嗬、嗬……”周遭的呼声越发大了起来。
“元吉!小心!”
阿统惊呼一声将元吉护在身后。突然的变故让它这个无情无感的系统都产生了脱离控制的恐惧。
元吉闻声蹙了蹙眉,向那隐于黑暗之物投去复杂的一瞥。
方才那一击看似可怖却并无杀意,反倒是借着这动作想要告诉她些什么。
元吉转头,目光落在紧紧挨在自己肩头一脸弱小无助地阿统轻唤一声:“阿统。”
此时的阿统努力在心中安慰自己,自己是一团数据不应该有多余的情绪,可从数据深处传来的战栗感让整个统都有些茫然。
好可怕。
“元吉。”阿统顿了顿,大团的数据快速连接上让它恢复了正常。“你别怕!我,我会保护你的。”
它沉下心,神情一肃快速在数万条数据线中寻找可以解决这个困境的方法。
这个不行、那个也不对,究竟在哪里!
眼见着面前的红雾越发凶悍,元吉的脸色也越发难看了起来,耳畔滋滋啦啦的数据声盖过面前的嘈杂,整个统心烦意乱得很。
然元吉并未说什么,她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盯着面前的红雾。就当阿统还想着如何宽慰她时,元吉轻叹一口气。
“没想到这漂亮的人并不爱干净。”元吉话音轻飘,却如一把利剑狠狠刺向前面的红雾。
阿统一愣,没反应过来。
就连前头的红雾都怔了怔,旋即,大怒。还真当他目不识丁了。
幽幽的眸子一转,宣长生目光从禁闭的木门挪开,他双手抱臂倚着门槛,视线不由得落到那院中气定神闲的祁琰身上。
莫名地生出股不服气来。
凭什么这人能在院中品茶,而自己却得在门口盯梢。
这种落败感让他咬碎了一口后槽牙,只觉得好一阵窝火,偏偏这会还得忍着。
他立马又将目光紧紧落在禁闭的大门上,等待着元吉的出现,像是在等待着一个大显身手的机会。
另一侧沉默许久的安静也让人心中不安起来。黄黎瞧了瞧入定的洛秋水,不知怎么,心跳得有些快。
为了缓解焦灼,她扭头道:“大师兄,你不好奇他要同河神大人说什么吗?”
黄黎话一出口就有些懊悔,祁师兄向来孤傲,怎么可能会好奇。
殊不知,祁琰眉目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抹笑意从他眼底滑过。只是这速度极快,让人无法察觉。
祁琰并未回答,余光从气恼的宣长生身上快速滑过。
“吼!”
血气迎面扑来,黑发在空中扬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盈盈微光一闪,一道透明屏障陡然将元吉护在里头隔绝那让人窒息的气息。
“多谢。”元吉冲着另一侧轻抬下颌道了声谢,若是直面那冲人的气息,想必她会发疯。
“无妨。”带着笑意的嗓音从黑暗中传来。
青光劈开红雾,祁琰缓步踏出。
一袭银色长衫好似碎玉般破开浓雾落入暗夜长河中,银光熠熠,让人挪不开眼来。
祁琰不知何时进入此地,虽身姿依旧,眉眼间还是染上了一丝乏力。
“这地方诡异,拘了无数冤魂在这。”他毫不留情地抬起手驱散试图靠近元吉的红雾,语气薄凉,“永世不得轮回,还得受人驱使,因为怨气重得狠。”
元吉明了了,原来那便是怨气的味道,还是他身上的气味好闻些。
她抬眼大大方方地向祁琰望去,倒将后者瞧得耳后一热。
“怎么了?”祁琰嗓音一滞,带着些不自在的沙哑,“可是有受伤。”
这人莫不是随身带着白玉糕?想不到他竟是个爱吃甜食的。
元吉心下念叨一声,回过声来眸光中不由得藏着笑意。
“它们还不能伤我。”元吉话音中掩盖不住的自信,她收回目光再次向那暗中窥伺许久的东西抬起手,一道紫光顺势飞出。
“元吉!”阿统惊呼一声,“你把什么东西丢出去了!”
只见紫光所到之处,红雾如同惊弓之鸟般四散而去。不知是否是错觉,众人只觉得空气中飘来几句咒骂。
心底的那股怪异之情翻涌上来,元吉只觉得心口像是憋了一口气,不上不下让人难受。
不远处,怨灵如无头苍蝇般横冲直撞。不多时那红雾又浓郁了起来。
“真是麻烦啊。”
她烦躁地偏头,脑海中隐隐有个念头,不如将这一切都摧毁了,一了百了。
“元吉!不好了!不好了!”阿统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信众们,信众们有危险!”
阿统将系统接受到的求救声呈现在元吉面前,一声声凄惨的哀嚎带着绝望。
“谁来救救我们。我还不想死,地里的麦子还没收。”
“救救我的孩子,她才三岁,谁来救救她……”
“河神大人若是有灵,请救救我们吧。”
“河神大人求您显灵救救我们。”
“河神大人……”
“河神大人……”
一道道呼唤声透过村民们私藏的神像传到信仰池中被系统捕获到。
一声声,一句句,不过求一线生机。
“元吉……”阿统默了默,“我们。”该怎么办。
第 30 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清亮的茶水落到地上,立马溅起无数白色泡沫,滋滋啦啦的响声中,几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小川?”
穆朝怔怔看着地上的那摊茶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下了毒?”
岳天川脸上一阵灰白,嗤笑一声自暴自弃般将手中的茶盏丢在地上,并未反驳。
不,不可能。
吴千巳很快便在心中否定了这个猜测。当初在秘境中看得这个预言的只有自己,绝无他人。
“吧嗒”一声,吴千巳心跳一顿。
元吉将玉简扣在桌上,整个人斜倚着木椅,缓缓望向面前的吴千巳。“然后呢?”
“什么?”吴千巳没有预料到元吉是这反应,好像刚才他说的不是能震惊众人的预言,而是在说太阳东升西落这般众所皆知的消息。
吴千巳一时语塞。倒是一旁的夜文术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夜深人静,宣长生呆坐在门槛之上,神情呆滞一言不发,陷入沉思。
他的计划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按照原来的节奏,他应该先把祁琰气个半死,然后一步一步与河神庙内的众人打好关系取得他们的信任,趁他们不备将那东西直接取走。
可是现在……
宣长生看着一旁奋笔疾书说要给他爷爷写信让他早些回来的夜文术,又看看自己的位置,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还没等他想明白,便听到身后几声嘀咕。
“哎,我刚才听了半天了,这人竟然是宣老的孙子,看不出来啊。”
“可不,瞧着呆呆的,完全看不出来。还是河神大人厉害,出门捡个垃圾还能帮宣老找到失踪的孙子。”
“打着出门捡垃圾的名头,说不定就是专门去找人的。还是河神大人真是心善。”
“可惜,宣老不在,不然这画面多感人啊。”
宣长生:……
他默默抹了把脸,扭头对上几人同情的目光,顿时咬碎了后槽牙。
算了,先饶他们一命,等他见到自己的爷爷,定要掀了这河神庙。
宣长生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我的个祖宗诶,你是说祁修士一月后有大劫!?”夜文术快步跑到他面前,“真的假的!”
吴千巳缓缓点头,一脸笃定。闻言十一神情一凛,快速禁了声。听得身后几道身形快速落下。
宋青阳赶忙过去搀扶着一名身着鹅黄色襦裙、墨色长发编成七八个长辫子垂在身侧,脸色苍白身影羸弱的女修,动作轻缓,生怕自己一个动作过大而伤到后者。
“咳咳,多谢师兄。”尔心一双水波眼眸微垂,她羞怯怯地勾着指尖,轻声道谢。
本是充满小女儿羞怯的声音,却被里头掩盖不住地病气给冲淡了。话音刚落,又是好一阵咳嗽。
十一满目心疼,想搭一把手又默默给收了回来。“尔心……”
尔心微微一笑,努力忽视满嘴的铁锈味,“咳咳,十一师兄放心,咳,尔心不难受。”
故作坚强的模样,十一怎么会不知道。
尔心是他们丹心宗宗主之女,也是师门最小的弟子,如同掌上明珠般千娇万宠地长大。
可数年前出门历练回来后她便莫名病了,宗门长老翻遍古籍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生机快速流逝,药石无医,如今只剩下不过半年的光景。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之际,一隐士前辈指出一个法子。阿统觉得自己要炸了一般,整个统慌手忙脚地飘来飘去,也没心思想着它的灯塔了。
它就知道昨晚这祁琰没安好心,这不,它的宿主就上当了!
阿统恨铁不成钢地望了眼元吉,眼中满是幽怨。
一脸懵地元吉:……?
她的灵石怎么跑了?!能还给她吗?
祁琰脚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便面色不改地朝元吉走来。
可宣长生知道这人怕是心里高兴地很,他咬紧牙,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祁琰心中一阵窝火。
突然,一道清脆的话音在耳畔响起,“唉,你也羡慕?”
宣长生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噌得炸起,他身形往后一倾,警觉地看着旁边的洛秋水。
“那彩蝶可真好看。”洛秋水见他盯着祁琰,还以为他也同自己一样在看那彩蝶。
她踱步到宣长生身侧叹了口气,一双柳叶眉染上了浓厚的落寞,“河神大人待大师兄果然还是不同些。”
真是可惜,若是她早些知道河神大人,如今那彩蝶说不定便会落在自己身上。想到这,洛秋水幽幽地望着祁琰,眼底满是羡慕。
“师兄的运气真是好啊。”
宣长生:哈?
一时间宣长生望着洛秋水的神情变得十分复杂。
另一侧,祁琰刚在元吉身侧坐下,众人的视线便若有似无地往元吉和祁琰这边瞟,眼底还浮动着一种元吉看不懂的情绪。
元吉微微蹙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说不上来。
祁琰倒是对众人的目光视若无睹,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中赫然出现一碟精致的白玉糕。他缓缓递给元吉,轻声道:
“他们来了。”
元吉颔首,轻车熟路地捻起一枚白玉糕。香甜的气味在指尖萦绕,元吉觉得自己的头好像都没那么疼了。
一炷香前,地图上便显示出二十个绿点出现在河神庙四周。
二十个人,翻了一倍,只是不知为何,他们远远地同河神庙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便不再上前。
传闻中无常玄兰稀世罕见,通体晶莹如冰雕而成,一株便能让凡人长生不老,修士之士修为大增……最主要的是它能稳固生机,如今也是唯一的法子。
可如此灵药难得,丹心宗花了大力气寻了十年都不曾探得一丝信息。
正当众人陷入绝望至际,忽有一日宗主得到一条消息。
宣家幼子宣长生身怀秘术,此秘术能助他寻到任何他想要得到的天灵地宝。
像是无边黑暗中陡然出现了一道光,丹心宗便一边搜寻着无常玄兰的踪迹,一边探寻宣长生的下落。
终于,他们得到线索称:宣长生在忘川境内出现。
于是,宋青阳同十一等人便来忘川寻他,只是没想到,人找到了,又像是没找到。
不过好在,他们似乎又多了一个方向。
十一望着面色惨白的尔心咬咬牙,扭头望着如同“龙潭虎穴”般的河神庙深吸一口气,快步上前。
“河……”神大人。
十一刚抬手想要拍门,那门便“唰”得一声打开了,并且从里头冒出个脑袋来。
夜文术忙着看热闹,差点忘了自己如今还在“还债”中,“我的个祖宗诶,可别碰这黑布。”
说着他心有余悸地将黑布扯平。
那小心翼翼地模样让十一一时间忘了说话,呆呆地看着夜文术将黑布整理地直到看不见一丝褶皱才放下心来。
“你们找谁?”
十一楞神一瞬,还未来得及回答便见一左一右突然出现了两张“大嘴”正对着自己咔咔作响,好似在比划若是来者不善该如何才能将他一口吞下。
一滴冷汗顺着脊背滑下,十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在宋青阳担忧的目光中,他股足勇气,“在下丹心宗弟子十一,恳请河神大人出手相救!”
十一屏气凝神,维持着弯腰的动作。
空气静默一瞬,十一正忐忑不安着却见夜文术目光跃过他落到身后的尔心几人上。
“稍等。”
然后“啪”的一声,门关上了。
十一:!!!
错愕的十一呆呆地看着那紧紧关上的大门,正要抬手再叩门,却见那两张大嘴“嗖”地探上前来,充当着临时门神的角色。
“这,或许是我们礼数不周。”十一尴尬挠了挠头。
落在后头的尔心眼神落寞了一瞬,她早就从十一师兄口中得知,或许这忘川神秘的河神大人能救她一命。
只是没想到他们连面也没见到。
尔心虽落寞却不埋怨,她并不觉得这河神大人有义务一定要出手救自己,况且,大能都是有脾气并不是随意想见便见。
“咳咳,十一师兄,让我来吧。”尔心在几人的搀扶下一步一颤上前叩门。
“丹心宗弟子尔心,求见河神大人。”
几人吸气声在屋内响起,周遭的气息顿时凝滞了起来,压得人心口闷闷的。
不知怎的,吴千巳见他们这幅模样,莫名心中得到了不少宽慰。
原来不是他的预言不够令人惊骇,而是不能以常人的反应去面对这位河神。
“嘶,这可如何是好!”夜文术哀叹一声,求助似的目光望向元吉。
河神大人这般淡定,定是有她的法子。
阿统也被这消息给惊到了,它艰难从一堆话本中抽出皱皱巴巴的剧情翻看半天,忍不住嘀咕。
“不对啊,剧情上的时间还没到呢。而且书中全然没有提到这预言的存在!”
书中记载着,这祁琰可是以天极宗大弟子身份一直活到了最后,才被气运之子宣长生揭露身份,最终不敌宣长生魂飞魄散。
可如今这时间还没到呢。
阿统脑海中的数据线越理越乱,直接扭成了麻花,它敲了敲发烫的脑袋,失落坦白。
“元吉,我可能中病毒了。”
落在岳天川身上的刺痛感顿时更加强烈了,不多时空气中便弥漫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夜文术见状,默默从怀中摸出一方帕子递给一旁的宣老,“宣老,这人究竟是怎么得罪河神大人了?”
宣成仁摇头,他也不是很清楚。
“不知道!”岳天川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你!”
穆德忠失望地看着自己心疼养大的义子,满脸复杂,却还是没开口替他求情。
正当岳天川以为元吉拿自己没辙时,却见元吉歪了歪头,不轻不缓地问了句。
“你确定?”
岳天川背后一凉,一阵不详地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