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崩”二字如同惊雷般在帐内炸响,瞬间,所有的皇子、宫女、太监全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声与啜泣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寝殿被浓重的悲伤笼罩。
一时之间,几位皇子都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思绪。
即便是一向沉稳的冷向笛,此刻也僵在原地,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眼底深处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与茫然。
静默在悲伤中蔓延了片刻,为首的太医缓缓站起身,走到龙床边,伸出手轻轻拂过皇上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最终,他将皇上那双眼圆睁的眼睛缓缓合上,仿佛是在为这位帝王做最后的告别。
随后,太医转过身,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众多皇子,朗声道:“诸位殿下,刚刚皇上弥留之际已有旨意,皇位传于六皇子冷向笛。”
说着,他径直走到冷向笛面前,郑重地跪了下来,叩首道:“恭喜六殿下,继承大统!”
这个结果如同平地起惊雷,让不少皇子都无法接受,纷纷抬起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其中,太子更是猛地从地上站起身,双目赤红,指着太医怒声喝道:“张太医!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是当朝太子,父皇的皇位不传于我,怎么可能传给旁人?你这是假传圣旨,是要株连九族的!”
张太医被太子的怒吼惊得心头一跳,却依旧挺直了脊背,语气坚定地朗声道:“太子殿下息怒!方才皇上弥留之际说要传位于六殿下,帐内这么多皇子、侍从都听得清清楚楚,绝非老臣信口雌黄!”
这些话,太子自然是听见了的。
正因如此,他心中的愤恨与不甘才如烈火般熊熊燃烧。他猛地转过头,恶狠狠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射向冷向笛,咬牙切齿地嘶吼:“不可能!父皇定是老糊涂了,才会说出这种昏聩之言!我才是当朝太子,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帝王!”
他环视着周围跪伏的众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们谁要是识相,还不赶紧向我叩拜?!”
然而,帐内的皇子们却大多选择了沉默。
他们低垂着头,眼神闪烁,显然各有盘算。
毕竟,此刻的立场选择关乎日后的利益分配,一步踏错便可能万劫不复,谁也不敢轻易表态。
虽说太子一党平日里势力强悍,党羽众多,但皇上临死前亲口将皇位传给冷向笛,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容不得半点辩驳。
冷向笛心中清楚,此刻正是定鼎乾坤的关键时刻,绝不能有丝毫退让。
他冷冷地扫了太子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沉声道:“二哥,真没想到你竟敢忤逆父皇的遗诏,妄图擅自篡位!来人,将太子拿下,有功者重重有赏!”
话音刚落,帐外立刻冲进来几名身着铠甲的侍卫,不等太子反应过来,便死死按住了他的胳膊。
太子猝不及防,顿时勃然大怒,拼命地挣扎扭动,口中嘶吼着:“你们敢!我是太子!快放开我!来人啊,我的随身侍卫呢?都给我进来!”
冷向笛微微眯起眼睛,眸底闪过一丝凛冽的寒芒,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谁敢违抗遗诏,助纣为虐,便是造反!造反者,诛九族!”
“诛九族”三个字如同千斤巨石,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帐内瞬间鸦雀无声,原本有些蠢蠢欲动的太子党羽,此刻都吓得面如土色,纷纷低下头,再也不敢有任何异动。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众人的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