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她是你的可敦,你敢对她动私刑?!”
端木洲被打得偏过头,脸颊上瞬间浮起五道清晰的指印。
他捂着脸,愣了片刻,看着眼前怒不可遏的父亲,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声:“阿爹……”
扈宛儿像是终于耗尽了力气,含着眼泪倒在端木巴怀里,声音虚弱得像风中残烛:“可汗……您可算是来了。二王子殿下如今是越来越看不惯我了,仗着自己手握兵权,处处找我的麻烦,今天更是带着人闯进来,平白无故污蔑我拐走了粥粥……”
她说着,肩膀微微颤抖,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
端木巴拍着她的背安抚了几句,转头看向端木洲,眉头紧锁,长长叹了口气:“洲儿啊,阿爹是了解婉儿的,她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她不会带走你的孩子,况且粥粥才两岁,跟她无冤无仇,她又怎么可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你一定是找错人了。”
端木洲冷笑一声,伸手指向地上早已昏死过去的灵儿:“阿爹可别被她的眼泪骗了!她都招了,是可敦一手操控的,派人把粥粥藏了起来!”
“我没有……”扈宛儿连忙从端木吧怀里直起身,擦了擦眼泪,眼神委屈又愤怒,“是你逼迫一个小宫仆来冤枉我,我自然是百口莫辩。可天地良心,我扈宛儿从没做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端木洲看着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
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决绝:“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可敦。看来今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厉,“我冤枉你?那可敦敢不敢和我打个赌?若是我真冤枉了你,我现在就自尽在你面前,以证你的清白。若是没有冤枉你……”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你就乖乖交出我的孩子,到时候是杀是剐,任由我处置。如何?”
扈宛儿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当端木洲吐出那样一番话时,她心头猛地一沉——看这架势,他手里怕是已经攥着确凿的证据了。
念头刚起,一股寒意便顺着脊椎蹿了上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这端木洲可真是精明得厉害!
先前她摆下“棺材”的局,硬是逼着他跟自己打赌,如今风水轮流转,他竟反过来用同样的法子逼自己入局。
不行,绝不能中了他的圈套,否则一旦落进他设的局里,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扈宛儿索性心一横,尖声叫道:“你既然非要一口咬定是我,那我多说无益,也没什么办法了,不如就让我死了算了!”
话音未落,她便猛地站起身,脚步踉跄着朝旁边的墙壁撞去。
可还没走出两步,胸口一阵剧烈的窒闷袭来,眼前猛地一黑,她整个人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咚”的一声摔在地上,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