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洲让他们全都滚出去,然后重新拿起酒壶,对着壶口猛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那些汹涌的思念与痛苦,再次溺毙在酒精里。
这一觉沉沉睡到第二日清晨,殿外的晨露还挂在窗棂上,端木洲才从混沌中睁开眼。他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侍立在旁的侍从们上前,熟练地为他换上繁复的王族服饰——玄色锦袍上绣着暗金色的图腾,腰间系着镶嵌宝石的玉带,每一处细节都透着吐谷浑王族的威仪。
待穿戴整齐,镜中的人已全然不见昨夜的颓唐。
他面容冷峻,下颌线绷得笔直,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了半分醉意,只剩下拒人千里的淡漠,仿佛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严从骨髓里透出来,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昨日那个被酒精浸泡的失意人,像是被晨光彻底驱散了,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只是今日的王庭,却不像他的神情这般平静。
从宫门口的卫兵到廊下扫地的杂役,人人都在低声议论着一件事。
中原即将再派和亲公主来的消息,像一阵风似的刮遍了整个王宫。
另一边,端木俊风正蹲在池边,手里捏着一把鹅卵石,一下下往水里扔。
这是他从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