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婋摇了摇头:“雪盲症没有对症的药,是难以复原的,我现在还是看不见。只不过和你们相处久了,我对你们的行动动作有了一定的熟悉。”
埋头吃饭的盘水闻言顿了一下,他碗不离嘴,眼睛从碗沿偷偷看向和春妮说话的梓婋,眼光带着审视和判断。梓婋的情绪把控的不错,丝毫没有露出异常,表情和语气,都透露着浓浓的失望和伤心。
等到三人放下碗筷,梓婋从怀里掏出两颗金瓜子,这金瓜子她平时身上都带着不少,预备着随时用来赏人。此番死里逃生,金瓜子丢的丢,撒的撒,剩下的也就这两颗了。梓婋将两颗金瓜子塞进春妮的手中,诚恳地道:“春妮姐,这几日承蒙你和大哥的照顾,若不是你们,我早就冻死在山里了。我的行李都埋在雪山里了,这两颗金瓜子,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后的东西了,你务必收下,聊表我的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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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妮感受着金瓜子在掌心滑动摩挲的触觉,仗着梓婋看不见,面露喜色地朝盘水看去,一边给盘水使眼色,意思是你看金子耶,一边客气地对梓婋道:“妹子这是干什么,山里人家,不计较这些。你这东西金贵又细小,赶紧收起来,别弄丢了。”说着就把金瓜子往梓婋手里推。
梓婋不肯收回,再三请春妮收下,二人客气之间,金瓜子掉落在地。春妮赶紧蹲下来,找了一阵却没有找到。
春妮带着歉意和惋惜道:“哎呀,这滚哪儿去了?别是掉进砖缝里了吧!”
盘水也蹲下来帮忙,也是一无所获。
梓婋赶紧道:“没事,没事,找不到就算了,左不过还在屋子里,总归会出来的。是我不好,不该和春妮姐来回推搡。”
“妹子这叫什么话!”春妮将梓婋扶着坐下,“你是客气,是知道感恩。没事,等下,我让大哥拿抹灰刀过来,把灰砖撬起来几块,肯定能找到。”
梓婋没有说话,似乎完全没有看见盘水偷摸将两颗金瓜子攥手里又塞进了腰兜中。
山下的集市还蛮热闹,没有城镇里的繁华,全是席地而坐的朴实。这里以钱买物和以物易物都是可以的。一兜子干花生,可以换一小瓦罐的油,一小瓦罐的油可以换三斤精面粉。这种物价,让梓婋心里不断地咋舌,如果将盐巴茶叶等东西运送到这里来,那山里的一些奇珍异宝岂不是能低价到手,再贩卖出去,可都是真金白银啊!
盘水带着一兜子自己晒的肉干和皮毛,准备换些盐巴和米面;春妮则背着一布兜的芝麻,准备换些厚实的棉布,给盘水纳新鞋。梓婋一手拿着拐杖,一手牵着系在春妮腰间的布带子,跟在他们身后走着,耳朵里全是外界的听不懂的吆喝声和讨价还价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春妮将梓婋牵到一个地方,指引着梓婋坐在一张板凳上,又塞了两个馒头在梓婋手中,嘱咐道:“妹子,我和大哥要将带出来的东西送到货站去,那边人多眼杂,你眼睛不方便,就坐在此地等我们,我们结束后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