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最大的遗憾(1 / 2)

“早知道就应该将那些杂碎全都清理干净。”呼耶此时满心懊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不甘与愤懑。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王庭使者那些丑恶的嘴脸。

如果不是他们,他又怎会背信弃义,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怎会到如此地步。

他想到了白狁部以及黑靺部可能背信弃义,可怎么也没想到,大朔骑兵竟会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发动偷袭,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让他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出现了难以弥补的纰漏,这才招致这连日的追杀。

长久以来的内斗,让他们逐渐放松了对大朔的警惕,仿佛那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朔铁骑已经成为了遥远的记忆。

他们忘记了大朔的獠牙有多锋利,也忘记了大朔在面对敌人时的狠决。

这些年,他们沉浸在内部的纷争中,全然没意识到,真正的危险随时都会择人而噬。

“一路向北,进入冰原才是我们的生路,长生天会庇佑我们的。”呼耶低喝着,试图为自己和部下们找到一丝希望。

冰原,那是一片被风雪覆盖的神秘之地,既是生的希望又是死的归宿,此刻却成为了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望着北方,眼神中既有不甘,又有恐惧。

他想起冰原上那肆虐的风雪,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利刃划过喉咙,身体仿佛被无数冰针刺穿。

凡是经历过一次的人,绝不会再想经历第二次。

但如今,为了活下去,他们别无选择。

然而,久久没听到部下们的回答,呼耶才突然发觉不对。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们?”他刚开口,便陡然意识到了危险。

他本能地摸向腰间的弯刀,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怯薛(亲卫)长,我们也有家人。”一个亲卫低着头,声音颤抖地说道。

呼耶看着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弯刀,大脑瞬间陷入了呆滞。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平日里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背叛他。

他一个背叛者,又怎么能得到别人的信任呢?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随着呼耶被牢牢绑缚,他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跟着他出来的二十余人,本是他伏杀朝鲁时仅存的兄弟,他们曾一起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一起面对生死考验。

这一路下来,风餐露宿,艰难跋涉,如今却只剩下十余个。

本以为他们是过命的兄弟,是可以相互托付生死的,没想到最终竟成了夺命的仇人。

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或许,他早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草原上的残酷,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呼耶望着缓缓滑落的太阳,那橘红色的光芒渐渐黯淡,就好像他的生命也在一点点流逝。

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曾经的雄心壮志,如今都已化为泡影。

直到南方升起阵阵尘烟,如同恶魔的阴影逐渐逼近,在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呼耶面如死灰,审判的时刻即将来临。

几个亲卫同样神色紧张,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们背叛了朝鲁,然后背叛了呼耶,如今也在等待着来自未知的惩罚。

至于那快要熄灭的篝火,已经无人看顾。

就像他们即将消逝的命运,无人在意。

来骑不多,大概只有百骑左右,但在呼耶眼中,这百骑却仿佛是千军万马,足以将他们彻底碾压。

而领头之人的身份更加不简单,竟是赤瓕部唯一的万户长赫连勃勃。

这个名字,在草原上如雷贯耳,他的赫赫战功,他的阴狠手段,让无数部族闻风丧胆。

“万户长。”背叛呼耶的亲卫们纷纷下马向赫连勃勃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和畏惧。

呼耶闻言,睚眦欲裂。

他想不明白自己的手下何时成了赫连勃勃的人?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掉进陷阱的野兽,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赫连勃勃精心策划的阴谋之中。

想起这位为赤瓕部立下赫赫战功的阴狠家伙,他只觉得浑身发冷。

“跑得倒挺快的,你对我可是很重要的!”赫连勃勃看着地上被绑做一团的呼耶,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缓缓下马,一步步走到呼耶面前,蹲下身子,仔细地打量着他,仿佛在欣赏一件自己的得意之作。

这可是他掌控赤瓕部的关键,如今,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都起来吧!你们的家人我可都有好好照料。”赫连勃勃对着那些亲卫说道。

亲卫们闻言,心中陡然一松,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庆幸,迎接他们的却是无数箭矢。

“嗖嗖嗖……”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划破长空,箭矢如雨点般落下,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利箭射中,身体被洞穿的瞬间,大量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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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瞪大了眼睛,脸上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等他们想要反抗之际,却发现一切都已经为时晚矣。

赫连勃勃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就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呼耶不再咒骂,这一切多么熟悉!

“也算替朝鲁那个没脑子的家伙报仇了。”赫连勃勃自说自话,眼中带着无尽的鄙夷。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权力游戏往往只有赢家和输家,他现在就将成为赢家,成为北戎人唯一的王。

和那些典型的游牧民族不同,赫连勃勃身上中原人的气质则更加浓烈。

其鼻梁高挺但线条偏细,透着几分“精于算计”的刻薄感,“鼻尖微勾,仿佛天生带着权衡轻重的弧度”。

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更像深冬的寒潭,表面平静无波,底下却结着万年不化的寒冰,让人莫名发怵。

草原上,他更像一个异类,用他独特的智慧和手段,为他的野心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