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 / 2)

老阴阳怪气还疑神疑鬼,都离家出走了还硬是要用手机跟自己吵架。

[白芨:你俩行行好,放过我吧。]

发来这一句后又发来四五张银清在柜台拨算盘算进项的背影。

[白芨:你别再招惹他了求求你。姐,你是我唯一的姐。你俩从吵架开始,他教的东西越来越奇怪了啊啊啊啊!快和好!(跪了.jpg)]

什么玩意……

白芨被银清逼疯了?

她正想追问,沙发处传来动静。

简寻没有睡,慢慢从沙发上扶着腰起身。

他在灯光昏暗处,身形瘦削,蓝灰色短发没有做发型后柔顺垂下,无端多出几分脆弱无助感。

简单的长袖白T恤挂在他身上,v领歪斜,肩膀处要露不露,披着半边薄被,显得凌乱懒散。

问十个女孩,九个都会承认简寻容貌身材的优越。

他像女娲悉心雕琢的人像,五官精致又深邃,不同于银清的清冷矜贵,简寻能给人以一眼冲击的惊艳感,像开在花田里唯一一朵酒红玫瑰,能瞬间抓拢人的视线。

现在他摘去那些装饰,素净地另有一种淡雅气质。

可论雅致这个赛道,岑让川活了二十多年没有一个比得上银清。

古代真正世家公子百年沉淀下的书卷气就是为了成全“雅”而存在。

两个人撞元素,岑让川便不由自主在心目中进行对比。

结果不言而喻,她顿时有点兴致缺缺。

简寻没有拉好领子,他望过来试探着问:“我也睡不着,能和你一起喝点吗?”

岑让川喝酒的动作顿住。

他是不是话里有话?

她带着探究看他。

二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他眼神略略湿润,隔着薄雾浅云,带着欲望的钩子,闪烁其中。仿佛有千言万语不能明说,只要吹口气,就能把这层雾气吹散。

空气开始灼热。

啤酒罐上淌下的水珠沿着床头柜淌下,洇湿脚下的地毯。

简寻抬起头,压不住唇边的笑意,继续用暧昧的目光望着她。

他对自己容貌很有信心,加上会穿搭,家境优渥,高富帅三样全占的优势下通常不会有女孩拒绝自己。

岑让川低头扶住他的后颈,缓缓压下。

急需发泄积压的欲望与沉重情绪的简寻已然迫不及待,仰起头吻上她。

重叠的身影在墙上拉长。

啤酒渡入口中,他尽数咽下。

酒气混着二人身上不同的气息渐渐融合,散发出奇怪的香调。

“唔……”简寻主动松开牙关,熟练地回应她。

正待他伸手去解开她的衣服时,对方先一步伸手享用他。

“我不接受纳入,你有兴趣试试四爱吗?”她掐住他洁白的脖颈低声问。

居高临下的视线含着满满当当,属于上位者的掌控欲。

她略凉的指尖按在他颈动脉处,似在估量,似在逼迫。

简寻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他听说过这种。

被岑让川这么看着,他心底生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酥麻快意,并不想拒绝这种从未试过的姿态。

他有种成为对方掌中物的错觉,像一条被她从水里捞起的金鱼,喘着气任她把玩,新奇又跃跃欲试。

“好,别弄疼我。”简寻吻上她颇有力量感的手臂,抓住她的手更加用力揉搓自己,直到有些发热的疼,他气息不匀地询问,“手感还行吗?”

“嗯。”她扯下他盖在身上的薄被,不再说话。

二人气氛不断升温。

谁都没有注意到墙上探出一大片阴影。

简寻喘着粗气,闭着眼,眼前光芒消失的霎那,他睁开眼。

瞳孔瞬间紧缩成黑点。

一片巨大的叶子从窗外挤入,带着磅礴怒意卷着飓风砸来。

岑让川手机在床上连续震动。

最终停留在最后一条信息上。

[银清:你要是再不回来跟我解释清楚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弄死他!!!]

手机震动结束。

房内传来巨大声响。

第66章 密室逃脱 ⑨ 翌日清晨。 八人开车……

翌日清晨。

八人开车回镇子。

等把其他人都送走,严森才敢在副驾试探问:“你……昨天和简寻?”

汽车停在离张氏药堂不远处柳树下。

繁华热闹褪去,她们重新回到这个古朴且年岁悠久的地方。

柳树长叶半黄不绿,随风飘荡,耷拉在车边摇摆似在引人触碰。

河边人行道上这个时间段已有几个钓鱼佬占据地形,拿着小马扎坐在岸上边抽烟边钓鱼。

低矮的石栏下,河面被日光照得波光粼粼,风拂过时,皱起片片不规则形光芒,如晾晒米黄鱼泡,被风吹得往远处滚去。

回到熟悉的养老场景,岑让川拉下手刹,叹口气问:“我说我想把他灌醉,趁着他意乱情迷弄点情报出来你能信吗?”

“……”严森一脸“你当我傻”的表情看她。

她们昨晚住的酒店两人房间就差了条走廊。

深夜时分严森已经睡了,就听到巨大的声响。

也就那么一声凌乱的混乱动静,就再没其他。

于是严森没有在意,被惊醒不到五分钟,又睡了过去。

直到今早退房。

他挨个敲房门提醒吃完早餐回镇子。

敲简寻的门时敲了好几次没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此时严森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

他又想到昨夜闻到岑让川房间门前似乎有简寻留下的香水味,便马不停蹄去敲她的房间门。

谁知道严森只敲了一下,门锁自动自觉开了。

他在门口喊了岑让川好几声,生怕对方有裸睡习惯。

结果也和简寻房间一样没动静。

严森尝试推开门走进去,还真让他了。本以为会看到恐怖的杀人分尸现场,在看到满地狼藉时他懵了。

整个房间如飓风卷过,台风遥控器之类的小东西零零碎碎掉一地。

岑让川盖在简寻身上,沙发茶几全部掀飞。

地板上,铺满凌乱的三角梅。

他把二人弄醒,三人尴尬地像在上演三角恋。

严森开车时特意把这两人分开,留下关系较好的岑让川想要问几句。

她和简寻要是真在一起,他有几句话想叮嘱她。

谁知道岑让川是这个回答。

“简寻是长得比较帅,但你也不能没有防备心啊。”严森纠结一番,欲言又止,还是选择继续说,“他家世是很不错啦,你也算是半个奢侈品圈子工作的人应该能看出来。”

他边说边把行车记录仪关掉,转过头来对上岑让川警惕的眼神。

“你想对我做什么?!”

“……不是,你听我解释!你都坐驾驶位了,你怕什么!”

“……行,你说,我听着。”

严森被她先发制人一番差点没骂人。

他捋好思路道:“他家里有点特殊,我感觉,我个人感觉,不像是做正经生意的。而且……”

岑让川看他朝自己招手,忙把耳朵凑过去。

“他经常换女朋友,私生活有点乱。这些我本来不该跟你说的,总觉得在背后捅人刀子,但你……诶,那是你表弟吗?他怎么拿了把……那是刀吗?”

岑让川立时转过脸看去,看到银清手里闪烁的寒光,二话不说手刹、点火、踩油门等一条流程,趁着前方没人带着严森往前窜出好几米。

银清等她等了一天一夜,没把人等回来不说,她居然还在外边跟别的男人乱搞!

他的感知能连接地星上所有植物,昨天就感觉不对劲。

心慌、胸闷、坐立不安……

她消失十三个小时时候他在到处找她。

好不容易找到,利用三角梅悄摸探头去看。

看到屋内那一幕,差点没把银清气死。

结果今早还来这套,都到药堂门口了,还不进来跟他说清楚,偏偏跟严森在车里不清不白咬耳朵!

他捂着腰侧,跑得太急有点疼。

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四条腿,正要发动能力将人从车里捆出来,跑远的车却自己停下了。

后视镜里,岑让川看到一身白衣形销骨立的银清倒在路边莫名心软。

该面对的仍是要面对。

早死早超生。

“你开回去吧。”岑让川停好车,从驾驶位下去。

“诶,等会!”严森也急忙下车,喊道,“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要听啊!不要因为人家家世好长得好你就盲目谈,擦亮眼睛!”

“你他大爷的,都说了我没看上他!”岑让川气得骂了句脏话。

“那,那你昨天给我发信息说的银杏树,我明天去看行不行?”

“等我表弟回复!”

严森:?

他去看银杏树状态关她表弟什么事?

见她跑远,严森话到嘴边也不得不咽下,他犹犹豫豫上车,正打算给岑让川发短信,谁知对方率先发来一条。

[岑让川:你再不走要倒霉了。]

联想到密室逃脱的经历,严森吓得汗毛直立,忙不迭开车离开。

车身擦到转角处的石墩拉出长长的一道痕迹也没注意到,就这么慌不择路往前开,跟后边有鬼追似的。

岑让川跑到银清身边,一天不见,他清瘦许多,头发都没以前顺滑了。

她把他手边用来切药材的刀挪远,放到不引人注目的地方,这才敢隔着一小段距离跟他说话。

“你怎么回事?憔悴成这样?我明天约严森过来看看银杏树怎么样?”

银清疼得按住腰侧,说不出话来。

心中怒意海浪般波涛汹涌,随时能淹没海面上一切船只,甚至扭曲成些微恨意,涌上天际,撕裂苍穹。

岑让川看他脸色惨白,皮肤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水色,像夜间植被覆盖晶莹透亮的露珠。又看他左手覆盖的地方,心中惊疑不定。

周围人来人往,时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路过卖纸皮的老爷子骑着老凤凰牌自行车敲着车铃“叮叮”窜过,大嗓门地扔下一句年轻人怎么摔了还不站起来,引得原本没注意到她们的路人也纷纷看过来。

岑让川不想跟银清有直接接触,现下也只得硬着头皮去触碰他的手臂,小声问:“我带你回去?”

银清忍了许久,才忍过腰侧的疼,听到岑让川这么说,怒极反笑,想要狠狠骂她又实在疼得虚弱。

语气绵软,气息不稳地吐出:“死也,不回……”

他现在说这话实在没什么震慑力。

岑让川伸手从他腰边穿过,按住他脊骨,一手握住他右手手肘处,用力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有什么事我们回宅子说。”她架起他就要往宅子方向走。

银清只觉腰侧疼痛愈发厉害,他已经很久没感受到这么强烈的痛意,现下愈发难忍。

冷汗沿着鬓发淌下,他忍不住溢出呻吟:“疼……”

岑让川仔细看他神情,不像是装的。

他不常皱眉,此刻面容憔悴,神色痛苦,连淡粉唇色尽数褪去,整个人苍白地像张宣纸,薄透渗光,仿佛随时都能被戳破,流出止不住的鲜血。

“你到底怎么了?”她稍稍侧身,挡住若有似无的目光,想去触碰他的腰侧。

银清却避开,搭在她肩上的指尖想掐她,又没有力气,猫挠了一下般,有点像无力的撒娇。

她没了办法,半是强硬半是哄骗,把人弄到自己背上,背着他回去。

街坊四邻看到她居然背得起身形颀长的银清忍不住发出惊叹声。

岑让川平日里看起来斯文灵秀,他们都以为这种小女孩没什么力气,谁知道今天大开眼界。

顶着四周灼灼目光,岑让川走过青石板,尴尬又礼貌地冲老熟人笑笑,急急忙忙把人带回宅子。

一天没回来,宅子里枯败气息愈发明显。

沿廊屋梁倒塌到现在还未修复,只能从旁边小路走。

行过月洞门,一地金黄叶。

层层叠叠地毯般铺在石板地面,踩上去时发出近似玉石碎裂轻响。

空气中有腐败的植物甜味,幽幽淡淡弥漫,是一种不祥的气味。

岑让川注意到银杏树旁那棵小树苗似是比以前窜高几分,嫩绿的叶子舒展至一半,并未完全展开。

可她没瞎,那树叶是细长的橄榄形,哪是银杏叶这特别的形状。

她心中愈发狐疑,盯着那根小树苗看个不停。

银清缓过痛意,挣扎着从她背上下来,只是这么个动作,都弄得他大汗淋漓。

冷珠坠落,溅在金叶上,碎成无数水点。

岑让川回过神来,刚要转身去扶他,手伸到一半,对上他痛到充斥恨意的眼神登时僵在半空。

她目光冷淡下去,缩回手,就这么平静地与他对视。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银清坐在石凳上,冷冷看她。

岑让川盯着他:“取决于你想听什么。”

昨晚她和简寻搞到一半被他扇晕过去的账她都没跟他算。

银清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愈发怒火中烧,语气也冷硬起来:“我问你,你昨晚跟他,认真的吗?”

“认真的。有些事我想知道。”她没否认她被简寻引诱。

一瞬间,银清的心就像被黑鹰利爪攫夺。

它扑扇翅膀,凶恶地要扯下枝条上唯一的果子,哪怕果子还青涩未成熟,撕扯地树枝哗啦啦作响,汁液流淌,它也绝不放手。

“你打乱了我的计划。”

黑鹰摘下果子,肆意嘲笑树留不住果,松开了爪。

果皮砸至利石上一角,汁水四溅,露出里面苦涩酸软的果肉。

银清缓缓站起,脚步不稳朝她走来。

她不再主动扶他,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他忽然觉得自己花费那么长时间找她,竟是这样可笑。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中浮现。

与其这样每日患得患失……

不如,把她锁在宅子里。

只要锁在这,就只有她和他,不会再有第三个人。

她也没有机会再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彻夜不归。

然后……

然后他就可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杀掉那个男人……

用他的根,在黑夜里悄悄拧断那人的脖子,对他来说,轻易地如同摘下一片叶子……

岑让川看到他眼中浮现出沉静的死寂,怒意与杀意全被掩下。

虹膜色泽金黄,水雾般涌动在她面前放大。

他吻了上来,不顾一切地吻上来。

像是要除去简寻留在她身上的气息,亲地又凶又猛,哪怕二人口中都尝到铁锈味他也不管,只知用力缠上,拥抱的力度似要把她嵌入他的躯体里,与他融为一体。

岑让川没想到他居然不杀自己,上次她亲错他分身他又是要杀人又是要和自己合葬,怎么这次这么宽容?

难道简寻在他眼中还不如他的分身和鲛人?

她正想着,银清放在她肩上的双手猛地用心往下压,逼得她不得不帮忙托住他挂在自己身上。

“银清,唔……等下……”岑让川抱着他的腰想把他放石桌上。

太奇怪了。

他的态度太奇怪。

可刚迈出去一步,脚踝处就被藤蔓捆住,似蛇行绕着她的双腿攀爬而上,将她死死固在原地。

“我要把你绑在这……”他终于肯松开她的舌,浸润水色的唇贴在她耳边悄声说,“一辈子绑在这。和我一起,不死不休……”

岑让川吓得松开托住他的手,她侧过脸去看银清的脸。

高眉骨下,那双流金双眸中浓重的占有欲几乎要化作实质,将她锁在这间大宅子里。

从今往后,寒来暑往,她和她,便只有彼此。

岑让川心中一惊。

他什么意思?

以旧宅为牢笼,强制监禁自己?

第67章 密室逃脱 ⑩ 藤蔓围绕,层层缠上,竟……

藤蔓围绕,层层缠上,竟是真的要将她做成人茧?!

岑让川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人,他笑着看她,眷恋又依赖似地蹭她掌心。眼中却在流着泪,盛满化不开的扭曲恨意与疯狂爱意,冲突又交织成片,一滴又一滴,砸在她手心。

“你别怕,以后宅子里,就只有我们……”

“我会为你打扫院子、洗衣做饭、解决一切琐事……”

“就这么过十年、二十年、甚至往后百年光阴。直到你想通,我们一起永生。我把鲛人杀了,你只要喝下他的血……”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现在轮到岑让川火大。

她没想到他是真要囚禁自己,还敢在自己面前说这么一番低微的话。

什么十年二十年无穷无尽的时光,他居然打着把鲛人养在宅子里是为了让她陪他度过漫长岁月的算盘?!

他该不会早就在千年前想好,分裂出鲛人分身也是为了实现他刚刚说出的目的?

岑让川力度没控制住,加上银清腰侧再次疼痛,直接被她扇得倒在地上。

相隔千年,还是第一次……

簪子从长发间跌落,万千青丝没了桎梏,瀑布般滚落,在日光下散发着锦缎似的柔光。

他半趴在地上,哪怕狼狈了些,姿态依旧是从容温雅,冷冷清清如水中月,盈满破碎之色。

银清没料到她会对自己动手,错愕一瞬便低低笑出声。

他没有看她,敛下眼眸,任由泪水淌下:“你以前,也这么打过我。不过没关系,你怎么对我都行。反正,这辈子,你别想再有其他人!你昨天亲过的那个狐媚子,我今晚就做了他!”

话音刚落,岑让川抽出皮带。

正当银清以为她要对自己动手,准备好承受她带来的狂风暴雨之际,他倏然被一股力道冲击,被狠狠摁倒在地。

脸颊砸到银杏叶上的那刻他还有点懵,直到手上传来极致的束缚感,就这还不算,她扯着金藤拉长,将自己五花大绑。

只是绑的方式……

不太正经?

“你干什么……”银清微微侧过身,错愕看她。

“能干什么。”岑让川将金藤从他面前绕过,勒地两处愈发凸显。

她完全压制住他,顺着玉脊往下,从他最细处绕过,最后在背后绕了好几圈,系了个死结。

银清被绑地不舒服,至敏处被金藤压住,激得微微颤抖。

做完这一切,岑让川满意俯视自己的手艺。

果然是技多不压身,随便学学的捆绑技术这不就用上了?

银清微微启唇,轻轻喘气,墨发遮盖住他的眉眼,却遮不住他的身形。他没想到岑让川会把金藤当皮带用,更没想到当初为了把她哄回来随手给出去的致命武器会这么快用到自己身上。

“你还真把自己的弱点往我手上递?”岑让川也惊讶于他之前的实诚。

等了半天等这狗东西反击,他却一动不动。

既然这样……

她就不客气了。

岑让川从背后猛地拉起金藤,银清被迫从躺变成跪,因着她绑的绳结和正常的不太一样,牵一发动全身,他不得不张开腿利用膝盖稳住身形,仰起头看她。

金眸眼中此刻俱被惊诧取代,同时还升起一丝她熟悉的欲。

他完全忘了生气,忘了该去做掉他口中说的狐媚子,也忘了她移情别恋的恨意,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隐含的渴望随着时间积攒,逐渐灌满瓶罐。

“不是要囚禁我吗?”岑让川好笑看他,嘴角浮起的弧度略带嘲讽,像在嘲笑他下手过慢,“我关你几天,让你先尝尝这滋味,怎么样?”

她最擅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银清气得她心梗那几天,她要好好让他偿还。

“你!”银清没想到她会先朝自己下手,更没想到她要在自己身上实施他想对她做的事。

膝盖跪在冰冷石板上,腰侧微痛,身上每处皆被金藤勒紧,他无暇再想其他……

等会,不对……

金藤怎么绑得越来越紧?

他呼吸凌乱,不肯低头认错,又用一双漂亮的双眸盯着她。

“银清,你现在看我的眼神不够清白啊……”岑让川收紧金藤,见这玩意对他真的有用,胆子不由膨胀。她眉眼泛起飞扬色彩,恶劣地伸手去揉他被分隔成两片区域的柔软。

银清没忍住,呼吸开始急促。

日光下,她就这么以完全掌控的姿态,大马金刀坐在银清背后,看他芦灰色长裤上洇湿出浅色痕迹。

银清平日里无论刮风下雨总会把自己收拾得随性又文雅,千年世家公子的精致刻入骨髓,面对自己心爱的人,这种心情更是达到顶峰。

小到饰品衣物,大到仪态整体,他总会细细把控。

今日他知道她会回来,哪怕心中已是怒海翻涌,依旧把自己打扮好等待见她。

可现在,衣衫凌乱不说,他还丧失所有主动权……

日光下,他象牙白暗纹上衣被由下往上解开三颗盘扣,秋日凉意侵袭,让他不自觉往后倒靠在她身前,想要汲取一丝温暖。

岑让川看到他清冷容颜上晕出薄红,故意问了句:“想要吗?”

一向重欲的人这时却不回答,只用水色氤氲的眼眸盯着她,眼底渴求之色展露无遗。

“银清,你听着,我不管你现在心里怎么想,我跟简寻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次我跟严森她们出去玩遇到一点事。我想要知道这件事是否跟他有关。”

“所以,你跟他亲嘴?还准备在他身上做跟我一样的事?”银清没那么好糊弄,一双金眸流光溢彩,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那你说,现代社会还有什么办法?又能套话又能保证对方说的是真话。”

“你为什么不承认就是看中人家美色?他要是长得跟刘庆远那个癞ha蟆一样你还会用这招?!”

“……”岑让川想了想,也只是那么想了下,一阵恶寒从脚底窜起,她嘴硬道,“就……亲一下怎么了?我还肯回来不就证明我心还在你身上吗?”

银清冷笑:“你有心吗?”

哪次不是他主动倒贴?

“……”她被怼地哑口无言,沉默片刻后起身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扶坐在石凳上。

反正现在计划已经被打乱,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索性顺其自然。

她给他拍去膝盖上的浮尘,想到他这几天的异常,便想去掀他衣服下摆看看他的腰侧究竟怎么回事。

银清躲着,死活不让她看,就算被绑着也是不肯屈服的野猫架势,就差呲牙伸爪子。

“你到底什么毛病?”她掐住他的膝盖内侧,不让他再往后缩,“白芨说你离家出走这几天看起来很疲惫,我看看。”

“不给,你身上有别人的脂粉味道。想办法弄干净再来见我。”

他介意她身上有自己不熟悉的香气。

介意别人的气味留在她身上。

更介意她带着别人的气息靠近自己。

就像千年前重蹈覆辙,她时常从别地床榻上匆匆下来见自己,就是现在这个鬼样子。

“……我去洗个澡行了吧。”

这人究竟五感全不全?

不是说瞎了吗?听觉还不好?

岑让川故意在他面前晃晃手,看到他金色瞳孔里的那抹绿色始终紧锁在暗处边上,氤氲于金黄中。

银清注视她莫名其妙的动作,拧眉问:“怎……”

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身上一凉,她直接把他的衣服从下往上拽开。

顿时,大片薄光映入眼帘。

树影婆娑下,银清常年被各种昂贵面料包裹下的躯体如库房里厚厚灰尘掩映下的白玉玉器,拂去尘埃后绽放出惊人的温润光泽。

肌肉走向线条流畅,宛如玉雕师生前雕刻出的最后遗作,每一寸都是令人惊叹的完美。

她们从未在日光下如此袒露,就算上次在池塘边也是有布料掩盖,这次完完全全暴露在她视野中,还是以如此屈辱的方式……

银清怔愣一瞬她猝不及防的举动后终于恼羞成怒。

他私底下在她面前浪归浪,但也不是这个完全丧失主动权,任人宰割的浪法。

总该给他留片布料遮羞啊!

没等他骂人,岑让川已经倾身上前,猛地按住他腰侧。

白玉上,脐侧三寸有抹鲜艳的嫩绿,绿莹莹的还在皮肤下微微颤动,像躲在玉石下的一片青色活物在薄透皮肤下筑巢。

觉察到生人体温,它慢慢隐没在皮肤下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身上的异状没记错的话是从黑藤银清出现开始就有的。

岑让川狐疑去看银杏树下已长成半人高的树苗。

跟那个有关吗?

“你很好奇?”银清冷着脸,薄红却从耳尖一路蔓延至锁骨,还有逐渐往下的趋势。

岑让川决定说句软话:“好奇,我想知道。你刚刚为什么会痛成那样?是因为这里不舒服吗?”

“如果我说是,且无法医治,我时日无多呢?”银清俯身凑近,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

岑让川冷淡地问:“你要听实话假话?”

她问他身体情况不下三次,次次他都不肯说,成天给她找事,像极了狗血电视剧里身患癌症男友为让女友永远记得他,沿途设下无数伏笔。

岑让川有些不耐烦,今天她非得逼他说出口。

有病就早治,没病就上凉快处呆着。

银清在她眼中看不到自己想要的,目光黯淡下去。

他早该知道……

从他离家出走那刻,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就因距离戳破幻象。

一切都是他强求,他死心塌地要她爱她,却忘了不论是现在还是从前,她都从未表露出哪怕一丝爱意。

如今两人即使住在一起,不再因外界因素分离,可那又怎样?

他的心在宅子,她的心呢?

世界辽阔,只有他被困在原地,不得挣脱,不得转世。

“听假话。”银清嗓音嘶哑,温凉泪珠滚落,“我要听假话。”

“……”听假话就听假话,哭毛线。

岑让川望见他脸上刚刚被自己扇巴掌后留下的红痕,又看他现在哭成这样,难得有丝愧疚。

她嘴上不饶人,决定给他一次机会:“我把你放开,你不许把我关起来。”

“就关!谁让你去亲他的!我是你的,你多久不碰我了?非要去碰他?他有我干净吗?有我好看吗?你也不挑挑,染上花柳病你才老实是不是!”银清边说边压来,胡乱在她耳边啃咬,“我不管,你昨天想怎么对他的,今天就怎么对我。光想着外边野花,精力不能都发泄到我身上吗!”

这什么虎狼之词……

岑让川还没震惊完,银清已经熟练地坐到她身上,吻上后用力纠缠她。

“等下,银清……”她按在他刚刚出现莹绿色泽的腰上,“你先告诉我这里怎么回事?”

“在车上你不是跟你命定丈夫说要趁那狐媚子意乱情迷中弄点情报出来?”银清恨恨咬她的唇,把她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再次舔裂,“那你也把我弄爽,再逼问我。”

真是岂有此理,这两个能混为一谈吗?

她整简寻是为了知道密室异状跟他本人有没有关系。

她问银清是为了他本人。

岑让川想发火,银清却适时在她耳边发出急促喘息,滚烫的体温煨出植物香气,勾得她心猿意马,不知不觉跟着他的节奏走。

最后一丝理智消失前,她想,把银清绑起来是对的。

死东西哪进修的勾引手段,这么能撩?

第68章 密室逃脱 ①① 囚禁与反囚禁

“我现在被你绑着动不了,快点,不然怎么套话?”

“还在那磨蹭什么?才几天没做就生疏了?”

“没吃饭?用力……啊……”

银清所有嘲讽的话随着温凉物体进入,满满当当的餍足感传遍四肢百骸,顿时止在喉咙处一个字都不说出来。

他的双手压在腰底,犹如玉枕垫着,使得温度深而又深,重而又重。

金色流光重归平日常见的琥珀色,澄澈剔透,倒映着头顶金叶与湛蓝秋空,逐渐泛出水色。

还未干透的眼尾再次流过晶莹,底下玉色肌肤透出深深浅浅的红,勾勒出的深红描画在眼睫下,晕染成暧昧不清的颜色。

“还需要再用力吗?”她拉紧金藤,看他眼神失去清明,如笼上薄雾,浸满潮湿的水气。

藤绳上的粗粝刮过玉色凝脂,像浸过粉液般在上面留下长长淡红痕迹。

“不回答?”她故意抽出再填满。

他紧闭牙关,忍了几息,终是选择投降,溢出的气音几乎听不大到:“慢、慢点……太久,我还没有、适应……啊嗯……”

“啊?太小声听不大到。刚刚不是问我有没有吃饭?”她故意拖到这时候报复,指尖还刻意挑上金藤,弹了几弹。

浅金色绕过的地方震动传过寸寸玉色,抵达被勒出血红玉端,震地白玉红艳处抖落几点水珠。

银清喘息蓦地急促,想要逃离却无法离开。

他被钉在铺满银杏叶的石板地面,暴露在树影斑驳下,任由占领高处的人随意拿捏。

从未被这样对待……

他左右不肯配合,却不得不屈服于身体的诚实。

他生前体弱多病、多思多虑。虽重欲,过得却清汤寡水。

今世虽然饥一顿饱一顿,但也比从前好上许多。

就是这人手段恶劣得不行。

银清不喜欢在这事上喊叫,她却非要听他声音,他不喜干什么她越要干。

太过分了……

他不想遂她愿,躲着避着不让她得逞。

岑让川看他这么个不服气的样,干脆搂住他,从地上转移到石凳,给予他一点控制权。

可银清磨磨唧唧,含着他自个买的玉器一点点摇动,仿佛泛舟湖上,眼角眉梢都是暖风吹过的慵懒惬意。

小舟摇摆船桨的动作太小,湖面涟漪漾出没多远就消失不见。

岑让川忍了忍,按他这种速度她这是要当船夫加班到深夜才能问出他点信息?

她眼神不善地问:“你这是适应后的速度?有感觉?”

他轻轻哼哼两声当作回应,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小舟划累了,歇会又继续。

岑让川哪会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这是在存心拖延时间,等到她忘记自己的目的。

在他又一次停歇时,她干脆抱起他,让他躺在石桌上。

银清再次失去掌控权,慵懒被风吹散,他还不死心,微微抬起下巴说:“你弄得我不舒服,我要自己来。”

“噢,不舒服。”她才不信他的鬼话,“前几次爽到的不是你是吧?是你哪个分身?”

他还想回嘴,岑让川俯身卷起他的绵软,绞着他攻城略地。

僵硬躯体如热锅里的大块红糖,被柴火熬地化作甘甜糖汁,间或加上点青绿植物汁液,散发出馥郁甜香。

直到熬煮成水,放入蜜罐,掌船人也从银清变成岑让川。

不同于他自己划桨时的慢慢悠悠,岑让川划船似是生怕罐子里的糖汁凝固,送不到该送的人手中,这小舟划起来水花四溅,竟被她翻起浪片,带起的大片水光兜头泼下,淋得银清连连喊停。

小舟划得飞快,很快把他淋湿,即将抵达码头时,岑让川却把浆丢入水中,让小舟停到岸边随风浪晃动。

竟就这样不动了?!

银清汗水淋漓,好不容易已经看到岸边,见她不动,气得瞪圆眼睛。

他本来想踹她一脚,又怕真踹了这人直接跑了不管他,急得动了动腰:“你干什么?在这个节骨眼……”

“啧,你记性这么不好?”岑让川敷衍地随意两下又停止,“你是不是该说了?这次时间有点短啊,这么长时间你自己不做点什么?”

“你先动,让我出来再说。”就差临门一脚,他想自己掌握,却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你先说。说了我再动。”

“你先动!动了我再说。”

岑让川跟听不到似的,沿着金藤缓缓往下,雕刻温润红玉被来回碾弄,玉被盘地色泽愈发温润,恍若能滴出水来。

她面无表情地调戏,让银清心底愈发煎熬。

为了让自己好受些,银清放柔嗓音,撒娇喊她:“让川~一下,就一下……求你,我快受不了,嗯~”

最后一声婉转动听地不行,跟幽静山谷里的灵鸟般。

岑让川听得心中暗爽,如他所愿动了……一下。

面对银清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无辜道:“你说的,动一下,我不是动了吗?你看我干什么?”

要不是自己家现在被绑着,银清现在死活都要把她摁倒在地自己动。

太坏了……

这人真的太坏了……

就差那么点!

他两边碎发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泪水濡湿,蜷曲紧贴在清清冷冷的脸上,还有一缕沾在唇角。

经过激战后,将原本毫无血色的唇衬地透出水灵薄红,身上也跟白玉用水冲洗过那般泛起水光,细看下点点水珠晃晃悠悠盛在他腹部沟壑中,沿着低处淌下。

桌上,地上,如春雨淅沥飘过,霎时消失,仅留下一小片深色。

“我说。”银清总算松口,同时提出条件,“你边动我边说。”

这人在这种事上还真是不肯吃亏。

岑让川勉强同意:“行,但我要是听出你说谎,三个月……”

她留了个话头,拂去他唇边的黑发,这才在他耳边说:“不碰你。”

三个月……

她在身边,他忍一个月都够呛。

此时银清已经完全没了要试探她对自己有多少爱意的心情,经过那十三个小时他不想承认也得承认。

他要是死了,岑让川第一天兴许还会伤心半日。

第二天、第三天开始就会撬开金库,往家里进人。

到时候各式各样的男人在宅子里,在他坟头上你争我夺,上演千年前宫斗戏码,他会气得在棺椁里挠棺材盖。

她已经开始继续划船,银清趁着刚刚二人对峙,神智暂时回拢许些的情况下尽量简短交代。

“嗯,快点……算了,慢点也可以,我快了……”

“赶紧别废话。”她再次放慢,钓得他不上不下。

银清快被这种感觉逼疯,喘着气说前因后果:“我分身,异变后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多了荆棘和毒液。后来才发现不是……啊。快点,嗯,我发现,不是后,也没有管他。你不肯让我怀你孩子……”

“等会,我俩不会弄出个小树人吧?”岑让川听到这紧急刹车,她不喜欢小孩,今天要不是要撬开他的嘴,她根本不会跟他做。

为了防止他怀上,她还严防死守……

岑让川脑子里突兀地想起他说的那句:“我以千金买下十瓶,如今只需你一滴血便能受孕。”

她想起自己嘴角刚刚被他咬破……

银清看她脸色就知道她想到哪去,觉察到她要退出,赶忙解释:“我现在不想要孩子!你之前弄来那几个小孩我带不来!”

“噢。”她仔细去看他脸色,见不似作伪这才不疾不徐继续。

“你快点。”他抱怨了句,接着支支吾吾,“不肯要孩子……又不肯跟我……还天天吵架。用孩子栓你行不通,我就想看看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不舍得……就让他在我身上……”

他说到最后,越说越小声,不期然被狠狠撞了下。

银清失神一瞬,眼角再次泌出两行生理性泪水,底下亦有微微抖动,几点晶莹滴答坠落,砸在银杏树叶上发出细微响动。

“大点声,听不到。”岑让川抚上他盛满汗与泪的颈窝,大拇指带着里面的晶莹一点一点抹上他如玉石棋子似的喉结。

看他沉溺于情海,清冷淡欲脸上露出这种迷离到失魂的表情,她颇想要看他更加失控的另一面,于是,她按上红翡润泽末端。

“你要是再不说清楚,别怪我不让你爽快。”

他抖着唇,呼吸粗重:“别……我说……”

银清断断续续把整件事交代地一清二楚。

原来在黑藤银清出现那刻,就打着绞死主体取而代之的念头。

分体出现的过于突然,藤蔓黑色带刺,还有毒,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

他被抓起来后,毒液并未过于厉害,鲛人甚至只过了两三日就恢复,是以宅子里她们都没怎么上心。

受伤最严重的银清刚开始也没在意,他五感不全,遇到岑让川之前就属于半盲半聋状态,但他可以连同其余植物感知周围存在的万事万物,所以这处弱点对银清来说并不算什么。

黑藤银清利用了这点,在将银清裹成茧的那刻,在主体身上种下了一枚种子。

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甚至在普通人看来不过是杂草生长的种子。

银清说到这里,已是浑身颤抖。

他含糊不清地说着其他,嗓子都快哑了。

“让我出来,让川,让我出来……”

“别堵,求你,让我出来……”

“那枚种子是你树底下那棵小树苗吗?”岑让川抓紧时间问。

“是,是它……”

“要怎么清除?”

指尖溢出星星点点,他在石桌上仰头想要挣扎出桎梏,停留在眼窝积蓄出的小水潭晃晃悠悠撒了一脸。

银清抖得像银杏树上即将飘落的树叶,他知道他要是不回答今天是别想痛快,忙回答她:“我不知道,你放开,我真的不知道……”

“真的?”

“真的,我从未遇到这种情况……”

岑让川想了想,决定通知银清一声:“那我明天约严森过来看看。”

“不……”

拒绝的话刚吐出一个字,致命点被按下。

又疼又爽。

银清心不甘情不愿答应说好。

她这才肯让他痛痛快快溢出馥郁汁液,末了又问:“你还想把我关起来吗?”

他沉浸在久违的快意中,不自觉说出心里话:“想……”

想一辈子,只有她和他。

得到他肯定的回复,岑让川都懒得进行事后安抚:“那我就关到你不想为止。”

狗东西。

玩囚禁是吧。

姑奶奶囚到你求饶为止。

第69章 密室逃脱 ①② [白芨:我那么大一个……

[白芨:我那么大一个师父呢??]

[岑让川:在宅子,做宅男]

[白芨:???]

[白芨:姐!!!你以后就是我姐!我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你!]

[白芨:他终于肯回去了!!!能不能让他喝点中药调理一下,最近他好暴躁,教的东西也奇奇怪怪。]

银清究竟是干了什么,能把一个跳级的学霸逼疯?

岑让川字还没打出去,背后又是一声闷哼。

主屋小楼楼下,安置了一张宽榻。

今日阴天,光线不明,洒进来的光都透着冷冷淡淡的味道。

冷色调光线覆在银清身上,愈发显得他长相清冷,如果不是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般,这点清冷便会变成出尘不染,不敢亵玩,而不是此刻的艳丽无双。

此刻浊物已半凝固于他身上,衣物上,无人清理,散发出独属于他的植物气息。

他如碾过的新鲜药材,被碓杵捣成泥,用纱布过滤出的药汁再如何碾弄也再榨不出一滴。

岑让川感觉自己现在叼根烟就可以出演狗血小说里的事后霸总,冷冷看着美人失控后的现场。

“想清楚了吗?”她凑到他身边问,一只手放在他枕边的遥控上,逐渐把速度降下。

看他神智半昏半醒,游离于现实与虚幻之间,应该是无法思考。

她很贴心,又加了句:“还玩囚禁吗?”

银清浅琥珀色的眼珠慢慢转动,长睫凝珠,随着些微颤动重新落回眼中。一行清泪沿着红透的眼尾落入长发。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

他的意识时而沉溺于缠绵悱恻的幻境,时而短暂清醒。

金藤磨得他不舒服,在身上留下红痕如淡红丝带装点在身上。

他像个已经被拆开一角的礼物,岑让川把里面的物件掏出,只留下被破开、空荡荡的礼物盒。

银清听到她问话,却张不开口回答。

极乐余韵还未消退,他半阖眼感受自己躯体中的震颤慢慢归于平静。

囚禁?

这对他来说算什么?

他都已经被关在这座镇子上,这间老宅上千年,还怕被她囚禁?

这次囚笼里边还多了个她,日日夜夜陪在自己身侧。

银清又不爱出门,现下对他来说,简直像住进梦华瑶池。

“吻我,我告诉你?”他缓了过来,抬眼望她。

欲色还未消尽的姿态勾得人不自觉靠近。

柔软纠缠至深,发出靡靡细响。

甘甜入口,化作清液。

手机在这时不适宜地震动。

两三条信息蹦出,显得很急。

岑让川从美色中清醒过来,不小心摁错开关,刺得银清几欲窒息。

他衣衫凌乱,植物汁液早已洇湿床榻。

电源键在慌忙中关停,她低头边吻着他边让他慢慢平复。

草木汁液随之淌出,馥郁植物香气弥漫。

连续几日高强度泡在树液,买没多久的用品看起来都快歇菜了。

银清缓了会,坐起身将脑袋主动搁在她肩上,鼻尖在她耳边蹭了又蹭。

他眷恋地依偎在她身上,恨不得两个人就这么过一辈子。

岑让川习惯性搂住他去看手机。

这次发来短信的是严森。

[我等会到你宅子,还有我师傅他们。]

隔了十分钟。

[啊啊啊啊啊!紧急情况!紧急情况!]

[我们半路上遇到简寻,他也说要一块来!我拒绝不了QAQ他非要过来!]

这两天她没接简寻电话,说在忙工作。

可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密室出来后短信电话不断。

她嫌烦,反正两人后续不会再有任何联系,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他拉黑了。

银清听到她在背后“哒哒哒”打字,刚想回头看看,她直接把他抱起来,抱起小楼后院的浴室。

“唰”地一声,花洒漫下无数水丝。

热气从浴缸里弥漫。

她解开金藤,银清惊讶一瞬,就见她又把自己捆上了。

只是双手从身后变成身前。

银清:?

“我约了严森今天来,你安分点。”岑让川把沐浴露洗发水浴球放在浴缸旁,叮嘱道,“等会不许发出声音。”

“……我不要在这里!我要跟你去外面!”

她命定的丈夫要来,银清怎么可能呆在这。

那样的话,他真成见不得光的外室了!

“……不行。”

医树小分队里还有个简寻,她要是把银清放出去,他发起火来宅子都能给拆了。

上次他醋到要把她、黑藤银清、鲛人一块绞死的事还历历在目,这次怎么可能让他俩再见面?

宅子还要不要?

她小命要不要?

“除了他,还有别人要来?”她拒绝的态度引起银清怀疑。

他仔细去看她脸色。

岑让川下意识避开他目光的同时,眨了下眼。

熟悉她每个动作表情的银清心中冷笑,这是有事瞒着自己呢。

“嗯,还有严森他师傅,你上次见过的。”岑让川不知道银清已经看穿她,安抚地揉揉他腰侧莹绿游走处,难得态度温和哄他,“好啦,不要想太多,等他们走了我立刻回来。你手机我给你放在这了,有什么事就找我。”

银清盯她半晌,不情愿地答应。

他抬起下巴暗示索吻,假意温顺,缠着她吻了许久,浴缸里的水都到半截才肯放她离去。

心中却想,等她前脚出去,他后脚洗完也出去,看看究竟是谁来这让她连门都不给自己出。

清理完小楼内一切可疑痕迹。

岑让川看了看手机内容,这才披上长风衣出门。

[严森:十分钟后到,简寻一个劲在问你近日行程,我说我不知道,他还问你是不是有男朋友我怎么回答啊!]

[岑让川:说有呗。]

[严森:你真有?!]

[岑让川:你。]

[严森:……]

[严森:我知道我人还不错,但你也得给我点心理准备。微信上说是不是有点草率?当面说我又不好拒绝你。咱们相处的时间有点短,要不慢点来?]

[岑让川:?]

[岑让川:你果然对我有意思,靠,滚远点,我对你这中央空调过敏。]

[严森:(微笑.jpg)你果然是渣女,是条鱼你都钓。]

岑让川收起手机,认下渣女的名号。

推门出去,迎面刮来凉风,吹得她耳朵发冷。

银清留下的水痕还残余在耳尖,她抬头抹去。

岑让川这辈子没想过跟谁共度一生,她独来独往惯了,连能交心的朋友也只有一个苏叶。

原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结果到了这小镇上,遇到银清。

他实在长得好看,清冷矜贵,书卷气浓郁,是她从未见过的类型。

动心是肯定的,谁对好看的东西会不动心呢?可她没有到非要占为己有的地步。

甚至银清说自己要结婚,岑让川都能面不改色祝他幸福。

她生性凉薄,鲛人跟她说银清想杀严森的原因时岑让川一度很惊讶。

自己未来丈夫是严森?

为什么呢?

她将来是在怎样的情况下答应和严森结婚?

还是银清那货根本是在诓自己?

可事实告诉她,那辆八千块的小破车应证了银清的预言。

接下来还会漏财吗?

岑让川胡乱想着,即将到桥时口袋里手机震动。

以为是严森快到了,她紧走两步掏出手机去看。

却是她那全国各地到处浪的姬友苏叶。

[苏叶:你绝对想不到我路过你前公司那条路上看了谁。]

[岑让川:哟,贵人事忙,记得我这小虾米了?]

她阴阳怪气回复,等着苏叶哄她。

[苏叶:滚啦,视频账号爆了最近忙疯了,放心,姐永远只有你一人。]

女生之间的友谊很奇怪,她们可以三天七夜不跟对方联系,却不允许第三人插入。

她们黏黏糊糊、暧昧不清、互相依靠,却不是爱情,而是近似变质的亲情。

打完这段话,苏叶发来一张照片和一段三秒视频。

岑让川点开。

画面中一间被泼油漆写满欠债还钱的玉雕工作室门前,垃圾遍地,甚至被沙石砖头等等建筑垃圾堵住门口。

有个穿着破烂的人倒在门口,手边还有ct照和医院报告检查单。

岑让川仔细将照片放大,竟发现这人是刘庆远。

他如今颓败的模样像极被大货车碾过粘在水泥地上的癞ha蟆,经过日光照射,风干日晒成干,皱皱巴巴地倒在地上,没有生息。

和以往头发总是细致抹胶,穿着平常衣服挎着LV黑色包包颐指气使的样子相去甚远,要不是下颚上那颗长毛的大痣,她都不认得他了。

这才过去多久?

她脑中蓦地想起银清昏睡前说的批注。

“众叛亲离,无人可依。病痛缠身,恶疾至死。”

正想着,手机再次震动。

苏叶传来和别人的聊天记录。

[听说是查出胰腺癌,就这一个月的事了。我看警方公告,说他手下那个朱矮子以封建迷信手段干掉他全家,真的假的?]

岑让川正要回,肩膀被轻轻撞了下。

清香随风袭来,柑橘与茉莉混杂其余花香,成熟又大方。

她不由被这香气吸引,下意识转头去看镇子上谁这么有品,居然喷了香奈儿嘉柏丽尔。

视线最先看到黑色裙摆下的黑靴,脚踝处收紧,勾勒出纤细却有韧性的线条。

熟悉的背影穿着黑白古着衣,秋日凉风吹起剪裁良好的衣料,像花圃里盛放的玫瑰。

岑让川呆呆地望着她,不知何时女人戴上了半截黑手套,黑色玫瑰大礼帽在她手中似一大捧黑玫瑰盛开。

女人没有回头,反倒走去一处拐角,戴上了帽子,举止优雅拿起一枚祈福牌悄然挂在探出的银杏树枝上。

黑色大捧黑玫瑰下,枣泥色口红如待开的花苞,轻轻舒展开迷人弧度。

“刘……”岑让川想上前,女人将食指放在唇边。

她转身,暗夜似的裙摆绽放,摇曳如花。

靴跟在石板上叩响,碎玉似的清脆。

她就这么消失在树荫下,留下被风吹散后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祈福牌消失,替换了旧牌。

浴室内,无形镣铐悄然松动,无人觉察。

岑让川呆呆望着沿河路尽头,手机又震动也没发现。

等她反应过来时,严森等人已经走到她身边,好奇地朝她望去的方向望去。

只有简寻穿着不正常厚度的卫衣,将原本瘦削身形遮盖地看不出原来模样,神色复杂又焦急地看着她,双手下意识抚上小腹。

第70章 密室逃脱 ①③ “让川,借一步说话好……

“让川,借一步说话好吗?”简寻拉住要带着众人进门的岑让川。

他太着急。

着急得嗓音发紧。

怎么能不着急呢。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上下五千年只有在各类奇幻故事书里才能见到。

花了几千块重新在医院里检查,各种ct都照了,就是找不到原因。

中医馆叫白芨的小姑娘看起来比他还震惊,震惊过后就是满脸新奇,拿起小刀就想往他身上招呼,吓得简寻看诊费都没付,狼狈跑出药堂。

简寻这几天请假在家仔细思索。

这段时间以来究竟是哪出现差错。

可想来想去就只有岑让川。

听说她还有一层风水师身份,和他在酒店亲吻的那晚,气氛正好时屋子里就卷起飓风,他忽然就晕过去,根本不知道那晚发生过什么。

醒来后,腰更酸了,肚子里时不时像滚过什么东西,弄得他又疼又爽。

起初他以为是岑让川往自己体内塞了什么东西,还去照ct想把它取出来,结果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算了,这种感觉随着岑让川离开后愈发强烈。

他也发现自己身体开始出现异状……

简寻病急乱投医,想去找那天给自己看病的少年。

结果被告知他现在回家,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出现……

“稍等下,我立刻来。”岑让川抱歉朝严森他们笑笑。

严森点头当作回应,朝她认真道:“没事,你们先去说。不过我们今天只是来看看,确定是什么原因后才能采取措施。你最好……尽快。我们下午还有其他工作。”

他最后一句话暗示意味再明显不过。

既说了时间紧急,又让岑让川别把他曾经叮嘱过的话说出去。

怎么可能说出去?

成年人了不可能连这点情商都没有。

岑让川朝他眨眼,告诉严森自己听懂了,便带着简寻走去远处有树荫遮挡地,还有路灯能遮掩半边身形的地方。

简寻废话不多说,连开场白都没有,拉起岑让川的手,撩起自己衣摆,把她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按。

他死死盯着她,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岑让川奇怪地看他,又看看他灰色卫衣下一小片略带青色的葱白肌肤,难得沉默。

这是什么意思?

他让自己摸他肚子干什么?

对方比常人略烫体温煨着她掌心。

忽然,岑让川感觉到手底下似有什么东西滚过。

可只是一瞬。

岑让川见他紧盯着自己,猜测问:“呃……你吃撑了?找我要健胃消食片?”

“你!”简寻谈过这么多个,女人一旦说谎他能立刻觉察。

可面前这个……

他狐疑问:“你真的不知道?”

岑让川正要回答,背后响起脚步声。

严森好奇:“你们在聊什么呢?简寻,你干嘛拉着她摸你肚子?千里迢迢找胃药?不至于吧?”

他虽然单纯,但不至于读不懂氛围。

简寻这样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帅耍流氓吗?

岑让川胆子大,到底也是女性,这么做属实不合适。

严森装傻充愣有一套,愣是把简寻已经到喉咙口的话咽下去了。

一行人进了老宅。

瞥见沿廊倒塌严森师傅还多问了几句。

岑让川好不容易糊弄过去,却发现严森直勾勾盯着自己,似是觉察到不对劲,但他没有说,沉默着穿过月洞门来到主屋小楼前。

七月份。

银杏叶枯黄。

洒下遍地金灿。

千年银杏,站在树下才能感受到它有多大。

三分之二宅子尽在树冠掩映下,几乎是遮天蔽日。

严森和他两位师傅放下背包,脸色凝重查看银杏树状态。

“这是……”严森看到小树苗,一下子窜上前,“诶,居然长了这个?不对,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

岑让川听了,心中一咯噔:“到底是什么?”

不会真没救了吧?

身后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绞杀榕。奇了怪了,咱们这片地区,不该长这玩意啊。”

岑让川还要问,腕上传来力度。

“让川,给我五分钟,听我说完。”简寻才不管这古怪宅子里那棵树是死是活,反正是棵树,大得过人命?

他央求的眼神落到岑让川眼中,让她无端觉得……有点烦躁。

趁着这几人还在研究树,岑让川直接把他拉到小楼围墙处。

“你到底想干什么!老缠着我干嘛?!”要不是她怕被人听到,她都要用吼的了。

面对她这个冷淡态度,简寻心下沉重。

他慢慢冷下脸,再次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按:“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岑让川莫名其妙,双手在他腰上按了又按。

粗了点,也硬了点,除此之外呢?

简寻看她真不明白,一咬牙,解开腰后的束带,抓住她的手往裤腰里伸。

“靠靠靠靠你想干什么!”岑让川吓得汗毛直立。

这宅子是银清的地盘!

他想死也别拉着她啊!

但很快,她发现简寻的不对劲。

他整个腰比起几天前都粗了不止一圈,尤其是前面,又大又鼓,马贝珍珠般凸起一个半圆弧度。

她心下震惊,一个不可能的猜测在她脑海中浮现。

灰色卫衣被她拉起,光线充足下,没了束带捆绑,简寻的肚子被撑出血管筋脉走向,肚脐被撑圆的同时还有密密麻麻如山川脉络耸立间留下的干涸水路纹路。

葱白皮肤似撑裂变形的棉质布料,丝丝缕缕下是淡红色的真皮肉,鱼鳞般分布在他肚子周围。

“你……”岑让川艰难发出一个音,试图找个科学点的说法,“你腹水?便秘?肠梗阻?还是……唔……”

简寻根本不想听她说话,拽住她的衣服吻上,不顾一切地吻上。

他不许她临阵脱逃,拉着她的手往自己同样鼓起的两片地方揉捏。

很快,岑让川震惊地发现自己掌心濡湿一片。

二人之间有股奇异的奶香弥漫。

“等……唔……”她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怎么可能遇到!

简寻状态简直像来跟她讨要说法的,可她又没挂件,怎么让他!

让她直观感受到自己身体变化证明自己没有说谎,简寻咬了她一口,这才肯放过她。吻得过于激烈,二人分开时唇边都拉出银丝,他这才肯直视她瞪圆的眼睛,轻声说出两句话。

“我怀孕了。”

“你的。”

天塌了……

她望着简寻的脸,脑子一片空白。

无数念头闪过,最终定在不能让银清知道的想法上。

可是……

“噼里啪啦叮当……”

瓷器掉落在地,刺耳插入二人之间,清脆地像他俩的夺命符。

原定计划是让严森带着他同事过来看看银杏树,银清只要满足欲望后会跟阳光下晒太阳的猫儿一样温顺许多,自己现在跟严森保持距离,他不会多说什么。

现在游离在计划外的简寻出现……

她以为简寻是来质问她为什么拉黑他。

花花公子哥自尊心受挫来找茬很正常,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人一看就是没少谈过女朋友的,或许会跟自己大吵一架,或许会百般责难,再或许,大打出手。

所有情况她都有想过。

但她没想过这个。

简寻说,自己怀孕了。

她的。

她的!

现在这世道,亲个嘴都能怀孕了吗?!

岑让川满脑子官司,机械性往后望去。

“真是失礼,打扰二位了。”银清笑着说。

他唇角是微勾起的,眼睛却没有半分笑意,甚至带着冰冷的杀意。

刚刚瓷器破裂声太响,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银清身上。

他今天不再穿着带盘扣的新中式上衣,而是袖子处带点刺绣的普通黑衬衫与宽松长裤,垂感极好,瀑布般披在他身上。加上他仪态极佳,墨竹般立在原地。

“让川,这棵银杏树底下长了绞杀榕,我们要过两天才来清理。”严森眼力见时有时无,丝毫看不出这三人间的暗流涌动。

但他没瞎,能看到银清身上的金藤,瞥了好几眼,最后小心翼翼地问,“你表弟喜欢菱缚?在cos哪个里番角色吗?”

“……你要不要尽快离开?”

银清要杀人了。

简寻没见过银清,但他认得他,来回看了岑让川银清好几眼,不知想到什么,又看看自己肚子,惊慌退后半步:“你们……是什么关系?”

“她俩表姐弟啊。噢,我推荐你去的那家中医馆里面白芨的师父就是他……”

严森话音刚落,银清身上缠着的金藤自动脱落。

流水似的丝绸光芒交叠,落在他莹白匀称的指节上,像几条金色长蛇盘旋在他掌心。

“让川。”银清平静地笑,“这绳子要记得,下次不要沾水了。金克木,木水相生。水,克金。”

“……说明使用书你要不要给一下?”岑让川无力问。

凶宅大战一触即发,他身上桎梏消失,指不定先宰谁。

“不用,你有我就行了。”他走近几步,慢慢悠悠拿出口袋中的方帕,食指弯曲抬起她下巴,用力擦去她唇上的水色,边擦边目光冰冷看她,“不要什么脏东西都吃,他那张嘴亲过这么多人,气息污浊……”

末了,他擦干净后俯身在她耳边低声,琥珀色眼睛却如猎豹般盯着简寻:“二手根你也要?你还把人搞怀孕?你消失的十三个小时里,就是在跟他做这种事?现在人家找上门,你要怎么处理?”

银清半搂住她,右手死死捏着她的腕骨。

如果她的回答不让他满意,随时随地,血溅当场。

还没等岑让川回答,树根下传来几声噼啪拔去树根的响动。

银清好不容易恢复血色的唇随着这几声蓦地变白,他身上所有力气被卸干净,痛得满身是汗,倒在她身上。

还有外人在,她不敢对他做过于亲密的举动,只礼貌扶着他尴尬:“他脑子,之前跟你们说过的啊。”

严森明白过来,猛点头表示自己想起来了。

他们之前来宅子安装避雷针,岑让川就说过银清脑子有点毛病。

现在这是……发病了?

树下两名技术人员不知道背后发生什么,心无旁骛对着那棵绞杀榕一顿收拾。

“根系发达,都有须根扎下了,但还好,没成形。”

“明后天就过来清理吧,晚了估计不行。银杏树都黄成这样,是不是养分不够?”

“弄点土壤回去检测吧。小姑娘,你没把生活污水往这倒吧?”

“没有,我平时都不碰它。生活用水我都是倒下水管道。”

银清埋在她肩窝,听着她的声音疼得微微颤抖,拽着她后背衣服往下扯,差点没把岑让川勒死,就这样他还不忘瞪着简寻,野兽般露出凶恶的光。

简寻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得知他和岑让川是表姐弟,心里又害怕又生气。

不知道这人给自己开的药里有没有做手脚,还是岑让川对自己做了什么,但这两人都如此诡异,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跟她们肯定脱不了关系。

而且……

他抚上自己肚子,是从酒店那晚才开始出现异状……

那个晚上,只有她和他。

也只有她,是唯一一个提出要上他的女人。

不论如何,他都必须缠着她,直到她答应自己把肚子里这个孩子弄掉。

男人怀孕,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