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棋,他也没能把这人收拢旗下,真不知是个傻的还是太过精明。
想到上面交代的另一个事儿,他烦躁的按住太阳穴。
一个残疾兵,还用得着管吗?
……
江屿白出了屋子,看见眼前一幕,太阳穴突突直跳。
只见沈烈阳光着膀子后背,用根粗麻绳绑着三根几米长的树枝,插在后背,满脸悲壮,
“团长!我身强体壮的,书记要罚就让他罚我!”
远处乌泱泱一片人,捂着嘴巴偷笑。
江屿白冷冷扫去一眼,那群人退散后,他脱掉外套丢沈烈阳头上,淡道:
“你要受罚就自己受,别扯上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
沈烈阳眼前一片漆黑,懵了一瞬,快速拽下衣服搭在肩上,一蹦一跳跟上去。
“什么意思啊,书记为啥要罚我啊?”
“不是你想受罚吗?”江屿白瞥他一眼。
沈烈阳瞬间反应过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谁家好人想挨罚啊!”
江屿白忽然一笑,拍了他一巴掌,“所以,下次别想着替我受罚。”
沈烈阳挨了一巴掌颇为委屈,“我这么都是为了谁啊!您还打我!”
江屿白又拍了他一巴掌,“以后做事都要为自己,别想着为别人。”
沈烈阳捂住脑门,又气又委屈,却在见到自家团长认真的神情,和眼底那若有似无的阴霾时,一腔怒气突然熄灭。
小主,
江屿白没理会他呆滞的神情,转身大步离开。
沈烈阳看着他的背影,莫名感觉透着无尽的孤寂和阴郁,像浑身被乌云包裹,一丝光也透不进。
他骤然跟上去,扬声道:
“明明团长你每次的假期都让给我,这次我老娘来探亲,要不是你跟上面说,这次任务肯定也有我,受伤的指不定就是我了。”
江屿白脚步微顿,转头时,神情认真又冷漠:“那是因为假期对我没用。”
说完,他大步离去。
沈烈阳在原地站了许久。
等反应过来忘记跟江屿白说嫂子的事儿后,他快步往家属院赶。
刚到门口,便听见屋檐烟筒,青烟寥寥升起。
隔着篱笆墙,他看见原本周身阴郁的人,乌云尽散,浑身好像透着温暖的柔光。
他愣了愣,不得不感叹爱情的魔力。
想到这儿,他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张秀丽的小脸。
突然,一阵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同志,进来一起吃吧!”
沈烈阳进屋后,莫名有些沉默。
阮允棠只以为他是因为“负荆请罪”丢了脸,亲切的给他盛了满满一碗肉。
“沈同志,这事儿还得多亏你。”
“跟我没关系,本来团长就不会受罚。”沈烈阳低头干饭,语速极快。
阮允棠看了眼神情淡淡的江屿白,总觉得两人闹矛盾了。
不过她没问,她自己和江屿白现在都尴尬着呢。
男人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沈烈阳很快吃完饭便要离开,阮允棠连忙阻拦,“你不送你家团长去医院了?”
“我有事,嫂子您不也要去医院陪床吗?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沈烈阳说完就跑了。
“……”阮允棠。
她放下筷子,顶着某人幽怨的眼神,艰难道:
“我……我让小赵送你,我工厂还有要事,就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