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下,那些窥探的人纷纷尴尬的缩回了屋子。
阮允棠跟胡小玲简单的聊了几句,回到屋子却还有些奇怪。
按照孙阳的地位,就算被逼得没办法了,也绝对没有占领头版给她写澄清信的能力。
而且这报道用词精准,条理清晰,根本和她上次看到的那则模糊不清的澄清报道不一样。
想到现在孙政委一家最近和阮茉莉闹到局子的事儿,阮允棠确定了他们绝对没有整这事儿的精力。
……
书记办公室。
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眯着精明的眼,看着对面人指尖夹着枚卒子,稳稳推过河界,眼里划过欣赏。
“你这步够狠,明着拱卒,暗里藏着炮,是带兵打仗的路数。”
男人神态不变,“书记您这马走得巧,我这卒子怕是要折在半道。”
“你就别装了,听着尬。”周书记指尖点了点棋盘,“你这布局看着散,实则环环相扣。”
他抬眼笑,“和上次演习你穿插的战术一个样儿,不按常理来,却步步在理。”
说完,他看了眼窗外刺眼的阳光,伸了个懒腰,看着对面始终情绪不漏的人,起了闲聊的心。
“你说你拿这军功仅换个登报的机会,你这不是浪费吗?”
江屿白面色不改,不疾不徐的收起棋子,
“怎么会是浪费,头版通常只刊登重大会议和决定,领导这次能审批通过,是我的荣幸。”
周书记一下沉默了。
他看着对面人,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傻。
好好一个一等功,换在别人身上不说升职,起码也往上面军区调了。
可江屿白却有一个成分不好的妻子。
上面正为难呢,江屿白倒好,恰好提出拿军功换个登头版的机会……
上面现在是既觉得他懂事有责任心,又对他有些愧疚。
本来这次让他来是有敲打和考察的意思的,可是这一出整的,他怎么还敢苛待有功之臣?
思及此,他和蔼的拍了拍江屿白的肩,
“屿白,你的付出组织上都看在眼里,你不必着急,有的是机会。”
说完,他陡然话头一转,语气严肃,“不过,你这次那样对素锦,师长很生气——”
“叮叮叮——”
话未说完,突然被一阵嘈杂的铃声打断。
周书记皱眉起身,接下电话,听了一会儿,他训斥一声,“真是胡闹!”
挂断电话后,他再回到棋盘前,审视了眼前人几眼,又笑道:
“没想这事儿是个误会,你怎么也不早说?”
江屿白垂下眼,虽不知他接到了什么电话,只模棱两可道:
“书记训话,我听着是应该的。”
“哈哈,是个能说会道的好小子!”周书记大笑两声,想了想,却又道:
“让你这样喜爱的妻子,我倒是好奇,你……”
江屿白眼神微暗,正要开口,门外忽然传来一道高昂的嗓音。
“书记!政委!这事儿不怪我们团长!”
“您要处罚他,不如处罚我,团长身上还有伤!我皮实!”
……
周书记听完这些话,脸色顿变。
江屿白连忙起身,肃声道:
“书记,是我管教不严,我这就陪他一起受罚。”
周书记脸色僵住,他怎么敢让立下军功的人负伤受罚?
何况连借机敲打的借口都被素锦那丫头整没了!
他迅速挥手笑道:“没事儿,留你下了一夜棋,不怪他担心,你快回去养病吧。”
“多谢书记。”
江屿白说完,转身离开。
周书记看着男人挺拔肃立的背影,唇角笑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