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休闲装搭了五套,都是T恤、短裤、运动鞋。”
“好,再带两套打高尔夫的衣服。”
“你去拿过来,我给你叠。”
叶鹿鸣起身,打开一侧衣柜,取出两套亮色系球服。
李嘉乐接过,坐在地上命令人,“再拿两条领带,口袋巾,一盒内裤,把医药包拿过来,那边儿得防蚊虫,噢,对了,还有充电器转换头”
李嘉乐说一样,叶鹿鸣拿一样,俩人默契地配合着。
李嘉乐皮肤白,也薄透,眼睛大却微微上挑,嘴唇薄削利落,在外人看来是一丝不苟、骄傲寡言的研究员,而此刻却坐在地上,贤惠地给他叠衣服、收行李。
巨大的反差落在叶鹿鸣眼里,成了无法言说的感动。
两个人收好行李,驱车前往海淀。
到公寓后,他们分工,李嘉乐负责快速收拾自己的行李,叶鹿鸣则奉上猫条和冻干,先哄福大爷一笑。
福福是只狡猾的大肥猫,好吃的来者不拒,若试图把它往航空箱里引,那是绝逼不上当。
叶鹿鸣在客厅哄了半天,都没能把福福哄进箱子里,他仰起脖子冲卧室喊:“太难了,我哪儿来的自信,竟然觉得能把福福哄进去?”
李嘉乐一笑,“我就说福福不上当吧?”
叶鹿鸣摸着福福软乎乎的小脑袋,拿起地上的玩具逗它,问:“为什么呀?你是不是给福福留下了什么童年阴影?”
李嘉乐拿着正在叠的衣服走出来,看着叶鹿鸣和福福大眼儿瞪小眼儿,说:“因为每次进航空箱都是去医院,福大爷把这俩划等号了。”
“好好好,小福子你是真聪明啊。”
“你往航空箱里挤点猫条试试,看看这货会不会因为嘴馋进去。”说完,李嘉乐转身往回走,随口嘟囔了一句:“我夏天的衣服都不知道放哪儿了,翻衣服好麻烦啊。”
“是不是放商场了?要不我现在带你去商场取?”叶鹿鸣闲散地说。
李嘉乐反应了一下,被他逗得啾咪一笑,“你说的对,等有空的时候,陪我去shopping。”
“好,小意思。”
李嘉乐把行李箱推到门口,见叶鹿鸣还在和福福对峙,他也没吱声儿,踱步到阳台,稍微踮一点脚,拿下一个甜柿子,吃了起来。
吃完柿子,洗了手,李嘉乐叉腰出来,说:“起开!边儿呆着去。”
只见李嘉乐轻抚着福福的后脑勺,边抚边哄:“福福,好宝,胖墩墩儿”
哄着哄着,他突然说:“拿来吧你!”
只见他果断地拎起福福的后脖颈子,将它顺势塞进航空箱,塞进去以后,他又变回轻哄的语气。
叶鹿鸣惊愕:“你敢对我儿子使用暴/力!”
李嘉乐说:“它才是真正的吃硬不吃软!走吧!”
路上,李嘉乐在副驾抱着福福,隔着航空箱不断地安抚它。
福福话密,总是喵呜喵呜叫个不停,它叫一句,李嘉乐就回一句。
“喵呜!”
李嘉乐:“好呀好呀,我们福福马上就出来了。”
“喵呜!”
李嘉乐:“哎哟!倒也不必骂那么脏吧?带你去享福的,又不是去挨打。”
“喵呜!”
李嘉乐:“福福啊福福,你爸比我打着灯笼给你找了个爹,我也是尽力了,竟然让你当上二环里的京城阔少了。”
俩人把福福安顿好后,陪奶奶吃了晚饭,又驱车回御金台。
临上车前,叶鹿鸣忽然回头,说:“丹姨,海淀公寓那儿有两株茉莉花儿,你隔两天就去看看,给花浇浇水,养护一下。”
“行,放心吧。”丹姨笑着答。
叶鹿鸣一回头,就见李嘉乐满脸感动地看着他,他一歪脑袋,“上车,走吧?”
——
晚上洗漱后,躺在床上,叶鹿鸣从手机相册里调出一组图,递到李嘉乐眼前,说:“给,你选选装修设计图。”
李嘉乐仔细比对,筛选过后,举着其中一张问:“这个怎么样?”
“可以。”叶鹿鸣拿过手机,将图转发给小齐。
临睡前,李嘉乐又低声嘀咕:“哎,又住COMO,我戴着口罩办理入住,他们应该认不出来吧?”
毕竟是公司行为,又不是订俩人的蜜月酒店,他没办法跟叶鹿鸣无理取闹,只能自己闷闷地嘟囔。
叶鹿鸣展臂把他抱进怀里,勾唇坏笑,什么都没说。
就在俩人即将睡着之际,叶鹿鸣忽然坐起身子。
李嘉乐吓一跳,迷瞪地问:“怎么了?”
“忘带东西了。”叶鹿鸣一手伸向床头,打开灯。
“忘带什么了?”
“很重要的东西!”叶鹿鸣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举在李嘉乐眼前,说:“这个!”
只见叶鹿鸣指尖捏着五盒安全套!
“你有病啊?”李嘉乐又羞又臊地骂:“那边儿又不是没得卖!”
“万一那边儿没有水蜜桃味儿的怎么办?”叶鹿鸣说着下床,“我还不知道你?你只喜欢水蜜桃味儿的。”
“我!”李嘉乐噎了一下,强自辩驳:“没有!谁说的?”
走到门口,叶鹿鸣握住门页,回头说:“每次打开水蜜桃味儿的,你都会主动给我戴,要是别的味道,你连碰都不碰。”
李嘉乐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不搭流氓的话茬儿。
叶鹿鸣把安全套装进行李箱,又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盒,嘴唇凑在李嘉乐耳边,呼着热气,问:“宝宝,要不我们明天在飞机上体验一下?飞机上有豪华大卧室,比酒店还舒服,飞机漂洋过海,穿过云层,我们在万米高空上做,颠簸震颤,一定很刺激!”
李嘉乐瞳孔地震,大为惊愕,他转头看着叶鹿鸣,眸子里尽是被污染过的天真,指尖掐上叶鹿鸣的胸肌,嗔怒道:“脸不红心不跳的,你怎么能说出那么骚的话?”
见李嘉乐被自己逗害羞了,叶鹿鸣心满意足,身体往前拱了拱,严丝合缝,将人抱得更紧了。
第77章 再次到珀斯 李嘉乐推开包间门,看到那……
第二天一大早, 小齐泊好车,在楼下等候,见叶鹿鸣一手推着两个大箱子从公寓出来, 他连忙接过, 放进后备箱。
叶鹿鸣拉开车门,等李嘉乐上车后,他自然地从另一侧坐上车。
路上, 叶鹿鸣和小齐聊了一路, 主要是交待他盯好缦合的装修。
飞机自首都公务机楼出发,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 当天晚上,一行人再次抵达西澳珀斯。
十二月到次年三月是珀斯的夏季, 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珀斯的热情,所幸他们已经在飞机上换好了夏日薄衣。
张舟比他们提前两天抵达珀斯,此刻安排了几辆商务车前来接机。
临上车前,叶鹿鸣回头向后张望, 在队伍最尾端看见李嘉乐推着行李箱, 正低头和乔宇在聊什么。
看一眼他就明白,李嘉乐又在刻意避嫌,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钻进车厢, 吩咐司机开车。
李嘉乐用余光瞄着叶鹿鸣的车缓缓启动,蓦地松下一口气, 随着张教授和乔宇一起上了后面的车。
从寒冷的北京乍然转换到温暖的珀斯,李嘉乐和乔宇都有些按耐不住的小兴奋。
他们透过车窗张望空旷的远方,李嘉乐兴奋地说:“老师,乔宇, 你们快看,天空有银河哎!”
白日大概是个顶好的晴天,此刻苍穹之下,星辰璀璨。
“哇”他们纷纷感叹这意外的浪漫。
李嘉乐按下车窗,夏天的风就着海岛的气息扑了进来,他闭上眼睛,把短暂的出差变作旅行。
商务车缓缓停下,电动车门滑开,李嘉乐从里面下来,顿时一惊,自言自语道:“这不是上次住的酒店?”
“当然不是。”卜珍珍的车比他们先到,她往前两步,随口说:“老板不喜欢COMO,专门让王秘书改的丽思,走吧,这里的体验应该比COMO好。”
李嘉乐惘惘的“哦”了一声,拖着行李箱,跟在张教授身后进入酒店,一进门就看见叶鹿鸣正端坐在大堂的皮沙发上。
一行人排队办理入住,王秘书在订酒店的时候,就给大家分好了房型。
领到房卡,大家纷纷往电梯处涌动。
叶鹿鸣余光瞄着李嘉乐的动向,在他往电梯口走时,叶鹿鸣也站起身,拎上对方昨夜给他收拾的行李箱。
站定在电梯门前,乔宇用肩膀碰了碰李嘉乐的肩膀,问:“师兄,你住几层?”
李嘉乐说:“住十层。”
“我也住十层,估计咱俩房间又挨着。”乔宇说。
此刻人多,所有员工和乙方都挤在电梯前,叶鹿鸣掏出手机,给李嘉乐发消息【晚上来我房间】
发出去后,叶鹿鸣就看着电梯里的倒影,可李嘉乐的手机连响都没响,连亮都没亮。
上电梯后,大家挤在一起,叶鹿鸣站在离电梯门最近的地方,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沉默地看着上面的数字一层一层变化。
电梯门是镜面的,清晰映出所有人的脸,李嘉乐虚空地望着镜面,手指忽然被人攥了一下,他不由地一惊,心跳加快,紧张地看镜面里的叶鹿鸣。
叶鹿鸣当然也在看他,面无表情。
四目相触的瞬间,某种不言而喻的脑电波滋啦滋啦的互相传递。
“师兄,到了。”乔宇拉着行李箱下电梯。
李嘉乐也随他一起,拖住行李的同时,他侧头看张教授,说“老师,早点休息。”
张教授说:“去吧,晚安。”
叶鹿鸣款款立在电梯里,两人目光交汇一瞬,李嘉乐便转身走了。
李嘉乐和乔宇的房间果然挨着,仅一墙之隔。
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给手机充电,然后他扬手脱衣,进卫生间冲澡。
冲完澡出来,点开手机屏幕一看,看见了二十分钟以前,叶鹿鸣发来的消息。
指尖跳跃,他给叶鹿鸣回【几层?】
迟迟没有等来回复,李嘉乐头发都没吹,就那么支着下巴,靠在床头,疲惫地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李嘉乐被震醒,看到叶鹿鸣打来电话,他连忙接听,“喂?”
叶鹿鸣低沉着嗓音说,“开门!”
李嘉乐反应了一下,拖鞋都没来得及穿,跑过玄关,猛然拉开门。
叶鹿鸣指尖捏着手机,看到门开就立刻挤了进来,眼睛上下扫描李嘉乐,不悦道:“怎么不穿裤子?万一是乔宇来怎么办?”
李嘉乐穿的是一条膝盖往上十公分的短裤,他低头看看自己,揪着短裤的边缘,认真解释:“这是裤子,可以外穿的运动短裤。”
叶鹿鸣圈着他往床上一坐,说:“那也不行,小白腿儿全露外面了,你想露给谁看?”
“可是大晚上的,除了你也没有人来啊。”李嘉乐侧坐在他双腿上,伸手揽住他肩膀,闻着他身上清新的沐浴露香气,调侃道:“叶大总裁偷偷摸摸住普通楼层啊?你的总统套白订了,明天早上还得偷偷摸摸离开。”
叶鹿鸣一手抱住他的双腿,一手搂住后腰,凑在他颈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怎么办呢?和你睡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睡不着,让你上来,你也不上来。”
李嘉乐得意地笑了,献上双唇,亲了叶鹿鸣脸颊一口。
叶鹿鸣的面上同样显出疲色,他抱着李嘉乐身体向后仰去,眼睛缓缓闭上,低声呓语:“明天得打一场硬仗啊。”
“嗯,早点休息。”李嘉乐从他身上爬起来,揉了一把腹肌,命令道:“躺好,我关灯了。”
——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在酒店大堂集合,伊尔加恩盐湖隶属的新澳公司派车过来接他们。
双方负责责人会面,就收购事宜进行最后一次谈判。
叶鹿鸣身穿板正的西装,举手投足间显得更加挺拔,更有气场。
和内资收购不同,跨国收购的利益相关方更加多元,除了第一大股东和投资基金以外,还要面对员工工会,这使整个交易谈判更为复杂。
双方先就员工保障谈了好久,继而是技术层面,最后谈及最关键的审计、财务、法律相关内容。
叶鹿鸣全程用流利的英文对谈,谈着谈着,就在条款细则上触了礁。
双方针对交割过程中的付款触发条件,无法达成一致,眼看到午饭时间,叶鹿鸣提议会议暂停,下午继续。
一行人来到新澳集团的自助餐厅用餐。
期间,李嘉乐状似疏离地调笑,“叶总,您的英语挺溜啊?我还以为您会说‘京格里诗’呢。”
“你想听‘京格里诗’吗?”叶鹿鸣端着餐盘,大大方方地调戏人,“想听的话,我可以说给你听。”
李嘉乐慌张地左看右看,瞪了他一眼,麻利儿地溜了。
餐后休息了一个小时,大家又就收购合同逐条拉扯起来。
直到第三天上午,双方才把交易条件和金额彻底定下来。
大局已定,员工和乙方们仍然忙得像陀螺,叶鹿鸣就轻松起来。
当天下午,他呼朋唤友,约着珀斯的球友们一起去打高尔夫,当然主要目的是感谢南方矿业的曹总。
想当初,是曹总先看上这个盐湖锂矿的,如今被他叶鹿鸣一举拿下,他必须得好好谢谢曹总。
感谢归感谢,球上却不含糊,在场球晒了两个小时,叶鹿鸣赢了二十万,曹总赢了三十万。
于是,曹总做东,请大家伙儿去一家粤菜餐厅吃饭。
前往餐厅的途中,叶鹿鸣给李嘉乐发消息【今天有应酬,不能陪你吃饭了】
过了好久以后,李嘉乐才回【好的叶总,澳方公司四点就下班了,我们现在窝在酒店里加班,伸手向您要加班费!】
【好,等着,哥今天不仅给你加班费,还给你一杆进洞。】
李嘉乐冷哼一声,知道这人又骚话满天飞,干脆扣上手机,不再回复。
晚上的饭局十三个人,曹总安排了好大一个包间,让司机搬了一箱茅台上去,又在餐厅点了红酒。
叶鹿鸣知道曹总那惊人的酒量,每次和曹总喝酒,必得烂醉如泥。
他思忖两秒,掏出手机,先给李嘉乐发了个定位,又跟上文字【十点不回去,你就来接我】
然后,他就硬着头皮和大家喝了起来。
老规矩,从度数低的开始喝,先喝红酒,再喝白酒。
因着叶鹿鸣刚刚成功收购伊尔加恩锂矿,大家借着祝贺的名义,一杯一杯地敬他,他对曹总记恩,喝起来更加豪爽。
几轮红酒下肚,这帮人开始天南地北地吹牛。
其中一个姓赵的什么总,嚷嚷着要给大家安排惊喜。
不一会儿,包间的门被推开,一排年轻姑娘出现在眼前,个个儿一米七以上,漂漂亮亮的。
姓赵的兴奋极了,脸红脖子粗的拍了两下掌,说:“哎哟,惊喜来了,快快快,给哥哥们倒杯酒。”
姑娘们很听话,纷纷找了合眼缘的大哥坐下,一边调笑着,一边给他们倒酒。
坐到叶鹿鸣身边的是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姑娘,头发又黑又长,跟瀑布似的,微微打着卷儿。
叶鹿鸣冲笑颜如花的姑娘一点头,用略带正经的语气说:“你自己吃好喝好就行。”
言外之意是不用管我。
直接拒绝这种应酬场合的安排,未免显得自己太过清高,若要共事,必先同流嘛,不能不给面子。
虽然嘴上称兄道弟,可除了曹总,不过就是一帮同一阶层的、非亲非故的球友,他也犯不着直接跟他们出柜。
那姑娘起初还无所适从,跃跃欲试地给他倒酒夹菜,身体试探着往前挨,后来叶鹿鸣干脆拎着分酒器,去找曹总喝酒了。
一顿酒喝了三个多小时才散伙。
叶鹿鸣仰靠在沙发上,囫囵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那长发姑娘偎在他身侧,跟服务员要了冰毛巾,仔仔细细地给他擦脸,继而擦拭通红的脖子。
李嘉乐推开包间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两个人挨得近极,那姑娘几乎伏在叶鹿鸣身上,一手托着他的脸,一手环着他脖子。
第78章 优雅的正宫 虽然珀斯天气很热,我很需……
李嘉乐匆匆赶来, 额角浮了汗,见到这一幕,本来十分担忧的脸立刻冷下来, 同时心脏仿佛被针密密麻麻地扎过, 升腾起令人烦躁的情绪,好像独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占有了一样。
那女孩闻声扭过头来,看见李嘉乐愣在门口, 女孩问:“您找人吗?这边的酒局刚散, 大家都走了。”
说完,女孩搂住叶鹿鸣的胳膊, 费尽力气把他往自己肩上架。
李嘉乐气得浑身冒冷气,此刻叶鹿鸣全身重量都压在了这个姑娘身上, 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给过他这种依赖啊。
得亏他急急忙忙大老远赶来,白瞎他一路的担忧。
呵!他大爷的!
恐怕自己再晚来半分钟,这货就跟别人去酒店开房了吧?
李嘉乐从斜挎胸包里摸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号码, 接通后, 他冷冷道:“司机师傅吗?麻烦您来趟二楼,帮我扶一个人, 我给您额外加钱。”
挂断电话, 李嘉乐的心脏抖得更厉害了。
他面上维持着高傲与端庄, 往前迈几步,距离那姑娘两三米远, 冷冷清清地说:“谢谢你今天晚上照顾他,钱付过了吗?”
“我不用他付钱。”姑娘慌了一瞬,又解释道:“我不是您别误会。”
李嘉乐漫不经心地问:“不是什么?”
姑娘咬着唇低头,抱着叶鹿鸣的身体不撒手。
李嘉乐深吸一口气, 闭了闭眼睛,脸彻底阴下来,不爽都外露了,他皱眉看向醉鬼,宣示主权地叫了一声:“叶鹿鸣!”
叶鹿鸣实在是醉大发了,他晕头转向找不着北,勉强睁开混沌的眼睛,迷迷瞪瞪地瞧见李嘉乐,笑了一下,软着身子就要往李嘉乐身上扑。
酒味儿含混着浓重的脂粉味儿,李嘉乐一躲,洁癖地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心脏的位置。
李嘉乐是真的生气了,如果不生气,他会一巴掌把人扇醒,现下真生气了,倒连巴掌都懒得扇了。
李嘉乐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面色阴沉,对那姑娘冷傲道:“这是我的人,你可以离开了。”
就在这时,司机师傅跑进来,李嘉乐立刻说:“师傅,扶他下去。”
司机赶忙扶住将倒未倒的叶鹿鸣。
那姑娘仍然僵在原地,双手抱着叶鹿鸣一只胳膊。
李嘉乐冲她一挑眉,弯了一下唇角,挑衅又邪魅道:“不走吗?别让自己难堪,或者打开你的收款码,我给你付钱。”
整场酒局下来,叶鹿鸣确实没让她干什么。
就是因为没让她干什么,她才觉得叶鹿鸣是个可靠的男人,她确实想陪这个男人回酒店。
可听李嘉乐那么一说,姑娘琢磨过味儿来,拿起包包快步离开了。
司机师傅扶着叶鹿鸣走在前面,李嘉乐在后面看着他,眼底酝酿着风暴,心道:就应该把这货扔后备箱!
到达楼下停车位,司机师傅把叶鹿鸣往商务车上扶。
李嘉乐漠然开口:“让他坐后面,系好安全带。”
“好的。”司机师傅毕恭毕敬,毕竟这才是优雅的正宫,付钱的金主。
李嘉乐一身白色短衣短裤,稳稳坐在第二排商务座,面无表情地划拉手机,他不能忍受叶鹿鸣和别人有过界行为,叶鹿鸣的眼睛里只能有他。
司机把叶鹿鸣安顿在最后一排位置,李嘉乐回眸检查了一下安全带,便让司机师傅开回丽思。
路上,不醒人事的叶鹿鸣抬了抬眸子,恍然看见李嘉乐一双白花花的大腿跷着,他大着舌头问:“谁谁让你穿短裤出门的?”
管得着吗你?有你过分?姑娘都趴你身上了!
李嘉乐冷冰冰的,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仿佛把自己裹进了冷漠的壳里。
到酒店后,李嘉乐又请司机师傅把叶鹿鸣架回房间,全程不肯染指半分。
司机师傅把叶鹿鸣架到房间,李嘉乐遥遥一指沙发,叶鹿鸣就趴在了只能容纳两个人的、小小的沙发里。
完事儿后,李嘉乐拿出卡包,给了司机师傅一百美刀的小费。
司机师傅离开后,李嘉乐双手叉腰,气呼呼地盯了叶鹿鸣半晌。
最后,他还是屈尊降贵地给叶鹿鸣擦了脸和身体,伺候他漱口,临睡前又给他丢了一条毯子。
他自己则慢悠悠地泡澡、洗漱、敷面膜,美美地躺回双人大床上睡觉。
——
第二天一早,叶鹿鸣是被清透刺眼的阳光照醒的,他囫囵翻了个身,忽然身子一轻,天旋地转,整个人“噗通”掉在了地毯上。
他闭着眼睛,搓搓头发,忽然感觉脖子不能动了,这才睁开惺忪的睡眼,抬手捂住后脖颈子,龇牙咧嘴地说:“哎呀,疼疼疼疼疼落枕了!”
说着,他僵着身子看周围,这不是他的二百七十度观景总统大套房,而是李嘉乐的房间。
李嘉乐人呢?
叶鹿鸣浑身酸痛,在沙发窝了一宿,尤其是肩膀和后腰,疼得像是错了位。
他一手扶颈,一手托腰,勉强让自己坐到沙发上。
不一会儿,李嘉乐从卫生间里出来,他已经收拾完毕,换了浅色系短裤短袖套装,微长的头发向后抓了抓,露出漂亮的眉骨。
李嘉乐冷若冰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在玄关处拆开一瓶香水,“滋滋”两下,喷在身上。
叶鹿鸣梗着脖子,哀怨道:“我怎么睡沙发呀?”
“你确实不该睡沙发,你该睡别人的床!”李嘉乐阴阳怪气,把房卡装进胸包,回到床边拿手机充电器。
叶鹿鸣回想了一下昨晚,解释道:“我和那个姑娘什么事都没有。”
“哦!餐桌上她给你夹菜了吧?给你倒酒了吧?餐后给你擦脸了吧?你们俩都那样了!”李嘉乐背上胸包,站在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仪容,状似随意地说:“对不起啊,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啊?哪样了?”叶鹿鸣简直一脸懵逼,头更疼了,他对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只得机械地解释道:“你别多想,什么都没有。”
李嘉乐不说话,自顾自地在玄关处换鞋,换完鞋,直起腰,他才说:“当我瞎呢?我没长眼睛是吧?我明明都看到你们俩那样了!”
卧槽!到底哪样啊?
叶鹿鸣搓了搓头发,强力要求自己定神儿,一个清醒的小人钻进脑海,在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里挑挑捡捡。
可是怎么挑捡,都没干任何出格的事儿啊!
他们打球,吃饭,喝酒,有个红衣长发的姑娘给他倒酒,但他拒绝了呀,还很有男德的远离了呢
叶鹿鸣一拍脑门儿,仰起脸,冲门口整理仪容仪表的、十分精致的李嘉乐说:“我知道了宝宝,你在试探我,你是吃醋了吗?”
“吃个屁!”李嘉乐起床气正盛,他回过头,对上叶鹿鸣的眼睛,强词夺理道:“怪不得你让我把头发留长,还烫卷儿,原来你喜欢那样的呀?是不是还想给我穿条红裙子呀?”
“啊?”叶鹿鸣用宿醉的脑袋想像了一下,通体雪白、很瘦又有肉的李嘉乐穿上红裙,半长的头发烫着卷儿,卧槽,人间绝色呀?
他懵懵的试探道:“行吗?宝宝?”
“行你大爷,滚蛋!”说完,李嘉乐“砰”地摔门而去。
叶鹿鸣头重脚轻,严重宿醉,实在没力气思考太多,他晃晃悠悠走到床边,一头栽了下去,很快就又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他猛然惊醒,跳下床四处找手机。
今天是星期六,新澳公司不上班,李嘉乐打扮得清清爽爽,干嘛去了?
好不容易从沙发底下扒出手机,他给人发消息【李嘉乐,你从来不喷香水的,干嘛去了?】
其实,李嘉乐就在楼下咖啡厅加班,他第一时间就看见了消息,故意倒扣过手机,不予回复。
大约过了五分钟,叶鹿鸣的电话又打进来,仅仅响了两秒,李嘉乐就无情地挂断了。
“大爷的,敢挂我电话?”叶鹿鸣头疼得很,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烦燥地撸了撸头发,又给李嘉乐发消息【宝宝,你生气就生气,别冷暴/力我啊】
仍然石沉大海。
叶鹿鸣揉着太阳穴等回信,等了半天,手机就跟死了一样。
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叶鹿鸣生气地冲澡,洗漱,喝黑咖啡,而后换上利落的夏日休闲装,下楼去找人。
能在哪儿呢?
他又给人发消息【李嘉乐,你在哪儿?虽然珀斯天气很热,我很需要你的冷暴/力降温,但是也得有个度吧?快说话】
叶鹿鸣在烈日下奔走,围着新澳大厦转了两圈儿,又围着酒店外围转了两圈儿,连李嘉乐的影子都没见着。
他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嘟囔:“大周末的,去哪儿浪了,真该给他装个定位!不装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
实在没办法了,叶鹿鸣掏出手机,在卜珍珍和张教授之间犹豫半晌,给卜珍珍发去了消息【技术团队今天在加班吗?】
卜珍珍很快回【对的老板,我们全部都在加班】
【大周末的干嘛不休息?在哪儿加班?】
【老板,等项目收购成功,我们集体申请休假可以吗?】
【可以,在哪儿加班?】
【申请连休半个月可以吗?】
叶鹿鸣咬了咬牙,卜珍珍怎么看不懂主要问题呢?他回【可以,在哪儿加班?】
卜珍珍好像学会了吊老板胃口,她又问【老板,整个项目组申请连休半个月哦,可以吗?】
好好好,挟李嘉乐以令叶鹿鸣,这职场算是让卜珍珍给玩儿明白了!叶鹿鸣回【可以!我说可以!到底在哪儿加班?】
【老板,就在咱们酒店一层的咖啡吧】
叶鹿鸣长吁一口气,咬牙切齿!真是喝酒喝懵了,愣是没想到他们就在眼皮子底下加班,他回【好】
第79章 小情侣吵架 既然都和好了,鱼饵就可以……
叶鹿鸣回到酒店, 路过前台时,给每个人都预约了自助餐券,到咖啡厅后, 遥遥望见一群正在加班的人, 又给每个人都叫了一份甜点。
他走到李嘉乐桌前,对方正捧着手机上下划,叶鹿鸣神色变了变, 轻轻敲一下桌子。
李嘉乐茫然的抬头, 叶鹿鸣那张蕴含风暴的脸撞入眸中。
叶鹿鸣压抑声调,质问道:“怎么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
李嘉乐两肘挨着桌面, 手机举在眼前,拇指往上划着, 漠然道:“没看手机。”
叶鹿鸣看着正在玩手机的李嘉乐无语了,他舌尖顶腮,顿了两秒,被气笑了。
原来人真能睁眼说瞎话啊?
就在这时, 张教授和乔宇也朝叶鹿鸣看来, 毕竟师徒三个共用一张咖啡桌。
“叶总。”张教授打招呼道:“ 有事儿?”
“没事,我找李工说两句话。”叶鹿鸣笑了笑, 冲李嘉乐一歪脑袋, 公事公办道:“李工, 出来一下。”
李嘉乐无语,和张教授点一下头, 木着一张脸随叶鹿鸣来到酒店大堂。
李嘉乐不耐烦地小声说:“你有事儿没事儿啊?我忙得很,正梳理交割细节呢。”
“那你说你不生气了。”叶鹿鸣仔细观察李嘉乐的微表情,解释道:“我跟那个姑娘真没事,都是误会, 我都说了让你去接我。”
繁杂的工作本来已经把昨晚的事盖过了,现下被叶鹿鸣一提,李嘉乐又生起气来。
他面上冷若冰霜,转身要回咖啡厅,却被叶鹿鸣一把扣住小臂。
李嘉乐这副冷清的模样,令叶鹿鸣吵架也吵不起来,撒气也撒不出来,他宁愿俩人打一架,把事情彻底说开。
他叹了口气,肃声说:“有事就给我摆台面上说清楚,生气就是生气,别不接电话,不回消息的。”
李嘉乐瞠目看着他,惊讶道:“你凶我?犯错误的是你,你凶我?你什么态度?”
叶鹿鸣跟苍蝇似的东撞西撞一上午,在大太阳底下出了一身汗,心头涌动的焦躁再也压抑不住,他尽量好声好气:“没没没有,就是你生气了就说出来,有问题解决问题,别不理我。”
“好啊,我就是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李嘉乐皱着眉,甩了甩胳膊,嫌弃道:“哎呀,你别碰我。”
说完,径直往电梯走去。
叶鹿鸣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哄道:“我错了,我全责,全责行了吧?别吃醋了。”
“谁吃醋了?”李嘉乐猛按电梯上行的按扭,“少自作多情。”
电梯到了,李嘉乐快步进电梯,又猛按关闭按钮,抬手挡着叶鹿鸣,不让人进来,“昨晚我要是晚到五分钟,你就跟别人走了吧?今天早上是不是就在别人的床上醒来了?”
“我不是就跟你回来了吗?”叶鹿鸣一手扒住电梯,一手拥住李嘉乐,挤了进来,指尖捏了捏李嘉乐撅着嘴巴,逗道:“看你气的?嘴上能栓一头小倔驴了。”
“说谁倔驴呢?谁是倔驴?”李嘉乐拍开他的手,双臂抱于胸前,高傲地挑着眸子,“你走开!”
“我我我我我我行了吧”
“哎呀,走开,别碰我,距离产生美。”李嘉乐靠在电梯一角,用余光和叶鹿鸣对视,说:“我讨厌你跟女生没有边界感!超级无敌讨厌!”
叶鹿鸣黏着他,死皮赖脸地贴贴,问:“超级无敌讨厌是到什么程度?”
李嘉乐冲他竖起中指,恶狠狠道:“一百分,一百分讨厌!”
叶鹿鸣赶紧服软儿,“好好好,以后不管男生女生,我都保持安全距离,行动为证,行吗?”
李嘉乐仰头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不说话。
“还有多少讨厌?”叶鹿鸣问。
李嘉乐大眼珠子扑棱一转,思考两秒,气呼呼地说:“九十九!”
电梯仍在上行,叶鹿鸣和他紧密贴贴,柔声哄道:“那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鹅肝鱼子酱、新西兰鳌虾、三文鱼刺身,野生大生蚝,通通管够,怎么样?”
李嘉乐有点心动,唇角不听话地翘了一下,又立刻冷下脸,犟道:“八十!”
“那么多好吃的,才减了十几?”叶鹿鸣趁机把人搂住,晃了晃,讨价还价,“才十几啊?”
“对!所以我还是很讨厌你!”李嘉乐挣开他,冲出电梯,快步往房间走。
“我带你去shopping?去买夏天的衣服?不是没衣服穿了吗?”
李嘉乐顿了一下,脑袋瓜一转,声调轻了一度,“七十!七十分讨厌!”
“那我今天晚上让让你?”叶鹿鸣黑心肝地试探。
李嘉乐难以置信,缓缓转头,看着叶鹿鸣的脸,眼睛都瞪大了。
他把这句话放进嘴里嚼了嚼,忽地一笑,露着一排小白牙,略带惊喜地问:“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啊?那就四十!”
叶鹿鸣见人开心了,冒着坏水儿挠人侧腰的痒痒肉:“不是你理解的意思,我可没说让你什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李嘉乐笑起来,一派天真肆意的笑。
“说好了啊,你让让我。”
“是让啊,让你帮我洗澡!”
“滚蛋!”
其实,李嘉乐也就昨天突然撞上那一幕时,贼拉生气。
他扬着笑,去捉叶鹿鸣的手。
叶鹿鸣重重亲了他脸蛋一口,问:“现在呢?”
“哎呀,讨厌,糊我一脸口水”李嘉乐扬着得意的声调,顿了一下,开恩地说:“三十。”
叶鹿鸣又重重亲了一口。
“二十。”
又重重亲了一口。
“十。”
最后,叶鹿鸣找准李嘉乐的唇,重重吻上去,启开那排小白牙,顶着他的舌尖勾缠着吮弄,吻得深,也凶。
吻毕,叶鹿鸣低声问:“现在呢?”
李嘉乐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脖子,面上溢着笑,低声道:“讨厌清零,我现在喜欢你了。”
狭窄漫长的楼道里,叶鹿鸣单手搂膝抱住人,腾出一只手捏李嘉乐的脸蛋,命令道:“抱紧!”
“报警还是抱紧?”李嘉乐故意问。
“你这家伙!”叶鹿鸣眸色宠溺又深沉地看着他,感叹道:“也太好玩儿了吧?”
李嘉乐舔了舔唇角,满眼期待,跃跃欲试地问:“今天晚上真让让我啊?我得想想提前做哪些准备!”
叶鹿鸣笑着说:“笨蛋,业务不熟就算了,能躺平,为什么要卷呢?”
“我不!你答应的。”
“我只说让让你,让你亲亲我抱抱我,都叫让你。”叶鹿鸣诡辩道:“既然都和好了,鱼饵就可以收了。”
“叶鹿鸣!”李嘉乐抬脸看叶鹿鸣是认真的,便挣扎起来,作势要往下跳,无奈被叶鹿鸣箍得死死的。
到达房间门前,叶鹿鸣一手搂着他的膝弯,一边从裤兜里掏出房卡,“叮”的刷开。
“等一下,你不让我来,就别进我房间。”李嘉乐拽住门框,借力一跳,从叶鹿鸣怀里跳下来,握住门页,把人往外推,“你竟敢骗我?滚去你的总统套!”
两个人隔门相望,叶鹿鸣觉得特滑稽,他堂堂叶大总裁,什么时候被人往人赶过?
李嘉乐心道:我才不管那么多,还真就恃宠而骄了,怎么的?
白天我听资方的,晚上资方就得听我的!
叶鹿鸣看着李嘉乐在灯光下的小脸,闻着他身上香水的味道,驴唇不对马嘴地问:“下楼加班而已,为什么喷香水儿?”
“喂猪!”李嘉乐皱眉看着他,不好好回答问题。
叶鹿鸣继续训话:“谁让你穿短裤出去的?为什么在外人面前露大腿?”
李露乐低头看自己的腿,半高筒运动袜,合身的运动短裤,露在外面的只有小腿肚到膝盖上方,很正常的夏日穿搭。
他往上提了提短裤,白花花的腿肉又多露出来一截儿,犟道:“关你屁事?”
一句“关你屁事”又惹得叶鹿鸣不悦起来,他拧眉看着李嘉乐,一把推开房门,“你说什么?”
李嘉乐早有防备,用力推着门板,试图关上。
哪知叶鹿鸣力气实在太大,他一寸一寸推开房门,然后伸一条长腿,卡了进来。
李嘉乐怕弄伤他的腿,稍一分神,叶鹿鸣就彻底挤了进来,然后“砰”地关上房门,扬手扛起李嘉乐,扔在了大床上。
李嘉乐被大床震得脑袋一麻,继而叶鹿鸣就扑了上来。
“不让我喷香水,你喷了香水又是给谁闻的?”叶鹿鸣恶狠狠地捏了他腿一把,“这双腿又准备露给谁看?”
叶鹿鸣对李嘉乐的腿占有欲十足,他太喜欢这双又细、又长、又直、又白,还肉嘟嘟的腿了,摸上去的手感,简直比上好的羊脂玉还舒服。
李嘉乐往外扒他的咸猪手,同时拽紧裤腰,护住短裤,口不择言道:“反正不是给你看的。”
关键是他没想给任何人看啊。
叶鹿鸣心中一阵烦躁,本来就睡了一夜的沙发,头疼,落枕,这人还冷暴/力,他掐住李嘉乐的腰骨,眦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反正反正不是给你看的!”李嘉乐推着他的肩膀,试图从他胯/下逃脱。
叶鹿鸣突然情绪上头,心里的火“腾”地烧起来,他劈手拽住李嘉乐的裤腰,作势要脱他裤子,“你要给谁看?!”
李嘉乐眼睛都气红了,这人不仅出去喝酒浪荡,关键是还骗他!
好不容易从叶鹿鸣嘴里说“让他”,竟然是骗他的!
李嘉乐死死扯住裤腰,偏不让叶鹿鸣脱下去,薄薄的脚掌踩在对方肩膀上,用力把人往外踹。
推搡之间,两个人的身体碰撞在一起,打架似的摩/擦着。
李嘉乐越躲,越后退,越犟嘴,叶鹿鸣就越生气。
两个人鲜少发生矛盾,乍一发生,都异常激动。
叶鹿鸣狡猾,拽半天拽不下来,干脆趁人不备,揉了他一巴掌。
李嘉乐当即就弯了腰,拼命的往床头退,叶鹿鸣瞅准机会,揪住他的裤脚,猛一用力!
“滋啦”一声!
那条叶鹿鸣讨厌的短裤就被撕了一个大口子。
第80章 一炮泯恩仇 床头吵架床尾和
李嘉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裤腿儿被撕成两片, 从腿间慢慢滑落,腿根的软肉展露无疑,继而是内裤边缘。
他本能作祟, 连忙抓紧那两片烂布条儿, 羞怯地挡住身体,脸红的能滴出血来,骂道:“你有病啊?”
叶鹿鸣同样一愣, 他本来只想脱李嘉乐的裤子, 没想到给他撕烂了。
愣怔之后又挨骂,李嘉乐遮遮挡挡的样子落在叶鹿鸣眼里, 他紧紧咬牙,忍无可忍, 抬手继续撕扯那条破短裤,凶道:“你挡什么挡?哪儿我没见过?”
“见过又怎么样?又不是你的!”李嘉乐心脏咚咚猛跳,左躲一下,右躲一下, 拼命挡住身体, 口不择言:“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你管得着吗?”
叶鹿鸣一听,火冒三丈!
他咬着牙, 手上酷酷一顿撕, 反正都已经撕烂了。
李嘉乐身上那条短裤, 很快被叶鹿鸣撕成了能跳草裙舞的裙子,一堆破布条儿在李嘉乐身上凌乱着, 束腰边缘堪堪挂在他凸出的胯骨上。
李嘉乐气得脸通红,喘着气,赤条条地瘫在床上。
叶鹿鸣看着他这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鼻息间尽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心里突然升腾起暴虐的渴望。
他攥住李嘉乐的腰骨,猛地往下一拽,双膝往前抵住,握住脚腕子往肩膀一架。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李嘉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成了狮子爪下的猎物。
他抬脚踹在叶鹿鸣肩膀,骂道:“说话当放屁呢你?说好让我的!”
“让你?让你出去喷着香水浪?还是出去光着腿招摇?”叶鹿鸣的怒火和□□勾撩在一起,越烧越旺,越烧越旺,烧得他都快失去理智了。
他的手隔着衣服向下,同时嘴唇寻着李嘉乐的唇吻上去。
李嘉乐誓死抵抗,照往常他早被吻得驯服了,而此刻他却紧闭嘴唇,挺着胸膛,双手藏到腰窝之下。
见李嘉乐不给反应,叶鹿鸣的眼睛都气红了,他揪住对方的衣摆,一扬手把人的上衣给扒了。
李嘉乐震惊了,现在是晴光灿灿,窗帘都没拉,叶鹿鸣竟然把他扒得只剩XX?!
房间里开着空调,冷气打得很足,李嘉乐浑身一个激灵。
叶鹿鸣连忙伸手抓被子,作势要把李嘉乐塞进被子里。
李嘉乐却瞅准机会,突然奋起反击,凝聚浑身的力量,一下子将叶鹿鸣掀翻在床。
两个人瞬间颠倒上下。
这下李嘉乐简直如鱼得水,他居高临下地捉住叶鹿鸣衣领,威胁着问:“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昨天身子都架人家身上了!”
叶鹿鸣掐着他的腰胯,指骨用了力,咬着牙问:“我认错没有?我从今天早上一睁眼就开始跟你认错吧?你理我了吗?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李嘉乐腰上吃痛,抬手掐住叶鹿鸣的脖子,用了力,“我看你趴在人家身上挺享受的,还沾了一身的胭脂味儿回来。”
“好啊,你还敢提胭脂,你今天早上为什么喷香水?”叶鹿鸣被掐得脸通红,腮骨缓慢地鼓动,一只手朝下摸索着,忽然指尖勾到了什么,又是“滋啦”一声!
李嘉乐的棉质XX也被一把撕开,他低头一看,简直瞠目欲裂。
“你以前从来不喷香水儿,从来没喷过!”叶鹿鸣咬着牙问:“现在想干什么?想去见谁?去见那个布莱恩吗?”
李嘉乐眸子里燃起怒火,上次在珀斯被下药,已经被他用遮羞布彻底盖住了,为什么叶鹿鸣又要再提呢?
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情绪上头,叶鹿鸣这会儿的眼睛是真扔茅坑儿了,嘴上还在逼逼叨叨:“上次你不是依在别人身边喝酒吗?怎么?我喝一次就不行?你软着身子,差点被人带走,不是更过分吗?”
如果在此之前,李嘉乐是占有欲爆棚,是吃醋,此刻往后,他就是真的生气了。
李嘉乐的五指慢慢地,慢慢地收紧,掌心感受着叶鹿鸣颈动脉的跳动,薄唇轻轻吐字,“昨天晚上的事,你到底错了没有?”
“错了,我早就说我错了,你不要再喷我,我都想喷火了!”叶鹿鸣丝毫没有察觉李嘉乐眼底的冷意。
李嘉乐突然觉得,和他吵吵特别没意思!
没意思极了!
明明他只想要一个再遇到类似情况的解决方案,叶鹿鸣又是说他穿短裤,又是说他喷香水,又是跟他翻旧账,最关键是这人还诓骗他。
对方根本就没想过要“让让他”。
李嘉乐叹了口气,身上懈了力气,跟放弃了什么似的,轻轻道:“随便你吧!”
说着,他揪住自己被撕烂的XX,抬腿从叶鹿鸣腰间撤了下来,异常平静地从大床上找自己的衣服,短裤已经不能穿了,他胡乱把T恤套在脖子上。
叶鹿鸣赶忙用胸膛抵住他的肩胛,伸手扯住他脖子上的T恤,问:“你要干什么?”
李嘉乐不说话,只是用力往下拽T恤。
又不理人了,又开始冷暴/力了!
叶鹿鸣的脑袋已经被愤怒和征服占领,无论是身体上的欲/望,还是心理上的怒火,都是李嘉乐招惹的。
这人还要拍拍屁/股就滚蛋?
他咬紧了牙,双臂猛然用力,把李嘉乐脸朝下摁在大床上,他手疾眼快,将那白T往上一提一系,李嘉乐的双手就被捆缚在头顶,他又抽了个枕头垫在李嘉乐下巴。
“放开!王八蛋!你放开我!”李嘉乐上半身拼命挣动着,下半身被叶鹿鸣压了个严严实实。
叶鹿鸣从来没如此野蛮地对待过李嘉乐,甚至连这个从后面按着他的姿势都很少用,可他今天就想野那么一回。
“放开!你个混蛋唔”李嘉乐不肯认输,疯了似地挣扎,他逮着机会,用力一咬,咬住叶鹿鸣的舌尖,落了满口腥甜。
叶鹿鸣深吸一口气,心里愈发的渴望
李嘉乐疼得直哆嗦,叶鹿鸣才带着狠劲儿警告:“别动!”
李嘉乐简直又痛又爽又怕,他揪紧捆缚手腕的白T,“叶鹿鸣手疼。”
叶鹿鸣不理他,继续
实在受不了,李嘉乐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低声哀求道:“五五爷手疼啊”
被他一喊昵称,叶鹿鸣好像清明了一分,终于肯解开捆在对方手上的T恤,还伸手揉了揉他茸茸的头发。
叶鹿鸣好野好凶,像疯了一样在他身上攻城略地,开疆拓土
李嘉乐觉得自己快窒息了,他下意识往后伸手,推抵着叶鹿鸣
突然之间,他呼吸一滞,猛然被抛上云端,双手紧紧抓住床单,额头抵在枕头上忽然就进入了一种半清醒、半混沌的状态。
李嘉乐仰头看着叶鹿鸣,眼角泛红,闪着泪花,喘着气低喃:“手机手机给我一下”
叶鹿鸣一双冰冷又狂乱的眼睛盯在他唇上,“你还有心思要手机?”
李嘉乐费力地挣出一只手,掐在叶鹿鸣胸肌上,骂道:“你他妈的,我我加着班呢”
叶鹿鸣不理他,埋头耕耘,过了好久才把手机塞他手里。
李嘉乐就在叶鹿鸣的节奏里,如风浪之上的小船,一颠一簸地给张教授发消息请假
最后,两个汗津津的身体面对面叠在一起,保持着负距离的姿势。
叶鹿鸣齿间含着李嘉乐的锁骨,纤薄柔软的皮肤,含住了轻轻一嗫,就能留下一个红印子。
李嘉乐吃痛皱眉,也只是指甲更深地嵌入叶鹿鸣的背肌。
叶鹿鸣把脸埋进李嘉乐的颈窝,小声说:“宝宝,不闹了好不好?我们不闹了。”
李嘉乐蚊子似地“嗯”了一声。
“嗯?没听到。”叶鹿鸣往上蹭动半分,盯着李嘉乐的唇,猛然一用力,问:“不闹了好不好?”
李嘉乐下意识仰头,半长的头发铺在雪白的枕头上,那红软的唇半张着,滢着欲色,他的下颌线很漂亮,因为仰头而显得格外清晰。
眼前的人尽显脆弱易碎的美,却格外倔强,李嘉乐仍不答话。
叶鹿鸣也不急,俩人打牌出张儿似的,叶鹿鸣又一下,使得李嘉乐的脑袋都碰上了床头的软包,叶鹿鸣问:“还闹吗?还想闹是吗?”
其实李嘉乐就是犟,有点拉不下面子,但他已经想开了,生意人的应酬场合总是身不由己的。
不大的酒店房间内,蒸腾着潮湿的汗水,暧昧的喘息,还有两个人不服不忿,又彼此非要征服的人。
最后李嘉乐实在挨不住了,齿间挤出含含糊糊的三个字,“嘚嗯起”
叶鹿鸣下巴淌着汗,俯身侧耳靠近李嘉乐的唇,“你说什么?”
李嘉乐偏过头去,哼唧道:“嘚嗯起”
“再说再说一遍!”不知道这是叶鹿鸣第几次S,他完完全全趴在李嘉乐身上,用近乎委屈的声调说:“昨天就是逢场作戏,你真舍得把我扔在沙发上啊?”
李嘉乐惘惘地怔了一下,抬手从叶鹿鸣的额角抚到下巴,又用指尖擦去他的汗水,认真地说:“对不起。”
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两人终是一炮泯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