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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洞房花烛夜

第一百七十一章:

谢希夷能感觉出来,池愉用的还是绝佳的精金材料,上面甚至有禁咒的气息,是用谢希夷送他的骨质法器加持过的吉言庇佑,作为防御法器,已经是到了绝品的品质。

但怎么可能防得住谢希夷,毕竟他是玩禁咒的行家。

他手指轻轻动一下就能让这条铁裤衩灰飞烟灭。

只是,谢希夷很不解的是,池愉为什么会做到这种地步?

他依然笑着,彷佛漫不经心似的,“为什么要防我?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吗?两情相悦,肌肤相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为何如此抗拒?”

他语气轻飘飘的,甚至还带着暖融融的笑音,但在这种温暖随和的表象之下,是涌动的冰冷暗流。

作为修士,作为曾经的皇族太子,谢希夷并没有接受过太多道侣妻妾方面的教育,又因为天生境界的影响,可以说在两性知识和两性关系方面都非常清白无知。

而神交过后,就算是傻子也无师自通地明白了作为修士的交合正道是神交,谢希夷其实不大看得上肉、体上的交合。

只是因为过于喜爱池愉,总想得到他的一切,因此才对肌肤相亲如此在意,不过后来也的确察觉到了几分乐趣——那是返璞归真的原始欲望。

即使接吻从修行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谢希夷也乐此不疲。

手掌抚摸池愉光滑细嫩柔韧的皮肤时,那可怖的吸附力让谢希夷心中也生出些许狂乱来,在池愉身上留下印记都会令他十分兴奋。

天生境界到如今已经不剩多少,佛性高超的未来佛子,似乎因为魔心焕发和禁咒的副作用显化和情毒的共同作用下,变成了庸俗透顶的凡夫俗子。

他想搞脏搞乱池愉,令他咽下自己的津液,想将他灌满,从内到外都染上他的气味。

乱七八糟的黑色幻想,令谢希夷对肉、体相亲越发在意起来。

而池愉明显与他相反,甚至若有若无地表现出了抗拒的姿态,而今天这防御法器,将这种抗拒发挥到了顶峰。

谢希夷依旧笑着,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池愉冷汗大冒,“玄寂师兄,我觉得太快了,我们要不然先谈个几年再……”

谢希夷笑声越发悦耳撩人:“几年?若是凡人,几年功夫都能生两个了。”

池愉继续推诿道:“那人家也是明媒正娶的,咱们这算无媒苟合吧?”

谢希夷坐起来,没了黑色禁咒的冷白脸庞温文尔雅,像是谦谦君子,他姿态优雅地拂了一下膝头衣袍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温柔地道:“那后天就办合籍大典。”

池愉瞳孔地震:“啊?”

谢希夷如深渊一般黑沉的眸子注视着他,无形的威压在触及池愉便自动消散,他勾起唇角,笑得十分温柔,只是那双眸子没有半分笑意,因此显出了几分皮笑肉不笑的阴森来,“后天就办合籍大典,怎么,你不愿意?”

池愉不寒而栗,忙道:“愿意啊,愿意。”

谢希夷颔首道:“好,我会让人准备。”

说完,他重新躺了回去,没有再去碰池愉。

池愉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谢希夷冷不丁地道:“池愉,你闲得没事,可以想想后天晚上拿什么理由继续搪塞我。”

池愉有些难为情地道:“玄寂师兄,你误会我了。”

谢希夷轻笑了一声,池愉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保持了沉默。他并不排斥跟谢希夷亲近,但就是害臊得不行,没办法这么快跟谢希夷发生关系。

或许他本身是排斥男生的?他长这么大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男生啊。不,他不喜欢同性,他只是喜欢玄寂师兄而已。

如果不是玄寂师兄,他只会选女性当对象。

池愉有些犯迷糊,事已至此,先拖着吧,能拖一天是一天。

翌日,谢希夷和池愉要办合籍大典的事情传了出去。

池愉请萧惊羽这个书法贼好的皇帝写了一沓请柬分发给他在这个世界遇到过的所有好友。

自在洲。

桫椤与七叶收到了池愉要和玄寂合籍的消息后,非常吃惊。

七叶问桫椤:“龙师弟跟玄寂师兄居然是这种关系吗?”

桫椤:“不对啊,玄寂师兄不是叛逃失踪了吗?”

“……”七叶说:“哥,你炼器炼傻了,玄寂师兄早就出现了,据传他还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鬼面修士,修了一身的禁咒。”

几百年的宅男桫椤瞳孔地震:“啊?”

上善和寒山收到消息与请柬,面面相觑,他们俩都没想到玄寂进入魔国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回来办合籍大典。

半晌之后,寒山开口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上善你可看清了?”

上善摇头,“不清楚,天机蔽塞,天道已经不允许他人推演。”

寒山道:“用上你的气运也不行?”

上善无奈地笑道:“不行。”

寒山道:“玄寂与池小友会合籍在本尊意料之中,但玄寂进入了魔国,怎会毫发无损地回来,他应当会被法则碾碎,那可是法则之力,连仙神都必须遵守。”

上善若有所思,“他能毫发无损,说明他身上暗合了法则之力,才能避免被法则碾碎。”

寒山与他对视,这个猜想太惊人了,寒山甚至不敢细想,他道:“现场去看看吧。”

上善颔首,他捏起手指,再次尝试推演天机,果不其然,失败了。

天道已经发现了他,又岂会让他再在其中发挥作用。

望仙洲。

已经打服了玄霄仙宗和仙盟并且解散了清玄与太虚子势力得以消解愤怒的莲池收到了消息与请柬,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自语道:“参加完龙师弟的合籍大典后再转世重修罢。”

身体被邪修占有了几百年,更是摄入过无数玄寂家族的血肉与玉髓,连身体般若都遭到了污染,莲池本就不打算要这具躯壳,参加完龙师弟的合籍大典后,他也就能放心去转世重修了。

天衍宗,附加了吉言的传讯符纸穿过层层禁制,进入了凌臻白的洞府。

凌臻白身受重伤,已经闭关了许多年,但伤势依然没有好转,按进程起码要五十年才能恢复如初,但传讯符纸飞进洞府停在凌臻白肩头时,一缕金光从符纸中流淌而出,金光之中蕴含着细碎的禁咒,竟是几息工夫就逆转了凌臻白身上的所有伤势,甚至还略有丰盈,使他修为大幅度提升,无数灵气灌入洞府,竟是突破了一整个大境界,到达了大乘期。

凌臻白苏醒,清俊的脸上略有些迷茫,还不等他理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传讯符纸飞到了他手上,他下意识地捏碎,一张请柬掉了出来,还附带一封信。

凌臻白看了信又看了看请柬,瞳孔猛缩,不禁闭上眼用神识再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看错,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他冲出洞府,守洞府的小童一愣,惊喜道:“宗主出关了!宗主出关了!”

天衍宗顿时热闹了起来,但没等长老寻到凌臻白,就得到了凌臻白赶往蛮荒之地参加故人合籍大典的消息。

……

虞朝皇宫张灯结彩,宫女太监穿梭在长长的走廊之中,即使宫规森严,都难掩热闹。

“快快,树上也要挂上灯笼,别耽误了,都挂上!”

“陛下吩咐了,将这些琉璃也挂到树上去。”

“天哪,琉璃那么珍贵的宝物,随便一块都能在外面卖出天价,这里居然有一箩筐!”

御膳房的御厨看着地上的奇珍异兽,咽了咽口水,手足无措,“这些神兽都没见过,奴才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大太监说:“平时怎么做鸡做鸭的,就怎么做这些异兽,一定要做好,不然九族掉脑袋,这次婚宴招待的可是仙人!”

御厨忙不迭点头,“奴才一定办好。”

渡鸦火急火燎地冲到了池愉宫中,揪着池愉的衣服道:“陛下让我来问你们,你们俩谁当新娘啊?”

池愉:“问这个干嘛?”

渡鸦理所当然地道:“得接亲啊!要是你当新娘子的话,你就得到我镇魔司府邸上等着你师兄骑高头大马来接你啊。”

池愉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我们是修士,合籍大典不玩接亲那一套,你这个都不知道吗?”

渡鸦一愣,撞色异瞳都瞪直了,不可思议道:“什么?合籍大典不接亲那干什么?”

池愉道:“就是直接快进到婚宴贺词啊,不是,你这都不知道?”

渡鸦委屈上了,“我该知道吗?我是妖族啊,哪知道你们人族的规矩啊?”

池愉怀疑地看他,“那你跟你家陛下玩的是凡人那一套?你当新娘啊?”

渡鸦红了脸,长吁短叹:“我家陛下也不知道这回事,所以按凡人成亲规矩办的,他还给了我一百八十抬聘礼。”

说着嘴角一翘,傻乐起来。

池愉:“哦。”

这傻缺。

渡鸦邀功道:“几天时间,绣娘赶不出来喜服,我去蛮荒之地抓了十来只蜘蛛妖魔给你织好了,看老哥对你好吧。”

说着,从储物袋里掏出了给池愉的喜服,做工自是十分精良,上面绣了金色的云纹和展翅的凤图案,细节做得特别好。因为是妖魔织的,所以不仅仅是单纯的喜服,还是法衣,有防身的作用。

池愉摸了摸,质感很好,他自然是满意的,嘴甜道:“谢谢渡鸦哥,有心了,其实都不用喜服的,我问过凌鹤洲了,修士的合籍大典都不需要穿喜服的,正常穿着就行了。”

渡鸦“啧”了一声,道:“那一点喜庆氛围都没有。”

池愉乐了,“渡鸦哥,你这是被凡间腌入味了啊。”

要知道,渡鸦可是快化神期的妖族大能啊!

渡鸦朗声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我家陛下喜欢,我自然也喜欢。”

说罢,他脸上露出了像吃了蜜糖一样的笑。

池愉:“……”

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跟玄寂师兄就不这样。

不管怎么样,合籍大典的日子还是到来了。

池愉见到了很多熟人,对于他们来说,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五百年。

五百年时间不长,但也不短,足以模糊许多记忆。

但池愉并不这么觉得,对于他来说,他跟这些人只是几个月没见面而已,他姿态热烈、真挚、自然地迎上去,“桫椤师兄,七叶师兄,好久不见啊,最近怎么样啊?嗯?修为怎么才元婴境啊,修炼偷懒了是不是?”

“止观师弟,你都长这么大了,要不是等比例长大,我还认不出来,长得真帅啊,帅?帅就是俊的意思,谢谢谢谢,我当然也帅,清纯帅气男高,正是在下。”

“老师好,老师好久不见,我知道上次见面是一个月前,一个月也是很久不见……”

池愉身上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他的笑容和言语彷佛能抹平这五百年的生疏。

他讲话也很有讲究,始终不会让话落到地上,再不会说话的人跟他聊天都能放松下来,聊得自如自在。

池愉很欣慰地拍了拍凌臻白的脊背,说:“止观师弟现在说话都跟机关枪似的,完全改了口吃的毛病,太厉害了。”

凌臻白在外头也是一宗之主,但在池愉面前依旧腼腆,他微微红了脸,看着池愉的眼睛明亮异常。

谢希夷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热烈的聊天,渡鸦疾步过来,小心翼翼地道:“玄寂,你也没说来的客人有这么多啊,还有自在洲尊者都来了,灵酒品级不够,这不丢人么?”

谢希夷不紧不慢地道:“你去把那两个叫上,重新炼。”

说着,他手指点了两个人给渡鸦。

渡鸦瞪大眼睛,“叫客人去炼酒?”

谢希夷哼笑道:“他们很乐意,你去叫。”

渡鸦:“哦。”

换以前,渡鸦肯定要叽歪几句玄寂竟然敢使唤他知不知道他是谁这种屁话,现在渡鸦已经从心到甘愿被玄寂使唤了。

“等下。”谢希夷开口。

渡鸦停下脚步,“?”

谢希夷身上的黑雾吐出了一堆酿酒的灵草,“这些拿去。”

有酿酒任务在,围绕池愉的人也少了两个。

阿耨多罗佛门的尊者和正通佛门的尊者出现了。

池愉认识的人大多都是罗珀禅门的,所以尊者们出现,其他人都不敢放肆。

池愉倒是若无其事地感谢了一番上善尊者与寒山尊者,就请他们入了首座。

做完这些,池愉就悄悄退走了。主要最大的长辈在这儿,也没好意思插科打诨。

上善和寒山倒是不在意这些,他们看见谢希夷,目光对上之时,谢希夷漫不经心地移开了目光,一点尊师重道的意思都没有。

寒山问上善:“如何?”

上善眸子金光流转,他道:“用神通去看,是能看见一丝法则之力,但稍纵即逝。”

寒山道:“那便八九不离十。”

上善与寒山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上善苦笑道:“罢了,吾等能做的都做了,之后的事情也不是本尊能参与的了。”

寒山:“也只能如此了。”

合籍大典很热闹,这样的好日子,池愉也喝了几杯灵酒。

修真界的酒度数不高,也很难醉,池愉想装醉也不可能成功。

回去新房后,池愉跟谢希夷喝了合卺酒。

喝完之后,池愉被谢希夷搂在了怀里,酒杯“砰”的一声掉落在地。

谢希夷低下头来,沾了酒水的薄唇碰了碰池愉的鼻尖,唇齿之间溢出清雅的笑声,淡淡的,又隐约带了些许暗芒,“人生三大乐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我竟有幸遇到其中之一。”

谢希夷身上冰冷阴寒的温度更改不了,毕竟修习了禁咒,但他的怀抱依旧能给池愉一种无法言说的安全感——

即使这种安全感因为竭力克制的侵略性而大打折扣。

但随着谢希夷的手往下,池愉又像是应激的猫似的,在谢希夷怀里挣扎起来,“玄寂师兄,等等,我有话要说。”

谢希夷停下手上动作,带着一丝讥讽地说:“你想说什么?想好推诿的理由了?”

池愉:“……”

他心中竟有些许心虚,干笑起来,“玄寂师兄,你看你说的,哪能呢。”

谢希夷轻笑:“所以,你想说什么?”

池愉:“……我们神交吧,玄寂师兄,神交更爽来着。”

谢希夷笑意加深了,语气却是相反的冰冷,隐隐带着几分失控的癫狂,“神交,哈,当然会有神交,但于你而言,肉、体上的交合才是真实不是吗?你不想给我?你想给谁?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吗?还是说你有其他喜欢的人?”

他觉得池愉不对,整个人都不对,他爱池愉,才会有如此返璞归真的兽性,但池愉却每每推脱,甚至抗拒,害怕!

谢希夷脸色晦暗不明,情不自禁地磨起了牙,“咯咯”的声音像是野兽狩猎进食的前兆,无形的威压致使周围温度骤然下降,即使是真阳旺盛的元婴境修士池愉都能感觉到寒冷刺骨的程度。

池愉心慌起来,他脑子像是浆糊似的,他没有怀疑自己对玄寂师兄的喜欢。

人再愚笨,戳破那层窗户纸后,都不可能分不清什么是喜欢。

他与谢希夷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万分喜悦,时常因为谢希夷的一些举动言语弄得脸红心跳,呼吸急促。

荷尔蒙的迸发滋生的多巴胺无需任何质疑,他的确坠入了与玄寂师兄的热恋之中。

也许他是纯爱战神?只喜欢柏拉图?

荒谬,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说没有念想是不可能的事情,年纪是小,但也成年了。玄寂师兄愿意跟他回家,最终的顾虑都没有了,他完全可以付得起责任。

而且爱到深处水到渠成,完全可以无视这些小问题。

但池愉的确害怕走到那最后一步。

“玄寂师兄,我怎么可能喜欢别人,你别瞎说,我只喜欢玄寂师兄你,我只是害怕……”池愉胡乱地说:“……我怕疼!听说很疼,我最怕疼了,要不然,要不然我当丈夫你当娘子?渡鸦哥都给惊羽哥当老婆了,因为惊羽哥身体不好……”

谢希夷一言不发。

池愉反应过来自己说什么后,冷汗又滴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谢希夷道:“可以。”

池愉:“?”

他瞳孔猛缩,结巴道:“玄寂师兄,你说什么?”

谢希夷道:“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池愉:“!”

他没听错吧???

谢希夷松开搂住池愉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伸手解开华丽衣袍的衣带,很快,就露出了他那精壮苍白的上身。

他身量一米九出头,身材自是非常好,八块腹肌排列整齐紧绷,线条流畅连绵,勾勒出漂亮的光影,充满力量感与美感。

池愉是第一次看谢希夷的身体,明明是同性的身体,他却不太敢看,脸红着低下头来。

谢希夷继续往后退,坐到了床上,往床上一躺,笔直有力的腿包裹在白色薄裤里,隐隐有一大包的凸起。

池愉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了。

谢希夷伸出冷白的手,对池愉勾了勾手指,“过来。”

池愉像提线木偶似地跪上了床,“玄寂师兄……”

室内烛火葳蕤,透过帘幕落在谢希夷脸上,只有一半明亮,剩下的一半却是隐没在了昏暗之中,以至于他的表情晦暗不明,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样子多了十分危险的味道,“池愉,我给你机会,你敢吗?”

池愉喉结滑动,只感觉浑身都麻了,他手指哆嗦着去扒谢希夷裤子。

几息后,池愉就放弃了。

没办法,谢希夷的武力值、身量、形象都过于根深蒂固,池愉对着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威压和侵略性的谢希夷,完全没有翻身做主人的兴致。

池愉当然有短暂的兴奋,想着能当上面那个真不错啊——毕竟这也是刻在男人dna里的冲动。

但谢希夷的攻击性已经强到了只要他存在,他就是唯一顶级掠食者的程度,池愉完全石更不起来。

就像食草动物也绝无可能在饿极了的狮子面前若无其事吃草进食一样。

狮子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危险,足以让食物链等级低于它的猛兽与食草动物克服进食本能。

“我已经给你机会了,池愉。”谢希夷低低地笑了起来。

洞房之外,渡鸦拉着萧惊羽,身后跟着巫云苏、桫椤七叶他们,“凡间习俗就是得闹洞房,不过咱们不进去,在外面听听墙角——玄寂居然没设禁制,桀桀桀,其实他也是想要别人过来给他们闹洞房的吧。”

萧惊羽说:“被发现会死吧。”

渡鸦道:“嘘,别说丧气话。”

他话音刚落,“砰”的一声,门被撞飞了,一道流光疾驰而去。

“池!愉!”谢希夷悦耳阴沉且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内室传了出来。

在外面的众人面面相觑。

谢希夷裸着上半身大步走到门口,眼神阴冷地瞥向他们。

“……”渡鸦美艳的脸庞上露出一个略显讨好的笑容,“玄寂啊,看来你本钱有点大啊,看把老弟吓得。”

萧惊羽:“……”

别说了,再说下去要给你收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狗鱼:被炮筒怼着谁不怕[害怕]

11:到嘴的鸭子都飞了[好运莲莲][好运莲莲][好运莲莲]

还有四五万字就可以正文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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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第一百七十二章:

池愉跑得飞快,心跳也飞快。

跑到一片空旷地带后,刚停下来喘了几口气,周围的场景瞬间变换——他重新回到了新房门口,面前是渡鸦等人。

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池愉目光微微一偏,就与脸色阴沉的谢希夷对上了视线。

池愉:“……”

谢希夷那阴沉的脸孔硬是挤出一丝和煦的微笑,“你跑什么?”

现在的场景明显不适合闹洞房了,渡鸦咽了咽口水,牵着萧惊羽的手要溜走,回头一看,他们身后就只剩下巫云苏一人,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提桶跑路了。

渡鸦:“……”

萧惊羽压低声音道:“走吧。”

所幸谢希夷也没有在意他们。

渡鸦不敢多言,给了巫云苏一个撤退的眼神,就拉着萧惊羽离开了。

巫云苏深深地看了玄寂和池愉一眼,也转身离开。

等巫云苏身影彻底消失后,池愉才敢开口说话:“玄寂师兄,你刚刚是什么术法?”

他这明显就是没话找话了。

但他身为元婴境修士,自有一日八千里的速度,方才已经跑出去百里,却轻而易举地回到了房间,这本事连渡劫期都做不到。

所以他这也是有理有据的问题。

显然,谢希夷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他伸手勾了勾手指,池愉就不受控制地张开双腿,走向了他。

“玄寂师兄……”池愉喉结滑动了几下,漂亮的脸庞被过于明亮的月光镀上了一层清冷的釉光,宛如绝品瓷器,散发着温润的剔透感,如此漂亮的脸庞流露出几许惊恐便显得格外的刺眼。

“你怕我什么?你到底在怕什么?”谢希夷被池愉惊恐的表情整得明显破防抓狂,他俊美的脸上凸起了青筋,却硬是要挤出一丝笑容,因而显出了些许阴鸷的狰狞,“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却逃跑?”

他看起来下一秒就会将池愉咬碎。

池愉无法解释,他心虚又坦诚地开口道:“玄寂师兄,我真的喜欢你,没有一点水分,我发誓。”

“呵呵。”谢希夷的笑声薄凉讥讽,“洞房逃跑你说是喜欢?”

在谢希夷看来,这分明是借口。

怕疼也是借口,他准备很充分,绝不会让池愉感到疼痛。

谢希夷将池愉拎进了洞房,被撞碎的房门很快就恢复成了原状。

渡鸦竟没走太远,拉着萧惊羽爬墙头去看热闹。

萧惊羽很无奈,“有什么好看的?”

渡鸦摸了摸下巴,道:“你等一下。”

几息后,大殿中灵力波动如涟漪般散开,风、火、水、雷、土的术法光辉透过薄薄的窗户闪爆在几人的眼前。

“你看,好看的不就来了么?”渡鸦桀桀桀地笑了起来。

“不是,”萧惊羽看向旁边的几人,“你们怎么也在?”

跑路的桫椤七叶巫云苏等人也在墙头上。

凌臻白道:“巫云苏让我推衍一下他们俩能不能洞房成功,我推衍不出来。”

萧惊羽:“……这位前辈,你怎会推衍这种微末小事?”

凌臻白严肃道:“若是不成功,或许龙师兄并非真心喜欢玄寂师兄的,或许只是因为形势所迫,毕竟是玄寂师兄先对龙师兄生出了爱慕之心。若是如此,我们就得想办法……”

本来看热闹的渡鸦惊恐道:“可别,你们别想有的没的,你们知道玄寂现在多强吗?他要是发火起来,整个虞朝都会灰飞烟灭。”他敢在这个时候看玄寂热闹,还是因为今天是大喜之日,玄寂再怎么样都不会对他动手。

这句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没有人会怀疑渡鸦所说的话,现在的玄寂师兄的的确确不是以前那个玄寂师兄了。

凌臻白道:“总之,我推衍不出来,天机被遮掩了……不,或许不是天机被遮掩,而是龙师兄与玄寂师兄身上都有相关的禁咒。”

他们目光重新落到了新房,灵力波动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新房内,池愉跟谢希夷的确打了起来。

池愉嘴上一边真挚表白:“玄寂师兄,我绝对绝对是喜欢你的,但是我真的不行啊!”

一边掐诀挡住谢希夷。

谢希夷裤子都打得破破烂烂,只剩一块破布挡在腰间,他脸色阴沉如水,来真的他怎么可能按不住池愉,只是收着手而已。

明明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的洞房,闹成单方面强迫,总令人十分不快。

谢希夷难免怀疑起自己的魅力,但池愉多看他身体几眼,脸颊便红透了,不像没有被他吸引住的样子。

很古怪,太古怪了。

谢希夷伸手,封住了池愉的经脉,“停,别闹了。”

池愉使不出灵力,便扯过被子,飞快将自己裹成了蚕蛹躲在了床脚,一双澄澈的金瞳含情脉脉又可怜巴巴地盯着他。

谢希夷:“……”

暴怒层层堆积,眼神都变得格外阴鸷,偏生还要弯起嘴角,勾勒出温和的微笑,“既然你害怕,那我们便神交吧。”

说罢,他释放出了神识,轻轻叩击池愉的灵境之门,释放出渴求的信号。

池愉心瘾已经纯靠他的毅力与坚持压了下去,截止上次发作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但神交于修士而言,是很难抗拒的交、合方式。如今他们举办了合籍大典,是合法合规的道侣,神交也是合法合规的交、合,更何况还是洞房花烛夜。

池愉瞬间就情动了起来。

灵境之门只被叩击了两下,就软绵绵地敞开了。

金色的神识进入灵境,如海波一般翻滚,又重重地击打在了池愉透明的神识之上。

池愉吐出的气息瞬间滚烫了起来,神色迷离,紧紧捏着被子的手都松了。

谢希夷这时才想起来在周围设下禁制。

设下禁制后,谢希夷伸出健壮的手臂,试探性地去勾池愉的被子,池愉没有阻挠,被子很顺利地被谢希夷从他身上完整地扯了出来。

扯完被子,谢希夷又试探性地伸手将他捞起,放到了自己怀里。

池愉也很乖顺地坐在了他腿上,双腿肌肉慢慢收紧,夹住了谢希夷劲瘦的腰肢。

谢希夷的神识进入了池愉灵境最深处,那一瞬间,池愉浑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这是难以言喻的舒,爽。谢希夷也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

他手上也没闲着,他慢条斯理地去剥池愉的衣服。

很快,池愉被他剥光了,露出他完美的躯体。

修为进入元婴境之后,无论是谁,身体素质都会进入到顶级的状态。

因此池愉身姿越发挺拔,气质出尘,皮肉欺霜赛雪,触感更是细润柔韧,筋骨纤细美妙,令人爱不释手。若是平时,谢希夷并不介意注目一番,但今日是洞房,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

灼热如岩浆一般灼烧谢希夷手指的血肉,黑色的血液毫不留情地流淌,恰好代替了香膏的作用。谢希夷准备了不少,但想来还是自己的鲜血用得放心些。——剧痛于谢希夷而言,反而是兴奋剂,更何况他对能污染池愉这种行径乐此不疲。如此阴暗的心念自不会令池愉知晓,他隐蔽地愉悦着。

血腥气浮动在空气之中,谢希夷面色不改,心念流转之间,被池愉体内灼烧的伤势便瞬间恢复。

池愉沉浸在神交滔天的愉悦之中,神智被侵蚀得不剩丝毫,然而在这种要紧的关头,他还是清醒了。他脸上露出惊悚的表情,双手并用在谢希夷怀中挣扎起来,“等等,玄寂师兄,等等!”

池愉声音很沙哑,气息依旧滚烫,明明浑身都没有力气,但拒绝的姿态却格外分明。

谢希夷眉心拧起,神识毫不留情地攻城略地。随着他的动作,池愉的手脚又无力了起来,金瞳翻起,露出大片的眼白,脸庞沁出暧昧的绯红,连眼角都变得湿润,黏连了大片的睫毛,红润的嘴唇溢出轻哼呢喃声,呈现出了无端诱人的姿态。

在紧要关头,池愉浑身战栗,竟又清醒过来,声音沙哑又格外坚定地道:“玄寂师兄,不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池愉竟是从谢希夷身上翻滚而下,半个身子跌落到床下,手脚并用,想往床下爬。

谢希夷伸手捏住池愉的脚腕,他细白脚踝上法器铃铛的声音清脆地响起,有一种诡异的感觉。谢希夷当初给他炼制脚环增加铃铛的时候并未多想,此时却想着铃铛会为其伴奏,或急或缓,或重或轻,凭借他卓越的天赋,想必能在池愉身上赋出动听的曲子。

他手指还沾着黑血,稍微用些力气,池愉就被他捏着脚踝拉扯了回来,一只冰冷宽厚的大手从背后按住池愉的后颈上,控制住了池愉。

池愉剧烈挣扎起来,分明灵境被谢希夷拓满了金色的灵韵,不应当还有半分理智,他却还有神智挣扎,局部地区重新崩紧,只留有黑色的血液缓缓流淌而出,彰显着隐晦的经历过往。

神交的时候,池愉极难保留神智,偏偏这种时候总是无端清醒,挣扎起来也有理有据,逻辑清晰,“玄寂师兄,不是说神交吗?你不要做多余的事!”他声音哑得不行,双手极力撑着床板想翻身过来护住贞操。然而因为被谢希夷压着,他翻身极难。

肌肤相贴之中,谢希夷漂亮的胸肌被池愉的元婴真阳烧灼得流出黑色的血,分明是极痛的行径,他的脸色却未有丝毫的变化,只在池愉耳边低声道:“灵肉相融才是最大的快乐,池愉,你在抗拒什么?”

还未进入正戏,池愉身上就已经一团糟,血腥气充斥着整个床铺,池愉漂亮如玉石一般的脊背和腿间都是谢希夷极具腐蚀性的毒血。

他们两个人的身体特性,注定了他们之间的触碰都带着鲜血与疼痛。然而即使如此,谢希夷要与池愉交,合的想法也从未有任何动摇。

池愉既清醒了,自然也能察觉到谢希夷身上的变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越挣扎,身上冰冷的血液也流得越多,隐约还能感受到谢希夷那颗心脏的鼓动,彷佛就已经在体外。

如此,他对谢希夷的心疼便占据了上风,慢慢不敢挣扎了,语气软着哀求道:“玄寂师兄,你流了好多血,我们就神交好吗?”

谢希夷道:“不可能。”

池愉的灵境还在被谢希夷搅动,明明会令人理智全无,但他就是很诡异地保持了一种清醒,“玄寂师兄,你不怕疼吗?”这是何等的剧痛,池愉不敢想象。

对比池愉的清醒,谢希夷就有些癫狂了,他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你不用操心这种事情。”即使是池愉给予他的剧痛,他也甘之如饴。

他重重地磨着牙,低下头如野兽一般咬住池愉颈后的皮肉,力道不重,甚至很轻柔,却还是让池愉浑身僵住。

手指被真阳灼烧而流淌的黑血重新涌动出来,池愉浑身发毛,本来心中满满的怜惜顿时消散,他再一次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不行,玄寂师兄!”他说着,手掌用力,意外地翻过了身体,双手乃至膝盖都撑着谢希夷的身体,将他撑得远离自己。

谢希夷:“……”

他脑子嗡嗡的,怒火、质疑、羞辱、毁灭一切的暴戾轮番在心头滚动,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在发作的瞬间,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小的流光。

谢希夷倏地冷静了下来,他抽出手指,从池愉身上起来。

婚床上铺着巨茧制成的床单,被褥也是,不至于将婚床腐蚀成空,但被谢希夷的血液污染得乱七八糟也是事实。

谢希夷融合了魔心,他喜欢这种环境,即使鲜血是他流淌而出的,血腥气也令他觉得安心。胸膛的灼伤一呼一吸之间便能恢复,流淌的血液很多,却也影响不了谢希夷分毫。

不过,池愉玉白美妙的身体上涂抹着黑色的粘稠的血液,反倒衬得他皮肤越发白皙剔透,越发让人想咬碎含在口中。

一旦脱离了灼热的真阳环境,池愉的清醒便逐渐消融,他重新坠入神交的欢愉之中,在床榻上猫似地翻滚,甚至伏在谢希夷膝上,眼神迷离地向上瞧他。

谢希夷目光深沉地注视着他,再次试探,池愉便又瞬间清醒,格外警惕地往后退去,口齿也再次清晰起来,哑声抗拒道:“玄寂师兄,不行。”

谢希夷收回试探,池愉又很快坠入了深渊之中。

而这个过程之中,池愉的身体深处闪过一丝极其极其微小的流光。

谢希夷反复试探数次,终于捕捉到了流光所在地,他手指宛如水滴滴入湖泊一般进入了池愉漂亮的小腹之中,从神阙穴抽出了一条细小的由符文构成的锁链。

池愉浑身剧烈颤抖,神智再次清醒,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肚脐,另一只手推拒谢希夷的手,他脸上溢满惊恐的神色,“玄寂师兄,你做什么?”

谢希夷已经用上了神通,池愉的手指轻易地穿过了谢希夷的手掌,显然,他现在碰不到谢希夷。

而谢希夷面色阴沉,唇角却翘了起来,勾勒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容,“我道为什么你不让我碰,原来身上被人下了禁咒。”

他攥着那条细小的黑色锁链,慢慢往后拉扯。池愉随着他的动作抬起了腰部,他想去拽回这黑色的锁链,手指却像方才穿过谢希夷的手掌一般穿过了锁链。

“哈,难怪。”谢希夷即使有了魔国谢希夷的力量,却依旧很难察觉池愉身上的禁咒,而这样重要神秘的禁咒,所蕴含的咒语内容却是不被任何人破身,堪称贞操锁。

甚至还夹带了其他咒言。

“玄寂师兄……不要,不要拿走!”池愉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他潜意识告诉他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他不能拿走。

锁链很长,谢希夷从池愉神阙穴中拽出了一米,竟还未拽完。

他眸子点亮,想要去看到底多长的锁链,却未能看出分毫。

谢希夷心中暴戾愤怒翻滚,到底是谁在池愉身上下了这些禁咒,这种珍爱之人被他人染指的感觉能让他发疯。

谢希夷不再遵守底线,他直接进入池愉的心境,将池愉的记忆从头查到了尾——没有,没有!

池愉从小到大的记忆都干干净净,连拥有系统的记忆都查了个彻底,却没有任何异常。

这说明下禁咒的人玩弄禁咒的水平远高于他。

即使他已经拥有了魔国谢希夷的力量。

这种人……只能是另一个他。

谢希夷诡异地平静了下来——无论怎么样,得到池愉的都是他。

“玄寂师兄,别动了,这个好像,这个好像是系统留给我的能力。”池愉从锁链中散发出的各种气息中勉强认出了熟悉的感觉,是回春发动时散发出来的气息,他终于有了留下锁链的借口,“这是系统留给我的金手指,你别动了,留给我吧。”

谢希夷冷冷地一笑,“你觉得我会不如系统强吗?”

谢希夷没有纠正池愉的错误想法,让他以为是系统总好过让他知道是另一个他。

即使另一个他也是谢希夷,谢希夷也是会嫉妒的。

池愉被谢希夷说得哑口无言,也无力继续反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希夷继续往外扯锁链。

锁链很长,其中蕴含了不少能量,足以让池愉发动上千次回春。甚至也包含了其他禁咒,涵盖了护身、转运、招财、逃跑、逆转等诸多方面。

系统摆明了只是一个掩饰,发挥作用是他体内的这条禁咒锁链。

谢希夷花了一刻钟,才将锁链完整地抽出来,池愉目测长度,大概有二十几米长,他叹为观止,都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怎么塞得下这么长的锁链。

锁链彻底脱离池愉的身体后,就破碎开来,化作了无数个光点,逸散在空中。

谢希夷身上的黑雾倒是嘴馋,猛地一涨,将光点吸了个干净。

“好了。”谢希夷神色有一种诡异的平和,他看向池愉,微微勾起了唇角,“我们继续洞房吧,池愉。”

池愉咽了咽口水,莫名感觉眼前的玄寂师兄像在发疯边缘。

要是再抗拒,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不过很奇怪,池愉感觉没之前那么惧怕了。

甚至有点暗暗的期待,身体也随着臆想滚烫了几分。

谢希夷重新伏下,池愉躺在他身下,下意识地用脚勾住了他劲瘦的腰,“玄寂师兄,你轻点……”他小声地嘀咕道。

神识鼓动,池愉身体顿时软成了一汪春水。黑血再次涌了出来,池愉终于没有再突然清醒了。

他难耐地哼哼着,短暂的疼痛袭来之时,他依恋地去扭头去寻谢希夷冰凉的嘴唇,像婴儿一般含住了谢希夷的唇瓣。

更多的鲜血流淌而出,充盈了道路,这是剧痛与愉悦铸造的绝对占有,谢希夷终于有了得到池愉的实感,他唇角勾起,喉咙里遏制不住地溢出低笑,血肉一边再生一边消融,剧痛是最微末的小事,他彻底将池愉玷污了,这种极强的满足令他觉得死亡都无所谓。

床单上喷洒着大片的黑血,又被黑茧材质的床单吸收,仅留下浓郁的血腥气,谢希夷鼻间充盈着这股气息,令他宛如野兽一般亢奋。

池愉也有些许疼痛酸胀,但神识交融的喜乐完全弥补了这点不足。他紧紧地搂住谢希夷冰凉的身体,一股旺盛而绵密的爱意与喜悦由内而外地迸发出来。

好喜欢玄寂师兄。这种念头,即使坠入深渊也分明地浮现在心中。

不同于方才的抗拒,此时池愉格外地配合。

床榻咯吱声、铃铛的“叮叮当当”声、闷哼与喘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美妙的乐曲。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冰冷的毒液凉到了池愉心底深处。“好冷……”沙哑的嗓音含着浓重的委屈轻声溢出,又被谢希夷的唇齿吞进了腹中。

如此快乐、如此痛快,即使几天几夜也无法缓解分毫。

“池愉……”谢希夷叹息,带着淡淡的餍足。

彻底弄脏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狗鱼:这下不得勾八沾碘伏,边*边消毒

11:?[鼓掌]

来了来了,我的妈呀久等了[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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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命都给你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过去了许久,池愉缓了过来。

谢希夷没有继续,让池愉有些讶异。

不过他现在在意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他翻了个身,撑起半边身体,长发柔顺地从肩头滑落,半遮半掩,呈现出一种暧昧旖旎的味道。

然而池愉一旦脱离情事,除了白皙的脸庞浮动着残余的绯红与眼尾牵动的嫣红,金瞳透出的神情却是清正澄澈,他清了清嗓子,灵力运转之下,喉咙里的沙哑与艰涩很快就消除殆尽,“玄寂师兄。”他语气也同样正经地叫了一声谢希夷。

谢希夷撑着半边脸,目光带着些许池愉看不懂的意味,他听到池愉叫他,唇角轻轻勾起,笑容淡淡,“休息够了?”

对于谢希夷来说,一次当然不够,但他需要确认一件事。

他无疑用了强硬阴险的手段得到了池愉的身体,而池愉之前的抗拒因为他身体里的禁咒,显得有迹可循。禁咒被他消除之后,池愉对他的态度才是最后的真实。

会生气吗?

还是会恨他?

事情做就做了,谢希夷并不后悔,比起陷入后悔的情绪,他更想知道池愉对他的态度究竟是什么。

谢希夷没有等太久,池愉很快就继续开口了,“玄寂师兄,我有点忍不了了,你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语气严肃,连带着他那张精致的脸庞也流露出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感。

谢希夷莫名屏息,在外人眼里不可一世如他,在现在的池愉面前,都难免觉得时间停滞了,“我哪儿过分了?”他轻声细语地问道,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脊背都微微紧绷了起来。

池愉看了一眼周遭,床榻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了个干净,连同他身上的也了无痕迹。

但是被撑开的感觉分外鲜明,甚至还残留了几分酸胀。

池愉道:“你明明知道会被我的真阳所伤,就如此不管不顾,你实在是……”他不知怎么评判谢希夷这种行为,卡顿了半晌,才吐出来这几个字,“太变态了!”

变态还不是一般的变态,已经变态疯狂到了另一种境界!

谢希夷:“变态是何意?”

池愉:“……”

他深吸一口气,道:“为常人所不能接受,就是变态!”

谢希夷:“哦……”

他语气放轻了许多,目光落到了池愉身上,不紧不慢地说:“你不能接受吗?”

“……”池愉表情古怪:“谁能接受?你说谁能接受???”

就算他对谢希夷有滤镜,这种行为也实在是太超出了!好端端的洞房花烛夜,整成血肉横飞的战场,这谁能接受?

谢希夷勾起唇角,明明在被严厉地批评,甚至隐晦地嫌弃,但他心情却颇为明朗,甚至隐秘地欣喜,他不动声色地道:“我下次改。”

池愉问:“你能改吗?”

谢希夷思忖片刻,道:“可以改变体质,不过体质变化后不能使用禁咒。”

池愉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谢希夷注视着他的脸,“你还有别的想说的吗?”

池愉一愣,“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谢希夷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确只有这么几句话要说,他伸出手,手指触碰池愉温润的脸颊。

池愉长了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脸颊线条也分外柔和,显出几分女相来,然而那双璀璨明媚金瞳浸透出来的锐气与朝气模糊了他脸上的柔和气息,呈现出了十二分的蓬勃生机。

他伸手抓住了谢希夷的手指,放到唇边亲了亲,脸上露出一抹有些害臊的笑容。

谢希夷保持着被他抓着手指的姿态继续去抚摸池愉的脸,池愉对他挑了挑眉毛,松开了手,任由他的手指落到了自己的脸颊上。

谢希夷伸手捏了捏他柔软的、有些冰凉的脸颊,又很丝滑地落到了他红润饱满的嘴唇上,不用他示意,池愉便微微张开了嘴唇,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与柔软的红舌。

谢希夷目光落到池愉脸上,池愉金眸炯炯有神地与他对视——

对于身上的禁咒,池愉并不知晓,禁咒消除后的心态变化他也浑然不知。比起一开始的忌惮、惶恐与退缩,此时的池愉在荷尔蒙的作用下,也展现出了一定的侵略性与进攻性。

这才是池愉,毕竟年少,即使恐惧,也很少摆在明面上。

即使是被谢希夷压的那一个,在气势上,池愉总能彰显出与他性格相得益彰的刚强与勇敢。

池愉张嘴,含住了谢希夷冰冷的手指,口腔温度高,他瞬间就感觉到谢希夷手指再次在他口腔里融化,黑色的污血滑进他喉咙深处,让池愉立马吐出了谢希夷的手指,将满嘴的黑血吐到了床外,“呸呸呸。”他有些狼狈地扒着床沿吐出喉咙深处的残血,剩下的只能无可奈何地咽下,食道和胃袋都有片刻的冰冷痛楚。

“玄寂师兄,你快改一下你的体质吧……”池愉有些难受地擦去嘴边的污血,血腥气充斥着他的口腔与鼻腔,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谢希夷:“哦……”

他手指被灼烧融化的皮肉瞬间恢复,很快,池愉能感觉到谢希夷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

池愉问:“好了么?”

谢希夷:“嗯。”

池愉伸手去摸谢希夷的手指,果然是热的。

池愉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伸手下去。谢希夷捏住他的手腕,却并没有阻拦,只是用那双深渊一般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池愉。

池愉垂着眼,脸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更多的却是泰然自若——这才是谢希夷所熟知的池愉。

他总是很擅长将所有情绪内化,且时刻呈现出一种不服输的少年意气。

即使谢希夷压迫感很强,他所熟知的池愉也会在这种压迫感之下时刻想要反客为主。

而不是在他面前一败涂地,退无可退。

所以,池愉身上为什么会被下那种禁咒?

谢希夷有片刻的思虑,但很快就消散无踪,他并不想去想这种事情,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徒增烦恼。

池愉不知道谢希夷在想什么,他有些生疏地做着手艺。谢希夷伸手将他搂在怀中,往后仰倒,姿态极为放松舒展。

池愉在他耳边低声问:“玄寂师兄,我活怎么样?你以前有这么弄过吗?”

池愉的声音有些干涩,显然还是有些害臊,但又极为胆大。

谢希夷手掌之下是池愉披散的柔顺长发和柔韧的腰身,他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发丝间隙的细腻皮肤,“没有弄过,毕竟元阳很重要。”

他说到这里,不禁感觉有些好笑,当初他那般严肃地与池愉强调过元阳有多么重要,甚至教池愉封闭连通元阳的筋脉,现在却轻易地破掉了池愉的处子之身。

不过他并不后悔。

池愉很快就没劲了,他缓了一会儿,若无其事地将手背到了身后,说:“玄寂师兄,天快亮了,我们起床吧。”

说罢,就要起身,但谢希夷扣着他的腰,翻身伏在了他身上,低笑道:“急什么?我们都是修士,洞房个几天几夜都很正常。”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那双眼睛仍然不忘注视着池愉的表情,而如他所愿,池愉的确没了之前的抗拒与恐惧,反而半推半就地抱着谢希夷劲瘦完美的腰身,小声道:“我感觉,没有神交那么舒服。”

谢希夷唇角勾起,低下头吻住了池愉的嘴唇。

池愉牙关很快松开,很主动地伸出了舌尖,送入谢希夷的口中。

轻哼一声,池愉睁开了眼,一双金瞳很快就覆上了浅薄的水意,他浑身战栗起来,想要说话,又被谢希夷深深地吻住,所有的言语都被咽了下去。

床榻再一次咯吱响了起来,伴随着清脆悦耳的铃铛声。

烛火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交叠,整个室内一片炽亮,令谢希夷能清晰地看见池愉的每一个表情。

仅仅是体魄上的相接,因此池愉神智尚在。谢希夷双手抱起池愉的脑袋,低伏下的背部肩膀肌肉高耸连绵宛如群山峻岭,在光线下呈现出冷冷的幽光。

他长发滑落而下,像帘幕一般遮掩了池愉眼前的天地,只能嗅到谢希夷用惯了的香膏香气,清冷而馥郁。

谢希夷微微退开,伸舌舔了一下池愉濡湿的唇瓣,低语道:“你喜欢我么?池愉。”

池愉抽着气回道:“喜欢……玄寂师兄。”

谢希夷细密的吻落在他脸颊,一路往下,在他喉咙脖颈锁骨落下腊梅一般的痕迹,吻毕,又追问道,“有多喜欢?”

池愉浑身发麻,兀自忍耐,甚至有心情倒一锅油:“……是,命都能给你的喜欢。”

给命文学虽迟但到.jpg

不过显然,谢希夷并不知道这个梗,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似的被这句话给甜到了。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毫不掩饰愉悦与满意,“我不要你的命。”他声音沙哑起来,含了一下池愉的下唇瓣,带着无限的欢欣,他低语道:“我要你的人,我们永远在一起,池愉。”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今天更新少了点,明天加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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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吾妻如天上仙君一般

第一百七十四章:

愉悦的阈值被神交拉高,凡人的相交一对比,就显得有些没滋没味的。

但肌肤相亲、拥抱、亲吻的那种温馨安定感却是神交无法比拟的。

比起最纯粹欢愉的神交,池愉更喜欢这种身体上的亲昵。

只是结束后,池愉被冰凉的液体弄得一个激灵,敏感的地方一片疼痛,他疏地清醒过来,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瞪向谢希夷,“玄寂师兄,你的体质不是改了么?”

谢希夷看着他那漂亮的眼睛心生贪恋,低头下去吻了吻他薄薄的眼皮,又舔去了池愉睫毛上的湿润,“怎么了?”

池愉:“……”

他真心觉得谢希夷真的是有点变态在身上的。

还好他对变态的东西接受程度比较高,不然谢希夷这样的恋爱观怕是能把人吓跑。

池愉这么想着,又有点莫名其妙的高兴,但他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故作气恼地说:“你的那个,还是冰冷的!”

毒性也没祛除,以至于在轮回之地激起一片令人不适的反应。

谢希夷微微偏头看他,“下次改进。”

下次果然改了,是滚烫的。但毒性依然未能祛除,池愉只好跟谢希夷坦白了。

谢希夷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还是有些影响的。到正常人这一步,又花了一天的时间。

只能说幸亏都是修士,两人的体力都不是凡人能够媲美的,以至于厮混这么久还能若无其事。

但再如何,也不能太久,毕竟是在虞朝的地界。

因此第三天池愉就神清气爽的出关了。

让池愉意外的是,自在洲的各位尊者竟然没有离去。

上善尊者有话要对他说。

谢希夷并没有阻拦,只是幽幽地看了上善一眼。

无论是对谢氏一族、还是对原来的师尊,谢希夷都保持了一种冷淡得过分的态度。

甚至小球……他都同样地保持了距离。

这让池愉有些许困惑,但转念一想,玄寂师兄在感情表达上本来就有些内敛,内敛也不代表不关心,这么一想,也就没当回事。

池愉跟着上善到了偏僻的角落,上善弹指设下结界,才对池愉开口道:“池小友,本尊能否知道你们进入魔国之后遇到了什么?”

池愉一顿,有几分警惕地问:“尊者,这种事情很重要吗?”

上善洞察到他心中所想,哑然失笑,“放心,本尊与玄寂也有过一段师徒情谊,本尊又岂会害他。”

池愉道:“尊者会不会害玄寂师兄,大抵也要看玄寂师兄于大局有无影响。”

上善默然,过了一会儿才道:“池小友,你想多了,这个世界已经湮灭过几次,再如何都不会比这个结果更糟糕。本尊只是想死个明白。”

池愉略迟疑,坦诚道:“我与玄寂师兄在魔国遇到了另一个玄寂师兄,魔国之中没有一个修士,都是修为高深的天魔。玄寂师兄问魔国的玄寂师兄要走了力量,魔国便崩塌了,我们才得以回归。”

上善道:“难怪玄寂身上有几分法则之力。”

池愉一愣,问道:“玄寂师兄身上有法则之力于他而言,有什么影响吗?”

上善摇头,“本尊不知。不过,本尊希望你能劝诫玄寂少用从魔国谢希夷身上得到的力量。”

池愉心中一紧,忙问:“为何?”

上善道:“玄寂从一出生开始便有天生境界,天生境界罔顾他人他因,却格外专注自身,从而极易生出偏执心。既成就魔国,说明魔国的玄寂已经有了如此境界,他会将力量给予玄寂,显然违背了常理。”

“尊者,我不明白。”池愉紧张起来,“魔国的玄寂师兄看起来并没有恶意,难道会害玄寂师兄吗?”

上善摇头,“本尊不知,只是一种预感,玄寂要少用从魔国玄寂身上得到的力量,若是用多了,会发生什么后果,本尊也不知道。”

池愉凝重道:“我知道了,我会劝诫玄寂师兄的,谢谢尊者告诫。”

上善深深地注视着他,指腹捻着念珠,缓声道:“如此便好。”

他想开口让池愉顺便消解玄寂的戾心,话到嘴边,也没能说出口。

佛门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剩下的只能顺其自然了。

池愉心中琢磨着上善尊者说的那些话,溜达到了小球的寝宫之外,却是看见了谢希夷用轮椅推着小球在外面晒太阳。

池愉顿住了脚步,唇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小球精力缓慢恢复,他重伤沉睡了五百年,时间于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影响,因而还能和从前一样与谢希夷说话,“殿下,你会让傲天哥生小孩吗?”

同性道侣之间也是可以生孩子的,不过需要耗费不少双方的精血去孕育。

谢希夷在床上说些让池愉给他生个孩子之类的荤话也只是说说而已,即使能生,谢希夷也没有去孕育的意思。

他连池愉在另一个世界有在意的家人都隐隐忍受不了,又怎么可能真的弄出一个有双方血脉的孩子?

这其中弯弯绕绕的想法谢希夷并不屑说出口,因此只是语气淡淡地道:“不会。”

小球可惜道:“这样啊,我想,若是你们要生个孩子,我可以给你们带孩子。”

他话音刚落,池愉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在他背后响了起来,“你要是喜欢小孩儿,不如自己生一个,到时候我来给你带。”

小球扭头看他,脸上露出笑容,“傲天哥。”

池愉问他:“身体怎么样了?”

小球老实回答:“好多了,现在已经不做噩梦了。”

池愉:“那修炼呢?”

小球叹气道:“要重新开始了,不过没事,我哥会监督我的。”

池愉:“嗯。”

小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谢希夷,忽然道:“殿下,我能不能跟你们在一起?”

池愉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小球道:“我哥跟我说了,殿下会送他们去另外一个世界,与昊元界很像,但不会有那么多修士的世界。”

池愉不禁看向谢希夷,谢希夷传音给他说道:“这也是我的想法。”

池愉回道:“小球不能与我们一起。”

谢希夷勾起唇角,道:“是啊,为了他好,他应当与他们一起。”

池愉看他脸上不加掩饰的愉悦笑容,不由得头疼,而小球自然也看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他垂下眼,有几分落寞地道:“傲天哥,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池愉:“……”

池愉没想到回个家也能拖家带口的。

他语重心长地对小球道:“小球,我和玄寂师兄要回我的家,我家乡那边……是末法时代,灵气很稀薄,你过去就不能再修炼了。”

小球愣住,“既然如此,傲天哥你为何还要回去?”

池愉认真道:“因为那是生我养我的家乡。不瞒你说,我从一开始就无法修炼,与你们谢家一样是外乡人,到了这个世界才开始修炼。修炼于我而言不过是一段不错且梦幻的体验,我可以放手重新回归平淡的人生。但你跟我一起回去,是错失很多东西。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小球弯起唇角,笑了起来,“傲天哥,你对自己总是格外灵性,但在他人身上总是犯错。长生久视是吾辈修行之人的最大期许与成就,但佛说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力量、长生终会成空,成仙成神也不过是延缓了死亡的过程,在这种寂灭之中洞察到自己真实的喜乐才是重中之重。于我而言,与傲天哥、还有殿下你们两个人一起,便是我的喜乐。我也是因此而坚持到现在,傲天哥,你忍心让我期许成空吗? ”

池愉怔住,不禁看向谢希夷,“玄寂师兄,你怎么看?”

谢希夷道:“多一个也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池愉叹道:“我知道了。”

他笑了起来,并不吝啬于夸奖,“小球,真是难为你说出这些话了。”

小球道:“傲天哥,以后叫我谢听寒吧,我已经长大了。”

池愉从善如流:“好的,听寒。”

小球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将小球送回寝宫休息,池愉对谢希夷说道:“多带一个没关系吗?”

谢希夷道:“没关系。”

池愉顺便问:“玄寂师兄,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谢希夷停顿了一会儿,慢悠悠地回答:“时机未到。”

池愉怀疑道:“有点像托辞,玄寂师兄,你不会在拖延时间吧?”

谢希夷矢口否认道:“怎么会呢?”

池愉半信半疑地看了他几眼,没有多想,而是将上善尊者对他说的话对谢希夷重述了一遍,“玄寂师兄,你怎么想?你用魔国谢希夷的力量会有什么不适吗?”

无形的力量再一次阻止了谢希夷去思考这件事,他顿了一下,高大的身躯微微伏下身体,修长的手指勾起池愉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儿他的脸,薄唇勾起,道:“吾妻真如天上仙君一般。”

池愉:“?”

他没好气地退后一步,道:“正经一点,我问你呢,你怎么想的?”

谢希夷声音悦耳道:“小球到年纪了,也该娶妻了。”

池愉:“?”

池愉:“……”

他感觉有点不对。

就像他问谢希夷吃饭没,谢希夷回答的是意大利面,就应该拌42号混凝土,因为这个螺丝钉的长度很容易影响到挖掘机的扭矩……

池愉试探性地又问了几遍相关内容,谢希夷的回答都风牛马不相及。

池愉:“……”

他脸色大变,这下问题大条了!

老公成ai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狗鱼:老公成人工智障了咋整

11:实则不然

来晚了,脱帽致礼.jpg∠(°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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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我有东西要送你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成ai也就算了,智能还不怎么高的样子。

池愉表情凝重起来。

谢希夷察觉到他神色变化,倒是正常了些许,“怎么了?”他低垂眸光询问道,那双眸子暗沉深邃,却流露出明显的关怀。

池愉:“……玄寂师兄,你用魔国的力量会有副作用吗?”

他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而谢希夷也再次地已读乱回:“池愉,其实可以不用回家。”

他冷不丁地说起了另一个话题,慢悠悠地继续说:“我可以让你心脏圆满,天赋根骨同样得到提升,你可以飞升仙界神界,做高高在上的仙君神尊,长生不老永葆青春。”

这彷佛只是谢希夷的突发奇想,但他看着池愉的眼神无疑带了一丝蛊惑和怂恿。

显然这也是他的真实想法。

池愉犯愁起来,他也明显没把谢希夷这几句话当一回事,他这个异样摆明了就是用了魔国的力量会有副作用的意思,不然能出bug?

他对谢希夷说:“玄寂师兄,不要再用魔国的力量了。”

谢希夷道:“你觉得如何?池愉。”

“为何沉默不语?”

池愉:“……”

好好好,关键词一旦触发,他被迫成哑巴了是吧?

池愉感觉糟糕透顶,好心情荡然无存。

他试着删掉魔国这个关键词,对谢希夷道:“玄寂师兄,不要随意地使用你的力量了。”

谢希夷问:“为何?”

池愉惊喜:“!!”

居然卡到Bug了!

他忙说:“没有为什么,总之你听我的,不要随意使用了。”

谢希夷若有所思道:“知道了。”

池愉确认地问道:“你真的知道了么?”

谢希夷:“嗯。”

他勾起唇角,微笑道:“要省着点用,毕竟回家之前还要一些人要解决。”

池愉一愣,问:“什么人?”

谢希夷看他的眸光暗沉深邃,“自然是用了谢氏骨血的那些修士,你不会以为我会放过他们吧?只不过给他们些许侥幸罢了。”

池愉:“……那可不少啊,玄寂师兄。”

谢希夷:“你不忍心?”

池愉叹气道:“那倒没有,我又不认识他们。玄寂师兄,你做的你的,我不会拦着你的。”

修真界的法则便是肉弱强食,本就不和平,想在其中找到平衡点本就困难,池愉对自己的要求就是不要介入他人的因果。

所以他不会占着跟谢希夷关系亲近,就让他放下屠刀,人家要报仇也没毛病啊他能说什么。

池愉想起什么,“对了玄寂师兄,那天道呢?我记得你答应过要毁灭天道。”

谢希夷沉默。

池愉略有所觉,探究道:“玄寂师兄?你说句话啊。”

谢希夷恍然,勾起唇角道:“我出门一趟。”

说罢,他伸展双臂,抱了抱池愉,便往后退了一步,肩膀上氤氲漂浮的黑雾猛地一涨,将他吞没,消失在了原地。

池愉:“……”

这是跑了?

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了浓烈的不安。

而这样的情绪,他又只能自己消化。

谢希夷这一走就是好几天。

池愉呆在虞朝还算安生,但仙门与魔界的战况只要手里有玉符,很难不了解。

在这样的乱世里,莲池来向池愉辞行,“已经到时间了,我该走了。”

池愉问:“想好去哪儿了么?”

莲池笑道:“想好了,就在虞朝吧,比较安生。”

七叶蹭过来,道:“不如跟那个凌鹤洲师兄弟一起投生,做兄弟,到时候能跟止观师弟一起修行。”

凌臻白在旁边颔首,“我会好好照顾莲池师兄的。”

莲池笑:“那不是被你占便宜了么?”

转生相较于夺舍有诸多局限,比如转生前的记忆会被先天之气冲洗。

因此转生之后,就真如凡人稚童,能不能寻得仙缘全看运气。

仙门子弟转生投胎,自有长辈盯着照看,若是长成了没有灵根,还得安排重新转生,而转生次数多了也消耗元魄,届时修炼神识也会受限,总之,也很麻烦。

莲池如今孤家寡人,家族摒弃了他,他也自然摒弃了家族。而禅门这个师门关系也比较淡薄,因此能为他护法照看的也只能是同门。

七叶提出来的这个提议是比较合理的,止观人也老实巴交,不会亏待莲池。

因此莲池并不是很抗拒。

止观对此也明了,腼腆笑道:“你投生后谁都能占你便宜,不如,让我来占这个便宜。”

莲池笑出了声,“有道理,那就麻烦止观师弟了。”

又扭头看向池愉,道:“龙师弟,我已经选好了人家,在皇城西街卖豆腐的人家,店铺招牌写着王斗豆腐店,八个月后出生,若你还在,就来参加满月酒,最好送我些修炼资源。”

池愉怅然,怎么说起来很是伤感呢?

记忆与经历才造就了一个人的灵魂,重新投生失去所有记忆的莲池师兄,那还能是莲池师兄么?

想这些有点远了,池愉立马打住,脸上露出灿烂笑容,道:“知道了,到时候定然送你一份大礼,不过你可别投错了胎,两个月应该还不知道胎儿是男孩还是女孩吧?”

莲池道:“我算过了,是男孩,错不了。”

池愉道:“那就行。”

他没有阻拦莲池去投胎,若是他躯壳被邪修占用五百年,他也不会再用。

莲池与他们一一告别,化作一道流光飞出了皇城之外。

没多久,渡鸦就将莲池的肉身拿过来了,“那个莲池说这具躯壳送我炼器,桫椤老弟,能不能帮我把这身体练成傀儡?好歹也是大乘期修士躯壳,也是一大战力,可不能浪费了。大乘期傀儡,谁能这么富裕啊,哈哈哈哈多谢莲池老兄了,等他出生了我给他送份大礼。”

池愉忍不住捂脸,道:“渡鸦哥,你也太没心没肺了,就不能让莲池师兄的躯壳入土为安吗?”

渡鸦:“昂?”

池愉从须弥戒中拿出大量的修炼资源,“喏,这些都给你了,莲池师兄的身体就埋起来吧。”

渡鸦眼睛都亮了,“老弟大气啊。”

池愉想,他拿着这么多修炼资源根本用不完,而且也没有飞升的想法,便化身散财童子,开始给亲朋好友发修炼资源。

最高兴的莫过于渡鸦了,他是最穷的,简直都想给池愉磕几个了。

而池愉其他朋友想得就多了。

池愉太大方了,大方到一种无欲无求的境界,反而让人很不是滋味。

桫椤问池愉:“龙师弟,你是不想继续修炼了么?你才元婴境,想修炼到渡劫期需要的灵石和修炼资源并不少。”

池愉坦坦荡荡地说:“不修炼了,不用担心我,我日子快活着呢。”

巫云苏早就知道答案,并不意外。

但其他人不知道,便忍不住劝他。

池愉到现在,骨龄20都不到,在这些年纪打底五百岁的修士眼里,既是同辈修士,又难免将他看成小辈。

池愉坚定如磐石,“不用劝我了,各位,各人有各人的追求,我的追求就是世俗意义上的幸福,而非力量与长生,又或者成仙成佛成神。”

如此,其他人便也无话可说。

难得相聚,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桫椤与七叶如今是大忙人,手里掌握着巨大的产业,断开一天都会损失诸多灵石,因此很快就离去了。

凌臻白倒没有其他事情,正好出关,便将凌鹤洲和凌天处理了一下,让他们俩一起去投生。

至于徐青冥,便送回了他自己的宗门,让其宗门长辈处理。

凌鹤洲去投生的时候,还很舍不得池愉,虽然被池愉关了不少天小黑屋,但情谊可不浅,“其实也没有一定要投生的必要,不如我转魂修算了。”他自觉在池愉身上学到了不少,投生后记忆全无,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过凌鹤洲也没能纠缠太久,被凌臻白用灵力敲了一顿才歇了心思,跟凌天一起投到了皇城脚下一个皇商家里做了一对双胞胎兄弟,半年后出生。

池愉略有几分惆怅。

情一字太难断,尤其是突然的分别。

他也是时候做一些切割了。

他将月照千里白交给了巫云苏,又分给了巫云苏足够的资源。

小白大发雷霆,觉得池愉将它抛弃了,那些饼还真的就是纯大饼,气的喷了池愉一脸鼻涕。

池愉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当渣男。

总不能让小白跟着他一起回家,也没地方养啊,就算有地方养被发现了那不乱套了么?

巫云苏收了闹腾不已的灵兽,冷不丁地问他:“你要带小球一起走?”

池愉讶异:“你怎么知道?小球跟你说的?”

巫云苏:“嗯,他问我要不要跟你一起走。”

池愉冷汗冒了出来。

巫云苏问道:“你想让我跟你一起走吗?”

池愉抹了一把冰凉的额头,“嗯……我觉得,你还是在修真界比较好,我是回家当凡人,小球死脑筋,但你很聪明。”

巫云苏默然,“我想与你一起,但只能是你与我一起飞升仙界,如此正向才是我期盼的。但我不愿与你一起去做凡人,我终究还是不如谢听寒。”

池愉笑了起来,声音轻松道:“不要想太多了,你这样就很好。也不用跟别人比较。”

池愉压力蛮大,谢希夷要跟他一起回家也就算了,小球也要跟他一起,这拖家带口的,日后他们后悔,该如何是好?

池愉这个人其实是很有上进心的,他自小学习都是名列前茅,很难忍受自己被人压着,所以即使在幼儿园里,他都要拿最多的小红花。

但他心中有把尺,所以放弃这些中二少年都幻想过的东西会比较轻易。

而谢希夷在他心里也是无所不能,跟他一起回家,日后也不能修炼,很可惜。

小球年纪还小,等长大了成熟了,后悔了,对他生出怨怼,也是情理之中。

池愉答应了就要去承担这种被怨怼埋怨的风险。

这也是为什么池愉不想去细想自己对谢希夷感情的原因,他怕他负责不了,承担不起风险。

扯远了。

总之,池愉将一切都安排了个妥当。

他也不知道谢希夷什么时候能带他回去。

甚至不确定还能不能回去——毕竟谢希夷带他回去的力量,只能用魔国谢希夷的。

若是用了,会出现什么事情,也是个未知数。

怀着这样的想法,池愉完全不敢催谢希夷,只能将期盼强压在心中,多少都有一个盼头。

日子又过去了数个月,仙门修士与魔界魔修死伤大半,暂时停战。

因为他们打战产生的灵力对撞,造成了空间不稳定,一些隐秘的秘境、古战场、洞府骤然出世。

池愉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但他和谢希夷遇到了杨旻。

谢希夷一看见杨旻,浑身黑雾暴涨,池愉察觉到他心中油然而生的暴戾,忙拽住他的衣袖,问道:“玄寂师兄,怎么了?”

谢希夷声音依旧悦耳,带着几分轻慢的疑惑,“好想杀了他,感觉捏碎他的胸腔、四肢、头颅,会让我很开心。”

池愉倒吸一口凉气,“不可以啊,玄寂师兄,他还是个孩子。”

谢希夷笑了起来,有点冷冷的,恹恹的,“我有眼睛,我当然知道他还是个孩子,如果他不是,现在应该已经东一块西一块了。”

池愉:“……”

一定要说这么恐怖的话吗?

他有点纳闷谢希夷对杨旻怎么会是这种态度。

杨旻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看见了池愉,竟然还认得池愉,迈着颠颠的步伐跑到了池愉跟前,满脸乖巧和喜悦地对池愉道:“哥哥好,哥哥还记得我吗?”

池愉笑道:“我当然记得。”

他从须弥戒中掏了掏,掏出了一颗灵果给他,“你怎么在这儿?”

杨旻身上穿着仙门的弟子服饰,看样式应该还是外门弟子,不怎么受重视,但人比较开朗会来事儿,身边有不少朋友。

现在就是脱离了朋友的队伍,过来跟池愉打招呼,他接过池愉递给他的灵果,笑着说:“哥哥,我现在进了仙门,现在炼气五层,执事带我们来进秘境。”

池愉吃惊道:“你这个年纪就炼气五层了?怎么这么快?”

杨旻道:“哥哥你跟我说过哪里有修炼资源,我卖了一些消息出去换了很多灵石与丹药,所以修炼进度比别人要快很多,哥哥你说得居然都是真的。”

池愉:“……哈哈哈。”

这脑子是灵光的,不愧是男主。

起码这个年纪能做到让别人听他的跟他换灵石丹药。

杨旻目光移开,落到池愉身边的谢希夷身上,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敌意,这种敌意并非他有意发散,而是目光一对上,便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厌恶与反感。

谢希夷语气阴森森地道:“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杨旻:“……”

他强忍着移开了目光,继续若无其事地对池愉道:“哥哥,我朋友叫我了,我先走了。”

他拿出玉符,“加一下联络玉符,以后我再联系你,好吗?”

池愉没有犹豫,直白道:“算了,就不加联络玉符了,萍水相逢,没有继续交际下去的必要,你走吧。”

杨旻愣住了,他有些失落地道:“我知道了,对不起。”

等杨旻离开后,谢希夷盯着他的背影,黑眸深处流露出浓烈的杀戮的欲望。

池愉等杨旻进了秘境,才松了一口气,对谢希夷道:“走吧,玄寂师兄。”

谢希夷冷不丁道:“等他到20岁,我再杀了他。”

池愉:“……那还有十几年,玄寂师兄。”

谢希夷慢声道:“十几年不过弹指一瞬。”

池愉纳闷了,“玄寂师兄,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要杀杨旻?”

谢希夷低声道:“杀了即圆满。”

池愉:“……”

原著里杨旻杀了谢希夷,才让谢希夷想杀杨旻么?

池愉思考了半天,没有说什么。

他想说他等不了十几年,他想回家,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既然用魔国谢希夷的力量有风险,那怀着侥幸心理让谢希夷带他离开,就十分不明智了。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提回家的事情。

谢希夷不知道池愉的顾虑,他只知道,池愉不再提回家的事情,让他心中十分愉悦,觉得池愉更依恋他。

那些阴暗的私心,也彷佛在池愉若无其事的依恋笑容之中融化。

让谢希夷生出了稀薄的惭愧与懊悔,无法拽着池愉长久地留在此界。

如此,便给池愉一个惊喜罢。

谢希夷漫不经心地想道,池愉高兴之余,怕只会更加爱他。

谢希夷想到此处,唇角勾起,露出了一个愉悦的微笑。

既然都要放池愉回去,不如再贴心些,谢希夷道:“等参加完莲池的满月酒,我有东西要送你,池愉。”

池愉眨了眨眼,好奇问道:“是什么?”

谢希夷低笑道:“你会喜欢的,但提前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

池愉吐槽道:“最好不是‘脱了衣服的玄寂师兄’这种黄暴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