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危险(2 / 2)

“太后娘娘,您没事吧。是丹心疏忽,请太后娘娘责罚。”侍女丹心即刻便请罪道。

“是冰心疏忽,请太后娘娘责罚。”冰心接着道。

倏地,这一下的疼痛,和一连几声的太后娘娘唤醒了梁拾意。

“无碍。”梁拾意摆了摆手,重新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身为太后必须要盘起的发髻,刚刚梳至一半,被那小小的插曲打乱,一缕碎发散落。

梁拾意回忆起在,她同白居岳行|房之前,在她被那种男女交|欢的快乐,与欲望冲昏头脑之前,她问过白居岳一个问题。

问他,自己是否是一个合格的太后。

他的答案是:“娘娘身怀真龙,当无论怎样当朝太后都只能是娘娘。”

他二人之间绝非一对求欢索爱的寻常伴侣,白居岳所需,是她腹中能有一个孩子……

梁拾意的手探向小腹,距离白居岳宣布她怀有龙子的腊月二十九日,已过去近一月。

但她的小腹,似乎依然是那样平平坦坦,而白居岳却还是不慌不忙,隔三差五才来一次……

终究他的性命,大抵不全然维系在这个孩子上,而她呢?

梁拾意的手攥紧小腹前的衣服,她的衣服都特意做得宽松,愈是这样,便就愈显空荡。

再追想,凌飞雁曾经告诉过她,白居岳是绝不缺少女人的。

她能为他提供的一时欢爱,旁人说不定更能十倍、百倍给予他,难怪白居岳此前能那般不动如山,甚至将自己推开……

梁拾意一时上头的小女儿情态,随着迟到的醒悟消退散去,最后又回到二人关系,唯一的维系也是症结之上。

“白居岳,我们真得会有一个孩子么?”

当夜,梁拾意在听到暗门开启时,直接便问。

白居岳很久没有,连续两日来过。

但是这一次他来了,梁拾意心中生起一丝侥幸,或许白居岳同她一样,心中还残存着些许头晚的欢愉,能让他继续网开一面,对自己坦诚相告一些实情。

少女的手颇为紧张地发着颤,却一如昨日那般最后还是一下绷紧,坚定地抓住了他的手。

白居岳看见少女眼神中的祈求,带着美好的羞怯与天真。

躯壳缝隙中新生出,格格不入的柔软。

可这生长注定无法维系,在它冒头的瞬间,夹缝两侧锐利的断口便会一下合拢,将它拦腰斩断。

白居岳从来需要的就不是一个孩子,而是这能为他拖延到的时间。

自然如果有……最好,若未有……

相比她妄念中的美好,少女更应该记住的是,他对她的伤害。

他甩开她的手,连带将她整个人砸进床中。

他对少女从来称不上温柔,但对于这件事,这是白居岳第一次,选择用一种更为粗|暴的方式。

在少女不住战栗的身体与淌下的泪水上,白居岳想她对他存在的任何妄念,都应该粉碎泯灭了。

他按住她的左袖,果不其然找出袖袋中坚硬的物什,少女实在不会藏东西,亦不懂得真正的反抗。

他说:“臣给娘娘这把匕首,是让娘娘用的。”

她的周围,是白居岳步下密不透风的警卫。

能接触到她的人,无一没有经过白居岳的筛选。

在白居岳的重重设计下,少女唯一会面对真正的危险,从来便只有白居岳自己,这才是他给她匕首的真实含义。

白居岳抽出匕首,控制住少女手部的颤抖,让她握紧刀把,循循善诱道:

“娘娘在感到威胁的任何时候,都可以拔出这把匕首。还记得臣教过娘娘,该刺哪里么?”

最后,他将刃尖调朝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