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居岳让梁拾意闭上眼睛时,她立马就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但这确实是一个奇妙到,梁拾意从未想象过的夜晚。
或许是那句来自于白居岳的小小夸赞,或许是他今日的动作,真得格外温柔,又或许当她的身世被揭开后,她反而不再有任何,可以竖起的心防,梁拾意面对白居岳的恐惧感,竟乍一下消失许多。
当然,她依然怀着一份胆怯。
她手指向外伸展的速度是那样缓慢,时不时便抽动一下,想要弯曲回缩。
但在一种层层叠叠交织的刺激下,她的手最终还是钻出了袖口。
梁拾意渴望触碰的欲望,就像一颗小小的种子,一旦发芽破土而出,那它便只会愈发向上生长,再无法回头重新埋入地下。
那只钻出去的手,开始向四周摸索、探寻,终于她的指尖碰到,一处发烫的肌肤。
比以往任何时候,碰到的都要滚烫。
梁拾意顿时生出一种,如同被火焰灼烧般的感觉,但那火焰似乎并不会灼伤她,只是顺着指尖一路要钻进心头,甚至让她想要,让这火烧得愈发猛烈。
然而下一刹,白居岳将那处肌肤抽离了她,甚至他一直连贯的动作,也有了一息的停滞。
他......不喜欢自己的触碰么?
刹那间,这个念头闪过梁拾意的脑海。
她无疑想到正是十日之前,白居岳就是在这里,一指一指地将她努力抱住他的手扳开。
在梁拾意所有晓得,关于这件事的阅历中,这种触碰都应该是理所应当的,惯常会让对方愉悦的。
但白居岳从来便不像一个寻常的男人,所以他不喜欢,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而她绝没有能力,让白居岳做他不愿的事。
顷刻,梁拾意刚燃起火苗,像是被浇上了一大盆冷水。
只是又一顷,在她彻底凉透熄灭之前......
停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汹涌的后续。
白居岳虽然,还是没有与她产生任何多余的接触,但那忽然的加速,让火焰唰地一下复燃,刹那之间便重新烧遍全身。
梁拾意的大脑霎时空白,理智被火焰所取代,行动被身体的本能驱使。
白居岳本来只是想让这一切快些结束,但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嘤|咛......
白居岳穿戴整齐衣冠,将袖口向下一拉,彻底掩住腕上被少女掐出的红痕。
不出一夜,这痕迹定然便会消失,但他躯壳上裂开的缝隙,恐怕却彻底难再复原。
暗门关上的一刹,他在全然的黑暗中,还是闭上了眼。
闭上的瞬息,少女方才的情态,便跃然眼前。
从一开始,他们就应该是互相裹挟着,跳下了没有退路的深渊。
可某一刻,白居岳产生了,或许他可以让她漂浮于水面,不必沉溺的念头。
可又几乎是同一刻,在她拽住他的那一刻,他无法自控地回握住她,坠入更无尽的罪孽之中。
第二日晨起。
梁拾意对镜凝着自己莫名水润的唇瓣,双颊仍未消退的红晕,脑中不禁浮现出昨夜种种。
其实,也并非与往日相差甚远。
不过是她最后实在无法按捺地攥住了白居岳的手,他亦没有抽开,只是更为激烈地回应她。
让梁拾意恍然之间,便懂得了一种从未有过,却似乎让她周身充盈的愉悦。
原来男女之事便是如此这般么。
须臾,红晕从粉色的初桃,彻底化为正红的月季。
梁拾意不禁羞得垂下头。
大抵此时为她梳头的侍女们,正理着一处打结的地方呢,她这一动一下扯住。
“啊!”
梁拾意不禁吃痛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