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醒悟(2 / 2)

被褥重新包裹住梁拾意。

因此前他二人行|房时,梁拾意总需事先服一剂使周身无力的麻药,完事后,白居岳都会顺手一拉替她重新披上被褥。

不过这一次白居岳俨然并无行|房之意,梁拾意没有服那味药。

反倒或因白居岳确如张以斯所言极善医术,她周身的气力比之之前又恢复不少。

顷刻间,梁拾意做出一个极为大胆的决断。

她将眼睁开一丝细缝,发觉白居岳虽右手还未完全松开被角,但身体已全然侧转过去,便要起身离开。

梁拾意一把抓住了白居岳的右手。

在白居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她直起自己的身子,紧紧贴上他的背,从身后抱住了他,恳求道:“求你给我一个孩子。”

梁拾意原本认为孩子,是她要满足白居岳的要求,但如今仔细想来,这实际是她对于他唯一的用处。

今夜的一番变故,让她明白哪怕背负着再多的负罪歉疚,但凡有一丝希望,自己仍会本能地去求生,只要不去伤害她身边还活着的人,她可以全盘接受,白居岳的一切冷漠与操控。

但面对她迟迟未有身孕,白居岳一如既往的淡然,梁拾意不得不想,或许他早为自己找好了替选。

而现在只是在消磨他最后的耐性,如同他方才听她说话一样。

“娘娘以后再想同臣谈条件,不要拿寻死觅活来做砝码。”

梁拾意彻底醒悟了一个孩子的意义,她的柔弱无用让她只有通过这个孩子,才能让她获得真确的砝码,让她存活下去、让她有机会变得有用、甚至有一天能同白居岳谈上条件的砝码。

一个女人求助一个男人,最好的招数便是用她的身子,这自然是阿娘教梁拾意的话。

若她再等下一次白居岳主动行|房,她必然又会全身无力、动弹不得,她想要抓住眼前的机会,搏上一搏。

乾清宫的地龙是极暖和的,没有厚重的斗篷、冬氅,虽白居岳的里衣仍有一定厚度,但透过自己轻薄的寝衣,梁拾意清晰地感受出了他后背的线条。

白居岳的骨节因清瘦有些突出,但衣下掩藏着躯干却绝不单薄,十分紧致有力,尤其是他的脊背就连她这样贴上去,也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丝毫偏倚弯曲。

白居岳平日行事时从不褪上衫,除开那处,身体其余部位近乎没有任何接触,现在虽仍有衣料相隔,却反倒更像真正的肌肤之亲。

梁拾意亦第一次闻见了白居岳身上的味道,极苦涩的药味,在她凑近他的刹,那鼻腔中原本的气息竟都一下被强横而浓烈的苦尽数霸占。

她平常从没闻见过这种味道,想来她竟从未如此贴近过白居岳。

极度的亲密、对这个近乎掌控着一切的男人所存之畏惧,还有许多复杂到梁拾意也说不清的情愫,让她不禁开始发颤,呼吸也愈发急促。

但自梁拾意从身后抱住白居岳后,他虽没有回应她的话,却亦没有推她离开。

这恐怕是她绝无仅有的机会。

梁拾意努力回忆着那些伺候男人的法子,咬了咬唇下定决心。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将右手探入他的掌中试图交握,同时左手向他裸|露于外的脖颈处摸去,再重复了一遍:“给我一个孩子,白居岳。”

不知是否乾清宫的暖供得极足,二人又相贴太紧,温度会自然升高。

从梁拾意一开始抓住白居岳手时,所感到的是微微凉意,而当她右手钻入他掌心时,触及的肌肤便隐隐发起烫来。

白居岳躯干仍然未有半分偏倚,倒显得他喉结的滚动,在她左手的指尖格外突兀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