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01(1 / 2)

七月天气正是江城最热的时候,沈辞洲解开两颗衬衫扣依旧缓解不了热浪。

江城的夏又干又燥,昨夜大眼瞪小眼一宿没睡,这会他走在街上两眼冒星。

手机里不停地进电话,烦得他直接调成了静音,偌大个集团,难不成没了他沈辞洲转不起来?

沈国成叫他心宽,沈辞城再怎么说也是他哥,虽然早年是犯了些诨,但毕竟是大哥,总不能一直在北城分部门,说得好听点让沈辞城回总部跟着他锻炼,说得难听点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天底下哪有那样好的事。

真当他沈辞洲是个傻逼,所以他干脆直接丢了个烂摊子,他倒要看看沈辞城是不是有这么大的本事吃得下那么大个盘子。

沈辞洲嗤了声,想起集团那些破事,心里不大畅快,给自己批了长期出差单,来江城分公司出差,为的就是眼不见心不烦,没想到在这破旧街区竟撞见意外风景。

-张哥按摩店?

最先吸引沈辞洲目光的不是这个店名字,是门口晒衣服的男人。

挺俊俏一男人,保守有一米八五,精壮,宽松黑t配破旧的宽大牛仔裤,板寸下的鼻梁高挺如山,颇有几分警匪片里的硬汉感。

太阳下,那人仿佛站在光里,阳光穿透劣质棉t,隐约勾勒出那人背肌的起伏轮廓。

沈辞洲翘着唇,见惯莺莺燕燕,没想到江城这破地方还有这等货色?

那男人抬起手臂,让床单穿过衣架,黑t因为动作缩起,露出一截精窄的腰线,扎进牛仔裤分界线处的肌肉线条明显。

小麦色皮肤,臀很翘。

随着他的手臂放下,衣服阻拦了沈辞洲的视线。

极品身材。

这男人比沈辞洲见过的任何身材都要优越,尤其是腰。

腰是男人的第二性,沈辞洲自诩腰力不俗,总能叫人忘生忘死,这会算是棋逢对手,也不知道真比较起来谁的腰力更胜一筹,他想看看这具充满原始力量感的身体里,究竟藏着怎样的爆发力。

像是感应到灼热的视线,张将突然转头,两道目光在燥热的空气中相撞,

蝉鸣声骤然放大,闷热的空气中拉扯着一根无形的透明丝线。

沈辞洲朝他走过去:“帅哥,你好。”

张将转过脸来,看着他,白色衬衫配一条卡其色休闲裤,松弛又慵懒,浑身透着股贵公子的气息,与这条街这座城气质相悖。

沈辞洲发现面前的人脸也很优越,五官棱角锋利,鼻子又高又挺,完完全全踩在了他的审美上。

沈辞洲扬了扬下巴:“你开的?”

张将点头:“嗯。”

“张哥?”

这俩字从面前的人说出来多了几分斯文,张将点头:“嗯,张将。”

沈辞洲品味着这名字,张将?

哪个“将”,江湖的江,还是将来的将来的将?

沈辞洲抚了下刘海:“我做个按摩。”

“稍等。”

张将转身去晾晒刚换下的床单,手臂抬起时,t恤被带起一角,露出一截精悍的腰线。

沈辞洲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突然凝住。

这个男人的腰腹线条明显,一路没入那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随着他挂床单的动作,隐约能看见黑色内裤的边缘,紧紧包裹着饱满的臀肌。

沈辞洲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这段时间为了沈辞城回总部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已经很久没纾解过y望,此刻这具充满原始力量感的身体近在咫尺,简单直白的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像一簇火星猝不及防地溅进干枯的草原。

“你想做什么价位的?”张将弯腰去拿地上的脚盆,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绷紧,勾勒出饱满的臀部线条。

他俯身时,黑色内裤的边缘完全暴露在沈辞洲的视线里,布料边缘甚至磨出了几根线头,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那粗糙的质感就像这个男人本身,野性、未经雕琢,和他平日里接触的那些精致到毛孔的人截然不同,张将似乎带着某种原始的生命力让他莫名觉得喉咙发紧。

“有什么价位的?”

张将没察觉他的异样,转身去拉玻璃移门,年久失修的轨道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门框晃动着,他用力推了两下,肩胛骨在黑t下起伏,汗湿的布料贴在后背,隐约透出底下紧实的肌肉线条。

沈辞洲跟着他走进店里,门脸窄得几乎像是被两侧的商铺挤出来的,扑面的冷空气吹得他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张将把脚盆塞进仓库,顺手从桌子上面拿起遥控器,把空调从24度调成27度。

沈辞洲没想真做按摩,就算做按摩也不是来这地儿,看着面前这个只有三张简陋按摩床的小店,甚至不如高档酒店的卫生间宽敞,收银台是一张老式木桌,红漆褪了大半,露出木料原本的纹理,收银台正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台老式的大屁股电视机,外壳漆成奶白色,正在地播放着九十年代的港剧,声音不大,画面偶尔闪烁。

也不知道张将打哪儿收破烂收来的这些东西,还真是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沈辞洲眉头微挑:“有什么价位?”

张将正低头整理按摩巾,闻言抬头,手指往墙上一指:“一小时70块,一个半小时100块,两个小时120块。”

“70块一个小时?”

沈辞洲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诧异,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700块一小时的按摩他敢躺下享受,70块一小时的他反而有点发怵,这手艺能靠谱吗?

张将打量着他剪裁考究的穿着和锃亮的皮鞋,没想到这位看着挺阔气的客人居然嫌70块贵,忍不住补了句:“前面金水养生馆130块一个小时。”

言下之意,自己这儿已经够实惠了。

沈辞洲微微皱眉,心想这人嘴可真不聪明,连句像样的推销话都不会说,生意做成这样也是难得。

这念头让他莫名觉得好笑,嘴角不自觉就扬了起来。

张将抬头正撞见他这个笑,阳光从玻璃门斜斜地切进来,照得沈辞洲嘴角两个梨涡若隐若现,这人长得是好看,可那笑意分明不达眼底,怎么看都带着几分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