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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呀,我很爱孩子,但你也知道现在环境艰难,搞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呢。”

她握住周斯衍的手,良苦用心在他手背拍了拍:“咱们偷偷养孩子,已经是在走钢丝,你要办满月酒,这不是要在钢丝上跳舞吗,何必呢。”

周斯衍唇角微动,摸了下孩子的小肉手,没回话。

薛屿继续说:“满月酒是让亲戚朋友来祝贺孩子的。咱们养薛小海都得东躲西藏,你办了满月酒,要请谁来喝酒,请谁来祝贺,收谁的份子钱?”

周斯衍很执拗:“就是没有人来祝贺,所以我们才要自己祝贺。而且不是有封启洲和默里吗,总不至于冷清。”

“好好好,你别急,我就是随口一说。”

周斯衍终于是抬起头:“你要是真不想办,那算了。”

“我没说不想办,既然你要办,那就办吧。”薛屿靠在沙发上,脑袋往后仰,“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咱们咬咬牙,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吧。”

“说得这么老气横秋。”周斯衍拿起指甲刀,拉起她的手,神情自然给她剪指甲。

薛屿安安静静让他剪,四周只有薛小海拍打皮球的声音。

云音匣的消息不断响起,薛屿拿起来看,全是封启洲发来的消息:

怎么还没来?

让你喝一口奶有这么难?

你要是不方便过来的话,我去找你吧,孩子已经哄睡了。

不回是吧,不想要我和孩子请直说,别玩冷暴力。

薛屿给他回复:我马上过去。

她站起来亲了一下薛小海,对周斯衍说:“我去看看薛小北。”

周斯衍不轻不重“嗯”了一声。

薛屿拎着训练服匆匆跑出去,来到封启洲的房子。

封启洲好像在门后蛰伏已久,薛屿还没输门锁密码,门从里面自动打开,一只手伸出来,把她拉进去。

封启洲阖上门,手掌捂住她的嘴:“小声点,孩子刚睡着。”

薛屿打量着封启洲,他应该是刚洗完澡,穿着藏青色真丝浴袍,腰带松松垮垮,露出大片白皙而挺括的胸肌。

她不自觉盯向他的胸口,紧张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封启洲拉她进来,坐到沙发上,撩开睡袍,露出胸口。

薛屿屏息凝神看过去,还好,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波涛汹涌,还是和以前一样,轮廓看起来依旧是男性通过训练出来的健壮胸肌。

薛屿敢肯定,如果封启洲亮出一对大奶,她肯定扭头就跑。

“我刚挤出一些了,闻了闻,应该是甜的。我这几天有注意饮食,吃了不少甜味重的水果,资料上说甜味水果可以让乳汁变甜。”

封启洲自顾自说着,挺起胸膛往薛屿这边凑近。

“你该不会是让我直接吃吧?”薛屿吓了一大跳。

封启洲:“不直接吃还要怎么吃?”

薛屿不太能接受得了,站起来道:“那个,启洲呀,既然孩子睡了的话,我也就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哈,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她迈开步子,同手同脚往外走。

封启洲拢了拢浴袍,坐正身子,目光如冷箭在后头盯视她,冷声道:“再走一步试试?”

薛屿扭过头:“你逼我吃奶干什么,你换位思考一下,你要是我,你能接受一个男人这样对你吗?”

封启洲慢悠悠往高脚杯倒了半杯红酒,握起来晃了晃:“我连孩子都生出来了,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你就是这么当妈,给孩子试一下奶都不行?”

薛屿闷头坐回他身侧:“那你自己试呗,你尝一口不就行了,反正是你自己的奶。”

“我下不去口。”封启洲倒是坦然。

薛屿可怜兮兮抬头看他:“那你还逼我?”

封启洲笑了,酒杯递她嘴边:“喝口酒壮壮胆,你就试一下。简单吸两口,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后面就给宝宝喝。为了宝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就辛苦一点。”

薛屿一口气将红酒闷完,再扭头看了眼封启洲:“那你就不能挤出来了再让我喝。”

封启洲:“挤着很疼的,我这边也没有吸奶器。”

“启洲呀,我先回宿舍了啊,有空再来看你。”薛屿放下酒杯,再次起身。

封启洲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拉倒按进怀里,撩开浴袍,把她的脸按进胸口。

薛屿奋力挣扎,杀猪般的叫声在室内彻响。

封启洲稍稍松开她,按住她的嘴:“小北刚睡着呢,你小声点。”

薛屿想要说什么,刚张开嘴,封启洲扶着她的头就怼了进来。

他托住薛屿的后脑勺,不让她挣脱,另一只按住她的背,低声说:“有什么可害羞的,以前你不是吃得挺开心的吗。”

薛屿彻底豁出去,吸了一口。

她以为会是奶腥味,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腥,微甜还带着奶油味,这个味道她还算是能接受得了。

她松开嘴,说:“甜的,和奶粉味道差不多,宝宝应该可以接受得了。”

封启洲道:“有点涨,不舒服,你都吃了吧,不然我今晚肯定涨得睡不了。”

薛屿换了个方向,埋头下去

封启洲身体往后仰,两条胳膊展开搭在沙发背,脑袋也往后靠,白皙脖子里仰起好看的弧线,凸起的喉结不断上下滑动,嘴里不可抑制发出闷哼,“薛屿,好爽。”

薛屿能够感受到封启洲身上传出很小的轻微电流,一直传到她这边来。

这点电流对她来说,不造成什么痛苦,只是觉得麻麻的,很奇怪。

电流是从封启洲身体里发出,她不清楚这股电流对封启洲来而言,到底会对他产生多大的痛苦。

薛屿悄悄抬头观察封启洲的面色。

他蹙眉,英隽眉毛拧得很紧,花瓣一样娇嫩的嘴唇被他咬得血红,甚至咬出了血,血迹顺着嘴角润湿,喉结不断滚动,胸膛剧烈起伏。

奶水并不多,薛屿吸了几口就没了。

她坐起来,凑过去贴近了看封启洲,拍拍他的脸:“嘿,你可别爽死了。”

封启洲身体还在轻微抖动,他闭着眼睛,松开牙关,嘴唇被他咬破了皮。

缓了很久,才缓过来。

薛屿特地提醒:“你喂孩子的话,还是不要让她直接吃了,你这样子让我很害怕。”

封启洲坐姿恢复端正,慢条斯理整理凌乱的浴袍,大拇指揩去唇瓣上的血,说:“我怎么可能直接给孩子喂,心理也突破不了那道底线啊,要喂也是挤到奶瓶里喂。”

“那你还让我直接上嘴!”薛屿气了。

封启洲挑眉笑,桃花眼荡漾着挑衅:“就是欺负老实人,你能怎么样?”

他拉着薛屿的手,捏捏她指尖。

“好了好了,别这么古板,你不是吃得挺开心的吗?”

“我在催乳剂添加了精神力转换素。如果可以起作用的话,你喝了奶水,可以直接从我的身体里吸收精神力。这都是为了你后天的比赛做准备,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薛屿听不懂白塔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技术词:“不明白,但听起来很变态。”

“我懂就行。”

封启洲站起来,去找来一管试剂盒,拉过薛屿的手,毫无防备在她指尖扎了一下,挤出血来滴进试剂盒中。

“我也是在做实验,先采一次血,明晚上你过来再采一次。到时候我做血检对比,才能确定乳汁到底能不能传递精神力。”

他将试剂盒收起,继续说:“我也只是在资料上见到过,据说以前还可以生孩子时,母亲是可以靠哺乳给孩子传递精神力的。”

“我还真是谢谢你了。”薛屿舌尖不自觉在嘴里滑了一圈,微甜奶香味还在嘴里回荡。

为了避免再被封启洲按头喝奶,薛屿匆匆到卧室看了眼熟睡的薛小北,随后慌不择路逃跑了。

她一路离开曼斯特大厦,向着训练场跑去。

一股神奇力量在体内攒涌,很熟悉,好像是当初薛小海还在周斯衍肚子里时,把周斯衍的精神体传递给她的感觉。

难道封启洲的实验成功了,给她喂奶的同时,也传递了精神力给她?

薛屿确实明确感受到精神力的提升,心底还是很怪。

仿佛有个魔性声音在脑子里呐喊。

你吃了封启洲的奶,你被封启洲哺乳了,嘿嘿

薛屿捂住脑袋往前跑。

这事必须得守口如瓶,决不能周斯衍和默里知道此事,若是让他们知道了,她一辈子都不想见人了。

第二天。

薛屿收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明天正式赛就要开始了,有个女生主动找到她,想和她组建姐妹团。

说是大家组团作战,先组团攒积分,后面再参加个人赛。

白塔的升职选拔赛很少有团队作战。

大家的精神体向来没有团队精神体,要协同作战是一件困难的事。

这次,薛屿的蓝莓到处交朋友,让几个女生发现了契机。

众人想要以蓝莓为中心,把大家的精神体结合起来,尝试一下团战。

薛屿喜极而泣,她这个处处被人遗忘在角落的废物,居然有人主动来找她组团。

没有任何犹豫,薛屿点头答应!

加上薛屿,一共六名女生,大家组成了姐妹团。

薛屿的精神体是海马,剩下女生的精神体分别是灯塔水母、剑鱼、灰鲭鲨、白鳍鲨、独角鲸。

这些精神体已经和蓝莓相处得很好。

这一天,她们尝试了一次团队作战。

果然效率翻倍,在经过海底漩涡和暗流时,所有精神体在蓝莓的带领下聚成一团,轻轻松松穿越了巨型漩涡。

训练了几次后,众人从水中出来,几个女生坐在水池边休息。

队长宁梃请大家喝饮料,悄悄碰了一下薛屿的胳膊:“嘿,尤克恩怎么老是在偷看你,我都发现好几次了。”

薛屿心底发毛:“不知道,我和他也不熟。”

另一个女生凑过来说:“是不是因为上次你打败他了,让他不甘心?”

薛屿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晚上,薛屿又去找了一次封启洲,封启洲给她采血,还快速做了一次体检。

得出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好消息的结果。

封启洲的乳汁确实可以传递精神力,薛屿吃过一次后,精神体有了巨大提升。

“你明天就要参赛了,今晚再吃一点。”封启洲神情认真,一如往日一丝不苟的医生作风。

“不要了吧。”薛屿痛苦后退。

“不要?一辈子当个窝囊废你就开心了?”

封启洲眼神凌厉,带她前往里间走,艺术品一样的手指解开衣扣,强行把薛屿的头按进怀里。

薛屿被迫吃了一通,路过医院被大胸肌埋脸,拼命抵抗无济于事,只能吃了个饱。

她回到宿舍,和姐妹团再次商量明日作战方案,之后才沉沉睡去。

次日,众人一起到达训练场。

训练场被布置成了比赛模式,还有不少观众。

坐席上都是各个部门的领导,过来观看比赛,同时也在选拔人才。

周斯衍和封启洲都来了。

薛屿没想到,神出鬼没的默里居然也回来了,他蒙着面,站在角落,像一杆挺拔的竹。

预赛即将开始,薛屿看到了默里,朝他挥了挥手。

默里对她点点头,眼神柔和。

穿好作战服后,薛屿来到姐妹团中。

队长宁梃道:“第一站是闯关赛,我们按照昨天团队计划,相互帮助过关,不准落下任何一个。”

薛屿坚定点头:“好!”

蓝莓在薛屿头顶傲娇盘旋,吐出一串泡泡。

距离进入赛场还有十分钟。

封启洲来带薛屿身边,声音淡淡:“过来一趟,给你个东西。”

“什么东西?”

“补充能量的,你过来就知道了。”

薛屿跟着封启洲进入赛场边上的医疗室,一进去,封启洲反锁上门,开始解开上衣扣子。

“大哥,你又来!”

薛屿很想逃,她不是接受不了饮用奶水,只是心理上很难接受直接上嘴。

封启洲把她拉回来:“让你吃口奶怎么就这么难。快点,不要浪费时间。”

薛屿半推半就,脸被封启洲按进怀中。

两人从医疗室出来时,看到周斯衍站在外头,神色冷肃,瞳面闪烁难以琢磨的情绪,先看了眼薛屿,再看向封启洲:“你给她吃了什么?”

薛屿慌慌张张用手背擦嘴。

封启洲镇定自若:“一点体能补充剂而已。”

周斯衍知道封启洲很喜欢做各种药剂实验,声音染上严厉警告:“别给她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她身体承受不住。”

薛屿心说,身体能承受得住,就是心理承受不了。

“我心里有数。”封启洲大步向外走。

37

第37章

◎自作自受的封启洲◎

封启洲走后,薛屿抹抹嘴也要走,周斯衍长腿一迈,拦在她面前:“他到底给你吃了什么?”

“没有呀,什么都没吃。”薛屿心里打鼓,面上还是保持镇定。

周斯衍道:“这次比赛尽力而为就好,别乱吃药,那些药对身体不好。”

薛屿颔首:“我知道。”

周斯衍想抬手帮她整理翻卷的衣领,察觉到隐在旗杆后方的副司长那双幽森的视线,放下手,只是道:“好了,回去做准备吧。”

“好嘞。”薛屿高高兴兴离开。

回到备赛区,薛屿把蓝莓召唤出来,抱着它坐在角落看大家做赛前准备。

所谓的赛前准备,主要内容是扎针和吃药。

各种体能激发剂、反应力增强剂、增力丸、精神力刺激液

薛屿看向姐妹团的队员们,她们也在扎针,自己拿着注射剂注射,手臂、腿上一起扎。

再看看距离她不远处的尤克恩,她仔细数了数,才两分钟的时间,尤克恩就往腿上扎了八针,每种药剂颜色各不同。

光是肌肉注射还不够,有些人还要静脉注射,举着吊瓶走来走去,像是在表演某种节目。

白塔的人滥用药物很严重,但白塔上层从不管,甚至还持鼓励态度。

药剂业在白塔属于暴利行业,每天都能产出各种提升体能的药,价格很贵,但丝毫不愁卖,众人趋之若鹜,对体能的追求近乎癫狂。

薛屿穿越到这里这么多年,只打过一次反应力增强剂。

还是周斯衍给她打的。

那时候周斯衍攒了挺久的钱,买来两支反应力增强剂,他先给自己注射,感觉还不错。

随后给薛屿也扎了一针,还是扎在屁股上。

一针打下去,薛屿半边屁股都麻了,浑身发抖发热,起了红疹子。

周斯衍吓得不轻,抱起她去了医院。

医生给她静脉输液,输了一晚上的缓解素,她才缓过来。

医生还告诉他们,薛屿体质太弱,这类药要慎用,不然会出危险。

从那次以后,薛屿就没敢尝试这些药。

周斯衍刚开始也打得多,后面产生耐药性了,就干脆不打了。

队长宁梃瞧见薛屿孤零零坐在角落,知道她是矿工,估计是买不起这些药,给了她一支体能激发剂:“给你,我打够了,这支是剩下的。”

薛屿抱紧了蓝莓,委婉拒绝:“谢谢,但是不用了,我打不了这个,会过敏。”

“哦,你这体质还真的是唉。”

看着大伙儿都在扎针吃药,薛屿心里七上八下,环视一圈下来,就她一个人不吃药也不打针。

她唯一用过的药,是封启洲给的补品。

不过补品终究只是补品,和这些激素药不是一个层次。

很担心,自己这次该不会又是倒数第一吧。

完了,莫欺少年穷,要进化到莫欺青年穷了。

正忧心如捣,收到了封启洲发来的消息:别担心,他们有药,但你也吃了我的奶,效果差不多的,你不比别人差。

薛屿给他回复: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封启洲:我算不算好男人?

薛屿:哦。

第一轮是闯关赛,分组进入作战池中,分别通过三道海岭、两道海沟、五处深海涡流、六处逆浪。

比拼的是速度,速度排在前五百名的,才能进入下一轮比拼赛。

薛屿和几个女生组成的姐妹团,大家一起跃入水中。

薛屿刚开始只想着不要拖后腿就行,尽力跟在几名女生后面。

没料到,或许真是封启洲给喂的奶起作用了。浑身充满干劲儿,体能和扎针吃药的队友比起来,丝毫不逊色。

姐妹团顺利通过闯关赛,队长去看了数据,回来说:“咱们六个人进入下一轮比赛是没问题的。”

“下午的比赛是在水里自由战斗,只要能坚持满三小时,就能进入明天的单人赛,我们下午继续组团,怎么样?”

大家都同意。

几个队员问薛屿:“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新型药物,本来还想迁就你的速度的,结果你比我们还快。”

大家围住她,好奇地打听白塔是不是又出了什么新型药物。

薛屿暗自斜睨远处的封启洲,摆手道:“没有啦,我没吃药。都是靠一股劲儿,我以前太垃圾了,现在好容易觉醒了精神体,咬着牙都想要逆袭。”

见她一脸老实憨厚,队友们不再追问。

大家都散开,各自去准备下午的自由比拼赛。

封启洲和周斯衍先后离开,各自回去看孩子。

默里则是还留在原地,旁边有座位,但他始终站着,身上还是迷彩装备服,风尘仆仆,像是刚从战场披星戴月赶回来。

薛屿来到他面前:“默里,你是不是还在执行任务?”

默里往另一个方向走,示意她跟上,说:“今早上刚结束,就赶回来了。”

两人远离人群,绕着偏僻的小路闲步,薛屿又问:“你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默里:“还好。”

薛屿:“孩子呢,有没有难受?”

默里:“没有。”

薛屿满心欢喜告诉他:“我现在有好多积分了。你别担心,等孩子出生了,我把积分全部兑换成钱,都给你养孩子用。”

“你是一个好人,薛屿。”默里认真思考,这么说道。

薛屿笑出一口白净的牙:“这不是应该的吗,是我的孩子,我总得负责。”

默里沉思好久,才又出声:“你会像爱薛小海一样,爱我们的孩子吗?”

薛屿拉住他的小拇指,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会的,都是我的孩子,我肯定是一碗水端平,一样爱。”

默里转正身体,低头和她对视,拉下蒙在脸上的褐布,露出涂满油彩的脸。

他嘴唇轻轻动了动,似乎想要问什么。

薛屿等了十几秒,也没等到他的话,“默里,你想要和我说什么?”

默里终于开口:“你也会像爱周斯衍一样爱我吗?”

薛屿愣住。

默里眼神闪躲,迅速移开视线:“对不起,我不该用孩子来绑架你。”

两人正说着话,封启洲在后头吹了个口哨。

薛屿转过去:“你怎么来了?”

封启洲半笑不笑,在她和默里之间来回巡视,道:“来医疗室一趟。”

这语气,好像是教导主任抓到早恋的学生,让其来办公室一趟。

“你受伤了吗?”默里漆黑眼底露出担忧。

“没有,封启洲只是让我过去,给我讲一下战术问题。”

默里:“他又不是水系的,他哪里懂水战。”

薛屿:“也不是战术问题了,是关于体力恢复的问题。”

默里:“你快过去吧。”

和默里告别,薛屿硬着头皮来到医疗室。

她一进来,封启洲反锁上门,好整以暇开始解扣子。

“我的天,又这样!早上刚喝过,现在就不用了吧,而且我觉得我的体力还很充沛,不需要了。”

薛屿欲哭无泪,外面人来人往,隔音也不是很好,她躲在这里吃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羞耻了。

封启洲脱下白大褂,扯开领带,彻底解开白衬衫的纽扣,坐到小沙发上,伸手一带,把薛屿拽到沙发上,将她的脸按进怀里。

“有点涨,你全吃了吧。”

“真是拿你没办法。”薛屿闭上眼睛。

封启洲发出哼声,指尖撩起她垂落的头发拢到脑后:“慢点吃,不着急。”

下午还没进场。

封启洲时不时在外面晃悠,薛屿一见到他吓得到处躲.

她还收到封启洲的消息:躲我干什么,这事就让你这么难以接受?

薛屿干脆不回他,悄悄躲到周斯衍身后去。

周斯衍看出端倪,侧头低声问她:“他对你做什么了?”

薛屿下意识紧张:“没有呀,我就是嫌他烦,来你这里躲一会。”

周斯衍把她带到休息间去,又问了几句,薛屿不愿说。

他又道:“我看你体能好像很好,封启洲真的没有乱给你用药?”

薛屿拼命否认:“没有,我什么药也没吃。”

*

下午的自由赛中,薛屿超常发挥,她没有入侵任何一个男人的精神图景,完全靠体能和武器。

和姐妹团相互配合,在深水区坚持了三个小时,成功晋级第二天单人赛。

薛屿自己都意外,她之前的训练里,在深水区憋气最长时间只有两个小时,这次不仅破了记录,体能也没彻底耗尽。

一从水里出来,就收到封启洲发来的消息:看,我是不是很有用?

薛屿回了个大笑的表情包。

和女生们的团队合作到此结束,明后天一直是车轮战的单人比拼赛,不能再合作了。

队长宁梃把大家聚在一起:“好了,我们的合作很棒,尤其是薛屿的蓝莓,太厉害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继续合作,明天的单人赛中就各自拼尽全力吧。”

她们表现出色,拿到了不少积分。

薛屿也很开心。

次日一大早。

封启洲出现在赛场中,强行拉薛屿进医疗室,给她喂了一次。

“我这都是为你好,你别一脸不耐烦,别人个个扎针吃药,你什么都不吃,能比得过他们?”

薛屿嘴里含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道理我都懂,就是很奇怪。”

她吃好后,擦擦嘴问道:“全给我吃了,孩子怎么办?”

封启洲不紧不慢拿起纸巾,擦拭胸前的口水:“我想了想,不打算给孩子喂了,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啊?”

封启洲不动声色:“我还是接受不了给孩子喂奶,挤在奶瓶里也不行,太奇怪了。而且我看小北最近长得挺快,吃奶粉也挺好。”

“那你还让我吃?”薛屿捏紧拳头,“你知不知道,这几天你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多大伤害吗!”

封启洲笑了,握起她的手,拉到嘴边咬住她的食指:“我在你面前没什么底线,但在孩子面前不行,过不了心里这关。”

薛屿:“你就是故意摧残我的!”

封启洲提醒她:“今天是单人赛,你尽管进攻那些男的精神图景,别担心会造成假孕。如果事情闹大了,我就开个证明,说是食堂的食材受到污染才导致他们呕吐。”

薛屿:“真的可以吗?”

封启洲点头:“可以,你尽管发挥自己的实力,加油。”

薛屿胸怀壮志:“这次我一定要打个翻身仗!”

封启洲在她手背亲了一下:“我的小薛屿长大了,好棒,真欣慰。”

薛屿离开医疗室,进入赛场。

单人赛是抽签选择对手。

薛屿运气不好,第一轮就抽到一个最难缠的对手,一个狂热性保守派的男人,已经做了全部的阉割手术,性.器官完整摘除。

精神体是一只大王乌贼,这只乌贼在水里的体型超过二十米,渗人恐怖。

“你可以叫我乌贼男,大家都这么叫我。”

男人为了在水中游刃有余,剃光头发和眉毛,穿着非常紧致的潜水衣,像一条光滑的鱼。

“薛屿,很抱歉,你的废材逆袭之路,要到此结束了。”乌贼男选择了一把重剑,剑体和他身材一样高。

薛屿捏了一把汗。

单人比拼赛是要打到对方无法召唤出精神体为止,而且在比赛中,还可以肆无忌惮破坏对方的精神图景。

薛屿很担心蓝莓会招架不住。

不过,蓝莓永远胆大包天,盘在薛屿肩头吐泡泡:我们是最棒的!

乌贼男笑了一声,率先跃入水中。

周斯衍给薛屿发了消息:不行就认输,这人人品不好,经常使阴招。

薛屿看向水池边上一圈人,给周斯衍回复:我先下去试试,不行的话再认输。

周斯衍:好。

进入水中,乌贼男拎起重剑劈来,想把薛屿逼进海底漩涡。

薛屿顺势进入漩涡,同时让蓝莓把大王乌贼引进来。

她握紧水波刀,悄然往大王乌贼的一根触手砍去。

薛屿放松心态,心想着自己只是个小矿工,大不了输了再回去挖矿。

乌贼男眼露凶光,朝薛屿冲来。

薛屿将精神力全部调转到速度上,她速度极快躲开攻击,绕道后方,掌心劈向乌贼男光溜溜的脑袋。

她每一次出力完全不留余地,抱着最后一战而去。

她这一掌劈,把乌贼男打蒙了。

乌贼男转过来,他居然可以在水中说话,发出轻蔑的笑:“果然是菜鸟,一来就把精神力全部用光,你是不给自己留余地了吗?”

薛屿还没进化到可以在水里开口的地步。

她两只手握着刀,十分警惕。

和乌贼男打了几个来回,薛屿体力和精神力彻底耗尽,正好到中场停战,她冲出水面。

气喘吁吁上岸,径直跑到封启洲身边:“医生,我受伤了,需要治疗!”

说完,拔腿就往医疗室跑。

封启洲和周斯衍对视一眼,眼底闪过愁虑,继而起身跟上去。

等封启洲也进了医疗室,薛屿心急如焚,自己先把门反锁上,风风火火去扯封启洲的衣襟。

“我能量都耗尽了,给我吃一口。我已经找到了乌贼男的弱点了,你给我补充点体能,我肯定能打败他!”

封启洲差点招架不住她的狼吞虎咽,笑道:“真香定律永不失效。”

他轻拍她的背:“外面好多人,我们在这里干这种事,啧啧啧你说,周斯衍知道我们这么爽吗?”

薛屿如恶狼抢食,几分钟后才抬起头,目光坚定,正义凛然:“谢谢你,我这次一定能光宗耀祖!”

外头作战提示铃声响起,薛屿匆匆跑出去。

封启洲整理好衣服,这才回到观赛席,坐到周斯衍身边,气定神闲翘起二郎腿。

周斯衍问:“薛屿受什么伤了?”

封启洲笑容张扬:“没受伤,只是让我给她一点小小的鼓励而已。”

周斯衍皱眉,只觉得封启洲的笑容很让人讨厌。

薛屿进入水中,她发现因为大王乌贼是软体动物,没有脊椎,所以乌贼男的脊椎部分很脆弱。即使他在水中灵活性很强,可是脊椎的防御性还是非常差。

只要对准他的脊椎攻击,或许就能取胜。

乌贼男这次进攻了薛屿的精神图景,他看到了繁育树。

虽然不知道这棵繁育树到底是什么,依旧毫不客气想要摧毁这棵树。

在这棵树被攻击时,薛屿耳边响起若有若无的哭声,像是小孩子的哭声。

她让蓝莓回归到精神图景中,尽量抵御乌贼男的入侵。

自己则是趁机握紧水波刀绕到乌贼男身后,拼尽全力往他脊椎上来了最致命的一击。

乌贼男壮硕的身体瞬间如同漏气的气囊,胳膊上、肩背上的肌肉块出现诡异的涌动,身体瞬间柔软。

薛屿趁势攻击他的精神体,对大王乌贼来了几个猛拳。

直到大王乌贼自动躲进主人的精神图景中,再也没法出来了,薛屿这才停手。

“我输了!”乌贼男狂吼。

薛屿游出水面,岸边的大屏幕上,她名字那一栏变为金色,自动加了210分的积分。

昨天和薛屿组队的几个姐妹团都跑过来祝贺:“薛屿,你真的赢了!太厉害了。”

薛屿也跟着笑:“运气,运气。”

她现在可以选择退赛,靠着积攒的积分也能混到一个小职位。

也可以选择继续比拼,如果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输了的话,会被扣掉一定的积分。

薛屿觉得自己还行,忽然发现,对*战也不是那么难。

她选择继续比拼,再次抽签,这次抽到了一个女生。

比赛时间在一个小时后。

薛屿来到封启洲身边,坏笑着对他招手,用唇语道:“快来呀,去医疗室。”

封启洲有些难受,薛屿刚才咬得太狠,他走起路来总是被磨得生疼。他轻咳一声起身,若无其事,双手插兜往医疗室走去。

周斯衍锐利视线随上,眯起眼,若有所思。

封启洲进入医疗室,薛屿反锁好门,朝他走来。

“薛屿,你的积分已经差不多了,要不到此为止吧,你已经很厉害了。”封启洲声线疲顿,无可奈何。

薛屿闷头扯他的衣服:“我问过宁梃了,我现在的积分只够在曼斯特当个看门保安,我不想当保安。我想再努努力,当个可以出外勤的正经水兵。”

“嘶你轻点。”封启洲直皱眉,身体往后仰,手背盖在眼睛上:“薛屿,我认输了,真的要被你掏空了,放过我行不行。”

“不行呀,我要进步的,我得努力给孩子赚奶粉钱!”

薛屿暴饮暴食,嘴里还能腾出空抱怨:“怎么只有这么一点,都不够我吃了。”

靠着在封启洲身上榨取精神力,薛屿这次的比拼赛中,居然又胜利了!

“废材逆袭成功”的标签,彻底贴在薛屿身上。

薛屿也飘飘然,她作战技巧愈发熟悉,完全停不下了,选择继续作战。

一上午的时间,和四个人PK,四战四胜。

在作战间隙,薛屿一股脑往医疗室跑,对封启洲招手:“你快过来呀!”

封启洲彻底被耗尽,打了药也没用。

薛屿上头了似的:“怎么没有了,这样子我还怎么比赛呀。他们都有药可以注射,你不帮我,我肯定要输了。”

封启洲浑身虚脱,说话有气无力:“薛屿,你很厉害了,已经逆袭成功了。到此为止好不好,我求你了。”

“不行呀,我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了。只要我再参加两轮,就可以加入海战队了。”

薛屿不依不饶,完完全全一个熊孩子。

“小祖宗,放过我吧。”封启洲瘫在沙发上,身体完全虚浮。

薛屿抬起脸,委委屈屈:“我不吃的时候,你一天到晚逼我吃。现在我要吃了,你又不给了。”

封启洲往口袋摸,找出针剂给自己注射了一剂催素:“我真是欠了你的。”

下午,薛屿继续参赛。

一到休息时间,期期艾艾朝封启洲看过来。封启洲开始躲她了,飞速起身,说自己要上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薛屿在外头蹲守,笑容灿烂凑他面前:“走啦走啦,我们去医疗室,没时间了!”

封启洲行尸走肉般被她拉到了医疗室。

他彻底受不了,趁薛屿去作战时,对周斯衍低声道:“我回去照顾孩子,会一起照顾薛小海的。你在这里看着薛屿,最好劝劝她,别再继续了。”

周斯衍拿着平板,反复回看薛屿的作战视频:“她的实力和精神力提升得很快,再继续比拼不是问题。”

“随便你们,我是懒得观赛了,回去照顾孩子了。”

周斯衍很奇怪,昨天看起来是薛屿躲着封启洲。

今天怎么变成了封启洲躲着薛屿?

今早上,封启洲还和他商量着,把薛小北和薛小海放在一起,两人轮流回去照看孩子,这样可以拥有更多观赛时间。

这人怎么现在就宁愿回去看小孩,也不愿观赛了?

薛屿再次比拼成功,从水里出来,找了一圈没看到封启洲。

眉开眼笑来到周斯衍面前:“封启洲呢?”

周斯衍面色冷淡:“找他做什么?”

薛屿:“就是问点战术性问题。”

周斯衍:“你可以问我,我比他有经验。”

“是哦,你确实很有经验,你超级厉害了!”薛屿对他竖起大拇指,“对了,封启洲去哪里了?”

周斯衍点开平板,查看下一场赛事信息:“你等一下的对手的精神体是座头鲸,我看过她之前的比赛,是个很强的对手。不过,按照你今天的表现,战胜她的几率还是很大。”

薛屿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是啦是啦,座头鲸确实很强大,我也研究过了。呃,封启洲去哪里了。”

周斯衍面色铁沉,将平板放在桌面:“回家带孩子去了。”

薛屿有些丧气:“好吧。”

没有封启洲给她补充体力,薛屿紧张不安。

好在她的作战经验上来了,这一战打得很吃力,还好,最后险胜了座头鲸女生。

第三天的赛事将会更加激烈。

薛屿要对抗的不仅是水系选手了,而是陆地系选手。

一到食堂吃完饭,薛屿给封启洲发消息:启洲呀,等一下我去找你(憨笑)(狗头叼玫瑰)

封启洲没回复她。

薛屿在群里发消息:等一下我去曼斯特大厦看孩子哦!想宝宝们了。

封启洲在群里回她:孩子们都睡了,别来了。

周斯衍:?

默里:?

薛屿吃饱饭,立即前往曼斯特大厦。

两个孩子都在周斯衍家里。

周斯衍坐在沙发上,抱着薛小北给她喂奶,薛小海趴在海绵垫上玩皮球。

薛屿走过去,在两个孩子脸上都亲了一下:“妈妈的好宝贝,今天你们是不是哭了?我的繁育树被攻击时,好像感觉到哭声了。”

周斯衍:“是和乌贼男对战那次?”

薛屿点头:“是的。”

周斯衍:“那个时间段小北和小海确实哭得很厉害,应该是受到影响了。”

薛屿心怀愧疚,又亲了一下两个孩子:“对不起,是妈妈能力不足。你们放心,妈妈会继续努力的!”

她陪薛小海玩了十多分钟,捏了一下薛小北的脸:“小北长得好乖,棒棒的,对了,你爸爸呢?”

周斯衍斜睨她:“不是说来看孩子吗?”

薛屿笑着:“来看孩子,顺便也看看你们嘛。对了,封启洲呢?”

周斯衍:“上班去了。”

“哦。那我去看看他。”

薛屿揉揉薛小海:“小海乖乖的,妈妈去去就来,在这里好好听爸爸的话哦,不要让爸爸太辛苦了。”

说完,把薛小海放下,站起来就走。

周斯衍平静给薛小北喂奶,什么也没说。

薛屿来到封启洲的门诊室,看到里面灯还亮着,但门外并没有病人排队。她耳朵贴在门上,也没听到什么声音。

敲了门,里面没有人回应。

薛屿只好蹲在走廊,等了二十来分钟,门终于开了,封启洲脸色疲惫走出。

薛屿神采奕奕一下子跳到他面前:“哈哈,我来咯,好想你呀。”

封启洲两腿发软,差点站不稳,只能扶着墙:“小祖宗,求你了,给我点时间缓缓行不行,我真的要废了。”

【作者有话说】

大肥章,嘿嘿[撒花][撒花]

38

第38章

◎尤克恩:我的乖女儿,爸爸什么都愿意给你◎

薛屿仰脸看他,上手扯他的白大褂。

封启洲先关上门诊室的门,才拉开她的手:“光天化日下别拉拉扯扯,我可是保守派的人,小心我叫保安说你猥亵。”

“哦。”薛屿乖乖放开手,左顾右盼没看到有人,又嬉皮笑脸,“你什么时候给我吃呀?”

“吃吃吃,就知道吃,这么大了还吃奶,不害臊?”

封启洲一张俊脸欺霜赛雪,举止优雅整理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我是你孩子的爸爸,不是你的奶爸,这么缠着我,丢不丢人?”

薛屿被他说得脸红,抬手揉揉发烫的脸,失望道:“哦,那我回去训练了。”

转身垂头丧气走了。

看她落寞孤单的背影,封启洲终究是不忍心,声音不轻不重:“真拿你没办法,要吃也得先回房啊,想让我在公众场合给你喂?”

薛屿又欢欣雀跃跑回来:“好呀!那我们快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封启洲家里,薛小北在周斯衍那儿,屋里很安静,全金属制的建筑泛着若有若无的冷光。

封启洲脱掉白大褂,随手一扔,坐到沙发上,拍拍自己的腿。

薛屿喜笑颜开跑过去,坐到他腿上,低头迫不及待解他衬衫的纽扣。

“轻点,慢慢吸,不要弄得像三天三夜没吃过饭一样。”封启洲索性彻底脱掉衬衫,赤着上身,扶着她的头让她吃。

完全体会不到什么快感了,只觉得疼,薛屿一用力吸就疼,火烧火燎的疼。

他腾出一只手,伸到茶几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里品出自甘堕落,品出自暴自弃。

“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一天天要上班养家,手上得照顾一个娃,肚里还揣着一个,完了还得奶孩子她妈,我这是图什么呢。”

薛屿松开嘴,抽空回话:“等我发达了,一定会对你好的。”

*

周斯衍在屋里照顾两个孩子。

薛小北很小,也不太好带,喂奶得时时刻刻抱着,还要帮她扶奶瓶,喝奶也不好好喝,吸两口就吐出来。

两个孩子完全不一样,薛小海是个健康壮硕,喝奶很积极的孩子。

冲好奶粉,奶瓶塞薛小海怀里,她自己就抱着奶瓶猛吸,这个时候碰一碰她,她还以为别人要抢她的奶,吸得更快更猛了。

吃饱了,奶瓶一扔,自己到处爬去找玩具玩,完全不需要哄。

周斯衍抱着薛小北,扶着奶瓶喂她。

这孩子喝得慢,奶瓶都凉了,她都没喝完。周斯衍只好重新冲了一瓶,回来继续喂。

他给封启洲打电话,想让他自己来照顾薛小北,拨打了两通,都没人接。

又给薛屿打,同样是没人接。

周斯衍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喂,终于给薛小北喂好定量的奶了,松了一口气,把她放到恒温箱里。

薛小海还在拍皮球,手劲很大,打得啪啪响。

周斯衍将护栏围起来,让薛小海自己在里面玩,对她说:“小海,爸爸出去找一下妈妈,很快回来,你自己在里面玩一会儿。”

“玩。”薛小海只发出一个音,她很忙,几个皮球到处滚,她不停爬着去追。

周斯衍揉揉她胖乎乎的小脸:“小海真乖。”

他和封启洲住的房子是同一层的住宅区,离开家里后,快步来到封启洲的房子门前。

周斯衍嗅觉灵敏,隔着厚重的金属门,也能分辨到门里的气息,薛屿和封启洲都在屋里。

他本来想敲门,抬起手又放下。

犹豫几许,最后在门锁上输入密码,他和封启洲这几天会相互帮助照看孩子,为了方便,都告知了对方家的门锁密码。

轻微“叮”声,门开了。

客厅的米白色沙发上,封启洲上身赤.裸坐着,手里拿一杯酒。薛屿埋头在他怀里,那姿势,分明是在吃他的

薛屿被门口的响声吓得不轻,从封启洲怀里滚到地毯上。

封启洲表情骤变,放下酒杯,慌慌张张捡起衬衫套上,背过身去扣扣子。

“你们在干什么?”周斯衍走过来,高大挺拔的身躯在灯光下投泄出一片压迫感十足的阴影,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薛屿目瞪口呆,吓得嘴里的奶差点呛出来,她捂住嘴咽下去,心脏怦怦乱跳。

封启洲显然比她更慌,他慌促系错了好几颗扣子,在薛屿想要开口时,率先捂住她的嘴,声线凌乱,和平日慵懒痞气天差地别。

“是的,额,我们在做,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封启洲胡乱说道。

薛屿也不知道,吃封启洲的奶、和封启洲发生关系,这两件事情到底哪件更丢脸一点。

仔细想想,其实她宁愿让周斯衍误会她和封启洲在做,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被封启洲哺乳。

她用力点头,拉开封启洲捂嘴的手:“是的,就是这样,我们真的不是在做别的事情,我们只是想做个爱而已。”

话出口,薛屿感觉到周斯衍的脸更黑了。

封启洲:“对的,就是这样。薛屿非要,我也没办法,你也知道的,她现在在比赛,压力比较大。”

周斯衍眼神在他二人之间来回游移,目光如芒定在薛屿脸上。

不是的,这不是做那种事的表情,他和薛屿在一起那么久,对她这方面的反应太清楚不过了。

他从容坐下,又看了眼封启洲:“不是说还有个孩子没生出来吗,这么做,不怕把孩子弄没了?”

封启洲笑着把薛屿从地毯上拉起来:“没搞到那一步,就是弄点边缘行为。你知道的,薛屿这个大馋丫头,人不坏,就是色了点。”

周斯衍再次望向薛屿,视线落在她唇角的一圈白渍,像是奶渍。

从嗅觉来判定,确实是奶的味道。

但不是薛小海喝的那款奶粉,也不是薛小北那款,他的嗅觉灵敏,要分辨这点很容易。

周斯衍手过去,捏住薛屿的下巴,仔仔细细看她的嘴:“到底吃了什么,告诉我。”

“没有呀。”薛屿的心虚跃然脸上。

“薛屿,我希望我们之间是真诚的。”他沉声道,让人无法忽视。

薛屿很少说谎,更是极少在周斯衍面前说谎,她是真心实意把周斯衍当成革命战友,他这样宛如实质的视线,实在叫她无法抗拒。

“是这样的,封启洲生了点病,胸口涨疼,我就帮他揉一揉。你突然闯进来,我一不小心摔到了他怀里,然后就这样了”

“你还不如不说。”封启洲扶额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回事?”周斯衍凌厉眼神瞥向封启洲,“她这几天的体能强得不正常,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封启洲懒得来回掰扯了。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全盘托出:“我看到资料上说,母亲可以通过哺乳给孩子传递精神力。我见到薛屿体质这么差,就给自己注射了催乳素,给薛屿喂了点奶水。”

周斯衍瞳孔骤缩,饶是见多识广的他,在听到这几话时,脑海中还是不可抑制浮现两个字:变态。

封启洲变态就算了,薛屿居然也接受了

封启洲继续解释:“薛屿的体质用不了市场上那些药,赛场上所有人都在扎针吃药,我们不帮她想点外挂,她只能一辈子当窝囊废。”

周斯衍问薛屿:“你自愿吃的?”

薛屿支支吾吾:“是他逼我的,他直接怼我嘴里,我实在是没办法,我拼命反抗过的”

“呵呵。”封启洲冷笑。

薛屿又道:“实在反抗不过,我就接受了,发现奶水的效果确实不错,味道也很香。”

周斯衍沉默了整整五分钟,薛屿和封启洲也没再开口,屋内一片静止,落针可闻。

五分钟后,他站起来,像是深思熟虑了一番,重重叹了一口气,才缓声道:“催乳剂也给我来一支吧。”

封启洲和薛屿双双瞳孔地震直视周斯衍。

周斯衍这样严谨严肃的人,不该做这种事的,太堕落了,这种事应该是封启洲来做。

薛屿无法接受,幼小的心灵遭重创,不行,她接受不了到处吃男人的奶,不想吃百家饭!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得比赛呢,大家晚安!”薛屿拔腿就跑。

她一路不停歇,跑回了训练场的宿舍。

回到宿舍时,看到尤克恩倚在门口,他修长的身体靠在金属墙上,微微曲着腿,腰背如一把弓,低头垂眉看着云音匣的屏幕,皮肤很白,幽绿的瞳孔如同宝石。

“尤克恩,你怎么在这里?”薛屿道。

“薛屿,对不起,那天晚上吓到你了。”尤克恩将云音匣收进口袋,站直了身体。

“没关系,大家压力都很大,我能理解的。”薛屿走到他面前,“对了,你去看心理医生了吗?”

“看过了,我也反省了很多,是我对不起你,把你吓到了。”尤克恩让开位置,“我们可以进去聊一聊吗,明天我和你应该有一场对抗赛,我希望我们都能没有负担地应战。”

薛屿按下指纹,打开了宿舍门:“当然可以呀。”

尤克恩一起进去,宿舍里只有一把椅子。

薛屿让尤克恩坐在椅子上,她则是坐在床边。

“没想到你进步这么神速,真让人意外。”尤克恩说。

薛屿笑着:“我去了矿区后,也一直没耽误训练呢,一边挖矿一边训练。”

“我也真心为你高兴,对了,你要不要进入我的精神图景看看。我在图景里建设了好多作战模型,你可以看看,有助于你明天的比赛。”

薛屿:“你怎么愿意帮我?”

尤克恩笑得英俊:“为了补偿你嘛,上次吓到你了,我想我应该补偿你一点什么。”

在尤克恩的引导下,薛屿进入了他的精神图景。

图景里完全模拟了训练池的场景,各种海底地貌和关卡都有,甚至还有一些虚拟的海洋生物作为对手。

“我可以握住你的手吗,薛屿,这样能够让你更加放松地在我的图景里畅游。”尤克恩的声音很有磁性。

“可以呀。”薛屿始终闭着眼睛。

她感受到一双冰凉的掌心覆盖住自己的两只手,紧接着,尤克恩的声响像人鱼低吟般在她耳边轻响:“我的乖女儿,你想要什么,爸爸都会给你的,爸爸什么都愿意给你。”

39

第39章

◎熊孩子薛屿,开放派的人玩得这么花吗?◎

精神图景像是脑海中的一片梦境,可以任意建设,精神力越强,建设能力越强。

尤克恩的图景渺无边际,海洋、岛屿、珊瑚礁、海藻场、海草床水连天,天连水,美轮美奂,迷惑性很强。

薛屿简单游视一圈,想要退出,却发现没办法出来了。

像是鬼压床,明知是幻境,还是无法醒来,从头顶到四肢像被灌了铅,沉甸甸地被固定在床上。

薛屿拼命集中注意力,仍旧无法离开尤克恩的图景,她似乎被困住了。

全身被汹涌海水裹挟,周围传来若有若无的靡靡低吟,像虎鲸发出的声波。

一只苍白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带领她向更深处的海沟游去。

白塔人的新陈代谢很强,尤克恩那一头银灰色头发已经长到一指长了,在幻境图景中非常飘逸。

“小屿,欢迎来到爸爸的世界,不要怕。”尤克恩改为环抱住她,嘴唇贴住她的耳朵。

“尤克恩,你弄错了,我不是你的女儿!”

薛屿拼尽全力挣脱,根本挣不了。

这里是尤克恩的精神图景,是尤克恩的精神世界,里面的一切都由他主导。

薛屿后悔了,她还嫌弃什么百家饭百家奶啊,既然周斯衍愿意,她就应该含泪吃个够。

要是她的精神力足够强,也不会被困在尤克恩的图景中。

感受到薛屿挣扎,尤克恩停下,捧住她的脸,在她面颊上亲了亲:“小屿,你不喜欢爸爸吗?”

薛屿定焦注视于他那双幽深墨绿的瞳孔,说:“对不起,我喜欢妈妈。”

“”

尤克恩眼底潮起一层暗涌,闲静少许,而后道:“爸爸可以去做变性手术,为了你,爸爸什么都愿意做。”

他两只宽大白皙掌心捧住薛屿的脸,和她额头相抵,说得认真又诚挚:“小屿喜欢妈妈的话,爸爸也可以变成妈妈。”

薛屿又想哭了,妈妈,我想回家,我想回地球

“爸爸,我想离开这里。”薛屿能屈能伸,装得楚楚可怜。

尤克恩手指抵住她的嘴唇:“不能出去,白塔里不允许有孩子,你出去了会被人抓走的。”

他佝弓着身体,把薛屿横抱起来,抱法是完完全全的大人抱婴儿姿势,低头在薛屿脸颊蹭了蹭:“小屿,永远和爸爸在一起好不好,爸爸孤单太久了,爸爸想要一个孩子,想要你。”

兴许是被尤克恩蛊惑了,薛屿五感越来越沉重,精神也无法集中。

她被固定在尤克恩的怀里,分明是水系世界,还是感到尤克恩的怀中异常温暖。

沉迷了几秒,薛屿猛然回神。

不断告诫自己,这是尤克恩的精神领域,她不能受他蛊惑。

薛屿推开他,快速在图景的海中游动,试图寻找出口。

尤克恩又追上来:“小屿,不要乱跑,危险!”

“爸爸,我要去远航,做父母要学会放手,你别跟着我!”薛屿往另一处海沟游去。

尤克恩在后退穷追不舍。

这时,薛屿看到前方一片黢黑阴影铺天盖地而来,像一团巨型水草滚滚而来。

不等她看清,那团水草伸出无数触手,把她整个人卷起来拉走。

薛屿这才发现,这团“水草”是一只章鱼,蓝环章鱼,是默里的蓝环章鱼。

蓝环章鱼的头部贴在默里的后背,和他融为一体,如此看着,这些触手像是从默里后背长出来一般,诡异十分。

“他要对你做什么?”默里问道。

“他疯了,非要我做他的女儿。”

默里不解:“为什么?”

薛屿很无奈:“之前我和试战时,他被我的精神力影响到了,出现了假孕症状,现在很想当爸爸,就强行让我给他当女儿。”

因为被默里强势入侵了精神图景,尤克恩的脑子清明不少。

他迅速启动图景的防御系统,把薛屿和默里全给扔出来。

薛屿的意识急速回笼,她还坐在宿舍的床上,因进入尤克恩的图景时消耗了不少精神力,额上冒汗,两只手轻轻发抖。

默里站在她面前,他终于洗干净脸上的油彩,露出完整的五官,轮廓分明,鼻梁挺直,眉棱立体,干净又富有少年气息。

“你怎么进来的?”薛屿问道。

默里看了眼被他拆坏的金属门:“门不是很结实,一推就开了。”

“你力气还挺大。”

尤克恩这个时候也从自己的精神图景中出来,他缓慢起身,脑袋深深垂着:“薛屿,我又犯病了,真是抱歉。”

“尤克恩,你这样屡教不改让我很难办呀。”薛屿不想把话说得太重。

尤克恩的脑袋埋得更低了:“真的对不起,我回去了会再换一个心理医生,给你带来困扰了,非常抱歉。”

他都这样了,薛屿也不好得把话说得太过分:“哎,那你以后离我远点吧,免得一碰到我,你又开始想当爹了。”

“好的,我忍住不靠近你的,真的很抱歉。”

尤克恩往外走,又退了半步,侧头打量默里,露出一副老丈人看不上女婿的嫌弃表情:“默里?”

他略微凑近默里,咬牙切齿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发出警告:“离我女儿远一点。”

说完,抬步离开。

默里的眼波沉静,表情从头到尾没动过。

等到尤克恩离开了,薛屿才问:“默里,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薛屿站起来,到饮水机前捣鼓:“咦,没有一次性水杯了。”

“没事,我不喝了。”

薛屿又翻找一番:“有个玻璃杯,不过是我用过的”

默里很快接话:“我不介意这个。”

薛屿倒了一杯水过来给他:“你喝吧,杯子我都洗干净了。”

默里接过水杯,小小喝了一口。

薛屿问道:“对了,默里,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默里语调平平:“你从曼斯特大厦回来后,我一直跟着你。”

薛屿挠挠头,又问:“那你干嘛不叫我?”

“我看到你和尤克恩在门口讲话,以为他是你的男朋友。”默里又喝了一口水。

薛屿大笑:“怎么可能,我现在有那么多娃要养,怎么可能有闲心谈恋爱。”

“养孩子和谈恋爱并不冲突。”

薛屿感觉气氛有点怪,拿起默里手里的水杯,再次过去给他加满水,回来递给他:“你身体怎么样了,孩子呢,有没有长大?”

“肚子大了一点,我有时候能感觉到孩子在动。”他放下水杯,也站了起来,黑亮的眼睛看着薛屿,“你要不要感受一下?”

“好啊。”

默里穿的是训练常服,他解开外套,又脱掉里面的内衬。他整体看起来偏瘦,但身上的肌肉却非常紧实,整具身体像是千锤百炼打熬出来的一柄利剑。

哪怕是现在小腹微凸,也不影响身体散出的力量感。

薛屿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真的有轻微异动,一下下轻轻撞击她的手。

“真的在动,这么小就能动了,好神奇。”

默里露出罕见的笑,捡起衣服重新穿上,难得的和薛屿聊起闲话。

“我现在都不敢接太危险的任务了,前几天从六楼跳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感到孩子的动静,那时真的很害怕。”

薛屿听得心惊胆战:“怀着孕你还敢从六楼跳下,不要命了?”

“以后不敢了。”

“这就对了吗,当了父母就得更加小心,不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杆司令了,得万事谨慎。”薛屿一本正经叮嘱。

默里脸上还挂着很浅的笑:“嗯,你做事也要小心。”

默里在薛屿宿舍待了很久,告诉她一些明天比赛的注意事项。

他道:“你的每一场比赛我都有看,进步神速,体能也很强。”

薛屿下意识舔嘴唇:“我比较努力嘛,主要是有孩子的帮助了,孩子长得越快,我的精神力就越强。”

默里没多疑:“你现在的积分很高了,明天正常发挥就好,不用太拼命。”

他顿了顿,又补充:“你不用一直惦记养孩子的事,我这边也攒了一些钱,够的。”

“好,你不用担心我。”

或许是怕尤克恩又过来发疯,默里一直没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薛屿困了,实在熬不住,她简单修了一下被默里拆坏的门,勉强把门关上。

回来拉了拉皱巴巴的床单:“默里,坐着太累了,要不咱们进被子里聊吧?”

“好。”

两人先后洗了澡。

薛屿躺到靠墙的一侧,给默里让出位置。

单人床很小,两人肩头挨着肩头,手臂贴着手臂,腿的外侧也紧挨着。

或许是性格的原因,薛屿和默里即便同被而眠,也不会感到涩情,而是像两小无猜一样纯情。

这和周斯衍,还有封启洲完全不一样。

如果是和周斯衍还有封启洲一起睡,薛屿是上上下下都得捂紧,下头担心会被周斯衍口,上头担心会被封启洲强行喂奶。

默里躺下后很安静,呼吸均匀,薛屿也不知道他睡了没。

屋内鸦雀无声,关了灯后,浓稠的黑盈满房间。

薛屿阖实双目,准备睡觉。

身边的默里忽然动了一下,轻声说:“我们发生关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单人床。”

薛屿刚酝酿好的睡意又被吹散了,她转过来改为侧躺,在黑暗中看向默里的侧脸。

“是呀,那时候是在你的宿舍,那晚上我都没看清你的脸,第二天想好好看一下的,结果醒来了,你又要去执行任务,脸都涂上油彩了。”

“对不起,薛屿。”默里没由来道歉。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默里睡姿很端正,保持平躺,呼吸时胸部起伏也不明显,嗓音很沉:“那时候我应该带你去酒店,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不该那么随便。”

“不是你的问题,那时候是我比较急嘛。”

薛屿想起当时自己的急躁样,她和默里都没确定关系,她太想觉醒精神体了,去做了一次电击治疗,试图靠外力觉醒精神体。

结果,精神体没觉醒,反而进入了假性发情期。

当时拉着默里,恨不得直接往小树林里钻,还是默里稍微理智一点,带她回了自己的宿舍。

“我的宿舍很小,床也很小,床单不够软,什么都不够好。”默里好像在自责。

薛屿往他身上靠近了些:“可是你很好呀,你的身材很好,你的腹肌很硬,你的胸肌手感很好,你的嘴唇很柔软。”

“你也很好。”默里往她身上靠近了些。

两人就这样贴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薛屿醒来,默里不在了。

桌上有从食堂带来的早餐,还有一张纸条:薛屿,我有事要忙先走了,祝你今天比赛顺利。

薛屿揉揉眼睛,唉,这个默里真是神出鬼没。

她吃过早餐,穿上作战服迅速来到赛场。

刚一进去,就看到周斯衍和封启洲站在旗杆下,两人气场强大,在人潮中鹤立鸡群。

不知道是刚参加完保守派的集会,两人都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黑领带,脚上是黑色皮鞋,头发全部翻上去,打理得一丝不苟。

胸口都别一枚紫罗兰勋章,禁欲克制的气息分外犀利。

薛屿一出现,封启洲就过来了,没和她靠得太近,中间隔了两步的距离。

“今天不能给你喂奶了,估计是昨天和你靠得太近,被人看到了。保守派那帮糟老头子骂了我一通,还要求今天所有保守派的人都要穿上教服,不允许和开放派的人走得太近。”

薛屿紧绷的神经倏忽轻松了许多。

她在过来的路上,很担心周斯衍也会走上封启洲的老路。

她可以吃封启洲的奶,但接受不了吃周斯衍的,太离谱,太变态了。

封启洲是个下限不详的人,他能做出这种事来,薛屿不奇怪。可周斯衍不行,她没法接受向来端庄冷肃的周斯衍也误入歧途,太奇怪了。

“挺好挺好,本来我也不是打算吃。”

薛屿后退半步,板起脸说教:“既然被骂了,你就该好好在家带孩子,别再出来抛头露面了。你们两个都出门了,两个孩子自己在家,这像话吗?”

封启洲笑了笑,从头到脚凝瞧她,皱起眉。

“你为什么给我一种在外面吃饱了,回来看到糟糠之夫就不耐烦的感觉?昨晚默里是不是去找你了?”

“哪里,我要比赛了,先不说了啊。”薛屿打算跑掉。

周斯衍也过来了,轻咳一声:“尽力就行,你的积分很不错了,不需要太拼。”

“好的,谢谢你们!”

薛屿再次见到周斯衍还是感到很丢脸。

周斯衍也太不懂事了,昨晚干嘛要闯进来呢,害她尴尬一整晚。

今天的比赛依旧是抽签。

薛屿放松心态,以平常心对待,她没奶吃,体能上比起这些将各种激素药当饭吃的选手差了太多,而且这*些选手比昨天的还要强劲。

她现在唯一的优势,只有靠繁殖力影响对方,如果能造成对方假孕,才会有一丝胜算。

不过,这项技能也不一定灵验,遇上做了性.器官摘除的狂热性保守派就不起作用了。

这些狂热性保守派是绝育运动的推崇者,他们本身就厌恶繁育,没有丝毫的繁殖焦虑。

这种情况下,纵使薛屿的繁殖力再强大,也不会影响到他们。

一上午下来,薛屿只和其中一名选手打了个平手,剩下的全输了。

她没多大失望,一切都在意料中。

她也不打算拼尽全力迎战,手上的积分已经足够进入海战队,奋力迎战的话只会损耗自己的精神力,造成后续接任务赚钱。

下午,有一场赛事是和尤克恩。

尤克恩状态不是很好,假孕的原因让他的精神状态糟糕到极点。

两人对战了几个回合,尤克恩自己先认输,丢下武器,浑浑噩噩从水里钻出来。

升职赛事正式结束,薛屿成功进入海战队成为一名实习生。

福利还算不错,吃住免费,宿舍是单人间,配置相当不错,实习期间工资一个月两万。

这笔工资让薛屿很震惊,她在矿区一个月才三千新币,住在宿舍每月交两千的住宿费。

进入了海战队,不仅吃住免费,工资还这么高!以后养娃不是问题了。

就在薛屿乐得两眼冒金星时。

之前和她组队的姐妹团也都进入了海战队,她们在不停抱怨。

“一个月才两万,这怎么够花嘛!”

“实习期才两万,那转正后呢,转正后多少?”

“两万新币,这也太低了吧,这怎么活呀!”

见到薛屿在一旁憨笑,宁梃过来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这么点工资,你还笑呢?”

薛屿傻乎乎地说:“对我来说够了,我在矿区才一个月三千呢。这里一个月两万,还包吃包住,怎么会不够花呢。”

宁梃叹气:“等会儿你就知道够不够花了。”

了解了白塔的士兵薪酬制度后,薛屿才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虽然吃住免费,但白塔有个令人牙疼的制度。

所有士兵的武器得自行购买,军用装备服、作战靴、再到枪支、冷兵器、头盔等所有东西,都得自己掏钱买。

武器的种类按照自己的经济能力来选择。

不过如果购买的武器太差劲,导致执行不了任务,将会被解聘。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默里的生活那么拮据。

即使他接任务的价格不低,但他那两把狙击枪是天价。枪.支.配.件损坏了还得及时更换,这又是一笔大额支出。

薛屿当天晚上回到自己的宿舍。

周斯衍给她发了消息:我这边没有权限购买海战队的武器,也不能给你转账,会被保守派的监管员发现。你有空来我这里,我给你现金。

薛屿:行吧,明天我先去军工厂了解一下武器价格再说。

封启洲也给她发消息:是不是发现其实挖矿也是个不错的职业?

薛屿:我先适应几天,实在不行就回去挖矿,这里水太深,我怕我招架不住。

封启洲:我给你找找关系,看能不能骗点好武器,实在不行了咱们再花钱买。

薛屿:我先冷静冷静吧。

薛屿在新宿舍自暴自弃躺了半宿。

听到有人在她门口呕吐,她顺着猫眼看去,发现是尤克恩。

“薛屿,你开一下门好吗,求求你。”他幽绿眼睛的贴着猫眼。

薛屿被吓了一跳。她没开门,等到尤克恩自己离开了,才心神不宁躺下。

*

次日,薛屿前往军工厂,察觉到有人在尾随她,那人速度很快,如影随形。

经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时,薛屿坐到长椅上。

她给姐妹团的成员发了消息,问她们要不要去军工厂,她们说要。

薛屿打算坐在这里等她们,等她们来了再一起走。

她知道尤克恩在跟踪她,军工厂位置有点远,她不敢再一个人走了。

等了几分钟,长椅下方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指甲是黑色的,紧紧攥住她的脚踝,想要把她往林子里拖。

薛屿奋力挣脱,往手上踩了好几脚,对方才松手。

尤克恩狼狈地从灌木丛出来,一下子抱住薛屿,又在发疯:“薛屿,你给我当女儿好不好,我真的需要一个女儿,求你了。”

“你怎么又这样?”

“我昨晚做梦了,梦到你就是我的女儿。薛屿,我不会放开你的,你必须给我当女儿。”

他拽住薛屿往林子里走,来到一个金属制成的假山内,将薛屿抱在怀里,还抢走她的云音匣,不让她联系外人。

他贴着金属墙壁坐着,依旧是抱孩子的姿势抱住薛屿,亲了亲她的耳朵:“好孩子,你为什么不想要爸爸?”

“尤克恩,你清醒一点,我和你一样大,我怎么可能做你的女儿呢?”薛屿用力推着他的胸膛。

“没关系,你就是我的女儿。”

薛屿抬头问:“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尤克恩:“你是薛屿,是我的女儿。”

薛屿:“那你叫什么?”

尤克恩:“我尤克恩,是你的父亲。”

薛屿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姓薛,你姓尤,你怎么可能是我的父亲。”

“你随母姓。”尤克恩很自然地找到了理由。

他仔细观察薛屿的脸色,生怕薛屿发怒,摸着她的脸说:“小屿不要生爸爸的气好不好,爸爸和你姓,我以后改为姓薛,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你怎么比封启洲还神经。”薛屿拿他没办法了。

“封启洲,那个医生吗?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薛屿:“他是你的女婿。”

尤克恩脸沉下来:“不喜欢,小屿不能和他谈恋爱,他不好,我不同意。”

薛屿以这种奇怪的姿势被他抱了很久,终于想出对策,她摆出大大的笑脸:“爸爸。”

“哎。”尤克恩兴奋到极点,眼眶润了一层水。

薛屿抱住他的胳膊:“爸爸,我没有衣服穿,也没有玩具,你给我买玩具!”

尤克恩喜出望外,拥住她起身:“好,小屿要什么,爸爸都给你买。”

薛屿挽住他的的手臂,带他来到军工厂。

“爸爸,我要这个。”薛屿指着一套材质最好的水系装备服。

“好,爸爸给你买。”

薛屿又挑选了一把冲锋枪:“爸爸,这个也要,给我买。”

“好,你要什么,爸爸都给。”

军工厂的人各个脸上露出鄙夷,这是在玩什么新型游戏吗,一口一个爸爸?开放派玩得这么花?

“爸爸,这把狙击枪不错,我想要,你快给我买!”

“爸爸,这款头盔我也要,你给我买!”

“爸爸,我还要买一艘潜艇,你要是不给我买,我今晚就不吃饭了!”

“”

薛屿表现得像个熊孩子,什么东西都要买,价格看都不看。

尤克恩逐渐吃不消,他还算有钱,可薛屿要买潜艇时,他真的招架不住了。

搂着薛屿的肩膀,耐心劝她:“宝宝,你还小,玩潜艇太危险了,咱们不买啊。”

薛屿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无赖样,手里刚买好的军装丢在地上。

“这个也不让买,那个也不让买,你根本不配做我的父亲,你不是个好爸爸!”

“乖宝,给爸爸一点时间好不好?”尤克恩捡起被薛屿丢了一地的东西,好声好气哄她。

“我现在就要,爸爸,你不是说会对我好吗?”薛屿用力来回扯动他的胳膊,“快点给我买,快呀!你不给我买,我就哭了!”

她两只手捂住脸,还真的哇哇大哭。

尤克恩抱住她:“宝宝不哭,爸爸给你买,不哭了哦,爸爸会心疼的。”

40

第40章

◎是谁偷偷来喂了孩子?◎

潜艇没买,当然军工厂也不允许个人购买这样的大型武器。

不过尤克恩还是给薛屿买了完整的水系装备,包括军装常服、作战服、军靴、潜水表、下水枪械套装。以及一把狙击枪、两把手.枪,。

狙击枪薛屿打算送给默里,两把手.枪分别给周斯衍和封启洲。

她总不能一直蹭吃蹭喝,总该给孩子爸爸们带点东西。

顶着军工厂店员怪异的目光,薛屿硬着头皮,面颊发烫和尤克恩推着购物车出来。

沿狭长步行道走了十分钟,尤克恩始终沉默,薛屿不敢开口,怕一出声又惹他发癫。

白塔街道的地板也是金属材质,冷硬漆黑,整座安全区像是一个机械巨人,每个人都是机械上的零件。

“薛屿,对不起,我又犯病了。”

尤克恩半阖的眼睛眨了眨,声线变得理智。

薛屿斜睨他,今早阳光很好,暖辉在尤克恩那一头银发上洒光,照耀得他像个无可挑剔的漫画人物。

她想了想,停下脚步,不太好意思地指了指购物车里的装备和枪械:“哦,这是你刚才发疯给我买的,要不我们回去退掉?”

说实话,尤克恩是疯,但薛屿不好真的趁人之危占便宜。

这一堆东西加起来都超过三十万了,她拿着还真有点心虚,要是尤克恩想回去退货,她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不用,我应该补偿你的,把你吓到了。”尤克恩说。

薛屿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你现在是清醒的吧?”

尤克恩微微颔首:“我很清醒,这些东西你放心拿着吧。”

“谢谢啦!”薛屿嘴甜声软道谢。

两人继续向前走,尤克恩侧目看薛屿的脸。

薛屿的体型要比很多人小一圈,微圆的脸,满月一样透亮,乌黑的眼珠晶亮俏丽。

她看起来可爱娇憨,笑起来眼睛总是眯得弯弯的,微带软萌。

即便她很可爱,可怎么看都是个成年人,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成年女生,没有丝毫幼态,她体型比常人小一圈,可她依旧有力量,那么重的水波刀,她挥劈起来毫不费力。

对于这样的薛屿,他对她产生的好感,应该是成年之间的爱情钦慕吸引,不该是父亲对女儿的。

这简直太诡异了。

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影响?为什么会想要把薛屿当女儿?

尤克恩脑子很乱,一团理不清头尾的毛线塞满他的脑子。

他什么都记得,发疯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记得。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对薛屿产生如此强大猛烈的父爱情节,他到底想要什么?是想要薛屿,还是想要一个孩子?

“你多大,薛屿?”尤克恩问道。

薛屿道:“二十三。”

尤克恩:“方便问具体月份吗?”

薛屿按照自己的年龄,换算成白塔的年历,回道:“我是白塔新历47年8月12日出生的。”

这个日期和她刚穿越过来时,捡到的身份证上的信息一样。

尤克恩在心里一数,他比薛屿还小十天。

“怎么了?”薛屿又问。

尤克恩神色淡淡:“没事,随便问问,我也是新历47年生的,比你小十天。”

这下换薛屿难堪了,人穷志也穷,为了买装备,“忍辱负重”管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叫了一上午的爸爸。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以后会尽量不冒犯你。”

尤克恩整个人都正常了,表情也回到之前的意气风发:“以后我要是再骚扰你的话,你尽管报警。”

“嗯,你也别太焦虑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尤克恩笑了笑:“谢谢你薛屿,欢迎你加入海战队,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尤克恩走了之后,薛屿大大松了一口气,推着一堆装备回到自己的宿舍。

海战队的宿舍在曼斯特大厦右侧,距离很近,以后她去看孩子也方便了。

薛屿在宿舍清点整理装备,送给默里的狙击枪、给封启洲和周斯衍的手.枪单独取出来,放在一旁。

之后穿上新买全套水系战士装备服,前往曼斯特大厦第281层的海战队作战中心。

她需要去和管理中心的军官做报备,表示自己已经购买好武器装备了。

薛屿全幅武装,头盔、护目镜、防护面罩、对讲机、武器挂带、战术手套等一应俱全。

除了耳垂和半截脖颈,基本不露出多余的肌肤,看起来像是游戏里的特种作战单兵。

进入电梯,薛屿不太会调整护目镜,视线受阻了,只能看到前方,看不到两侧。

她轻微调整了一下,没调整过来,心想着出了电梯再捣腾。

电梯门在102层开了,进来一个人。

薛屿抱着水下冲锋枪,没看清对方,只知道对方好像穿着白大褂。

电梯门阖上,薛屿的头盔被人敲了一下,她转过脑袋调整视线,才发现是封启洲。

“哟,这么有钱,这装备就全买好了?”封启洲摸摸她的头盔,又摸摸她肩头的对讲机。

薛屿很意外:“封启洲?我这样子你都能认得出来?”

“就你走路那姿势,傻不愣登的,还经常顺拐,谁认不出?”

封启洲到处摸她身上的装备:“哪里搞来这么齐全的装备,不便宜吧?”

“这是我忍辱负重放下尊严换来的,今晚再和你细讲。”

薛屿斜挎着冲锋枪,又用手摆弄护目镜,苦哈哈求助:“封启洲,你能不能帮我调整一下头盔和护目镜,我老是看不到旁边,只看到正面。”

封启洲笑了,摘下手上的胶质手套放进口袋,这才两只手按住她的头盔。

“傻不傻,人家去报道都是拎着装备服去,哪有人像你一样,全部穿在身上的?”

“我看报道手册里说要穿上装备去的。”

封启洲冷哼:“说了你就言听计从?”

薛屿:“我是老实人嘛。”

封启洲:“也就嘴上老实。”

不知道封启洲怎么弄的,薛屿先前的视线只能看到正面,现在连正面都看不到了,眼前一片黑:“封启洲,你干嘛呀,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别乱动,我在帮你调整呢。”

封启洲捧着薛屿的脑袋,他看不到薛屿的脸,头盔、护目镜、防护面罩连成一体,完全罩住她的头和脸。

他眼神炙热盯着薛屿的金属面罩,喉结不可耐地上下滑动,这款金属面罩是钨合金制成,硬度仅次钻石,银黑色,质感和光洁度很高,表面光滑得像一面无波水池。

“到底好了没,我要去报道的,你别耽误我时间。”薛屿在面具背后什么都看不到。

“急什么,马上好了,别乱动。”

封启洲视线定在金属面罩上,判断哪个位置是薛屿的嘴巴。

他两只手捧住薛屿包裹得严实的脑袋,低下头,吻在面罩上,金属材质很冰冷,他却能感受到强悍的炙热。伸出舌尖,舔舐着光滑的金属面,黏腻水响伴随喘息在电梯内回响。

舌面和唇面不断磨抵在面具上,他沉醉在自己创造的热吻中,隔着金属面具,单方面和薛屿接吻,他在亲吻薛屿的装备,亲吻她成为战士的标志。

“到底好了没有啊,你不给我弄,我就摘下来自己调整。”薛屿催促道。

“马上就好了。”

封启洲终于放开她,找出消毒纸巾擦拭遗留在面罩上的口水,迅速帮薛屿调整好护目镜和头盔的配置。

薛屿的视线终于通畅:“谢谢你了。”

“不客气。”

封启洲指尖摸向她挎在胸前的冲锋枪,几根手指暧昧玩弄枪管,食指戳进枪口,慢条斯理抽出,再戳进去,再抽出。

漫不经心和薛屿讲话:“你的上司应该是蒙巫,是个不太好相处的货色。不过他和周斯衍是好兄弟,不知道周斯衍有没有和他打招呼,让他关照你一下。”

“他的精神体是什么?”薛屿问。

封启洲:“一只非常恐怖的蜥蜴。”

薛屿不明白了:“蜥蜴不是陆地系吗,怎么去当海战队的军官呢?”

封启洲:“近几年白塔上层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削减海战队的军费,连很多海战队的领导都被革职了,调了陆系或者空系的军官去任职。”

“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不过女性领导层倒是没换,换的都是男人。”封启洲无所谓地耸肩,“可能是觉得你们水系的男人太废物了吧。”

薛屿撇开封启洲一直在玩弄冲锋枪的手:“你干什么,别玩我的枪,很贵的。”

电梯在第230层的医院楼层停下,封启洲拉起冲锋枪的枪管,在枪口上亲了一口:“给你的枪开个光,祝你入职顺利,我的小薛屿。”

看着他风骚走出去的背影,薛屿嫌弃地擦了擦枪口。

来到第281层的海战队作战中心,按照报道手册指引,找到蒙巫的办公室。

她站在门口看牌子上信息:

姓名:蒙巫

军衔:少校

职务:海战队A组作战指挥长。

薛屿抬手敲门:“你好,我是新兵薛屿,过来做装备报备的!”

几秒后,门板自动打开。

薛屿走进去,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

他的蓝黑色海军军装外套丢在沙发扶手,只穿着白衬衫,袖管卷起来皱巴巴堆在手肘处,露出长了些鳞片的胳膊,他正拿着针筒,自己往胳膊上注射着什么。

同时,脖子上还戴一条黑色的细圈。

薛屿见过这种细圈,这是电击项圈,是士兵受污染因子感染后,为了防止进化为恶物而佩戴的医疗项圈。

“少校,你好,我是新兵薛屿。”薛屿走到他面前,递上自己的资料。

“好的,请稍等。”

男人一直往胳膊上注射药物,扎了差不多有四五针,这才将药剂盒收起来。

“抱歉,我这几天刚好是发情期,同时还受了污染,脾气可能不太好,希望你见谅。”

他随手将军官外套披在肩上,起身接过薛屿的资料。

“没关系,长官。”薛屿脸上笑着。

大哥,脾气不好就别上班了好不好,打工人不想承受你的臭脾气呀!

“薛屿是吧,我知道你。”蒙巫低头翻了翻她的资料。

薛屿都学会抢答了:“是的,我很出名的,白塔第一废材。”

蒙巫抬起头看她,笑了笑:“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知道你,是因为你是周斯衍的前女友,我和周斯衍是好朋友,他和我介绍过你,我们见过的。”

“是吗,我都忘记了。”薛屿还真的想不起来。

蒙巫长相偏锋利,眉骨偏高,眼神有种爬行动物的阴冷。确实如封启洲所说的,这人从气质来看,相当不好惹。

“海马精神体,很少见。”他阖上资料,“我今早上看过你这次比赛的作战回放,非常出色。很意外,一只小海马进步居然如此神速。”

“多谢长官夸奖。”

蒙巫绕过办公桌,坐到转椅上,宽阔肩背陷入真皮座椅靠背中。

一条体型长达三米多的蜥蜴从窗台爬过来,头部伏在他肩头,阴森的眼珠好奇地打量着薛屿。

“对了,薛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害羞,不喜欢见人吗?”蒙巫拿起一只签字笔,随意在指尖转动。

“啊,没有呀。”

蒙巫似笑非笑:“嗯,我知道你这款头盔和面罩是最新款,非常酷。但是我觉得,你一直戴着面罩和上司谈话,这似乎不太礼貌呢。”

“真是不好意思!”

薛屿慌慌张张摘下头盔和面罩,放在手肘下夹着。

头盔和面罩虽然是金属材质,但做工先进,科技水平极高,戴上之后只要调整得当,丝毫感受不到异物感,她都忘了自己头上和脸上一直戴着这些玩意儿。

“方便让我看看你的精神体吗?”蒙巫把话题拐回公事上。

“当然可以。”

薛屿把蓝莓召唤出来,介绍道:“这是我的精神体,一只海马,名字叫蓝莓。它的特长是擅长潜伏和伪装。”

“海马精神体,这是白塔第一例吧?”

蒙巫似乎被脖子上的电击项圈勒得难受,他抬手扯了扯,衣服领口松松垮垮,露出胸膛上大片图案缭乱的刺青。

“我来海战队前,看过所有水系精神体的资料,好像记得海马精神体的特长,不仅是伪装和潜伏。”

他说着,手指在桌面的立体虚拟屏上点了点,进入水系精神体档案库查看资料。

薛屿心提到了嗓子眼。

虽说周斯衍之前从档案源头,彻底删除了海马精神体拥有超强繁殖力的条项,但万一蒙巫这边拥有备份呢。

她抱着蓝莓,心神不宁等待。

一分钟后,蒙巫退出系统,皱了皱眉:“奇怪了,我记得当时看的时候,海马精神体的特质不仅仅是普通水系啊。”

薛屿紧张地问:“长官,您当时看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蒙巫薄红嘴唇抿得平直,想了片刻,忽然露出笑:“没什么,应该是我看错了。”

薛屿乱跳的心缓慢找到了节奏。

蒙巫又起身,走到她面前来:“你的资质不错,以后我会亲自带你。我这个人脾气不是很好,不过也不会故意为难人。只要你表现得好,我手上有很多资源可以给你。”

“蒙少校,我已经选择了要去柯仪中尉手下实习。”

海战队的实习生可以自己选择实习导师,宁梃几人都选择了柯仪,听说柯仪是个很负责,脾气很好的大姐姐,大家都想去她那里。

蒙巫挑眉:“柯仪手下的人很多了,就别老是往她那边挤了,我来带你吧。”

毕竟是上司,薛屿也不敢多言,乖乖应下:“好的,我比较笨,还请长官多多体谅。”

“我们相互体谅。”

“嗯,把头盔给我吧。”

蒙巫打开她头盔的智能系统,给她开启海战队水兵作战系统的权限:“在矿区挖矿这么赚钱吗,刚来就买这么顶级的装备。”

“我朋友给我买的。”薛屿含糊回话。

这可是我忍辱负重给人当女儿的成果,叫了一早上的爸爸呢。

蒙巫开始和她讲解装备服的使用要领。

“头盔功能包括通讯、战术信息投影、目标锁定与追踪、声波探测等。我给你设定了新手模式,你回去好好看一遍,等过几天我带你参加一次模拟战,到时候手把手好好教你。”

“谢谢长官。”

蒙巫取下头盔上的耳麦,回到办公桌前,接上电脑接口,给她设置好基本功能。

“这个耳麦可以开启精神图景的神经链接,但你现在没转正,没办法解锁权限。这玩意儿对你来说就是装饰品,随便玩玩吧。””

“哦。”

蒙巫还算是负责,很仔细教了她装备服的功能。

薛屿做好这人脾气很坏的准备,不过简单相处下来,发现还好,没有挨骂。

报备流程结束了,薛屿抱着头盔打算离开。

她刚要转身,蒙巫语气有些奇怪地开口:“薛屿,虽然白塔没有规训精神体的习惯,但我希望,你能管教一下你的蓝莓。”

“啊?”薛屿往办公室看了一圈,没看到蓝莓,“蓝莓,你干什么去了!”

蒙巫指向角落里一盆巨大绿植的背后,蓝莓和那只恐怖的蜥蜴卿卿我我,它的尾鳍和蜥蜴的龙蜥尾巴缠在一起,两个家伙相互舔来舔去。

“冰山从来不会主动靠近别人精神体,我猜,这种情况应该是你的蓝莓主动。”

他肩膀微耸,语气带有模糊的讪笑:“而且,我听说,管理中心前段时间收到不少关于你的蓝莓调戏其它精神体的投诉。”

薛屿冲过去抱起蓝莓:“我捶死你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那只叫做冰山的蜥蜴爬过来,尾巴扫了一下薛屿的小腿,似乎在害怕薛屿会打骂蓝莓。

薛屿对蒙巫露出抱歉的笑:“长官,我一定会好好管教蓝莓的!”

“希望如此。”

离开海战队作战中心。

薛屿回到宿舍,在群里发了消息:我给你们买了礼物,找个时间送给你们吧!

周斯衍:买的?

封启洲:你有钱了之后会对我好吗?

默里:谢谢。

薛屿简单说了一下尤克恩发疯的事。

周斯衍:@封启洲,他的假孕症状这么严重,不能治吗?

封启洲:这疯子是心理问题,我没法治,要不杀了吧。

默里:我可以出手。

封启洲:@薛屿,还是你去吧,去弑父,加油!

薛屿:这么严重吗,再等等吧。

周斯衍:尤克恩的父母都是领导层,不要轻举妄动。

薛屿没能把礼物送过去给周斯衍和封启洲。

这两天,白塔的保守派突然管得很严,不允许保守派和开放派的人接触,而且经常开集会,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薛屿先按部就班,在蒙巫的安排下,到训练中心接受水系战士的基础训练。

尤克恩也来了。

他状态好了不少,再没发过疯,和薛屿平常相处。

薛屿发现,尤克恩不发疯的话,的确是个很好的人,英俊潇洒,乐观开朗,一头银发俊得很招人眼。

两人都是开放派,平时一起训练一起吃饭,关系亲近了不少。

尤克恩告诉薛屿:“我找了心理医生,差不多治好了,之前真是抱歉。”

薛屿也放轻松许多:“那就好。”

*

一个星期后。

周斯衍从保守派开集会的教堂出来,和封启洲并肩走着,两人步伐稳健,往人少的地方走。

周斯衍问:“新的退会名额出来了吗?”

他打算退出保守派了,可这是个很艰难的过程,退会需要名额,一年不到十个,很难申请。

“还没,这帮狗杂种到底在干什么,天天开集会,烦。”封启洲很不耐烦,脚步加快,“我得快点回去了,小北估计要饿死了。”

周斯衍也加快步伐。

他回到办公室,迅速锁上门,来到休息间。

休息间弄了孩童防护围栏,里面铺满海绵垫,他平时有事出去,就把薛小海放在里面。

这次集会时间开得很长,足足五个小时,从晚上六点一直到十一点。

保守派那边催得急,他走之前只给薛小海喂了半瓶奶。

薛小海习惯了自己玩,坐海绵垫上抱着皮球,她的小海马也在和她一起玩,不算太孤单。

周斯衍打开安全围栏,走进去抱起孩子:“饿坏了吧,是爸爸不好。”

“爸爸。”薛小海已经会完整地叫他了。

“小海乖。”他亲了亲孩子,快速去冲奶粉。

等冲好奶粉,将奶瓶放她手里时,薛小海却不喝,吸了几口就丢掉了,又爬着去追皮球玩。

“怎么不喝,不饿吗?”周斯衍重新抱回孩子,继续给她喂。

孩子还是不吃奶,抱着皮球,眼睛来回转动:“妈妈~”

“想妈妈了是不是。”

周斯衍以为是孩子想妈妈想得不喝奶了,打电话给薛屿:“小海一直不吃奶,你要不来一趟?”

“好嘞,我马上来!”

薛屿小心翼翼,绕了好几个通道,偷偷来到周斯衍的办公室。

周斯衍抱着孩子坐在海绵垫上,手里还拿着奶瓶:“你来给孩子喂吧。”

薛屿坐到他身边,抱起薛小海,奶嘴放她嘴边:“小海,妈妈来了,快点吃奶,快点长高高。”

孩子推开奶瓶,笑着摸薛屿的脸:“妈妈!”

“哎,妈妈在这里,小海快快喝奶,你不饿吗?”薛屿给她喂,薛小海还是不吃,一心想和薛屿玩,还精力旺盛,完全不像饿坏了的样子。

周斯衍以为是孩子生病了,联系了封启洲:“你那边能不能给小海做个检查,她饿了好久,但怎么给她喂奶,她都不吃。”

封启洲嗓音着急:“小北也是这样,同样不吃奶。我这边给她做检查,你们先等等。”

二十分钟后,封启洲给他回了电话:

“有人偷偷来喂我们的孩子了。小北肚子里都是奶水,我大致算了一下,应该是九点左右,有人偷偷进来给她喂奶了。”

周斯衍慌忙过去查看奶粉罐的存量,确实少了一些。

再检查桌角,有些轻微水渍,他蹲下来摸了摸水迹。

“怎么样了?”薛屿抱着孩子过来问。

周斯衍面色凝重:“我去开集会的时候,有人偷偷进来喂小海了。薛小北也是一样,封启洲说,薛小北也被人喂过了。”

“会不会是默里回来了,知道孩子饿了就帮忙喂了?”薛屿下意识猜测。

周斯衍:“你问一下他。”

薛屿立马联系默里,可是默里说没有,他这几天都没回过白塔。

【作者有话说】

这文不会走太过癫狂的路线,我也是试着摸索新的风格,这本要保持温馨轻松的调调。

除了封启洲外,不会再有其他男人产奶了,这是独属于他的人设。所有男人都产奶,人设就崩了,我自己都有点受不了,太重口了(捂脸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