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韵知道没有希望,渐渐也就不会再问养宠物的事了。
可是喜欢一样东西,是藏不住的,就算嘴巴不说,那份爱意也会从眼睛里漫出来。
许知韵记得那只小狗找到主人,摇头摆尾地要跟着进屋,却在最后一刻注意到了她,转头好奇地在她的小腿上嗅了嗅。
湿漉漉的狗鼻子,贴在皮肤上是凉的。
许知韵被小狗的可爱逗笑,弯下身想去摸它,严聿却抢先一步抱起了小狗,让许知韵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
她有些莫名地抬头,恰好撞上严聿的目光,冷冷清清,像裹着层秋霜。
楼道里的穿堂风裹着蝉鸣,喧阗地掠过,许知韵心里却凉嗖嗖的。
“它还没打疫苗。”
小男孩留下一句生硬的话,转身扣上了自家的门。
“咔嗒”一声,过道里重归平静,声控灯把许知韵的影子映在墙上,像一只被拍扁的蝉。
不摸就不摸!谁稀罕似的。
许知韵咬着嘴唇上的嫩肉,冲着严聿离开的方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就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平平无奇,更算不得愉快,可莫名其妙就成了她和严聿孽缘的开始。
“哎……作孽哦……”
许知韵真情实感地叹气,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第二天,许知韵起了个大早。
早餐是酒店提供的自助餐,许知韵去的时候,正是用餐高峰,很多同事都在。
许知韵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刚一坐下,就听见身后有人在窃窃私语。
她对八卦不感兴趣,但耐不住声音总往她这边钻。
许知韵听见客户部的几个人交头接耳,说什么leo昨晚在温泉池,偷偷的,女人。
断续的几个词,却被许知韵惊讶地拼凑了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后仰身体,想听个明白,学长端了个餐盘在她对面坐下了。
“早啊zinnia。”
他笑容亲切,跟许知韵闲聊,“昨晚休息得还好吗?”
许知韵扯了扯嘴角,埋头凑过去问他,“昨晚在山顶池看到leo的事,你跟别人说了?”
“没有啊。”dylan若无其事地往面包上抹着黄油,耸耸肩,“也许有别人也看到了吧。”
过于无辜的表情,却又不够惊讶,许知韵看穿他的敷衍,有些不太高兴。
“这种事情没有实证,以讹传讹,要是被leo知道彻查,怕是不好吧?”
学长“噗呲”一声笑了,“别说这事是我们亲眼看到,本来就是真的,就算真的以讹传讹,也查不到我们头上,你放心吧。”
放心?
她就是那个当事人,她能放哪门子的心?
可能看许知韵的表情实在是紧张,dylan挑挑下巴,凑近了跟她咬耳朵,“昨晚leo从山顶下来的时候,遇到客户部的人从泳池吧出来。他们都看到leo穿了件明显小许多的浴袍,分明就是女士的。”
“……”许知韵无语。
心想谢天谢地昨晚月黑风高,dylan没看出来,不然她才真的是有嘴都说不清。
dylan没察觉,还在喋喋不休,“所以那帮人猜,应该是那个偷偷约会的女人走得太匆忙,慌乱抓错了浴袍。”
“哦、哦……是这样啊,哈哈!”
许知韵勉强附和两句,一抬头,看见餐厅门口走进来一个长袖卫衣搭配运动裤的男人。
可能严聿平时总是西装革履的模样,大家对他今天这种随和朝气的打扮实在是不适应。
等到严聿拿着餐盘坐下,几个坐在附近的同事,才讪笑着叫了句“leo早”。
严聿冷着脸回应。
“你看吧,我就知道。”学长笑得一脸诡秘。
许知韵一头雾水,想说你知道什么了叫“就知道”?
学长眉毛一挑,示意许知韵看餐厅里的其他男同事,“别人都穿短袖,只有leo今天穿了长袖,这说明什么?”
“啊?”许知韵茫然,“说明什么?”
学长“啧”了一声,“说明昨晚,leo一定和那个不知名的小姐发生了点什么,不然绝不会穿长袖遮蔽身体上的痕迹。要我说……”
学长嘿嘿坏笑,“说不定那个印记就在leo的手臂上,不是抓痕就是咬痕,激烈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