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盯着那行字，指尖停在“强制终止”按钮上，却没按下去。

他喃喃：“不合逻辑的行为，才是最危险的。”

坟场深处，陈平拔出U盘，屏幕最后一闪，浮现一行残影：

【债务人：萧何，债权：真相】

字迹未消，自动覆写为系统日志：【狗肉债协议V2.3：共识链更新，证据链完整度98.7%】。

他把U盘塞进贴身口袋，起身拍灰。一台报废服务器突然“咔”一声，吐出半截烧焦的打印纸，上面印着几个模糊字：

“……第37扇区，仅限查阅三次……”

陈平踩上去，碾进土里。

直播进入第三小时，刘邦宣布：“最后一组数据——‘市场激励基金’流向。”

他顿了顿，咧嘴一笑：“保证让你们见识什么叫‘激励到心坎里’。”

张良悄然退到坟场边缘，从袖中取出玉简，用指甲刻下四字：乱舞即密码。

他抬头，望向主控台方向，陈平正低着头往外走，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在音乐的休止符上。

弹幕忽然刷过一条匿名消息：

“你们跳的不是舞，是他的脑电波。”

没人点开，也没人回应。

刘邦举起最后一块狗肉，高喊：“数据要阳光，账本要出汗！明天峰会，咱们把平滑模型——”

他话没说完，脚下一台老硬盘突然炸开，电火花“啪”地一声，燎着他裤脚。

樊哙一把将他拽开，顺手抄起狗肉音响砸过去。

火灭了，只剩焦糊味混着肉香，在坟场上空盘旋。

张良低头，看见自己鞋尖沾了点黑灰，像是烧毁的电路板碎屑。

他没擦，反而用脚蹭了蹭，把灰抹进地缝。

陈平走到刘邦身边，低声说：“拿到了。”

刘邦咬了口狗肉，含糊道：“那还跳吗？”

“跳。”陈平冷笑，“不跳，怎么让他们以为我们只会跳？”

音乐重新响起，这次是《好日子》混着《十面埋伏》的鼓点，节奏更乱，舞步更疯。

文员们举着打印出来的流水单，边跳边撕，纸片如雪落下，盖住坟场的铁皮箱。

萧何的监控屏再次雪花，这次持续了七秒。

他盯着黑屏，第一次没让技术员重启。

他慢慢靠进椅背，闭眼。

耳边仿佛响起那荒腔走板的音乐，一声声，像有人用算盘珠砸他的脑门。

坟场中央，刘邦一个转身，袖口又滑出半块狗肉。

这次没人接。

肉块落在一台老终端的键盘上，恰好压住回车键。

屏幕亮起，蓝光映着他油乎乎的脸。

上面只有一行字：

【系统自启：狗肉债协议——终极还款提醒已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