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未央宫后厨的狗肉锅还咕嘟着油花,刘邦把最后一口冷汤倒进陶碗,碗底浮起一层褐黄油膜,像块晒脱水的旧硬盘。他吹了口气,油花裂成碎片,映出自己那张油光锃亮的脸。
“既然他要立标准,咱们就跳个标准外的舞。”
话音没落,樊哙扛着一箱印着“沛县非遗·声波驱蚊款”的音响撞开后门,箱角磕在门槛上,震出几粒狗肉渣,簌簌落在地砖缝里。张良蹲下,指尖捻了捻,闻了闻,不动声色塞进袖中玉简。
数据坟场在未央宫西偏院,原是存放旧账本的竹简库,如今堆满淘汰的服务器、锈蚀的硬盘阵列和断了线的终端机。萧何推行新财务标准后,这些“非平滑数据”全被打上“历史冗余”标签,封存待销毁。可没人知道,有些账没死,只是睡了。
刘邦拍板:“明早八点,阳光财务行动——全员广场舞,直播。”
陈平叼着根狗骨头,眯眼问:“跳?”
“不跳,怎么掩护你去坟里刨东西?”
天刚蒙,媒体车就堵了宫门外。镜头对准那片灰扑扑的废墟,主播举着麦,声音甜得发腻:“观众朋友们,今天我们将见证汉集团史上最大规模透明行动!财务数据全公开,连广场舞都带审计BGM!”
大喇叭一响,音乐炸出来——《最炫民族风》混着《十面埋伏》琵琶轮指,节奏错得像醉汉打架。樊哙带头,穿着印“反平滑现金流”的背心,领着一队穿汉服跳街舞的文员冲进坟场。硬盘堆上摆起折叠椅,算盘当响板,U盘串成手链,满地电缆被踩成五线谱。
刘邦站在一台报废的主控机上,袖子一甩,狗肉香飘了半里地。他喊:“每跳一小时,公布一组历史流水!让数据见光!”
第一段流水放出,是三年前某笔“企业文化体验支出”明细——采购狗肉三百斤,单价虚高十倍,收款方是“鸿门宴KTV后勤部”。弹幕炸了:“这账是认真的?”“财务真敢写,老板真敢报。”
没人注意,陈平蹲在坟场角落,正把“声波驱蚊音响”插进一台老式主机。音响外壳刻着“沛县狗肉节指定音响”,接口处沾着点蒜泥。他按下播放键,音响低吼一声,放出一段古怪音阶——张良昨夜在排练时哼的那串不协和音,像走调的编钟,又像算盘珠卡壳。
主机屏幕闪了闪,弹出验证框:【请输入生物密钥】。
陈平掏出一块风干狗肉,咬一口,吐在扫描口。肉渣与唾液混合,系统嘀了一声:【验证通过,权限:狗肉债V2.3】。
防火墙裂了条缝。
他迅速调出目录,手指悬在“焚书令备份”文件夹上。三年前萧何下令清除所有异常账目,系统自毁程序会在访问时引爆逻辑炸弹,清空扇区。但张良从萧何墨香里嗅出规律——他藏东西,总爱放第37号扇区,像老会计总把私房钱塞第37页账本夹层。
陈平点开37号,果然,一串加密文件静静躺着,命名全是“平滑数据校验日志”,实则全是原始流水备份。
他插上U盘,开始拷贝。
直播镜头扫过坟场,主持人激情解说:“看!刘邦总亲自领舞,动作刚劲有力!这波操作,把财务透明玩成了行为艺术!”
弹幕刷着:“跳得比财报还流畅。”“建议纳斯达克引进这模式。”
吕雉坐在监控室,盯着屏幕,眉心拧成结。她转头问身边人:“他真以为跳个舞,就能让假账变真?”
没人答。她盯着刘邦扭胯的动作,忽然冷笑:“这人,连舞步都带着骗保的节奏。”
坟场中央,刘邦跳得兴起,一记转身,袖中狗肉滑出半截。樊哙眼疾手快,抄起旁边一摞报销单,垫上刚啃完的狗肉夹馍,稳稳接住。
“稳住!这是刘邦同志的初心能量包!”他吼一嗓子,顺手把肉塞回袖口,动作熟稔得像藏赃款。
弹幕瞬间刷屏:“能量包认证!”“建议上市,代码CHIWU。”
刘邦喘着气,抹了把油脸,顺势抓起麦克风:“同志们!数据不跳舞,就会发霉!咱们今天跳的不是舞,是活账的脉搏!”
他宣布:“第二小时,放出‘战略协同费用’明细——去年Q3,项羽集团转账五百万,备注‘跨阵营团建烧烤费’。”
直播间炸了。合作方财务总监直接打电话进来:“这算哪门子协同?你们俩打仗的时候,这钱都到账了?”
刘邦笑:“打仗归打仗,烧烤归烧烤,格局要打开。”
他没说的是,这钱根本没进公账,而是转到了一个叫“虞美人直播打赏专户”的壳公司。而此刻,虞姬正在直播间卖狗肉干,标题写着:“项王最爱的味道,买一送一,附赠垓下地理课。”
萧何坐在丞相府,面前六块监控屏滚动播放广场舞画面。他手指轻敲桌面,节奏与音乐完全错位。突然,屏幕雪花一闪,信号中断三秒。
他皱眉。
技术员汇报:“干扰源来自‘声波驱蚊音响’,频段特殊,混着生物酶信号,像是……狗肉发酵产生的挥发性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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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肉?”萧何冷笑,“他以为把数据坟场变成狗肉摊,就能挖出我埋的东西?”
他调出行为分析模型,输入刘邦舞步数据。系统开始拟合规律,试图预测下一步动作。
结果跳出:【无法建模。行为熵值超标。建议标记为‘非理性扰动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