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盯着屏幕上那行“已结清”的备注,手指在回车键上多按了一秒。
财务刚报完账,七亿九千二百万,一分不差。他没笑,也没动,只是把袖子里最后一块冷狗肉掏出来,搁在键盘上。
狗油顺着F键往下淌,滴在打赏记录的“萧规曹随”四个字上,像盖了个私章。
“钱进来了,也该收网了。”他低声说,把U盘插进主机,数据流哗地灌进系统。他转头喊韩信:“把这笔‘情绪资本’换算成回购额度,现在就办。”
韩信头也不抬:“换算系数按三倍情绪溢价算?”
“按十倍。”刘邦咬了一口狗肉,“人骂得越凶,肉越香,这账,老祖宗都算过。”
他拨通加密频道,按钮被油手一按,黏住了。频道那头静了几秒,传出樊哙的嗓门:“头儿?锅还没刷呢。”
“别刷。”刘邦把狗肉贴在话筒上,“炖上新的,端去机房。兄弟会,全体上线。”
“沛县兄弟会”不是公司部门,也不是股东名册上的名字。它是一群人——守着函谷关数据中心的老狱卒,鸿沟支付节点的夜班运维,未央宫服务器底下啃干粮的网管。他们没头衔,但手握密钥;不露脸,却能改路由。他们的入职合同里没写职责,只在附件里画了条狗,底下一行小字:“同锅吃肉,同命扛事。”
频道陆续接通,三十多个节点亮起绿灯。
刘邦把那块咬过的狗肉压在打印出的回购协议上,油渍正好糊住“估值模型”那一栏。他拍了张照,发进群。
“凭这个,去市场扫货。”他说,“谁验资?狗肉残渣加打赏ID,缺一不可。”
群静了两秒。
有人回:“头儿,你这肉都凉了,还能验?”
“凉了才真。”刘邦冷笑,“热的能造假,冷的,只有咱沛县人知道啥时候炖的。”
频道炸了。
“老子在函谷关,已启动二级市场爬虫,绑定狗肉识别码。”
“鸿沟节点准备就绪,交易通道切至暗网旁路。”
“未央宫内网已打补丁,防火墙开了一道狗牙缝。”
刘邦盯着股价曲线。过去十二小时,汉集团股价被压到地板,跌幅超三成。市场上全是匿名买单,手法干净利落,每笔都卡在合规边缘——这是“秦始皇AI”在操盘,项羽那边的自动交易系统,一秒刷千次报价,专咬散户信心。
“他们想用机器把我们炖烂。”刘邦把骨头吐进垃圾桶,“那就让他们尝尝,什么叫人肉锅炉。”
他冲门外吼:“老樊!锅架好了没?”
机房里,樊哙正把一整锅狗肉架在服务器机柜顶上。热气腾腾,锅盖被顶得直跳。他拿铁勺敲了敲,锅底露出一行刻字:“沛县001号协议——谁动我哥,谁吃狗屁。”
“火候正旺!”他喊,“兄弟们,头儿吃撑前,咱们得把股权抢回来!”
频道里传来一阵哄笑。
“收到!狗肉到账,肉债肉偿!”
“老子在洛阳节点,已锁定三十七个敌方IP,全是秦始皇AI的马甲。”
“成都分部启动‘狗肉债换股权’协议,系统自动生成交易链,不可逆。”
刘邦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桌面。他知道,这场回购不是钱的事,是信的事。沛县兄弟会不怕亏,不怕查,就怕一句话:头儿不信咱了。
而只要他还吃狗肉,还把油手往按钮上拍,兄弟们就敢把命押进去。
韩信突然抬头:“敌方AI变招了。他们在拉高股价,诱多。”
屏幕上的曲线猛地抬头,从三块五跳到四块二,交易量瞬间翻倍。
“想让我们追高?”刘邦咧嘴,“他们忘了,咱不炒股,咱炖肉。火候不到,肉不烂。”
他抓起通讯器:“所有节点,按原计划,分批建仓。别贪便宜,别怕压价。记住,咱不是来赚钱的,是来收家的。”
话音未落,敌方突然释放一批旧数据包——《萧何财务异常审计报告》节选,内容是三年前一笔未披露的关联交易,金额不大,但足够让兄弟会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