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那个北魏百夫长已然绝望的失声痛哭,身后的死忠们见状也都扔下了武器,有个年轻的士兵也跟着哭了起来,原来他是被强征入伍的汉人,只是被迫在甲胄上画了一面狼头。
薛安都让人把俘虏捆起来,自己则登上城楼观望。
远处的其他三门火光通明,隐约能听见 “投降不杀” 的喊声,他突然大笑起来:“这帮兔崽子,动作比老子还快!”
笑声未落,他就看见尸堆之中一个背部插刀浑身是血的北魏士兵正偷偷摸摸地往城外方向爬,他抬手一箭射穿对方的裤腿,把人钉在城墙的砖缝里:“想跑?问过你薛爷爷的箭没有!”
北门的战斗则显得悄无声息却惊心动魄。
辛弃疾带着人堵住粮库后,立刻转向北门城楼。
北门城墙,那里的五十个留守官军正在慌乱地收拾行装,有人甚至已经解开了吊桥的绳索,准备往北面平城方向逃跑。
“动手。” 辛弃疾低喝一声,三棱锥在黑暗中划出冷光,瞬间解决了城门口放哨的两个哨兵,打开城门,城外的四百多飞虎军留下看守北撤道路的兵卒,全部进城将这几十号北魏残兵团团围住。
此时,北魏残军见状都已吓傻了,有个老兵颤巍巍地举起刀:“我们是奉拓跋焘陛下之命驻守的,一会儿还有驿卒经过,你们敢 ——”
话没说完就被一支飞箭射穿喉咙,刘勔从暗处走出,手里还握着那把刚缴获的鲜卑弓:“拓跋焘的人?去年在濉口在黄河在冀州被我们砍得哭爹喊娘的,不就是你们吗?”
守军们面面相觑,突然有人认出了辛弃疾腰间的斩马刀 —— 那刀身的古篆在火光下格外显眼,正是去年接连斩杀黑槊营主将的那把传说之刃。
“是辛将军!”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守军们瞬间崩溃,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求饶,有人甚至爬过来抱住辛弃疾的腿:“将军饶命!我们都是被强征来的,不是自愿当兵的呀!”
只有最后几个死忠还想负隅顽抗,却被飞虎军士兵像拎小鸡一样提起来,三棱锥抵住咽喉时,再凶悍的眼神也变的温顺了起来,眼底还透着一股恐惧之情。
辛弃疾让人把他们都捆起来,自己则登上北门城楼。
官道上果然有一队骑兵正往这边赶来,看旗号是北魏的巡逻队。
“放吊桥。” 他突然下令,刘勔愣了一下:“将军,这 ——”
“照做。” 辛弃疾的斩马刀指向城外,“让他们进来,正好一网打尽。”
巡逻队见吊桥放下,果然毫无防备地冲进城门,刚到瓮城就被埋伏的飞虎军包围。
领头的千夫长还想反抗,却被辛弃疾一刀劈断马腿,摔在地上活捉。
“你们是谁?敢动大魏的军队!” 千夫长怒吼着,却被旁边一飞虎军士兵一拳打掉门牙,嘴里塞上了破布看押了起来。
东面,沈攸之大喊一声 “杀”,刀盾手们像潮水一样涌进去,与北魏守军展开巷战。
那些守军的铠甲大多锈迹斑斑,手里的长矛甚至不如飞虎军的短斧锋利,没过半刻钟时间就都纷纷扔下武器投降,嘴里还喊着 “别杀我,我愿归降”。
邢州城的夜空被火光映照得如同白昼,四处都是喊杀声和求饶声,却奇异地没有出现烧杀抢掠的混乱。
当辛弃疾带着人从北门杀进城中心时,正看见沈攸之的士兵在扶起受伤的北魏平民,宗悫的弓弩手则在帮百姓扑灭着火的房屋,薛安都的突击营甚至都已经开始维持街道的秩序。
此时城内的巷战已经基本结束。
飞虎军的士兵们已控制四面城墙,开始逐街清理躲藏在暗处的残敌,遇到反抗的死忠就果断斩杀,遇到投降的则集中看管起来。
“将军,邢州城拿下了!” 刘勔跑过来禀报,手里还攥着一串从守军身上搜出的钥匙,“所有府库完好无损,俘虏了两千多守军,还有 ——” 他压低声音,“不少百姓说要帮咱们守城呢。”
辛弃疾站在十字路口的牌坊下,望着那些举着火把的军民,突然想起去年在盱眙榷场,那个用粟米换羊皮袄的老农。
他拔出斩马刀,对着夜空高喊:“开仓放粮!所有军民,无论汉胡,人人有份!”
喊声在街道上回荡,惊起一群夜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