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州北门。
辛弃疾带五十人钻进了排水口,淤泥瞬间没到膝盖,腐臭的气味呛得人睁不开眼,他却像灵猫一样敏捷,快速钻了出来。
听到脚步声,辛弃疾机警的举起三棱锥在黑暗中划过,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两个在此地巡逻的哨兵。
众人休整片刻,辛弃疾接着就一马当先直奔城内官仓而去。
当他们摸到粮库附近时,正撞见一个百夫长举着火把清点粮仓,嘴里还哼着鲜卑小调。
“动手。” 辛弃疾低喝一声,三棱锥从对方腋下刺入,百夫长的歌声戛然而止,火把 “哐当” 落地,在干草堆上燃起一小簇火焰。二十人瞬间散开,用事先准备好的沙土扑灭明火,同时堵住了粮库的各个出口,那些正在搬运粮草的民夫见状都吓得跪地求饶,却被辛弃疾一把扶起身旁的民夫。
“别怕,我们是大宋飞虎军,只拿军粮,不会残害百姓。”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民夫们你看我我看你,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您是不是去年打到黄河北岸的辛将军呀!您麾下的飞虎军不止不抢东西,而且买东西还给现钱的!”
人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有人甚至主动拿起扁担,帮飞虎军把粮食搬到前面的空地之上。
东门,当众人举着撞木进行第三次撞击时,门闩 “咔嚓” 一声断成两截,东门的城门终于被撞开一道裂缝。
沈攸之顺势一脚踹开城门,铁皮包裹的门板撞在城墙上,震得砖缝里的尘土簌簌落下。他身后的攻坚队早已握紧重剑,剑脊上的血槽在火光中闪着暗红的光,像极了去年濉口之战时浸透的血渍。
城门洞内侧,拓跋焘的嫡系死忠最先反应过来,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依托断墙顽抗。
这些人身披铁铠,头盔上插着狼尾缨,为首的千夫长满脸横肉,正挥舞着镶铁狼牙棒嘶吼,“为了大魏!为了陛下!死战不退!”
他身边的亲兵们疯了似的往城下扔滚石,有个悍勇的鲜卑兵甚至抱起民夫当肉盾,用弯刀逼着百姓往飞虎军阵里冲,引得城头上的北魏守军都发出愤怒的低骂。
“左翼贴墙!右翼警戒!” 沈攸之的吼声被淹没在厮杀声中。
第一个冲出城门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兵,他刚劈开一个鲜卑士兵的头盔,就被城楼上落下的滚石砸中肩膀,闷哼着跪倒在地。
紧随其后的刀盾手立刻举起盾牌组成屏障,重剑手们则踩着同伴的肩膀往上冲,剑刃劈砍甲叶的脆响此起彼伏。
那个举着民夫当肉盾的鲜卑兵刚露出狞笑,就被斜刺里飞来的长矛贯穿胸膛,民夫被吓得瘫坐在地,却被飞虎军士兵一把拽到盾阵后:“别怕,我们飞虎军来了!”
城楼上的北魏校尉是拓跋焘的远房侄子,他挥舞着重槊挑翻两个飞虎军,甲胄上的鎏金狼头在火光中闪着凶光。
“把这些南蛮的脑袋挂在城楼上!” 他狂笑着准备用槊尖挑起其中一个伤兵的衣襟,却没注意到沈攸之已经顺着攻城梯爬了上来。
只见沈攸之的重剑从斜下方刺入,精准地穿透对方护心镜的缝隙,鲜卑校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重槊脱手坠落,砸在城门洞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溅起的碎石子打在死忠们的甲叶上,惊得他们齐齐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