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余光扫过殿外,仿佛能看见盱眙方向的烽火台 —— 那里,辛弃疾的飞虎军正在整军备战,硫磺火罐堆积如山。
沈庆之的位置就在两人身侧,听完后将心中疑虑说出:“若拓跋焘趁机增兵呢?”
“那就让他增。” 袁淑轻笑。
“我朝榷场月入万缗,足以养兵十万。他要战,我便战;他要和,我便许 —— 主动权在我大宋。”
他展开一卷舆图,朱笔在钟离至寿县的淝水古道画了道弧线,“况且,辛将军那边,怕是也需要些时日准备。”
文帝指尖摩挲着议和书上的狼头印,忽然想起前日辛弃疾送来的密信。
“拓跋仁背后有宗爱撑腰,宜先除之,再议和战。”
他终于颔首:“便依袁爱卿所奏。着王玄谟任礼部郎官,准备出使索虏之事。沈庆之,命你沿途多派斥候,探清北魏虚实。”
退朝时,江湛追上袁淑,袍角扫过石阶上的青苔:“中丞真以为拓跋晃有诚意议和?”
袁淑拂过麈尾上的流苏,笑意藏在眼底:“有没有诚意,要看盱眙的烽火何时燃起。”
他望着冶山方向的浓烟,那里的铁坊正在赶制新的武器和农具,“咱们且在朝堂之上磋磨着,好让前线的辛元帅,有足够的时间再去备几份‘见面礼’。”
两日后,王玄谟被带到建康城内,开始不疾不徐的慢慢准备此次不可能成行的平城之行。
含章殿的朝议仍在继续,而淮河岸边的芦苇荡里,辛弃疾正对着舆图冷笑。
薛安都刚从榷场回来,甲叶上还沾着胡商的马奶酒渍:“元帅,袁中丞的信到了,说让咱们放心就好,朝堂之上已拖住众臣至少两月。”
辛弃疾将密信凑到烛火上,火苗舔舐着字迹:“看来,拓跋焘这次大军南侵可以迎来收官之战了。”
他的斩马刀在舆图的 “州来” 位置重重一劈,木屑飞溅如星,“让拓跋仁再蹦跶几日,粮仓起时,就是他的灭亡之日。”
盱眙窗外的护城河泛着粼粼波光,却映出了建康含章殿的剪影。
那里的君臣还在为议和争论演戏,却不知盱眙的军营里,飞虎军的箭已上弦,淮河岸边的芦苇荡里,薛安都的突击军早已换上了流民的破袄,往来于州来屯田区,沈攸之、宗悫带领的飞虎军士兵也已暗伏在断崖边。
飞虎全军只待辛元帅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