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攸之应声冲去,重剑斩断旗绳的刹那,被一名北魏亲卫抱住双腿。
少年将军反手拔出三棱锥刺入对方腰侧,却被另一名魏兵的长矛刺穿左臂,鲜血顺着矛杆滴在旗杆底座,晕开一朵朵桃花。
“给我死来!” 薛安都投掷的飞斧劈开那名亲卫的头颅,一把将沈攸之护在身后,自己顺着旗杆攀爬。
薛安都的铁甲被流矢击穿数处,血顺着甲叶滴在火炭上,冒出细小的白烟,却仍死死攥着旗杆顶端的滑轮。
当狼头旗轰然坠地时,拓跋焘只得在亲卫的簇拥下往码头撤退。
他听见身后传来飞虎军的欢呼,那声音像无数根钢针,扎得他耳膜生疼。
黄河水面的战船已升起风帆,却被宗悫的弩箭射穿了帆布,鼓胀的船帆瞬间瘪成一堆大大的布袋,占着甲板本就不多的空间。
“陛下,快上船!” 长孙观的朝服已被烧得只剩半幅,他推着拓跋焘往跳板跑,却被一支流矢射中后背。
老臣转身的刹那,看见辛弃疾的斩马刀正劈向挡在追击路线上的一个个仓皇撤退的北魏士兵,刀锋入肉的钝响在夜色中有节奏的响起。
只见辛弃疾的刀鞘上,血珠顺着 “济南” 二字的刻痕缓缓流淌。
“陛下。。。 快走。。。”长孙观大骇道。
拓跋焘踉跄着跳上战船,回头望见留下拖延时间的新任亲卫长的尸体被飞虎军挑在矛尖,望见那面狼头旗被踩在马蹄下,望见辛弃疾正将一面新的旗帜插上旗杆 —— 旗面上的飞虎图腾在火光中栩栩如生,爪下的 “宋” 字金线,比狼头旗的任何装饰都要耀眼。
“辛弃疾 ——!” 北魏皇帝的怒吼被战船的摇橹声吞没。
他望着越来越远的渡口,寨墙的火光映红了半个河面,像一条燃烧的血带,将黄河劈成两半。
寨内的厮杀已近尾声。
辛弃疾站在中军帐前,拾起那面被踩脏的狼头旗,吩咐众人将它保存在一旁。
薛安都捂着流血的肩膀走来,甲胄上还挂着半片箭羽:“将军,拓跋焘跑了。”
“他跑不远,这次借着索虏新败,士气正低,冲垮了敌营。”
辛弃疾望着黄河北岸的黑暗,斩马刀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传我将令,搜罗船只,尽快渡河,往平城方向追击。”
他的指尖划过新竖起的飞虎旗,旗面的飞虎仿佛活了过来,正对着北方的夜空嘶吼。
沈攸之被亲兵搀扶着走来,左臂的伤口已用布条包扎,却仍紧紧攥着那截染血的旗杆。
“将军,这旗杆上有字。” 少年兵的声音带着疼意,“好像是。。。‘始光’。”
辛弃疾抚摸着旗杆上的刻痕,那是拓跋焘登基时所用的年号。
“拿下去,好生保管。”
黄河的涛声在夜色中起伏,像一首低沉的凯歌。
寨墙上的火把渐渐熄灭,唯有那面迎风飘扬的飞虎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一个新时代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