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之百姓,分为三六九等,最苦最累者,反是这社稷根基的黎民。”
“百姓辛勤劳作,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还要遭受层层盘剥,赋税徭役繁重不堪。”
“区区一昆仑奴,本乃一奴隶尔,命不值二两,然尔等为了宣传大国之气节与度量,竟免其奴身奉为三等,平白无故高我百姓十三等。”
“医不费银,食不劳力,妻随意选。每载俸银三百两。”
“三百两啊,天公作美我等百姓不吃不喝需要十年,天公不作美一辈子也不得一半。”
“你们可真的是伟大啊!”
说到这里贾善的声音大了许多,其中愤怒之意已是掩盖不住。
“你们且看看这市井之间,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寒无衣,病无药,饥无食。”
“食之百姓,弃之百姓。”
“尔等再看尔等富商巨贾,与贪官污吏狼狈为奸,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大发国难之财。”
“而你们,却还妄图给百姓冠以‘好吃懒做’之名,简直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此乃亘古不变之真理,可尔等却视百姓如蝼蚁草芥,肆意践踏。”
“长此以往,国之根本动摇,大厦将倾,危在旦夕。”
“尔等却还在这里沾沾自喜,自欺欺人,拿这虚假的为国为民之词来粉饰太平,当真以为能蒙蔽天下人的耳目?”
“你,你简直胡说八道!”
徐兴辉气得双手颤抖,指着贾善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胡说八道?我且再说说尔等所涉假贷。”
“真的是天下奇闻,朝廷与富商一同放贷。彼时竟以谁负债越多越光荣,真的是不要脸至极。”
“青黄不接,百姓为求活路,无奈借贷,利息层层盘剥,本就微薄的家资被搜刮殆尽。”
“多少人家因此田产尽失,妻离子散。而你们,却在背后数着这些从百姓血泪中榨取的钱财,还大言不惭地称这是刺激民生之举,何其荒谬!”
贾善言辞激烈,眼中满是愤怒与鄙夷。
徐兴辉的脸色愈发阴沉,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强压着怒火,冷哼一声道。
“你不过是个不知朝堂艰难的迂腐之人,在这里大放厥词。这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的长远发展,你懂什么!”
“长远发展?”贾善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
“看看如今这世道,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那些因还不起债务而被卖入青楼的女子,那些被迫离乡背井、乞讨为生的孩童,他们的未来又在哪里?你们以权谋私,与富商狼狈为奸,放贷的本金本就出自国库,却让百姓承受高额利息,国库的银子进了你们的私囊,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发展?”
“够了!”徐兴辉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你这是自己无能,在此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贾善毫无惧色,向前一步,直视徐兴辉的眼睛。
“我所言句句属实,且不说我亲身经历,更是亲眼所见。有百姓为证,有那些被你们毁掉的家庭为证。”
“怎么?是否需要在下给汝仔细说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