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先生之言简直是谎缪。”
徐兴辉冷哼一声,语气之中充满了鄙夷与轻蔑。
贾善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先生家中既无余钱,又何故让先生前去蒙学?”
“先生既去蒙学,又何有不缴束修之规?”
“天下何有免费之餐?先生读书不过是为了功名利禄。不过是先生父母未看清自己实力,才落得如此下场,又与朝廷何干?”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先生又何故将自身原因强加于他人与朝廷?朝廷万般艰辛庇佑尔等,先生不思恩情反而诋毁。先生说此言语难道不觉羞愧?”
朱钰听到这里先是看了看贾善,他从来没有问过贾善的过往,现在听来贾善经历居然如此之悲。
朱钰双拳紧握正欲说些什么,只听一阵狂笑之声传来。
众人看去,正是贾善。
“先生为何发笑?”
徐兴辉眉头一皱,不知为何贾善突然开口大笑。
“先生所说才是真的谎缪至极。”
“哦?不知先生有何指教,在下愿意洗耳恭听。”
“哼!”
贾善冷哼一声。
“不知先生可识得昆仑奴否?”
徐兴辉面色大变,显然他是知道的。
贾善冷笑一声,语气也冰冷了下来。
“南人辛勤,供养天下。然尔等却理所应当享受此些便利,却不思其根源。还自行强加为国为民辛劳之美名,然白日朝堂争权,夜与商议如何盘剥。”
“尔等枉读圣贤之书,每日张口仁义道德,闭口道德仁义。却任由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惨象在国中肆虐。”
“富家广厦千间,姬妾成群,珍馐美馔食之不尽,绫罗绸缎堆积如山。”
“而贫者身无立锥之地,一家老小蜷缩于破败茅屋,风雨飘摇中朝不保夕 。”
“农忙时节,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挥汗如雨,收获之粮七成被征,稍有灾年,便只能啃食树皮草根,卖儿鬻女以求生存。”
“反观尔等,出行则高车驷马,奴仆前呼后拥,所到之处鸡犬不宁。”
“为求政绩,大兴土木,不顾百姓死活,强征徭役,致使田园荒芜,民生凋敝。”
“百姓稍有怨言,便被扣上忤逆犯上之罪名,轻则牢狱之灾,重则性命不保。更甚者演出文字狱这等谎缪之罪。”
“这便是尔等所谓的为国为民?简直是厚颜无耻!如此下去,国将不国,而尔等也终将被这民怨的洪流所吞没!尔等不惧否?”
徐兴辉张了张嘴欲要说些什么,却是被贾善愤怒的话语打断。
“先生是否要说这是尔等应得之待遇?可笑至极,真的可笑至极。”
“尔等不过是沐猴而冠之徒!口口声声为国为民,却将外邦之人奉为上宾,给予无尽优待。”
“金银财宝、奇珍异宝,皆双手奉上,谄媚之态,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