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感慨道:“要不说你会教人呢,老三长这么大,我就没见他对谁这么服气过。”
“铭泽只是面上不在乎,心里是念着你们的。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怨气?”
“我们夫妇自知不会教孩子,还好有大师兄和你帮忙,不然这四个非被我们养废了不可。”
盛铭灿上前凑到周氏身边,小声辩解:“娘,我们兄弟也没那么差劲儿。”
周氏没好气白他一眼:“你还想怎么差劲儿?我跟你爹那时候都找不到先生来教你们兄弟俩了。”
盛铭灿好歹也是有秀才功名的人了,还是要面子的。他不想亲娘再继续说从前那些顽劣不开的往事,便转移他娘的注意力,指着夏然和盛铭煦的方向道:“娘,你看他们玩儿的多开心,我们也过去吧。”
临近过年,家家户户图的就是一个欢乐喜庆。盛家可没有这般热闹。周氏也是个心大的,过去跟着他们一起玩儿,丝毫不担心夫君在三儿子那里的情况。
她的想法很简单,反正已经冰冻三尺了,加一寸减一寸的没影响,这次不行就下次。
盛华和盛铭泽是在下人喊他们用晚饭时一起出来的。从二人神情上看,父子关系大概率有所缓和。盛华眉梢微扬,在后面轻推了盛铭泽一下。
盛铭泽低头来到夏温娄跟前,像犯错的孩子般,小声道:“小师叔,我今日想和爹娘先回去。”
夏温娄笑着拍拍他的肩,语气里带着几分纵容:“好啊,回家你爹再欺负你,就来小师叔这儿。”
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盛铭泽闻言,顿时抬起头,眼里像落了星子般迸出亮闪闪的神采,脆生生应道:“好!”
盛华:老子说了一下午,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竟然抵不过小师弟一句话。老大老二对大师兄也没这样啊!费解!
盛铭泽对夏温娄的言听计从让盛华这个当爹的有了危机感,过年这段日子,盛华竟然破天荒的没有骂过盛铭泽一句,耐心出奇的好。周氏和盛家几兄弟见状皆匪夷所思。
从前盛铭灿认为一甲前三名的顺序拼的是运气,状元、榜眼、探花水平应是不相上下。如今看来,探花跟状元、榜眼还是有差距的。
大师伯苏玄卿是榜眼,比他爹会教人,小师叔是状元,教人上面比大师伯更胜一筹。二师伯罗岱是传胪,比他爹还差得远,别说教人,自己做人都没做明白。他爹嘛,的确是探花水平。
年后开春,藩地离京城较近的王爷们陆续收到家中寄来的田契、银票及金银珠宝。皇上说话算话,财物一到,立刻放人离京。
有人走,有人留,留下的自然坐立难安,每天一封信,催促家里人动作快些。
朝中大臣见一笔笔银子进了皇上私库,长篇大论的劝谏折子堆满了御书房的桌案。皇上早就想好说辞,这些田地、金银是藩王们对他个人的孝敬,是他们皇家自家人的事,旁人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