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宫廷巨变易君主(1 / 2)

济公传奇 王钟亭 3222 字 6小时前

却说樊丰等听闻杨震已死,还不肯干休,秘密派遣心腹赴往弘农郡,嘱令太守移良,派吏至陕,阻拦住杨震丧礼,不准他携榇归葬;并令杨 震 诸子充当苦役,走驿传书。

路过的人共知冤情,都为之流泪。野王君王圣,与大长秋江京,(大长秋中官名)连结樊丰等一班权势阉人,复要寻事生风,谋易储位,见好中宫。

王圣和她的女儿王永,联合阎皇后的侍从大长秋江京、中常侍樊丰,与王男、邴吉等人在大殿上“互相是非”,而王圣、王永便诬陷王男、邴吉,导致二人被幽禁而死,家属都被流放到比景县。

然后与阎皇后串通一气,诋毁太子刘保,及东宫属下的官僚。阎后曾经鸩死太子生母李氏,只恐太子刘保长成以后,察悉毒谋,必图报复,因此处心积虑,欲将太子刘保除去。且太子刘保已逾十龄,为了王男、邴吉两人,无端致死,时常叹息。

阎皇后及王圣、江京等,见太子刘保已有知识,越觉情急,遂日夜至汉安帝前,诉说太子过恶。汉安帝本爱宠阎后,再加她三寸妙舌,一副娇容,装出许多泪眼愁眉,就使明知架诬,也要顾妻舍子,枕席之言,最易动听。况且又有乳母王圣,幸臣江京樊丰,从旁证实,几乎把那十龄童子,当作枭獍一般。试想这糊涂皇帝,尚能不入他彀中么?

妇寺之所以可畏者,如此。当下召集公卿,拟废太子。大将军耿宝,首先赞成。惟太仆来历,与太常桓焉,廷尉张皓,同声梗议道:“经有常言,人生年未满十五,过恶尚不及身;且王男邴吉,果有逆谋,亦未肯与童年说知,皇太子怎能预闻?应亟选贤良保傅,辅导礼义,自能弼成储德。若遽欲废立,事关重大,请圣恩且从宽缓,不可速行!”

汉安帝仍然不省悟,拒而不听。退朝后,张皓又上书说:“以前贼臣江充造构谗逆,倾覆戾太子刘据,汉武帝很久才觉悟,追悔莫及。如今皇太子才十岁,未习保傅之教,怎可仓猝废黜!”书奏,汉安帝仍是不听。

同年九月丁酉,汉安帝刘祜正式废皇太子刘保为济阴王(封地在今山东省菏泽市定陶区),迁往德阳殿西钟之下居住。

于是太仆来历便乃联合光禄勋祋讽、宗正刘玮、将作大匠薛皓、侍中闾丘弘、陈光、赵代、施延、太中大夫九江朱伥等十几个人,一同到鸿都门证明太子刘保无过。呼吁请求汉安帝收回成命。

汉安帝刘祜闻知,勃然大怒,脸立变色,竟使中常侍草就诏旨,到鸿都门宣读诏令道:

“父子一体,天性自然;以大义割断私恩,是为了天下。来历、祋讽等不识大典,而与群小(庶民)一同闹事,岂是事君之礼!朝廷广开事路,故一切从宽,如果执迷不悟,当受刑罚!”

谏者无不失色。薛皓磕头领旨,来历愤怒,责备了薛皓,前来劝谏的大臣都相继离去,唯独来历独守宫阙,连日不肯去。尚书令陈忠与各个尚书便共同弹劾来历,汉安帝便剥夺来历兄弟官职,削其国租,废黜来历之母武安公主的长公主名号,令其不得朝见。

这诏读罢,除太仆来历外,统皆失色,薛皓更是汗流浃背,慌忙叩首道:“诚如明诏!”

语才说毕,即由来历从旁呵叱道:“薛君近作何言,奈何遽先背约?大臣处置国事,难道好这般反复么?”

薛皓又惧怕又惭愧,觑看空隙自行离去。祋讽、刘袆等人,料知谏诤无益,依次引退。实是首鼠两端。来历独居宿阙下,好几日不肯退回,惹动汉安帝刘祜心里懊恼,使中常侍往谕尚书,叫他共同弹劾来历。诸尚书不敢不遵,遂推陈忠领衔,弹劾来历迹近要君,失人臣礼。陈忠奈何复为此举?汉安帝有词可借,便将来历褫去官职,削夺国租,且黜来历母亲武安长公主,不准入宫。

原来历,字伯珍,为故征羌侯来歙曾孙。来歙之子名褒,来褒之子名棱,皆袭侯爵,来棱且尚明帝女武安公主,殁后,公主尚存。其来历既得嗣封,复因帝室姻戚,入朝登仕,由侍中迁至太仆,平素刚方持正,与权阉杜绝往来,至是因言得罪,闭户伏居,不与亲友交通,亲友亦无敢过问,可见得这群阴险小人互相交通,朝廷天地晦盲了!

是年京师及郡国地震,共二十三次,大水雨雹,共三十六次,汉安帝刘祜毫不知儆,反于永光四年二月,趁着和风丽日,鼓动游兴,挈了娇娇滴滴的阎皇后,带同国舅阎显兄弟,并及宠竖、江京、樊丰等人,出都南巡。六龙并驾,五凤齐飞,驺从如云,旗旄如雨,说不尽的繁华烜赫,看不完的锦绮罗丛,沿途官吏,盛设供张,忙个不了。只是百姓又都遭殃,把卖男鬻女的血钱,供作龙舆凤辇等行乐费。百姓饥苦非常,甚至洛阳曾出现人吃人的惨状。

好容易到了宛城,汉安帝刘祜忽然身体生病 ,饮食无味,寒热交侵,真是乐极生悲啊。忙令御医诊视,服药无效。那时不便再行,只好中途折回,才抵达到叶县,这个时候,汉安帝已经是病入膏肓,不可再救,眼睁睁的看着阎后,及阎显兄弟等人,想传下两三句遗嘱,怎奈痰已上壅,不能出口,一刹那间,两目上翻,呜呼归天。在位一十九年,年止三十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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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后记得安帝的雨露深恩,不禁大哭,阎显兄弟,与江京、樊丰等在旁边,连忙向阎后摆手,叫令休哭。待后收泪,即密语道:“如今皇帝在道路上驾崩,济阴王刘保在朝内,万一被公卿知道后立为皇帝,反而成为大害。到时候,我等将身无死所了!”

阎皇后听着,也觉着忙,急向大众问计。到底三五权阉,有些奸计,劝阎后秘不举哀,但言汉安帝刘祜病剧,移乘卧车,至入都后,方可发丧。

阎后依计施行,便假称汉安帝患急病,把汉安帝遗体挪到卧车中,所到之处上食询问起居照旧 。

鬼鬼祟祟的过了四日,方得驰入都中,尚佯装派遣司徒刘熹,前往祝祷郊庙社稷,吁天请命。俟至晚间,方由宫中传出哀耗,令即治丧;一面迎立济北王寿子北乡侯刘懿为嗣,尊阎后为皇太后,授阎显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济阴王刘保,闻丧入哭,却被内侍阻住,不得上殿,但是允许他在梓宫外面,遥望举哀。可怜刘保有冤莫白,有口难言,徒向那灵帷前大恸一场,几致晕倒地上,好多时方才趋出,接连不饮不食,约有数日。

内外群僚,见他童年负屈,又能曲尽孝思,莫不欷歔流涕,代抱不平。为后文迎立张本。

北乡侯刘懿,尚在冲龄,阎太后贪立幼君,所以与阎显等定策禁中,迎立幼主。

既已即位,然后奉汉安帝刘祜的梓宫,出葬恭陵。阎太后即日临朝,阎显揽政。显却阴忌大将军耿宝,及野王君王圣,中常侍樊丰等人,于是结交讨欢三公,密图进行。时卫尉冯石,迭经超迁,已代杨震为太尉。阎显且奏闻阎太后,擢升冯石为太傅,进司徒刘熹为太尉,参录尚书事,起前司空李合为司徒。

冯石本是个唯唯诺诺的人物,又蒙显一力保举,当然唯命是从;刘熹、李合,也得拔茅连茹,感激不遑,何人再与阎氏反对?

阎显遂与三公同奏一本,弹劾大将军耿宝,中常侍樊丰,侍中谢恽周广,以及乳母野王君王圣,结党营私,罪俱难逭云云。

阎太后立即下诏,饬令捉拿樊丰、谢恽、周广下狱,严刑拷打讯问,三人受不起痛苦,并皆毙命。贬耿宝为辛侯,耿宝不堪受辱,服毒自尽;王圣母女,流徙雁门。当日威风,而今安在?

于是擢升阎景为卫尉,阎耀为城门校尉,阎耀弟弟阎晏为执金吾,兄弟并处权要,威福自由。前车覆,后车鉴,奈何仍然不知?过了数月,幼主刘懿突然感冒风寒得病,病且日剧。中常侍孙程,前曾为邓太后服役,与樊丰、江京等志趣不同,因见樊丰虽死,江京尚存,要想自己出头,总非容易,朝思夜想,不如迎立济阴王刘保,把阎显、江京等一概推倒,乃是绝好机会,稳取侯封。主见已定,即往语济阴王谒者兴渠道:“济阴王本系嫡统,并无失德,先帝误信谗言,遂致废黜。若北乡侯一病不起,正好将王迎入,捽去江京阎显,事必可成!”

兴渠闻言,喜答道:“此计甚善,幸亟安排!”

孙程即退约私党,秘密筹备。先是中黄门王康,曾为太子保府史,太子刘保被废,王康经常叹息愤怒,又长乐太官王国,与程素来莫逆,彼此会商,各愿效劳。十月二十七日,幼主刘懿竟尔殁世,阎显替阎太后划策,再征诸王子弟,择为帝嗣。

诸王俱在外藩,中使往返需时,未能骤至,孙程忙连络十八人,约于十一月二日,共诣德阳殿西钟下。届期十八人俱到,姓氏官职,备录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