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黜邓宗父子绝食,祭甘陵母女扬威(2 / 2)

济公传奇 王钟亭 3959 字 9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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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书奏,却是激切得很,汉安帝颇为动容。

朱宠知道他的言辞激切,自动前往廷尉投案。尚书陈忠又因对邓氏的私怨弹劾朱宠,汉安帝下诏将朱宠免官返归乡里。百姓大多都为邓骘鸣冤,汉安帝有所觉悟也迫于压力,才责备迫害邓氏家族的州郡官员,准许邓骘等人的尸骨运回北邙山安葬,邓骘的堂兄弟们也都得以返回京城洛阳,公卿都前往参加葬礼,众人没有不感到悲伤的。安帝又下诏遣使者以中牢礼仪祭祀邓骘,被流放的邓氏族人都回到京师。

惟邓氏既除,汉安帝得报复私嫌,遂改永宁二年为建光元年,大赦天下,封江京、李闰为列侯,且令阎后兄弟阎显、阎景、阎耀,入为卿校,并典禁兵。

中常侍樊丰刘安陈达,皆为江京、李闰羽翼,互作党援;乳母王圣,权势甚盛,甚至王圣之女伯荣,亦得出入宫掖,交通贿赂。妇女阉寺,互相炀蔽,累得汉安帝昏迷日甚,耳目不聪。

太尉马英,已经病逝,再起前司徒刘恺为太尉。刘恺与司空陈褒,不过以资格充选,无甚才能;独司徒杨震,看得恶妇阉人干政,忍不住热忱上进,即抗疏上奏道:

臣闻政以得贤为本,治以去秽为务。是以唐虞俊窃诠伲天下咸服,以致雍熙。方今九德未事,嬖幸充庭。阿母王圣,出自贱微,得遭千载,奉养圣躬,虽有推燥居湿之勤,前后赏惠,过报劳苦,而无厌之心,不知纪极,外交嘱托,扰乱天下,损辱清朝,尘点日月。书诫牝鸡牡鸣,诗刺哲妇丧国。昔郑严公即郑庄公,明帝讳庄,故改庄为严。从母氏之欲,恣骄弟之情,几至危国,然后加讨,《春秋》贬之,以为失教。夫女子小人,近之喜,远之怒,实为难养。《易》曰:“无攸遂,在中馈。”言妇人不得与于政事也。宜速出阿母,令居外舍,断绝伯荣,莫使往来,令恩德两隆,上下俱美。尤愿陛下绝婉娈之私,割不忍之心,留神万机,戒慎拜爵,减省献御,损节征发;令野无鹤鸣之叹,朝无小明之悔,大东不兴于今,劳止不怨于下。《鹤鸣》《小明》《大东》《劳止》俱诗名,并见《小雅》。拟踪往古,比德哲王,岂不休哉?

这疏呈入,汉安帝竟取给乳母王圣观看。王圣略通文墨,看到这份奏书,自然愤懑得很,佯装到汉安帝面前,自 陈被诬,且哭泣请求出宫。

汉安帝刘祜正加对其宠遇,怎肯听她出去?反用好言劝慰,待遇益优;王圣女儿伯荣,当然照常出入,毫无禁忌。

当时有泗水王刘歙从曾孙刘瓌,久居京师,生成一副媚骨,专与王圣母女交通。泗水王刘歙,为光武族父,传国至孙护,无子国除。伯荣年已及笄,见刘瓌放诞风流,惹动情窦,免不得与他笑谑。刘瓌正欲挑逗伯荣,凑巧针锋相对,自然不待媒妁,先偷试雨意云情,枕畔密盟,愿与偕老,然后向王圣说明,再行六礼。好一个自由结婚,若生今之世,必称她为文明女子。一对野鸳鸯,变作真鹣鲽,卿卿我我,越觉情浓。

伯荣遂替刘瓌入宫讨封,居然得邀皇帝恩准,使袭故朝阳侯刘护封爵,并官侍中。可谓妻荣夫贵。刘护为刘歙曾孙,且年龄比刘瓌为轻,不过早殁无嗣,因致绝封;刘瓌为刘护再从兄,怎得牵合过去?司徒杨震,又不禁愤激,再行上疏道:

臣闻高祖与群臣约,非功臣不得封,故经制父死子继,兄亡弟及,以防篡也。伏见诏书封故朝阳侯再从兄瓌,袭护爵为侯;护同产弟威,今犹见在。臣闻天子专封,封有功;诸侯专爵,爵有德。今瓌无他功行,但以配阿母女,一时之间,既位侍中,又至封侯,不稽旧制,不合经义,行人喧哗,百姓不安。陛下宜览镜既往,顺帝之则,勿使贻讥将来,则表率先端,垂誉无穷矣。

奏书入宫不报。汉安帝刘祜既沉湎酒色,委政于外戚内阉,及王圣母女,就是边疆有事,亦置诸度外,不愿与闻。

烧当羌酋麻奴,自奔徙出塞后,虽伏居不动,终未肯向汉朝廷投诚。

护羌校尉马贤,亦因他首鼠两端,却没有给予适当的抚恤优待,因麻奴党羽忍良等而常怀怨恨之心,便互相勾结,一同裹胁并率领各部落的三千步兵和骑兵侵犯湟中地区,进攻金城郡各县。

八月,马贤率领先零部落赶去攻打忍良,在牧马场交战,马贤被打败,战死四百多人。麻奴等又在令居打败武威、张掖两郡的郡兵,乘胜裹胁先零、沈氐各部落四千多户,沿山脉向西进发,进攻武威。马贤追到鸾乌县,采用招抚引诱的手段,各部落归降的有数千户。麻奴向南返回湟中地区。

马贤追到湟中地区,麻奴逃出边塞渡过黄河,马贤又追击麻奴,打败麻奴,麻奴穷蹙饥困,方至汉阳太守耿种处乞降。

耿种据实奏闻,汉安帝刘祜也无心详察,但令有司援照前例,假给金印紫绶,并赐金银彩缯,算作了事。

嗣由鲜卑寇居庸关,云中太守成严,及功曹杨穆,同时战殁;鲜卑复移掠雁门定襄,并及太原。警报传达京师,亦未闻发兵防御讨伐,只是惨苦了边疆的百姓,被他们掠去若干,饱载而去。汉安帝置若罔闻,反至宠臣冯石家内,连日留宿饮酒,过了一个月方才归宫。也好算是无愁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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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石为故阳邑侯司空冯鲂之孙,冯鲂为司空。冯鲂之子冯柱曾尚娶汉明帝刘庄女儿获嘉公主,冯石得袭爵获嘉侯,兼官卫尉。生平无他伎俩,专能逢迎上意,取悦一时,却是希宠梯荣的好手段。所以汉安帝格外加宠,时有赏赐;且进冯石之子冯世为黄门侍郎,冯世弟弟二人并为郎中。是年秋冬二季,郡国水灾,多至二十七处,地震至三十五处,汉安帝反令翌年改元,号为延光元年。接连又是京师雨雹,或如斗大,损及室庐;没多久京城外的郡县,又传来警报发生了地震,又传来警报发生大水,汉安帝仍然不理朝政,耽迷享乐,依然如故。真是一个昏君,也难怪当初汉安帝刘祜哪怕成年了,甚至二十几岁的时候,邓太后临朝管理政治,都迟迟不愿意把政权还给汉安帝,十有八九,就是看出来汉安帝刘祜昏庸无能的本质。所以邓太后一直到死都不放心把朝政大权交给汉安帝。自邓太后驾崩之后,忠心耿耿的邓氏一族就被小人向汉安帝进谗言,陷害而败。汉安帝在位期间,政治腐败,救灾效果有限,百姓仍然困苦流亡 。不可不说,东汉灭亡实际是始于汉安帝乎。

高句骊为汉武帝时所灭,夷作郡县,道路始通。到了王莽篡位,发兵令高句骊人讨伐匈奴,高句骊人不愿西行,亡奔塞外,遂为寇盗。

东汉初兴,复遣使朝贡,因得赐复王封。明章之治以来,贡使不绝;及汉安帝嗣立,国家四方多有罹难,高句骊亦停止贡献,抄掠辽河东西。

建光元年,高句骊王宫,复率马韩酋鲋畈柯洌进攻辽东,太守蔡讽,出战阵亡,高句丽王宫复往包围玄菟城,几被陷没,幸亏城北有扶余国,与汉朝廷通好有年,急遣子尉仇台领兵二万余人,来援救玄菟城,才得与郡守姚光,合力攻破高句骊士兵,高句丽王宫乃遁还。既而高句丽王宫死后,其子遂成立,姚光请乘丧前往讨伐,朝议多半赞成,惟陈忠已擢任尚书仆射,援据《春秋》大义,不伐人丧,谓宜遣使往吊,且责让前罪。

汉安帝巴不得疆场无事,遂从陈忠之请。幸喜事还顺手,去使西归复命,谓高句骊嗣王遂成,情愿降汉,将前时所掠人口,一并放还,当即驰诏赦罪,东陲少安。招抚高句骊事,却还办理合宜,不得为陈忠咎。

只是姚光素性戆直,专喜纠发奸慝,幽州刺史冯焕,也与姚光相类,怨家遂伪造玺书,谴责两人;又矫诏传饬辽东都尉庞奋,叫他收系姚光冯焕,就地取决。

庞奋不知有诈,遽令属吏赍诏杀姚光,复往幽州治冯焕罪。冯焕听闻得姚光已经被诛戮,连及自己,不如先时自尽,免得受刑。

冯焕之子冯焜却颖悟过人,劝父亲忍待须臾,察视真伪。等到辽东使人持诏到来,细阅诏书,果有疑窦,乃拒诏不受,竟上书自讼冤屈。

汉朝廷果不知此事,立刻征召庞奋到京,下狱抵罪。试想!庞奋所接的伪诏,想总由宫廷奸慝,主使出来,否则庞奋亦有口,岂能不辩?为何但将庞奋坐罪,却并未追究及主使人的 姓 名?显然可见是汉安帝简直就是糊涂、昏庸、无能。

汉安帝刘祜由于无法亲自前往甘陵祭拜生父孝德皇刘庆,便多次派王圣之女伯荣前往甘陵祭拜。

乳母王圣,及刘瓌之妻伯荣,奉诏前往祠陵庙,并省视耿大贵人。

当即备齐车马,召集仆从,凡宫中大小宦官,及屯卫兵士,多半随行。王圣算是正使,高坐车中,威仪烜赫;伯荣算作副使,乘车先驱,绣帷高卷,故意露出娇容。但见她巧蟠凤髻,淡扫蛾眉,满头珠翠,遍体绫罗,上身披着全红猩氅,下面系着五彩蝶裙,仿佛是出塞昭君,可比那入吴西子。沿途经过郡县,所有当差官吏,都是望风伺候,先日绸缪。道 里不平,发民缮治;驿传未足,派吏补充。一切供张,统皆安排妥当,专待二贵使到来。

好容易盼到使车,便不管命官体统,就在这个恶毒女人的石榴裙下,屈膝叩头。伯荣首先承受,竟尔端坐不动,由他拜跪。甚至河间王刘开,及列侯二千石的官员,俱出郊迎谒,甘拜下风。

莫非想作刘瓌么?等到伯荣母女,驱车过去,又取出许多金帛,献作赆仪,此外千乘万骑,亦统有馈赠。及行至甘陵,清河嗣王延平,是时清河王刘庆之子刘虎威已经去世,无嗣,由乐安王宠子延平过继。亦已在陵墓旁恭候,见了伯荣母女,也是望车拜倒,执礼甚恭。待祭过陵庙,谒过耿大贵人,徐徐的回京复命。那伯荣母女,已是出尽风头,贮满私囊,这真是一场好差事哩!有诗叹道:

骏奔宗庙贵钦承,淫女如何使祭陵?

浊乱如斯君不悟,履霜宁特兆坚冰!

伯荣母女,回朝复命,当有一个朝右大臣,闻知伯荣母女路上的威风,出头弹劾,欲知此人为谁,容待下回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