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送番母遭噬,得邓女入宫(1 / 2)

济公传奇 王钟亭 3993 字 6小时前

却说北单于于除鞬,本来是由窦宪主议,因得嗣立。窦宪本欲派兵护送,使归北庭,后来因为被召还坐罪死去,乃导致其计划被中止。

于除鞬听闻窦氏一族伏诛,竟不待朝朝廷命令,背叛汉朝廷而自去。汉廷得报,亟令将兵长史王辅,会同中郎将任尚,率领数千骑穷追。途中任尚托词护送,使北匈奴于除鞬单于不生疑心。

于除鞬探悉谣传,果然中计,遂被汉兵追赶,冲杀过去。于除鞬还疑是汉兵误认,拍马向前,用言分辩。

谁知汉长史王辅舞动大刀,抢步出阵,一声吆喝,竟将于除鞬劈落马下,结果了性命。

匈奴众人慌忙四走,已是不及逃生,汉兵四面兜杀,但见得头颅滚滚,血肉横飞,霎时间便屠尽残虏,阒寂无人了。实为窦宪所害。

王辅等还兵报捷,当有优诏褒奖,不消絮叙。惟南单于屯屠何,忽然病死,由弟弟左贤王安国嗣立;安国素来缺乏声威,国人不甚信服。

左谷蠡王师子,为安国从兄,狡黠多力,屡次与汉兵掩击北庭,受汉朝廷赏赐,因此国中多敬重忌惮师子,而轻视安国。安国得为单于,师子当然为左贤王,因恐功高遭忌,不就左贤王庐帐,独徙居五原界中。

安国果然怀嫌,笼络北庭降胡,欲图师子。每次召传师子参加会议,师子辄称病不往;汉渡辽将军皇甫棱,亦保护师子,使得安居。

安国心怀愤怒越甚,上表汉廷,指斥皇甫棱,汉朝廷将皇甫棱免官,改任执金吾朱徽,行度辽将军事。但尚有一个中郎将杜崇,与皇甫棱同镇北方,未曾调换,仍然守皇甫棱的遗制,反对安国。

南匈奴单于安国再次上书讦发杜崇。杜崇却先令河西太守截住北使,不许通使,且转告朱徽谓安国有叛汉之意,朱徽即与杜崇联衔会奏,略称安国疏远故明,亲近新降,欲杀左贤王师子等,背叛汉廷,请饬令西河安定上郡一带,严兵固守,以防不测。

汉和帝览奏,令公卿集会商议方法。公卿等复言夷情难测,应派干员到单于庭,与杜崇朱徽等,观察动静,如有其他变化,即令便宜从事云云。

汉和帝如言施行。朱徽和杜崇闻命,立即发兵进击单于庭,安国听闻汉兵猝至,弃帐遁去。待至汉兵南归,复引众前往攻打师子,师子预先察悉,急率部众入曼伯城,及安国追到城下,门已早闭,不能攻入,乃移驻五原,与师子相持。

朱徽遣吏调停,安国不从,因此与杜崇发诸郡兵马,前往讨伐安国。安国两面受敌,支持不住,当然惊惶。

安国舅骨都侯喜为等,恐并遭诛灭,不得已格杀安国,迎立师子。

南匈奴朝廷原无异议,独北庭降胡,感念安国遗惠,欲与复仇,连夜袭击师子庐帐,师子几乎为所乘机所害。还亏汉安集掾王恬,率卫士前往援助师子,击走了北庭降胡。怎奈何降胡愈聚愈众,共计有十五部,二十余万人,统皆蠢动,另立前单于屯屠何之子逢侯为单于,肆行焚掠,奔驰出塞。

若先使屯屠何纵然返回北方,彼有内乱,亦不至扰动边疆。汉朝廷再派遣光禄卿邓鸿行车骑将军事,与越骑校尉冯柱,会合朱徽任尚等,统领汉胡兵四万余众,出发讨伐逢侯。

南部匈奴单于师子,与杜崇同屯于牧师城,专门等待汉兵的到来,会师北进。

偏逢侯先发制人,竟率万余骑兵围牧师城,连日攻扑。可巧邓鸿来到美稷县,距牧师城不过数十里,逢侯乃闻风解围,向满夷谷退去。

邓鸿来到牧师城下,再次与师子、杜崇等人,共同追击逢侯到大城寨,斩首三千余级,得活口万余来人。冯柱亦亲自率领偏师,追击逢侯别部,斩首四千余级。

任尚更率乌桓、鲜卑等众,前往满夷谷邀击逢侯,复得大捷,先后斩首万七千余级。

逢侯带着残兵败将,向北方一带窜去,汉兵不能远追,只好退归。

朝议以邓鸿沿途逗留,致失逢侯,召还论罪。转而又因为朱徽、杜崇,贸然地在边境地区挑起事端,导致劳民伤财、生灵涂炭,一并皆被逮归来,统一令其下狱,邓鸿、朱徽、杜崇三人,前后致死。

但留冯柱屯守五原,另外任雁门太守庞奋,行度辽将军事。但从此朔漠一带,又分作南北二部,连续多年进行扰乱骚动,后文再表。

且说匈奴纷争的时候,羌人亦乘机思逞,再行犯边。前次羌众慑伏,全仗护羌校尉邓训,恩威两济,驾驭有方,所以全羌畏怀,不敢叛乱。

永元四年,邓训竟然病殁,羌胡如丧父母,朝夕哭临,且家家为邓训立祠,祷祀不绝。独迷唐回居颇岩谷,暗生幸心。

蜀郡太守聂尚,奉调为护羌校尉,他见邓训深得羌人心,也想设法羁縻,沽恩市惠,乃遣翻译使者招抚迷唐,叫他洗心归化,仍得还住大小榆谷。真是多事。

迷唐常思规复故地,唯恐后来校尉,与邓训智勇相同,因此未敢冒然发作;凑巧来了译使,招回榆谷,正是喜出望外,当即挈领部属,仍至大小榆谷中居住。且使祖母卑缺,至聂尚处拜谢厚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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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尚大喜,统道迷唐受抚,出自真诚,即遣人欢迎接入卑缺,格外优待,并出金帛相赠。

到了卑缺告辞归去,复亲自送她回到寨下,为设祖帐饯行;又令译使田汜等五人,护送卑缺到榆谷中。试想,这狼子野心的迷唐,岂是区区小惠,所可牢笼?

他遣祖母入谢,明明是巧为尝试,来觇虚实,既见聂尚无威可畏,乐得乘此反侧。于是拘住田汜等人,召集诸羌,把汜等当做牛羊,破胸取血,滴入酒中,使大众各饮一杯,约为同心,再图入寇。

羌众本没有什么知识,忽散忽聚,可从即从,当下奉迷唐为酋长,听从命令,进扰金城。

聂尚不能制服,反向朝廷乞援。

廷议自然归咎聂尚,把他革职,改命居延都尉贯友代替任职。贯友惩尚覆辙,主张讨伐,先遣译使分谕诸羌,诱以财帛,令他解散。

诸羌又贪得贿赂,与迷唐背弃盟约,不肯相从。

贯友于是遣兵出塞,掩击大小榆谷,擒住首虏八百余人,夺得麦数万斛。惟迷唐又得幸免,逃出谷外。

贯友未肯罢休,特在榆谷附近的逢留河旁,筑城坞,作大航,建造河桥,为大举计。

迷唐却也感到惊恐,率众远徙,到赐支河曲避居。

到了永元八年,贯友复逝世,汉朝廷令汉阳太守史充,继任护羌校尉。史充决定计划扫灭迷唐,大发湟中羌胡出塞进攻,不意人多势杂,趋向不同,反被迷唐击败,伤亡至数百人。

聂尚以主抚败事,史充又以主剿丧师,都是无材所致。史充坐罪免归,再调代郡太守吴祉前往代职。

越年迷唐又率众八千人,入犯陇西,胁迫塞内诸羌,共为盗寇。诸羌复多与联合,共得步骑三万名,击破陇西守兵,杀死大夏县长,蹂躏人民。

警报传达京都,汉朝廷诏遣行征西将军事刘尚,及越骑校尉赵世,调集汉羌胡兵三万人,出发讨伐迷唐。

刘尚屯守狄道,赵世屯守枹罕,再由刘尚的司马寇盱,督导诸郡兵,四面并进,声势甚盛,吓得迷唐胆战心惊,忙将老弱弃去,奔入临洮南山。

刘尚等从后面追蹑,好不容易攻入山谷,与迷唐鏖斗一场,斩虏千余人,获马牛羊万余头,迷唐兵败逃走。汉兵死伤,却也不少,未敢再进,乃收兵退回。

是年,永元九年(97年)闰八月十四日,太后窦氏去世,尚未及葬,忽然由梁松之子梁扈,令从兄梁襢古禅字。上书三府,即三公府。略称汉家旧典,崇贵母氏,梁贵人亲育圣躬,不蒙尊号,乞求申议等语。先是梁贵人自尽,由宫人草草藁葬,并不发丧;汉和帝时尚幼稚,向由窦后抚养,还道窦后是自己生母,不复忆及梁贵人。宫廷内外,都畏惧忌惮窦氏势力,何人敢与汉和帝说明隐情?到了窦氏一族既败,方才有人约略提及汉和帝生母,但窦太后尚是生存,究竟还未便尽言。待到梁扈上书,正值太尉尹睦病终,由张酺进任太尉,张酺召襢讯明颠末,方才入宫告于汉和帝。汉和帝始知为梁氏所生,不禁悲恸,且泣且问道:“卿意以为何如?”

张酺答说道:“春秋大义,母以子贵,故汉兴以来,帝母无不尊显。臣愚以为宜亟上尊号,追慰圣灵,并应存录诸舅,顾全亲谊,方为两安。”

汉和帝点首道:“非卿言,朕几罹不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