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蝎仙子(2 / 2)

她像只无助的小猫般被这个身材高大的魁梧男子拎起来,身体悬在半空,中衣下摆还在夜风中轻轻晃动,露出沾血的足尖。

幽巷深处,蝎娘子被重重按在长满青苔的砖墙上,潮湿的霉味混着身后男人滚烫的鼻息扑面而来。

"徐夫人有令——"魁梧男子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铁钳般的手掌掐住她下巴,"拒入幽冥楼者,杀无赦!"

"呸!"

一口口水精准命中对方面罩。

蝎娘子咬着牙道:““就凭你们?也想杀我?!”

不知为何,那被吐了口水的男人非但没恼,反而发出一声亢奋的低吼。

男人抹面罩的动作像野兽舔爪,面罩下传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眼里也闪烁着贪婪的目光。

五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目光灼灼的打量着蝎娘子那白皙的脸庞,又低头看向了她中衣下饱满的胸脯,最后死死黏在那双沾血的玉足上——足弓绷紧的弧度正微微颤抖。

蝎娘子挣扎着看向他们:“你们休想!老娘的身子可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

然而,几个男子并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

只是一言不发,目光继续不断的在蝎娘子身上扫过。

蝎娘子见状灵机一动。

"看够了吗?"她突然娇笑出声,被钳制的手腕轻轻扭动,"若是让你们看个够..."她仰头露出天鹅般的颈线,"能不能放奴家一马呀?"

小主,

"刺啦——"

衣服撕裂声撕破夜色。

几个男子闻言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一只有力急切的手扯开她衣领,粗重的呼吸喷在蝎娘子骤然暴露的肩头。

另外几双手同时抓住她腰间束带,迫不及待的开始拉扯。

就在他们扯开最后屏障的刹那,蝎娘子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可要...轻些哦。"

话音一落,她的指甲突然泛起光泽,在月光下划出五道毒虹。

刚摸到蝎娘子腰间雪白肌肤的魁梧男子猛地僵住——

"呃啊!"

压抑的痛呼接二连三响起。

男人们踉跄后退,有的掐着自己咽喉,有的疯狂甩动中毒的手腕。

蝎娘子在几个男子松开她往后退的那一瞬间,便丝毫没有犹豫,拼尽全身的力气,拔腿就跑,从几个男人身边一闪而过,迅速消失在巷口。

长街上,她回头望去,月光洒在她半裸的身躯上,她伸手将那件破旧中衣重新裹好在那丰腴有致的上身,那双染血的脚又快了几分。

......

天光大亮,白虎城郊外的一处竹林里,晨光透过竹林洒落,在湿润的泥土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四周的鸟叫声此起彼伏。

竹林深处,一只圆滚滚的奇怪动物正仰躺在露水未干的草丛中,黑白相间的皮毛沾着几片竹叶。

它短粗的前爪抱着一截青翠的嫩竹,"咔嚓咔嚓"的咀嚼声惊飞了枝头的山雀。

三丈外,一瘦高的白衣女子跪坐在积年的腐叶上。

她的长发如泼墨般铺展在地,发梢沾满尘土与枯枝,素白的长裙也满是灰尘,早已看不出本色。

她那双呆滞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奇怪动物,瞳孔里倒映着它滚圆的肚皮。

"沙——"

白衣女子突然开始向前爬行,动作小心翼翼。

腐叶在膝下碎裂。

奇怪动物的圆耳抖了抖,却仍专注地啃着竹节。

下一刻,白衣女子毫无征兆的凭空消失。

远处,奇怪动物的黑眼圈突然扩大——它的竹竿竟被一双苍白的手夺走。

这个黑白团子笨拙地翻动身躯,像只倒扣的陶瓮般徒劳地蹬着短腿。

"咔...呸。"

白衣女子啃了两口抢来的嫩竹,木然的脸上浮现困惑。

她松开手,直接将嫩竹随意的丢在地上。

那憨兽也不记仇,捡起地上的嫩竹,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继续大嚼,仿佛方才只是经历了一场竹林细雨。

白衣女子又看着那动物吃了一会,似乎觉得无聊,便转身离去。

晨风穿过叶隙,女子拖着长发扫过满地。

她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几步,忽然停住。

十步外的腐叶堆里,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

裸露的脚踝上残留着一些干涸的血迹,脚底满是泥土。

白衣女子身形又一闪,瞬间便来到那人面前。

她歪了歪头,发梢垂落在地上那女人的鼻尖。

观察了女人一会,白衣女子露出疑惑的表情:"这里...不让睡觉。"

她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地上女人依旧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白衣女子眨了眨眼。

当她再次直起腰时,身影已经再次消失。

唯有那奇怪动物咀嚼竹子的声音,依旧回荡在空寂的竹林里。

......

日头已高,竹影斜斜地切在蝎娘子脸上。

她终于睁开双眼,睫毛上还挂着露水,视线穿过交错的竹叶,望见一小块支离破碎的蓝天。

"嘶——"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指尖陷进潮湿的腐叶里。

脚底传来尖锐的刺痛,低头一看,原本白皙的足心此刻布满血痕,满是泥土。

昨夜亡命奔逃的画面在脑中闪回——青石板的冰凉,土路上飞扬的尘土,最后是这片竹林里绊倒她的树根。

她记得自己摔进了落叶堆里。

那时她的脚底早已被磨破,疼痛不已,身上的单薄中衣更是沾满灰尘,身上也没了力气。

她最后骂骂咧咧了几句,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

一睡就睡到了现在。

"跟我斗?"

蝎娘子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个轻蔑的笑,却牵动了干裂的唇。

她试着站起来,脚尖刚触地就疼得眼前发黑。

"啊!好疼..."

她跌坐回原地。

“走不了路了...”蝎娘子朝着四周不断张望,没人追来。

这本该让她松口气,可四望无人的竹林反而更让人心慌。

她咬着牙,开始往前爬。

腐叶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往鼻子里钻。

爬过一截断竹时,尖锐的断面在她膝盖上划开道口子。

她没停,只在心里把幽冥楼那群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几个时辰后,竹影渐疏。

蝎娘子喘着粗气爬出林子,却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

层峦叠嶂,山雾缭绕。

没有城郭,没有炊烟,只有望不到头的苍青色山脉。

"这他娘的是哪儿啊......"

小主,

她脸上早已没有之前的精致,此时更是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这里是城西的野竹林。"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突然在她耳后响起,温润得像山涧清泉。

蝎娘子瞬间惊恐,猛地回头——

身后空山寂寂,什么都没有。

"谁在说话!"蝎娘子厉声喝道,声音在竹林里激起一阵簌簌的回响。

"娘子,别来无恙乎?"

这温润如玉的嗓音让她浑身一颤——是昨夜那个白鹤衣!

她猛地转身。

"阴魂不散的狗东西!"蝎娘子啐了一口,血沫沾在干裂的唇上,"你属耗子的?专往地缝里钻?"

"娘子说笑了。"声音忽左忽右,像是山风在捉弄竹叶,"你这一路留下的血迹,可比朱砂画的引路符还要醒目。"

蝎娘子闻言气的直咬牙。

"再问最后一次。"那声音突然逼近,"入我幽冥楼否?"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她反手一挥,指甲划过空气,却只抓到几缕飘散的晨雾。

竹林中传来一声幽叹,仿佛枯叶坠入深潭。

"徐夫人本要我取你性命..."声音忽然染上几分狎昵,"可见到娘子这般尤物,我怎下得去手?倒让我想起柳仙子那等庸脂俗粉,实在比不上娘子的万种风情...不如与我..."

蝎娘子突然咯咯笑起来,笑声惊飞了竹梢的麻雀:"你想的美!我对你这种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就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也想和我上床?"

那声音似乎也有些恼怒:"你这一点朱唇万人尝的贱女人!真当我是那酸腐书生?!不敢动你?!"

“你——”

蝎娘子顿时气急败坏,可她话音未落,突然僵住——

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她的衣领。

粗布中衣"刺啦"一声裂开,露出雪白的肩头。

她拼命挣扎,可虚弱的身体早已没了力气,只能任由单薄的衣服被脱掉。

就在亵衣即将滑落的刹那,那只手却突然松开了。

蝎娘子赶紧踉跄着裹紧衣衫,这才抬头四处张望。

余光瞥见竹林深处立着一道白影——那是个长发拖地的女子,正木然地望过来。

与此同时,枯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仿佛有看不见的人正朝那女子走去。

她心中一喜,趁机想逃,刚忍痛站起,却见四周竹梢上不知何时已立满黑影。

那些人身着夜行衣,脚尖轻点竹枝,面具下的眼睛泛着幽幽绿光,像一群等待分食的豺狼。

“完了。”蝎娘子心里一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有些绝望。

竹林深处,白鹤衣渐渐现出身形,朝着那白衣女子走去。

竹梢上的黑衣人们也纷纷转头,目光如钩,锁住那道不知何时出现的白衣女子。

白鹤衣缓步上前,在峨眉面前站定,细细打量着她。

她长发垂地,发梢沾着枯叶与露水,素白的衣裙早已脏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这位姑娘……"白鹤衣微微欠身,行了个标准的书生礼,声音温润如玉,"不知该如何称呼?"

峨眉静静站着,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半晌,才轻声道:"我既是峨眉..."

白鹤衣眉头微蹙,似在思索这个名字的含义。

他再次开口,语气依旧谦和有礼:"峨眉姑娘为何会在此处?"

峨眉没有回答,只是木然地盯着他的身后。

白鹤衣又问了几个问题,可峨眉始终沉默。

她的目光越过他,始终落在远处的蝎娘子身上,仿佛眼前的白鹤衣只是空气。

蝎娘子看着这一幕,心里暗骂:"这又是哪来的傻女人?"

她咬了咬唇,知道今日若想活命,只能先假意答应他们,等离开这里后,再找机会逃跑。

只是,这里人迹罕至,地方偏僻,这些男人一个个都如狼似虎,这让蝎娘子有些害怕,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们会在这里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

但此时,只有忍受过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住胸口的怒火,高声道:"你们放了那个傻女人,我跟你们走。"

白鹤衣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不再理会峨眉,转身朝蝎娘子走去。

"娘子果然识时务。"他在蝎娘子面前站定,目光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的低语,"需不需要我来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蝎娘子脸色一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强忍着屈辱,缓缓褪下单薄的中衣。

远处的峨眉依旧站着,一动不动,像一尊被遗忘的雕像。

蝎娘子终于忍不住,冲她吼道:"傻女人!你还杵在那儿干什么?!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