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山东老乡握着田有良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
他被掳走三年,家里的老娘怕是早不在了。
田有良拍着他的背,把怀里的热汤递过去:
“回家了,到登州就安全了。”
远处的大福船又靠了岸,跳板上挤满了人,雪光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苦难,却也透着一丝活下来的光亮。
十一月二十八日的望京,寒风卷着残雪,范文程带着几名官员候在宫门外,望着远处驶来的使团车马,眉头终于舒展——
范承谟总算带着朝鲜使团回来了。
宫门内,多尔衮早已坐不住,时不时起身踱步,等着听这趟差事的详情。
范承谟风尘仆仆地跟着父亲入宫,脸上难掩兴奋,仿佛揣着天大的喜事。
“陛下,小臣带回了惊喜!”
他话音刚落,身后便跟着两个人,多尔衮抬眼一瞧,顿时僵在原地。
布木布泰明显丰润了许多,肤色透着健康的红嫩,一身衣裳衬得身姿愈发绰约,浑身像熟透的水蜜桃,透着成熟的香气。
她见了多尔衮,眼睛一亮,竟像个小姑娘似的笑着扑过来,半点矜持都无:
“多尔衮!”
多尔衮搂着扑进怀里的人,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不知该说什么。
他这心情复杂得厉害:
明国掳了人,本就够糟心了,掳走便罢,偏偏还要送回来,这不是添乱么?
可脸上还得挤出笑容,柔声哄着:
“一路辛苦了,先去后殿歇歇,让他们好生侍候着。”
好不容易把人安顿好,他才松了口气,却又被另一个身影绊住了目光。
地上跪着个小胖子,是济尔哈朗的儿子巴尔堪。
从前这孩子病恹恹的,如今却红光满面,壮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多尔衮看着就头疼——
他已经叛出清国,与女真族早已撕破脸,这济尔哈朗的儿子,留着是个麻烦,送走又不妥。
巴尔堪倒是机灵,立刻磕头:
“求叔父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