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慌慌张张,随手就抽了我架子最上面的那本《金瓶梅》,认不全字还硬撑着……”烟烟看见他眼中闪过顽童般的狡黠,“多险啊!好在不是画本,她当时认字也不全。”
烟烟默默听着,插不上嘴。
她没见过小姐小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是《金瓶梅》。
“我就陪她坐着看书。她不认识的字也不问我。”
他低笑出声,“她哪里在看书,分明是想装模作样哄我走。我偏不走,我等着她把一块糖在手心里攥化了,才装作有事要忙,躲在她房里。”
今日的烟泡格外浓稠。
趁着督军神思恍惚,烟烟往烟膏里掺了安神的花粉。
她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这鸦片这样抽,恐怕早晚会要了督军的命。
可若没了这鸦片,他又如何活在这满室陈腐的记忆里?
“我听见她进了门就跟善善哭,手心的糖化的黏糊糊的,她手都张不开了。”他眼中露出促狭神色。
“我听她絮絮叨叨的抱怨,‘都怪四哥,我一口都没吃着,怎么办?洗不掉我的手是不是就再也张不开了!’”曾国宇笑得欢喜。
“她那时候又小,又傻。我就从屋里出来。她见了我,吓得往善善身后缩,手心张不开也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