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想过,白芷如今不过十八岁,十六年的光阴,几乎是她有记忆之后的全部生命,哪有那么容易磨平。
况且他和白芷也不过相处了几个月,却生生惦记了四年都不能忘情。
车缓缓驶入巡阅使府时,霍锦屏早已候在门廊下。
见人终于回来,她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手指颤抖着抚过霍锡辙的眉眼、肩背,忽然就红了眼眶:"还好,瘦……是瘦了些,但好在精神不错,人也还是全须全尾的。”
见霍锡辙没事,她又转而去看弟弟怀中紧抱着的少女,苍白的脸陷在狐皮大氅里,像捧着一朵将熄的雪绒花。
白芷被打量的不好意思,轻轻拽了拽霍锡辙的衣襟,“霍老师,让我自己走。”
霍锡辙看着她笑,她拽他衣襟的小动作很亲昵,熨贴了他。
这位年轻的巡阅使没有如往常那样顺着她,反而又将她往怀里搂了搂,指腹掠过她微颤的眼睫:“别逞强,你还虚弱的很,大姐不会怪你的。”
霍锦屏见她不自在,也亲昵了许多,招呼她,“这是曾小姐?”
“大小姐别客气,叫我白芷就好。我刚生过病,失礼了。”白芷尽量失礼,脸也红了。
霍锦屏也笑,“那我就叫你白芷,你也不要这么客气,跟着阿辙叫我大姐就行。府里人口简单,不用这么拘谨,况且这次回来,你们也要成……”
霍锡辙怕白芷多想,忙打断她,“大姐,我先抱她回房,她不好见风。”
霍锦屏微愣,忙说,“对对,我疏忽了。”
霍锡辙回了家,自然凡事都自在,抱着白芷就要往自己屋里去,霍锦屏拦住,“阿辙,你带她住你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