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仍旧在发烧,温度却明显低了下去。
秋棠一整天也没闲着,用纱布沾着高度白酒,替白芷擦拭手心脚心降温。
霍锡辙轻笑,回头夸奖秋棠,“还是你细心。”
秋棠也不邀功,简单替霍锡辙布了几样菜,就端着汤水去床榻上喂白芷了。
秋棠照顾人很有经验,白芷虽然昏迷着,但她角度找的好,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倒也喂进去大半碗。
霍锡辙夹起片五花肉,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秋棠照顾白芷,心里庆幸,还好有秋棠,不然指望他照顾白芷,只怕要越弄越糟。
他看着秋棠给白芷松衣扣,好让她呼吸更顺畅些,喉结不禁动了动,有些尴尬的低头扒拉饭粒。
铜炉里的炭火哔剥作响,霍锡辙盯着跳动的火苗,恍惚间竟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四年光阴如同攥在掌心的流沙,多少次在噩梦中惊醒,以为此生终究望不到尽头。
可如今,这具温热的躯体就横卧在床榻上,连鬓边碎发的起伏都真切可辨,叫他如何能不患得患失?
秋棠正用银匙舀着药汁,轻声同他说道:"少爷,巡阅使府里的几位老大夫,最善治这种寒热交侵的症候。地库里备着的野山参、鹿茸霜,都比外头药铺齐整得多。"
她顿了顿,"等天光放亮,还是起程回府更妥当。"
霍锡辙抬头,:"这里到河西,总还要一日路程,"他喉结滚动半晌,问出口的担忧化作沙哑的气音,"她可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