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剥好了蒜,又学着厨娘的手法,用井水冲净腌萝卜,想用刀刃斜着片成薄片。
曾国宇皱眉接过菜刀说,“我来。”
萝卜脆生生地裂开,酸香混着井水的凉气窜进鼻腔。
曾国宇早已点燃了灶火,铁锅里猪油滋滋作响。
他撒了把干辣椒碎,蒜瓣"啪"地迸开,混着腌萝卜片在锅里翻滚。
"少放点辣?"他头也不回地问,手里的竹筷在面汤里划出漩涡。
白芷点头:"好。"
面汤滚了,曾国宇撒了把黔州特有的苦荞面。
面条在沸水里舒展开,他捞了一根吹凉,塞进白芷嘴里:"尝尝盐够不够?"
白芷被烫得直哈气,却看见他正往另一碗面里淋滚烫的猪油,正要撒自家晒的霉豆腐渣。
她也忘了刚开始说的别麻烦了。
"四哥!"她惊呼,"霉豆腐要炒过才香!"
曾国宇也奶心情,笑着把炒锅重新架在火上,霉豆腐在铁锅里爆开金黄的油花。
他最后往两碗面里各卧了个荷包蛋,蛋黄颤巍巍地晃着。
油灯灭了,月光从木窗格漏进来。
白芷低头往嘴里吃面。
"吃慢点。"曾国宇用筷子敲敲她手背,"没人跟你抢。"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从架子上拿出桂花蜜的罐子,给她冲了一碗。
白芷吸溜着面条,忽然发现他碗里只有清汤寡水——霉豆腐渣全进了她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