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擦!"白芷羞恼地瞪他。
可曾国宇偏不接招,直直站着不动。
白芷拗不过他,只得低头替他擦拭。
指尖触到他肩头时,她顿了顿——那里有一道狰狞的刀疤,蜿蜒至后背。再往下,枪伤、鞭痕纵横交错,像一张网将他紧紧缚住。
白芷的手微微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其实不曾认真看过四哥的身体,以往曾国宇怕她忧心,怕她问,也是不肯让她像现在这样仔细去看的。
这次他原就是想让她心软,可真察觉到她的心疼,曾国宇就舍不得了,也不再执拗。
"我自己来。"曾国宇接过毛巾,轻声说。
白芷摇头,握着毛巾不松手,眼圈也跟着红了。
"四哥……我……"白芷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不疼了。"曾国宇揉了揉她的头发,笑意温柔,"早就不疼了。"
曾国宇从她手里拿过毛巾,粗粝的掌心擦过她手背时,微微一顿。
他胡乱抹了把头发,水珠顺着脖颈滑落,他擦干却,又顺手扯过干爽的衣袍胡乱套上。
"小幺儿,陪四哥睡会儿好不好。"他嗓音沙哑,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白芷困倦地点头,任由他搂着,连睫毛都没抬一下。
——他一天两夜没合眼,她其实也几乎没睡。
恍惚间又梦见幼时,自己赖在他怀里不肯睡,他一边呵斥"小没良心的",一边笨拙地拍哄。
她下意识往他怀里钻,像只寻暖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