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曾国宇站在庭院里,指尖的雪茄明明灭灭。他起初不知道陈碧茹是打算让徐孝薇死,还是连他的命也要,直到那场儿戏般的兵变,他才恍然大悟——
女人终究是女人,借了天威,也只想对付情敌。
徐孝薇死了。他盘算着如何稍加恩惠让徐润年老老实实不敢耍花样。
四两拨千斤的手段他最擅长,徐家的势力迟早要归入方家囊中。
等大哥范铮垣在站稳脚跟,他就能真正带着小幺儿远走高飞了。
至于亏欠徐孝薇的...他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月光下扭曲变形。
他能还的,也就是不让徐家落得太悲惨。毕竟夫妻一场,那女人临行前看他的眼神,偶尔还会在午夜梦回时刺他一下。
现在,路总算是顺了。
他掐灭烟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需适时让徐家知道,徐孝薇这一遭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任由徐家和陈碧茹斗去,谁赢谁输,他都是坐收渔利的那个。
等两家斗得两败俱伤,他就能安安心心陪着小幺儿养身子。等彻底甩开黔州这一摊烂摊子,天高海阔,哪里去不得?
想到这里,他冷硬的眉眼不自觉柔和下来。
到时候他由着她,她想去江南看烟雨,他就陪她撑油纸伞;她想回蜀地吃火锅,他就给她涮最嫩的黄喉。
他这半生如履薄冰,若还换不来小幺儿一世安稳,那这人生便也没了趣味。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回身进了屋。
疏影馆内,白芷其实早就醒了。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她下意识攥紧了被角,又强迫自己松开。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清晰,她闭上眼睛,感觉到床榻微微下陷。
曾国宇脱了军装外套挤上床,带着夜露的凉意。白芷的后背瞬间绷紧,像只受惊的猫儿。
但很快,她慢慢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往后靠了靠,贴上他温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