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茶香中蔓延。良久,张副官忽然道:"听说陈老将军是被曾国宇亲手..."
"张副官,"陈碧茹"咔"地合上杯盖,"我父亲坟头草都三尺高了。现在谈这个..."她忽然莞尔,"莫非军统打算改行当说书先生?"
"那夫人究竟图什么?"
"图个痛快。"她染着凤仙花的指甲在案几上划出浅痕,"我父亲不在了,现在我只有丈夫。害了他我是寡妇,对我有什么好处?难道还真去军统当女特务?"
她忽然压低声音,"我提供情报,而你们帮我,架空曾国宇,我来垂帘听政!"
张副官瞳孔骤缩。
"原话转告戴老板。"
陈碧茹起身系上头巾,"曾国宇驻守在这,你们军统连根针都插不进了。但如果你们帮了我,让我架空了他,黔州,我同意你们插成筛子!"临到门口又回头一笑,"对了,李班长那份密信...此刻应该到南京了。"
木梯吱呀作响间,张副官猛地打翻了茶盏。
陈碧茹从茶楼出来时,天色已近晌午。她重新绕回成衣铺子,换回原先的衣裳,又对着铜镜细细补了胭脂,这才慢悠悠地走出门去。
跟着的婆子早已在街边的小摊上喝了两碗甜酒,见她出来,连忙擦了擦嘴迎上去,赔笑道:“夫人可算出来了,这铺子的衣裳可还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