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宇在床前守了她一整夜。
她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睡起来不老实。
安安稳稳的,连呼吸都不会大声。
黎明时分,疏影馆外渐渐有了人声,他才起身离开。
可不过几个时辰,他又回来了,手里攥着一个油纸包,怀里还揣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那是白芷小时候装松子糖用的。
他推门进去时,白芷正坐在窗边发呆。
外面是晴空万里,屋里却没有一丝天光,只有桌上的油灯明明灭灭,落在她苍白的指尖上,像是镀了一层薄薄的金。
这不像人住的屋子,更像——一座建在人间的坟茔。
“小幺儿。”他走过去,把铁皮盒子放在她膝上,“四哥给你做了松子糖。”
白芷低头看着盒子,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花纹,像是抚摸一段遥远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