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白芷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四哥,我是真的高兴。"她指尖沾着墨渍,在他月白的袖口留下几个黑乎乎的指印,"从前背《女则》时总觉得这些字句虚浮,可现在教她们认'蚕月条桑',她们第二天就能说出桑叶怎么分老嫩..."
烛花"啪"地爆了一下。
曾国宇忽然伸手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白芷惊呼一声,整个人已经落进他怀里。他抱着人往内室走,嘴里数落:"是是是,我们曾先生不辛苦。"
床帐落下时,他在她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可我辛苦。"
白芷痒得直躲,却听他继续道:"忙完军务想找小幺儿说说话,结果你眼里只有学生。"他故意拖长声调,"昨日问节气,前日问算盘——怎么没人问问本督军..."
"问什么?"白芷憋着笑。
"问..."他忽然翻身压住她,指尖在她腰窝处一挠,"问先生何时陪陪自家夫君!"
白芷笑得喘不过气,边躲边学他平日训人的口气:"胡闹!你看看你现在...像个祸国妖妃…哈哈…女人是要做大事的,你们男人懂什么…"话没说完又被挠了一下,她蜷成团求饶,"四哥!四哥我错了...哎呀!四哥别弄…"
纱帐外,烛泪堆成小小的珊瑚树。案头摊开的《天工开物》被风吹动,停在"舟车"那一页——正是明日要讲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