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往事(1 / 2)

"那时候家里穷,"他最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孩子们都要干活。"

白芷敏锐地察觉到四哥不愿多谈,便乖巧地转移了话题:"那四哥后来怎么学会骑真马的?"

曾国宇的表情松动了一些:"十岁那年,山寨里来了个退役的骑兵,看我总在牲口棚转悠,就教了我几手。"他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骑马可以不用摔得浑身是伤。"

白芷想象着少年时的四哥在马背上的英姿,不由得微笑起来:"所以四哥教我骑马时,总是那么有耐心。"

"你不一样。"曾国宇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几乎被雨声淹没。他看着她长大,从那个被母亲托付给他的两岁小女孩,到现在亭亭玉立的少女。他发誓要让她过上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生活。

"那年七星寨还是个匪窝。"他声音沉下来,像在说别人的事,"我每日寅时就要起,赶在日出前把牛放到东山坡。"

白芷眨了眨眼。她见过四哥放牛的那座山,春日里开满杜鹃,很难想象曾经是土匪盘踞的荒岭。

"有回暴雨,出门前母亲追出来..."曾国宇顿了顿。二十年过去,他仍记得杨氏递来的油纸伞簇新发亮,伞面上绘着红鲤,是寨子里绝无仅有的精细物件。

白芷敏锐地注意到他换了称呼。四哥极少提"养母",就像他从不提生父生母。她悄悄往床沿挪了半寸。

"木桥被雨水泡得发胀,风一吹——"他右手突然一扬,吓得白芷往后缩了缩,"伞面翻起来,我死抓着伞柄不放,整个人被掀进河里。"

"呀!"白芷惊呼出声,又急急追问,"后来呢?"

烛光里,曾国宇嘴角扯出个古怪的笑:"三哥冲进河里,先捞起了油纸伞。"

空气骤然凝固。白芷想起惨死的善善——温柔的善善,四哥不在,都是她陪着白芷。

"四哥那时...几岁?"她嗓子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