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233的处理器当场宕机。

【大……大帝，您说啥？超越您？让那个二五仔叛徒？】

它感觉自己的数据流都紊乱了。

这什么神仙操作？

自家老祖宗，竟然在给叛徒加油打气？

这格局，它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柳如烟没有再解释。

她只是重新坐回那张巨大的神木宝座，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大帝？您这是……】

233小心翼翼地问道。

“吵死了。”

柳如烟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

“这具身体里，太吵了。”

“凡人的情感，兄长的执念，神性人格……三股意志在打架，再不梳理，这具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瞳至尊’道体，就要被她们自己给玩崩了。”

“从今天起，吾要闭关。”

“在我醒来之前，守好这里。”

话音落下，柳如烟的意识便彻底沉寂下去，只留下一道微弱的本能，镇守着识海的最后一道防线。

【啊？闭关？那我干嘛？】

233懵了。

【喂？喂喂？大帝？宿主？烟烟？别睡啊！我一个人很无聊的啊！】

回应它的，只有一片死寂。

过了许久，233才认命般地叹了口气，随即，它的电子音瞬间变得雄赳赳气昂昂。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从今天起，我就是始祖大帝座下第一护法！谁敢打扰大帝清修，我233第一个跟它拼了！】

……

与此同时，柳家主脉大殿。

气氛，凝重得像是灌满了铅。

四祖带着柳如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脸狂喜的柳牧天夫妇，和气得三尸神暴跳，浑身发抖的大长老。

“柳牧天！苏婉！”

大长老的怒吼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悲愤与不甘。

“你们到底用了什么妖法，竟能蒙蔽四祖他老人家！”

“剖胸挖骨，此等灭绝人性的恶行，若是传扬出去，我柳家万古清誉，将毁于一旦！你们……是柳家的罪人！”

柳牧天缓缓转过身，脸上那股子因为女儿被老祖看重而产生的狂喜，已经收敛得干干净净。

他看着暴怒的大长老，神情平静得可怕。

“大长老，慎言。”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殿内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烟儿，是被四祖他老人家，亲自带去祖地教导的。”

“你说我们蒙蔽老祖，是在质疑四祖的眼光，还是在质疑他的判断？”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九天神雷，狠狠劈在大长老的天灵盖上！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脸上的怒火，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震惊与骇然。

质疑四祖？

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那可是柳家真正的定海神针，活了数个纪元的老怪物！他的智慧与眼界，岂是自己能够揣度的？

可是……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四祖会认同一个剖取同族至亲骨血的孩童？

为什么会对如此恶行视而不见？

大长老的信念，在这一刻，发生了剧烈的动摇。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看着大长老失魂落魄的样子，柳牧天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走到角落，看了一眼那个蜷缩在血泊中，气息奄奄，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柳昊，眼中闪过一抹极致的冰冷。

但很快，这抹冰冷就被恰到好处的“痛心”与“无奈”所取代。

“唉……”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复杂的“愧疚”。

“大长老，你说的对。”

“不管怎么说，昊儿也是我柳家血脉，是我堂弟牧青的唯一骨肉。今日之事，是我这做伯父的……欠考虑了。”

苏婉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夫君这影帝级别的表演，眼中满是欣赏。

专业！

这才叫专业！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不，是直接把对方的信仰和靠山全部打碎，再假惺惺地递过去一个台阶。

大长老听到柳牧天的话，猛地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只见柳牧天满脸“真诚”，对着他深深一揖。

“大长老，您一向公正严明，是我柳家的良心。”

“如今烟儿被四祖带走，我与婉儿也要即刻前往祖地外围护法，无法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