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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小动作

那天之后,谢利有意无意地在疏远着蒋玉莹,但是谢利越疏远蒋玉莹,蒋玉莹就越贴着他。以至于,谢利的疏远徒劳无功。

但是,和疏远的收效甚微相比,他对于自己身体的掌控却逐渐失控起来。从他们看望谢军和回来,到十月初这短短一两个星期的时间,谢利已经有三个晚上突然醒来发现自己在卫生间或者书房这样的情况了。

感觉上就像是梦游,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没有移动的记忆,人却已经不在床上。

第三次醒来是在书房里,他蓦然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正放在保险柜的密码锁上。谢利吞咽了下口水,收回了手,然后颓然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

他呆坐了很久,然后提起一点精神,伸手打开电脑。书房门口是有监控的,正对着书房的门,这还是原身在的时候的习惯,他对自己的书房特别在意,因为里面有不少他的小秘密。

例如谢氏的股份,还有想要转移蒋玉莹名下财产的相关文件。

原身是一个非常谨慎又充满了质疑的男人,他在书房门口设置了监控,书房内却没有。即使不联网,他也担心会有人偷偷从电脑技术层面,通过监控看到自己在书房内的所作所为。

谢利打开了监控,去查看前不久的画面。

在监控视频里,他看到自己从卧室的方向走了过来。来到门口的时候,还特意抬起头,对着监控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个微笑里面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而且从面容神情上,看起来和自己一点都不一样。

他们原就是两个人,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原身不可能猜不到自己会看监控,露出那样的嘲讽,似乎是在和谢利宣战:迟早有一天,我会拿回身体的控制权,你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冒名顶替的混蛋,从哪儿来滚哪去!

谢利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原身前两次还只是在卫生间徘徊,第三次就知道摸到了书房,而且他转醒的时候手还放在保险柜上。他甚至不知道,原身是已经碰完了保险柜看完了自己想看的东西,还是还没来得及看,就被自己突然醒来给制止了。

但不管怎么样,他在第三次就直奔书房保险柜,显然目标明确,就是要知道目前谢氏集团的持股状况,好再做其他安排。

这是谢利绝对无法容忍的,他从刚穿越没多久,就为了蒋玉莹把原身名下的股份转了过去,他现在想动,就是在虎口拔牙。

这个动作,也让谢利对原身的自私自利更加清楚了,如果有可能,原身不会给蒋玉莹留下一分钱。

谢利虽然对现在的蒋玉莹非常自信,但是他不敢去赌,万一原身完全掌控身体之后,还假装是原来的他,一副和蒋玉莹伉俪情深的模样,一边哄骗,一边偷偷下手呢?

谢利不想赌也不敢赌,他怕。

谢利枯坐一晚,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蒋玉莹醒来的时候,她伸手摸了摸旁边空着的地。她的旁边已经冰冰凉凉,没有一丁点温度。

其实前两次,蒋玉莹也是有所感觉的,不过那时候,谢利会回到自己身边来,第二天起床,仍然是自己深爱的人。

只是这次,谢利却没有回来。她双眸里闪过一丝慌乱,然后迅速清醒过来。蒋玉莹随手抓了一件外罩披在身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赤着脚踩在卧室的羊绒地毯上,而后打开卧室房门,走在了外面的木质地板上。

她几乎没什么犹豫,直奔书房而去。

果不其然,她在书房看到了谢利。对方坐在书桌后,仰面朝天,闭着双眼,身上还穿着睡衣,不知道在想什么。

更让蒋玉莹觉得棘手的是,他闭着眼睛,蒋玉莹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好在谢利听到了动静,睁开眼睛,低下脑袋,去看她:“莹莹?”他的视线很快落在了蒋玉莹的脚上,那里什么都没有,连鞋子都没穿。

他眉头一簇,猛地站起身来,快走几步来到蒋玉莹身边,然后打横抱起,抱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你怎么连鞋子都不穿?不难受吗?”

蒋玉莹抓着谢利的衣服前襟,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这是自己的丈夫,是深爱着自己的那个人,不是别人。

蒋玉莹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她的声线特别稳,仿佛刚刚起床时张皇失措的人并不是自己:“你不在床上,我怕,就来找你了。”

谢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对不起。”

蒋玉莹觉得自己的鼻头有点发酸,她其实觉得,这件事不能怪谢利。这不是他想做的事情,上次甩开自己手打疼了她的手背也是、今天莫名其妙离开她的身边醒来都找不到人也是,都是另外一个“谢利”。

那个眼神她记得的,是梦里那个谢利。

但是蒋玉莹没法说出来,只能点了点头:“嗯。”他们俩就这么静默的呆了一会儿,过了一段时间,蒋玉莹才说:“我们去吃饭吧。”

谢利的喉头滚了滚,也没说出别的话来,就先抱着蒋玉莹回了房间,穿上鞋子之后,才一起下楼吃了饭。他们今天比平时下楼要晚了点,阿姨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了夫妻俩人面色都不太好,把话咽下去,反而换上了笑脸,和谢利说:“今天我还弄了点酸豆角,先生您尝尝看。”

谢利面前打起点精神,笑着说:“好。”

阿姨的酸豆角确实比较下饭,早上谢利喝了两碗粥,吃了一小盘春卷,再加上个茶叶蛋。相比之下,蒋玉莹就吃的少了很多,半小碗寡淡的粥,再加上一口蝴蝶酥,就不再动筷了。

谢利看在眼里,还给阿姨使了个眼色,阿姨帮忙劝了一会儿,蒋玉莹面前又吃了两个小饺子,就真的吃不下了。

今天两人也没去公司,谢利让蒋玉莹再去睡一会儿,而后直接喊高特助进了书房。他照例询问了一下谢司齐最近发生的事情,因为谢司齐事情比较多,所以询问高特助的频率也变高了不少。

“这两天小谢先生没有别的动作,但是却和谢航先生的儿子走得比较近。”

谢利微微挑了挑眉,谢航是他的堂哥,谢航的儿子,自然也是谢司齐的堂哥。按照以往谢司齐的性子,可不会对这些趴在谢氏集团身上吸血的蛀虫有什么好感。

到头来,却要拉拢他曾经不屑的蛀虫。

谢利冷笑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小高,我给你派个任务。”

高特助察觉到自己又要有事情干了,但面子上还是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您说。”

“从明天开始你去思韵那里,协助她工作。另外……”高特助听到这个“另外”,就知道谢利又有坏点子。果不其然,后者顿了一下就接着说了下去:“另外,找个机会,告诉给思韵,说我打算把名下的股份都转给她。”

高特助心中一跳,忍不住问了下:“先生,什么机会?”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词,他必须得问清楚,不然稍有不慎,就会办砸了事情。

谢利的声音非常平淡,却让高特助听着心惊肉跳:“当然是让谢司齐手下,不慎听到的机会。”高特助吞咽了下口水,然后应了下来。

高特助非常清楚,谢利名下的股份早就转移到蒋玉莹身上了,他此举,无外乎是在逼谢司齐。谢利肯定还有其他的后手,果不其然,他开口:“顺便约一下我的好堂兄谢航,有不少日子没见了,做兄弟的,总要叙叙旧。听闻他这两年过的不怎么样,我这当弟弟的,怎么也得帮帮他。”

谢司齐喜欢在他身后搞些小动作,那他也能在谢司齐身后搞些小动作。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谢司齐要还是不急,那他就不是谢司齐了。

吩咐完高特助,他让高特助先离开,自己却还是坐在书房里,他的手紧紧握着椅子扶手,手指扣着木制的扶手,指节用力到有些发白,脸上却一片冰冷,双眼里如同含着坚冰。

——谁都别想动蒋玉莹,包括他自己,谁动,谁死。

谢利……或者说谢莉其人,是有些狠劲在身上的,要不然当初也不可能完全从原生家庭跑出来,一个人过日子。但凡心软一点,一丁点联系没断干净,就会被父母找到,别说完全摆脱了,那肯定会被缠上。

她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非常狠。她高考结束的时候,因为成绩并不太好,只是个二流大学,父母扣了她的录取通知书,也不给她学费,劝她读个技校,直接出来上班好找工作。谢莉不答应,自己收拾东西去了学校,自己给自己赚学费。

父母在她大学的时候还来闹过,好在辅导员顶住,她才没被父母拉着退学。等到毕业后,天高地远,谁都别想管她。

谢莉至今忘不掉,大学里的每一天,她努力勤工俭学,还是架不住父母来学校里闹事,她趁着大学寒假放的早,提前回去,去学校里接了弟弟,然后直接不回家。

她用弟弟为质,逼得父母答应再也不管她了。

这么狠的谢利,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动蒋玉莹一根手指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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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不能再拖

有了谢利在后面推波助澜,谢司齐背后的小动作更多了。高特助帮谢利约了谢航,没过两天,两人就约好了时间,一块吃饭。

谢利这两天,能避蒋玉莹就努力避开,但是蒋玉莹就是要贴着她。谢利又不可能真的推开蒋玉莹,她爱贴着,也只能让她贴。只是肢体动作,却少了很多。

谢利是真的害怕,每次蒋玉莹想走上来挽住他的胳膊,他就先一步错开位置,避开了去。他害怕会发生和那天一样的事情,突然莫名其妙打开蒋玉莹的手,还拍红了她的手背。

其实那天晚上回到家里,他还趁着蒋玉莹睡着,偷偷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呼呼。只是在人前,他真不敢和蒋玉莹贴的太近,就怕又发生那样的事情。

那次回来隔天谢军和就给谢利打了电话,问他最近是不是和蒋玉莹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劝他就算对蒋玉莹心有不满,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也不要在外人面前,下蒋玉莹的面子。就算再生气,该给的面子,还得给。

谢利电话里老老实实认错、认认真真保证,等挂了电话,却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能不知道要在外面给蒋玉莹面子吗?就是知道,才只能远离蒋玉莹。不然如果在新闻采访的时候、其他属下面前、合作商谈判的时候,他突然也给蒋玉莹来这么一下,蒋玉莹什么面子都没了。

商场上,女人本来就容易被男人看轻,更何况一个不受自己丈夫待见的女人?蒋玉莹在公司里面的底气,七分是自己挣来的,有三分,却的的确确是谢利给的。没了这三分,她剩下的七分也会被迅速打压,最后只剩五分还要靠蒋玉莹苦苦支撑,更别说劳心劳累。

谢利哪儿舍得?

越是舍不得,就越只能远离蒋玉莹。

然而这天晚上,谢利睡着之后,又对身体失去了控制。在他浑然不觉的时候,谢利从床上起了身,他撑着上半身,看着熟睡在一旁的蒋玉莹,面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却并没有什么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谢利才下了床,坐在了房间角落的单人沙发上,他就那么坐在那,双眼看着床上的蒋玉莹,一动不动,若有人见到了,非得吓一跳。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蒋玉莹动了动,她伸手摸向了旁边,却只摸到冰凉一片。蒋玉莹眉头一皱,睁开了双眼,刚想下去找谢利,却看到了他正坐在沙发上。

蒋玉莹扶着脑袋,彻底从睡梦中醒过神来,她脸上还带着笑容,一边说着:“老公,你怎么不睡?”一边朝着谢利走过去。但是刚走没两步,她就停下了脚步。因为月光落在了谢利的脸上,她很清楚地看见,那并不是她的丈夫。

她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不见,她就那么站在他跟前五步远的位置,两人中间隔着窗户,一边月光洒在谢利的脸上,一边月光落在蒋玉莹的脚前。

谢利就这么看着她,脸上还带着笑容,还朝着她张开了手臂:“老婆,来我这儿。”他看起来非常美好,没有一丝不对劲,就像是隐藏在一片花海之中的毒刺,稍微被美好吸引,就会被它刺中。

但是蒋玉莹却万分清楚,这是一根毒刺,而并非是美好的花。

“别装了,你根本不是我老公。”

谢利愣了一下,然后收起了那副模样,反而露出了他自己的本来面目。只是他比较好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老公根本不会喊我老婆。”

谢利永远喊着她“莹莹”,那么亲切。而且就算称呼没问题,光是一眼,她就能分别出谁是她的丈夫。

面前的谢利冷笑了一声:“经过这么几次,我也弄明白了。”他环视了一眼卧室:“这就是所谓的平行世界吧?你到了我那边那个世界里去,顶替了我的妻子,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团糟,结果自己在这边生活得倒是很好嘛。”

果不其然,这是梦里的那个谢利。

谢利的面色非常不好看,但是却带着一丝胜券在握的神色在里面:“难怪我妻子会突然好想变了个人一样,原来是这个样子。不过我们也是老对手了,你肯定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来到这个世界吧?”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往蒋玉莹这边走了两步,他落在月光中,明明长着和丈夫一样的脸,却让蒋玉莹感到万分恶心。

蒋玉莹撇过了头去,下一刻却发觉谢利直接踏过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来到了她跟前。蒋玉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男人伸出手,直接扼住了她的脖子。蒋玉莹看到了,男人眼底的疯狂。

“你不让我好过,我会让你好过?!反正这也不是我的世界,就算我杀了你,也影响不到我!”他的手掌缓缓收紧,蒋玉莹的手指抠着他的手背,保养妥当的手指甲在他的手背上划下一道道白痕,却对男人没有半点影响。

蒋玉莹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却没想男人突然放松了力道,蒋玉莹脱离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忍不住“嗬嗬”喘气,间或再伴随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她察觉到男人又来到她跟前,手放在了她的背上。

蒋玉莹身子一抖,男人又猛地收回了手,她才意识到,这不是刚才的谢利。蒋玉莹抬起头,透过因为窒息而产生的生理性眼泪,在朦胧中看到了谢利。

蒋玉莹这才憋不住,整个人扑了上去,眼泪珠子一个劲的往下掉,她还喊着“老公、老公……”谢利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刚才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天知道他苏醒的时候,看到自己紧紧扼住蒋玉莹脖子的画面的那一刻,谢利的魂都要飞了。他知道自己又失去了控制,但是没有想到,原身竟然会丧心病狂,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在蒋玉莹眼中,自己大概和个疯子一样,明明睡前还是恩爱的枕边人,却突然对她做出这样家暴的事情来,是个人都没法忍。

蒋玉莹却摇着脑袋:“没事、没事、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她擦了擦眼泪,抬起手,看向面色比她还苍白的谢利,明明被过分对待的人是她,她却在安慰谢利:“我们去找心理医生,你只是在梦游的时候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们治好梦游,就什么事都没有!”

谢利却没法和蒋玉莹解释,这根本不是梦游。这几年的日子本来就是他偷来的,原身要取回自己的身体,他根本拦不住,也不知道怎么去拦。

但即使如此,为了让蒋玉莹安安心,也只能哑着嗓子说:“好。”

虽然说了“好”,但是谢利害怕自己又失去控制、攻击蒋玉莹,只能和她分房睡:“莹莹,从今天开始,我们俩得分开睡觉了,晚上你把自己的房门锁好,谁敲门都不要开。”

蒋玉莹抓着谢利的衣摆,不想他离开,却被谢利摁着手推了开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利离开房间,去了客房睡觉。

这两天,谢利晚上倒是没有失去控制的情况,也到了他和谢航约定的时间。

下班的时候,谢利和蒋玉莹说了一声,就带着司机去赴宴,让蒋玉莹自己回家。听着有些不近人情,但最近谢利对蒋玉莹一直是能避就避,他真的害怕自己会突然失去控制,做出什么伤害蒋玉莹的事情出来。

这些年谢航过得不景气,谢利不咋支援他,家里的老子因为上次谢航让他们一家在谢军和那出了丑,也不待见他,搞的谢航生意一落千丈。他还偷偷埋怨家里的老爷子,就是他当初抢不过谢军和,不然现在哪里轮得到谢利做谢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还不是应该是他这个做堂哥的谢航的?

心里面这么想,但是面子上却对谢利非常热心,言辞里都是好久没见过面的兄弟情深。

这次谢航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谁都没叫,就兄弟两人,推杯换盏。聊到情深处,谢利大着舌头和谢航交心:“你说我们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搁外面拼死拼活,不就为了家里小的吗?”

谢航点头:“可不是嘛,谁不是为了家里儿子打拼呢!”

“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着急些什么,等我们死了,家产不都是儿子的?”

“谁说不是呢,不过老弟你家司齐也是个有本事的,听说在国外还自己搞了个公司,赚了不少钱。”

谢利平日里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浅笑:“也是,哪怕我有点个意外,他也能扛起谢氏集团的大旗了。”

话点到为止,谢利面上虽然看起来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眼里面却是一片清明。他的酒量并不好,但是在来之前,就已经吃了解酒药。

他看到谢航听进去了自己说的话,又抬起酒杯,喝了一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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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请君入瓮

虽说提前吃了解酒药,但是以谢利的酒量,还是喝多了。好在谢利酒品不错,就是喝醉了,也不吵不闹,就是睡在那里。

司机师傅老李接了电话,把人搀扶到了后座上,然后再绕到前面,发动车子。他趁着空闲,拨打了家里的电话,跟阿姨说了一遍情况。

等到车子开到谢氏老宅的时候,果不其然就看到夫人站在了大门口。果不其然,夫人已经等在那里了。她脖颈里扎着一条丝巾,这两天都戴着,老李就没见过她取下丝巾的时候。就连在车里、到了家里,也依旧扎着。

老李毕竟是退伍兵王专业,他观察仔细入微,自然能够发现,蒋玉莹扎着丝巾是为了隐藏脖子上的痕迹。

能掐脖子到两天都消不掉痕迹的,可见下手的人特别用力。但是除了谢利吧,这个人绝不做他想。

老李有些不明白,谢利不是那种会对老婆动手的男人。相反,他都差把老婆捧到天上了。别说是以前和蒋玉莹关系一般的时候,那时候谢利都没动过手;这些年来如胶似漆的恩爱样子是个人都看得出,这种情况更不可能跟蒋玉莹动手了。

老李摸不着头脑,而且蒋玉莹被谢利动手了,也没见生气的模样。

——算了,豪门世界的事情太复杂,他还是少管为妙。

老李和管家一起搀扶着谢利,上了二楼,结果老李发现……谢利最近竟然都睡在二楼的客房里。蒋玉莹倒是想让他们送到主卧,但是管家说:先生提前吩咐过,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就让他回客房睡。

等把谢利送回房间后,老李和管家才离开。阿姨提前准备好了一些醒酒汤,蒋玉莹让她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也让人出了去。

她叹了口,不知道为什么谢利要去找谢航,还喝醉成这样。近日来谢利明显避着她,连话也说不了几句。

但蒋玉莹还是劳心劳力,先是给谢利脱下了衣服。谢利虽然喝醉了酒,但也知道照顾自己的人是老婆,非常乖巧,让翻身就翻身,所以很简单就把外套给脱了,皮带也抽了,让他放松了不少。

后面蒋玉莹拧了热毛巾,给谢利仔细擦了一下脸、手和脖子,让他身上的酒气散了不少。

做完了这一切后,蒋玉莹才回转到谢利身边来,坐在床边缘看着他。蒋玉莹伸出手,解开谢利的两颗扣子,而后叹了口气。这阵子,谢利也就这个时候会乖一些,平时看着她都恨不得扭头就走。

蒋玉莹知道这事不怪谢利,但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蒋玉莹刚想缩回手,就被谢利攒到了手心里。

“莹莹……”他醉醺醺的,还喊着蒋玉莹,他的手微微用力,力气不大,轻到仿佛怕伤了她,但蒋玉莹还是顺着这道力,窝在了谢利的怀抱里。

男人的怀里暖暖的,还带着一丝酒味,闻起来并不好闻,却让蒋玉莹安下心来。只要在谢利的怀里,她就是最安全的,这样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徘徊不去。

耳朵下是谢利“嘭嘭”跳动的心脏声,男人带着醉酒的含糊,话语不清的向她保证:“马上就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安心……”

之前有一次,过年的时候,谢利也喝多了酒,他拉着自己,蒋玉莹趴在他胸膛,听他说一些傻话。那时候觉得他呆呆笨笨,现在却知道,什么是酒后吐真言。

蒋玉莹当然是选择相信他。

窝在谢利的怀里,蒋玉莹慢慢闭上了眼睛,和那时候一样,骂了他一句:“傻瓜。”

第二天谢利醒来的时候,客房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宿醉有些头疼,但是一旁茶几上却已经备好了一直温着的解酒汤。谢利用手撑了下头,缓了一会儿之后才起床,把解酒汤整个喝了下去。

他休息了一会儿,确认自己没什么问题了,才转身进卫生间,将身上带着酒臭味的衣服放进洗衣篮,然后进入淋浴间,洗了个澡。

谢利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正好接到高特助的电话,他一边打开按了免提,一边听高特助说话。“先生,昨天晚上您回来之后没多久,谢航先生的儿子、与小谢先生交好的那位小先生,就从谢航先生住宅里出了门,因为太明显,后续我们的人并没有跟上去。”

“嗯,没事,他的行动和我们料想的应该差不多。”

“……”高特助在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有什么话,却没说出来。谢利皱了皱眉,开口:“你有话直说。”

“先生……”高特助叹了口气:“我不是很明白,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小谢先生他,毕竟是你的儿子。这样做,夫人可能也会伤心。”

谢利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倒不是因为他前半句话,而是最后一句。蒋玉莹会伤心吗?肯定会吧,毕竟一个是她深爱的丈夫,一个是她亲生的儿子。

但最后,谢利只有一句话:“不管她伤不伤心,我还是得做,你照着我说的话继续下去就行。”

高特助应是,没过多久谢利就挂了电话。他吹了下头发,换好衣服,打上领带。当男人这么久,谢利都从一开始不知道怎么打领带,变成了打领带小能手。

他照了照镜子,在自己眼角找到了眼角纹,还挺明显的。谢利愣了下,他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是中年男人,皱纹、白发都是会出现的东西,但是真的看到这么明显的皱纹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愣了一下。

他抹了抹自己眼角的皱纹,才转身出了门。因为起得比较晚,所以下楼的时候,蒋玉莹已经吃完了早饭,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捧着一杯茶,在那品着。

十月下旬的天,天气渐渐冷了起来,蒋玉莹穿得也比之前厚了不少。她脖间里系着的丝巾,看上去和身上的连衣裙很相称,但是在谢利眼里,却格外刺眼。这条丝巾在提醒谢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原身控制着身体,伤害了蒋玉莹。

他情不自禁将眼神撇到一边去。

蒋玉莹却已经看见了他,放下了茶杯,往他这边走了过来。他们俩一个在楼梯上,一个在楼梯下,蒋玉莹的手指扶上楼梯扶手的时候,谢利下楼的动作都顿了顿。蒋玉莹没办法,只能稍微往后退了些:“你快去吃点东西,昨晚喝多了酒现在一定很不舒服。”

她说的是实情,谢利肚子里空荡荡不说,宿醉的头疼还影响着他,谢利点点头,就往餐厅那边去了。

等吃完了炖的软烂的青菜粥,吃了一屉小笼包,谢利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吃完饭两人就一起去了公司,只是这阵子,即使是一同坐在后排,谢利也和蒋玉莹保持着距离,他都快贴到他那边的门边上了。蒋玉莹却什么表情都没有,以前怎么坐,现在还怎么坐。

到了公司里,蒋玉莹去办公,和谢利则坐在会客室里发呆。他是肯定不可能和蒋玉莹单独处在一间办公室里的,不然要是突然失去控制,被原身找到时机攻击蒋玉莹可怎么办?

谢利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原身会攻击蒋玉莹,他自己合理的猜测是:这些年来原身一直在自己身体里,可以看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看到这些年里蒋玉莹和自己恩爱有加,还滚了无数次床单,自然而然觉得脑袋上绿云密布,根本接受不了,才会攻击蒋玉莹。

但这个猜测很快又被谢利自己推翻了。

如果是这个样子,前面就不会有几次试探,还会跑到书房的保险柜那边去查看。因为这几年里,出于谢利自己的习惯,东西都已经挪到了卧室的保险柜里。如果原身就在身体里,看到发生的事情,不可能会干出往书房去的举动。

谢利待在会客室里,眉头紧蹙在那边思考着。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谢利喊了一声“进来”,就看到秘书室的一个助理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高特助被他派到谢思韵身边去了,所以最近谢利身边都是另外两个年龄比较大的男助理在做事。但是这个小助理,看着有些面生。

谢利心思白转,脸上却不动声色:“你放下吧。”

助理赶忙放下茶水,就退了出去。谢利伸出手,指腹摩挲着茶杯杯沿,茶水滚烫,连带着杯子都让人有些端不稳,这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助理该做的事情。

谢利却露出一丝笑容,心想谢司齐的动作还挺快。

不过这样也好,他就是怕谢司齐动作慢了才止不住的推他,一步步加速进程,他要还是老神在在不动如山,谢利反而会觉得难办。

谢司齐既然有心做局,那就别怪他请君入瓮。

毕竟谢利他,拖不下去。

作者有话说:

这篇已经进入完结倒计时了,女穿男预收那篇应该暂时不会开,我想尝尝签约的感觉…

有点犹豫是开快穿百合还是公主那篇,能不能给我点意见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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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觉悟

冬天来得悄无声息又轰轰烈烈,十一月中旬的时候下了几场雨,天气骤然就降了下去,到了11月底的时候,温度已经到了五度以下,不知不觉,冬天就来了。

谢利等了一个多月,才接到高特助说谢司齐要动手的消息。

他承认自己有推波助澜的成分,但是听到谢司齐真要动手的时候,谢利还是不由感慨起男主的心狠手辣。

古早狗血言情,男主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性格。对别人,那都是心狠手辣的紧,唯有女主,护在心坎上仿佛稀世珍宝。

谢利笑。

他也没资格说谢司齐什么,要不是知道自己是个便宜爹,谢利都觉得自己和谢司齐真是父子,如出一辙的狠。但是谢利对自己更狠。

他看着屋外纷纷扬扬的雨滴,串成线落在地上、砸在玻璃上。谢氏老宅格外安静,只有雨滴落下的声音。他让高特助收集好证据,然后才挂断和高特助的电话。

谢利转身出了书房,就要往自己这些日子睡觉的客房走去,免不了看了一眼二楼主卧的方向。比起客房,主卧要离书房近得多,今天蒋玉莹也没去公司。雨势太大,他们俩都没了去公司的心。

现在蒋玉莹会做什么?

谢利猜,她可能会拢着肩上的披肩,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坐在主卧配套的休息室里的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她自己的插画作品,看着落地窗外的雨洒在远山、近处,看烟雨成画。她的内心或是凄凉、或是哀思,被这冬雨渲染成一幅愁画。

也不怪谢利老是想的凄凄惨惨切切,实在是夫妻俩这三个月来感情都不能说好,谢利心情提不上去,自然蒋玉莹心情也不会好。

谢利犹豫了一会儿,心想谢司齐都准备行动了,他不陪陪蒋玉莹,到时候她是真真难过、怕是要痛心的要死。

谢利回转脚步,往主卧走了去。他停在主卧休息室门前良久,才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房门。屋里传来蒋玉莹的声音:“进来。”她没意识到门外的人是谢利,还以为是自己的女秘书,毕竟这阵子谢利躲她的态度明显,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会来找她?

谢利推开房门,休息室一览无余。

蒋玉莹此时的状态和他想的一样,肩上裹着披肩,前面的茶几还有一杯热茶。只是又和他想的不一样,茶几上除了热茶,还有一台笔记本,除此之外,沙发下面的地毯上,也随意摆放着层层叠叠的文件。

许是没想到进来的人会是谢利,蒋玉莹露出了一丝惊讶来。她下意识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却又发现没什么用,只放下了手来。

谢利就这么看着蒋玉莹,她的状态非常不好,眼底下的清灰比之前去看病中的谢军和的还要明显,连妆都没化,最近保养看起来也没有好好做,连皱纹都出来了。

蒋玉莹装作毫不在意,她轻轻说:“你怎么来了?”

谢利就说:“来看看你。”

他们一个多月说话的次数很少,因为原身出来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多,蒋玉莹甚至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听到他拧动自己门把手的声音。他甚至会柔情蜜意喊自己“莹莹”,让她开门。

在刚刚看到谢利的瞬间,蒋玉莹甚至以为是他来了,全身都紧绷了起来。但是看到他脸的那一刻,蒋玉莹才如释重负放松下来,甚至会在第一时间去在意自己的状态。

无论是蒋玉莹还是谢利,对于现在这个情况不仅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充满了恐惧。

那个人会取代谢利吗?

这个疑问不停在两人脑海中回旋,然后得不到一丁点答案。

但是这一刻,至少眼前的人是自己深爱的人。

一开始,谢利只是坐在蒋玉莹对面的沙发上,但是渐渐的,也不记得是谁先起的头,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谢利坐在原本蒋玉莹的位置上,而她,正窝在男人的怀里。

谢利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蒋玉莹的背,雨天本来就容易发困,蒋玉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睡不好,在男人的怀里,蒋玉莹缓缓睡了过去。

在将睡未睡的时候,蒋玉莹迷迷糊糊地,听到谢利跟她保证:“很快就会结束的,很快,我保证以后你再也不会为这些事情发愁了,我保证。”

虽然蒋玉莹不知道谢利有什么办法,但是他这么说,蒋玉莹就原因相信。她睡过去的时候,嘴角还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她一定能睡个好觉。

谢利想。

等到蒋玉莹醒来的时候,连窗外的雨都停了,她躺在主卧的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虽然身边没有谢利,但是只要一想到睡前男人的抱枕,蒋玉莹心里就跟吃了糖一样,整颗心都甜甜的。

只是这一天,美好的像一场梦,这天过后,谢利还是和之前一样,能避着蒋玉莹就避开。而且突然有一天晚上,蒋玉莹被“砰砰”砸门的声音给惊醒,屋外还传来谢利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大,听起来如同嘶吼:“蒋玉莹!你给我开门!开门!”

那声音好大,蒋玉莹裹着被子,一直看着卧室的门。敲门声持续了半个钟头,管家都上来了,询问谢利有什么事情,谢利问他要钥匙,让他把主卧的门给打开。

蒋玉莹这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手脚冰凉。

但是却听到管家的声音,他说:“先生,你之前吩咐过,无论发生什么事,夫人睡觉的时候房门都不许开,哪怕是你自己来要钥匙。其他时候则听夫人的,夫人的命令为主。”

蒋玉莹的丈夫早就打好了预防针,跟管家说自己心理出了问题,可能有的时候会有一些匪夷所思的行为,这种时候就以蒋玉莹的命令为主,哪怕是他自己的都别听。

管家一看“谢利”现在这种状态,就知道自家先生的确是心理出了问题,不然大晚上的能干出这事?

没想到他的话惹火了“谢利”,被他攥着衣领:“你听我的还是听她的?这贱女人说什么是什么?!谢家是谁当家?!”

管家非常冷静:“您说的,夫人当家。”

屋外的谢利大喘气了几声,最后笑了出来,又猛地好像恢复了正常,他语气平和:“你说的对,我的确是这么说的。但是我和夫人是夫妻,我现在想和她一起睡,很正常吧?”

管家还是非常冷静:“您说的对。”

“那去给我拿钥匙。”

“这个不行,您自己说的,不管什么情况不能给您钥匙。”

蒋玉莹在屋里听着,直接笑出了声,刚才如坠冰窖的寒冷也彻底消失了。她在被他保护着,蒋玉莹这么想着。

“你先下去睡觉吧,别管他。”蒋玉莹在屋里出声,屋外的管家听得清楚,又看了一眼仿若疯魔的谢利,忧心忡忡规劝:“先生,您这病情挺严重的,明天去看看心理医生吧。”说完之后一边摇头,一边下楼了。

屋外的谢利又骂了蒋玉莹几声,看着已经走远的管家,还是回了客房,准备睡觉。

第二天谢利起的早,下楼的时候管家就忧心忡忡走了过来:“先生,您昨天晚上太吓人了,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谢利愣了一下,询问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沉默了一会儿说:“我马上去。”所以等蒋玉莹下楼的时候,谢利已经不在家里了。

他好像早就预约了今天的心理咨询师,准备先去咨询室看一看。蒋玉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却明白,这事靠心理咨询师也一点办法也没有。

谢利只带了司机师傅老李出门,因为高特助被他扔到了谢思韵那里,今天也没带其他助理,所以只让老李跟着自己一块,送他去看心理咨询师。

为了避开早高峰,他们出门比较早。谢利难免会没精神,下了高架后,谢利让老李在路边停一停,让老李去路边的便利店去买杯咖啡。

“先生?”老李有些不解,谢利平日里根本不会喝这种便利店的咖啡,那种速溶咖啡谢利怎么可能喝的惯?但是谢利这么要求,他肯定得下去买。他听到路边的时候看了眼后视镜,确定保镖他们的车已经快落位,周围也没其他情况之后,才下车准备去给谢利买咖啡。

谢利坐在车里,手有些发抖,他从自己外套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含在嘴里,轻轻点上。

他其实是不抽烟的,只是知道这玩意儿可以麻痹自己,才买了一包带在身上。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抽烟,应该也是最后一次。

他为什么要麻痹自己?

因为他在等死。

字面上的意思,他确实是在等死。他做的局,一箭双雕,既杀谢司齐,又杀他自己,不然莫名其妙铺垫“死了就是谢司齐的”这件事干什么。

其实谢司齐没那么狠,只是安排人让他这个便宜爹重伤到没办法管理公司而已。但是谢利不答应,他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死。

当一辆大卡车冲着他这边飞奔而来的时候,谢利反而露出了一丝微笑。烟雾缭绕中,他甚至还有余裕去想:香烟的味道真的不好,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男人那么爱抽,怪呛人的。

卡车如同失控了一样,撞向了停在路边的轿车。

这就是谢利的觉悟,他要为蒋玉莹扫清一切危害到她的东西,哪怕那是他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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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不管你是谁

老李还在排队买咖啡的时候,就看到了那辆失控的大卡车,他直接推开便利店的门就往外冲,但是还没走几步,就看到那卡车已经撞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老李双目圆睁,一边喊着:“先生!”一边往那边冲了过去,后面跟着的保镖车也飞速下了人,往他这边跑过来。

但是为时已晚,看着这场面,老李只能想着那卡车绝对是故意的,这分明是冲着后车座来的!后排的安全气囊已经爆了出来,汽车被挤压变形,玻璃更是碎得一地都是。还有鲜血从里面流出,这让老李看的目眦欲裂。

老李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在旁边看着,他深知这个时候去贸然动手只有可能加重谢利的伤情,他一边呼喊着让周围的人离开,警惕二次爆炸,一边飞快联系抢险急救,等做完这些事,他的手颤抖着,拨出了蒋玉莹的电话:“夫、夫人……”

老李哆哆嗦嗦将事情说完了,但是电话对面一直没有声音,他知道对面的蒋玉莹一定已经彻底慌了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但他听见了救护车特有的鸣笛声,只能说了一声:“夫人,救护车来了,我先挂了。”就挂断了电话。

同时来的还有消防车,通过五分钟左右的紧急救援,一身是血,连骨头看起来都有错位的谢利才被抬出来,医生跪在地上紧急救了一会儿,而后才赶忙抬上救护车。老李没有犹豫,直接跟了上去,还让保镖们在后面开车跟着。

在救护车上,医生们也没闲着,各种医疗设备和急救手段都使了出来。好消息是……谢利没有当场去世,虽然生命迹象比较微弱,但姑且还是活着的。

医院离得不远也不近,开了十来分钟才到,老李帮忙推着平车,一路跟着把谢利送进了急诊手术室。

等看到手术室的房门关上,老李才脱力地坐在了地上。

不久后,还有别的医生陆续赶到,听着其他医生喊得称呼来看,因为是谢家另外找的人,不然不可能这么快来这么多职位比较高的医生。

蒋玉莹接到电话之后,其实并没有老李预想中那么慌张。她面无表情听老李说完,然后那头挂断了电话,她就第一时间查了下那边周围最近的医院,然后打电话给高特助,让他安排一流的医生直接过去。

吩咐完高特助之后还打电话给了谢军和,跟他说谢利目前的情况,并且已经安排了医生过去,让他不要担心。然后还给谢思韵打了电话,让她出发去医院。

至于谢司齐,谢利不喜欢他,蒋玉莹就没打电话。

蒋玉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非常冷静,连声线都没怎么变化,平稳到好像在通知今天下午开个会一样。

但是等她做完这些事的时候,蒋玉莹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猛地往后倒去,等她反应过来稳住重心的时候,手已经撑着桌子整个人都狼狈地跌在了地上。

家里地上已经垫上了地毯,膝盖压着地的感觉仍然不好,胳膊还磕在了桌上,很快就青紫了一片。

桌上的杯子还被她不慎打落,陷在地毯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水却全泼在了地上,还有一些溅到了蒋玉莹的裙摆上。

阿姨听到动静,看到蒋玉莹狼狈的样子,赶忙过来扶起蒋玉莹:“夫人,你没事吧?!摔得疼不疼?”

蒋玉莹的目光有点呆愣,空落落的不知道在看哪里,听到阿姨的话才将视线落在了阿姨身上。她吞咽了一口口水,面容仍然显得很木,她说:“我没事。”然后伸手擦了擦自己裙摆上溅到的水,让阿姨把自己手机拿来。

拿到手机之后,蒋玉莹给自己秘书打了个电话,然后回转到楼上,甚至有时间换套衣服。做完这一切之后,蒋玉莹才带着秘书出了门。

在路上的时候,秘书打着电话,和高特助、还有老李那边都通了话。挂断电话以后,她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排的蒋玉莹。她看着表情有些木讷,其他一切看起来还好,一点都不像老公在手术室里抢救的样子。

等他们到的时候,谢利已经从手术室转为重症监护室了,谢家有钱,连重症监护室都是单独的套间,蒋玉莹站在大片的玻璃前,看着躺在里面的谢利。

里面还有穿着无尘服的医生正在忙碌,谢利就那么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他面上罩着呼吸罩,腿上有显而易见的石膏,手上还输着液。

蒋玉莹在这一刻,仿佛才有了实感。

她是不伤心吗?这怎么可能,但是为什么能做到这么镇定?那是因为潜意识里,她拒绝相信。在没有亲眼看到谢利的时候,她拒绝相信这是真实的。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拿这件事来骗自己,但是她就是无法相信。

直到此刻,她看见谢利真真实实躺在了病床上,气息奄奄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蒋玉莹这才意识到:谢利真的出事了。

蒋玉莹木讷的双眼里面汇聚了视线,直至看着眼前的人,她双腿一软,还好旁边女秘书扶住了她,不然她会再次跌倒。蒋玉莹推开你秘书,手掌撑在玻璃上,她忍不住往前摁了摁,“老公……”

她忍不住去喊,却连名字也没喊出来,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躺在里面的人,名字到底是什么。

眼泪顺着脸颊倏地就滑了下去,这个时候女秘书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看了看蒋玉莹,又看了看手机,最后还是背身出去,准备接电话。

蒋玉莹根本没有察觉,她泪如雨下,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却将脸贴在玻璃上,仿佛这样就能看清楚些。

“你醒过来啊!醒过来!我不要你这么躺着,他要回来你就让他回来!只要你还在就比什么都好!我不在乎你到底是谁,我不在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伤害我也无所谓!我不害怕了,你一直在保护我,我怎么可能会害怕?!”

“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她想要拍打玻璃,却不敢用力,只是这么哭着。没了人搀扶,她无力地顺着墙壁跪坐了下来。谢思韵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妈这辈子最狼狈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