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关系有点乱(2 / 2)

烛光跳了跳,映得三人脸上忽明忽暗。晓冉悄悄碰了碰林薇的手,林薇反手握住她,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一家人啊……”晓冉拖长了调子,把龟甲塞回梁平手里,“那看来这龟甲没白发烫,总算把你这点心思烧透了。”

林薇也抬起头,眼里的羞怯淡了些,多了点认真:“梁平哥,其实……我们也没怪你。”

梁平握着温热的龟甲,看着眼前两个姑娘,忽然觉得心里那点慌乱慢慢沉淀下来,变成了踏踏实实的暖。他深吸一口气,也不管脸红不红了,干脆把话挑明:“我知道我笨,嘴也笨,总怕说错话做错事。但我刚才想明白了,姜爷爷说得对,憋着藏着才是真傻。我……”

他顿了顿,看着两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稀罕你们。不管是梦里还是醒着,都稀罕。”

晓冉“噗嗤”笑出声,拉着林薇站起来:“行了行了,知道你稀罕了。菜都快凉了,先吃饭。”说着往他碗里夹了一大块排骨,“看你晚上表现,表现好,说不定让你看看……比梦里更有意思的。”

林薇在旁边红着脸掐了她一把,却没反驳,只是低头往梁平碗里也添了一筷子青菜,小声道:“快吃吧。”

梁平看着碗里堆起的菜,又看看眼前一个眼波流转、一个眉眼含羞的姑娘,忽然觉得,这个夜晚何止是有意思,简直比解开那“三骗归家”的秘密,还要让人心里发烫。

梁平正扒着饭,听见这话差点把米粒喷出来,抬眼时脸颊还红着,讷讷道:“处了……快十年了吧?从你们俩刚搬来胡同那会儿算起。”

晓冉挑眉,往嘴里塞了口菜:“可不是嘛,十年!我从扎羊角辫的丫头长成大姑娘,林薇从怯生生不敢说话的转学生,变成现在能跟我一起拌嘴的机灵鬼,就你——”她故意上下打量他,“除了个子蹿了点,性子还是闷得像口老井,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林薇在旁边轻轻推了她一下,却也跟着点头,声音软乎乎的:“前阵子你总说要一个人琢磨龟甲的事,还老赶我们走,我真以为……以为你想躲起来,再也不跟我们亲近了。”说到最后,声音里带了点委屈,“晓冉还跟我猜,说你是不是看破红尘,打算去后山庙里当居士呢。”

“哪能啊!”梁平急得放下筷子,手都不知往哪儿放,“我就是……就是怕自己心思不正,耽误了你们。你们俩那么好,我一个糙老爷们,又笨又穷的……”

“呸!”晓冉啐了一声,眼睛瞪得溜圆,“谁跟你说这些了?我们跟你处了十年,是图你有钱还是图你嘴甜?梁平哥,你摸着良心说,上次林薇发烧,是谁大半夜跑遍三条街买退烧药?上次我被隔壁小子欺负,是谁攥着拳头跟人干架,胳膊肘破了都不吭声?”

林薇也红了眼眶:“就是,那年下大雨,院子漏了,你爬房顶修瓦片,摔下来崴了脚,还笑着说没事……这些我们都记着呢。”

梁平被说得鼻子发酸,喉结滚了滚,半天说不出话。他一直觉得自己没什么能给她们的,却忘了这些年的相处里,早有细碎的暖意在心里发了芽。

晓冉忽然“噗嗤”笑了,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傻样吧你。其实上次你说‘自己是个正常男人’,我就跟林薇说了——”她故意拖长调子,冲林薇挤挤眼,“我说这木头总算开窍了,离说心里话不远了。”

林薇脸一红,往他碗里又夹了块豆腐:“别听她胡说……不过,我们都等你这句话,等了挺久的。”

梁平含着糖,看着眼前两个姑娘,一个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一个脸颊泛着温柔的红,心里那点最后残存的别扭彻底化了。他忽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她们放在桌上的手。

林薇和晓冉都愣了一下,没有躲开。

他的手掌宽厚温热,裹着她们的手,像握住了这十年的光阴,也握住了往后的日子。

“那……”梁平的声音带着点糖的甜味,还有点发颤,“那以后……不琢磨修仙了,就琢磨琢磨……怎么把日子过好,成吗?”

晓冉仰头笑出声,反手回握住他:“这还差不多。”林薇没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眼眶亮闪闪的,映着烛光,像落了星星。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窗棂,落在三人交握的手上,龟甲在桌角泛着温润的光,仿佛也在笑着。这个夜晚还很长,有意思的事,才刚刚开始呢。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梁平心里,荡得他心湖翻涌。他看着眼前的两个姑娘,晓冉眼里带着点豁出去的认真,林薇的睫毛上还挂着点湿意,却倔强地仰着头看他,十年光阴忽然在眼前铺开——她们扎着马尾辫追着他喊“梁平哥”的样子,她们背着书包红着脸递给他情书又慌忙跑开的样子,她们站在巷口等他下班、手里攥着热包子的样子……原来那些被他当作“妹妹情分”的瞬间,早藏着她们没说出口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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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九岁……”梁平的声音哑得厉害,伸手想去碰她们的脸,手到半空又停住,最后落在自己膝盖上,用力攥紧了裤子,“我……我对不起你们,让你们等这么久。”

晓冉吸了吸鼻子,忽然笑了,伸手把他的手拽起来,按在自己脸颊上,温热的触感让梁平浑身一僵。“对不起就完了?”她挑眉,眼里却没了方才的促狭,只剩坦荡的期待,“梁平哥,我跟林薇合计过了,今晚你必须给个准话。你要是心里有我们,就明明白白说出来;要是没那意思,我们明天一早就走,绝不纠缠。”

林薇也轻轻点头,声音虽轻却坚定:“对,我们不想再猜了。”

梁平看着晓冉眼里的光,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又看向林薇泛红的眼角,心里那点犹豫被一股热流冲得一干二净。他忽然站起身,反手将两人的手都握住,力道大得指尖发白。

“有!”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我心里有!早就有了!从晓冉你第一次把偷藏的糖葫芦塞给我,从林薇你把笔记偷偷放在我窗台上开始,就有了!”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们:“我以前是傻,是胆小,总怕给不了你们安稳日子,怕自己配不上。但今晚我想明白了,姜爷爷说得对,憋着才是真耽误人。”

他松开手,转身从里屋翻出个旧木盒,打开来,里面是两串用红绳串着的小玩意——一串是用桃核雕的小兔子,耳朵被摩挲得发亮;一串是用竹片刻的小月亮,边缘还留着当年笨拙的刻痕。

“这是……”林薇捂住嘴,眼里瞬间蓄满了泪。那是她十九岁生日时,偷偷放在梁平窗台想换他一句祝福的图案。

“我刻了很久,”梁平的脸又红了,把兔子串递给晓冉,月亮串递给林薇,“一直没敢送。晓冉你属兔,林薇你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