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神见状,脸上冷笑更甚,周身陡然腾起熊熊烈焰,化作一只巨大的火鸟虚影,遮天蔽日。“不知天高地厚!今日便让你们知晓,神与凡的差距!”
烈焰席卷而来,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李长久将赵襄儿往陆嫁嫁身后一推,自身则握紧青铜剑,三足金乌的虚影在他身后展开,“太明”权柄催动到极致,金光与烈焰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
“师尊,护好她!”李长久大喝一声,身形已然冲了出去。他知道朱雀神作为十二神国之主,实力远超寻常五道境,硬拼绝无胜算,只能靠着“时间”权柄寻找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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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嫁嫁点头,长剑舞动,织出一张严密的剑网,将赵襄儿护在其中。同时,她体内的修蛇妖丹自行运转,灵力源源不断涌出,显然是打算全力辅助李长久。
赵襄儿靠在剑网后,看着李长久在烈焰中穿梭的身影,又看了看身旁神情专注的陆嫁嫁,心中五味杂陈。她想开口说自己能行,却被陆嫁嫁一个眼神制止:“养伤。”
李长久在烈焰中左冲右突,青铜剑每一次斩出,都精准地落在火鸟虚影的薄弱处。他口中还在不断念叨:“我说朱雀神,你好歹也是神国之主,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冲我来,别伤及无辜啊!”
朱雀神被他烦得不行,火鸟虚影猛地俯冲而下,利爪直抓李长久面门。就在这时,李长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时间”权柄骤然发动,朱雀神的动作瞬间慢了半拍。
“就是现在!”李长久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身形猛地拔高,青铜剑裹挟着金乌之火,狠狠斩在火鸟虚影的脖颈处!
“唳——”火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虚影剧烈晃动,烈焰都黯淡了几分。朱雀神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金色的血液,显然受了些轻伤。
她又惊又怒地看着李长久:“你竟能操控时间?!”
李长久落地,喘了口气,咧嘴笑道:“略懂皮毛,让神上见笑了。”
陆嫁嫁趁此机会,长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刺朱雀神心口。朱雀神仓促间回防,烈焰与剑气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赵襄儿在后方,看着两人配合默契,心中忽然一动,强忍剧痛,调动起体内残存的“空间”权柄。只见朱雀神周身的空间微微扭曲,动作再次迟滞。
“好机会!”李长久与陆嫁嫁同时喊道,齐齐攻向朱雀神。
朱雀神被三人联手压制,顿时有些手忙脚乱。她没想到这三个小辈竟如此难缠,尤其是李长久的“时间”权柄和赵襄儿的“空间”权柄,简直是她的克星。
激战中,李长久忽然注意到朱雀神脖颈处有一块鳞片颜色略浅,心中顿时有了计较。他对着陆嫁嫁使了个眼色,陆嫁嫁心领神会,猛地加大攻势,吸引朱雀神的注意力。
就在朱雀神全力应对陆嫁嫁时,李长久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朱雀神身后,青铜剑带着金乌之火,狠狠刺向那块浅色鳞片!
“噗嗤”一声,长剑入体。朱雀神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火鸟虚影瞬间溃散,她本人也踉跄着后退数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李长久:“你...你竟能找到我的弱点?”
李长久拔出长剑,甩了甩上面的血液:“猜的。没想到运气这么好。”
其实他是从羿的记忆碎片中得知,朱雀神本体有一处旧伤,便藏在那块鳞片之下。只是他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处弱点依旧存在。
朱雀神捂着伤口,眼中充满了怨毒:“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说罢,她周身烈焰再次爆发,却不是攻向三人,而是化作一道火光,冲天而去,显然是要逃跑。
李长久想追,却被陆嫁嫁拦住:“别追了,她毕竟是神国之主,底蕴深厚,强行追击恐有不测。”
李长久想想也是,便停下了脚步。他转身走到赵襄儿身边,查看她的伤势:“怎么样?还好吗?”
赵襄儿摇了摇头,脸色依旧苍白:“我没事,只是权柄被她强行剥离了一部分,需要时间恢复。”
陆嫁嫁收起长剑,看着朱雀神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她跑了,恐怕会引来更多神国之人,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李长久点头,扶起赵襄儿:“走,先回谕剑天宗。”
三人不敢耽搁,趁着夜色离开了赵国皇宫。一路上,李长久和陆嫁嫁轮流护着赵襄儿,速度极快。
回到谕剑天宗,将赵襄儿安顿好后,李长久和陆嫁嫁来到天窟峰的议事厅。
“朱雀神这次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陆嫁嫁沉声道,“神国的人恐怕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李长久思索片刻:“神国之人实力强大,硬拼肯定不行。我们得联合其他势力,共同对抗他们。”
“你想联合谁?”陆嫁嫁问道。
“不可观、剑阁、古灵宗,还有断界城。”李长久说道,“这些势力都与神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都不愿被神国掌控,联合他们应该可行。”
陆嫁嫁点头:“好,便按你说的做。我即刻派人去联络这些势力,你则留在宗门,照看赵襄儿,同时稳固自身修为。”
“没问题。”李长久应道。
接下来的日子,谕剑天宗开始积极联络各方势力,而李长久则一边照看赵襄儿,一边潜心修炼,实力稳步提升。
数日后,各方势力纷纷传来回应,都表示愿意联合起来,共同对抗神国。
李长久得知消息后,心中稍定。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他站在天窟峰的山顶,望着远方的天空,眼中充满了坚定。不管神国的势力有多强大,他都要带领众人,打破这神国的枷锁,还世界一个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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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势力的信使陆续抵达谕剑天宗时,李长久正在给赵襄儿熬药。药炉里飘出淡淡的药香,混着窗外剑修练剑的破空声,竟有种难得的安宁。
“听说不可观的大师姐亲自来了?”赵襄儿靠在榻上,脸色好了许多,指尖把玩着一缕发丝,“那位神御可是女娲转世,你这位七师弟见了,可得好好行礼。”
李长久舀起一勺药汁,吹了吹递过去:“先关心你自己吧。神御来是为了‘时间’权柄,毕竟不可观藏着不少上古秘辛,说不定知道太初六神的老底。”
正说着,门外传来雅竹的声音:“李师弟,陆宗主请你去前厅,剑阁的周贞月师姐和古灵宗的祝定长老到了。”
李长久放下药碗:“看来热闹要开始了。”他回头叮嘱赵襄儿,“乖乖喝药,要是敢偷溜出去,我就让小龄用轮回权柄让你再体验一遍被朱雀神捆在祭坛上的滋味。”
赵襄儿瞪他一眼,却没反驳。待他走后,她望着药碗里自己的倒影,忽然轻轻笑了——这小道士,倒是越来越会管人了。
前厅里已是人声鼎沸。陆嫁嫁坐在主位,左侧坐着一身白衣的周贞月,右侧是青衫老者祝定,而坐在末位的红袍公子,正是不可观的姬玄。
“李师弟可算来了。”姬玄挥了挥手里的折扇,笑得像只狐狸,“再不来,周师姐就要拔剑劈了你这怠慢客人的家伙了。”
周贞月冷冷瞥了姬玄一眼,目光落在李长久身上时却缓和了些:“九婴已除,南荒安稳,但神国那边...朱雀神逃回神国后,十二神国的‘蹄山’和‘白藏’都有异动,据说在查‘长明’权柄的下落。”
祝定抚着胡须:“古灵宗的占卜显示,银河倒悬之象将在三月后出现,那是神国牢笼最薄弱的时候,也是...”他顿了顿,“太初六神可能现世的日子。”
李长久落座时,指尖在桌下轻轻敲击——银河倒悬,正是弑神之战的开端。前世他就是在那时被叶婵宫斩去,这一世,绝不能重蹈覆辙。
“所以我们得在三月内做好准备。”陆嫁嫁开口,声音清晰有力,“谕剑天宗愿牵头,联合各方势力布下‘锁神阵’,届时无论神国还是太初六神,想踏足人间,都得问问我们的剑答不答应。”
“锁神阵需要五道巅峰的权柄作为阵眼。”周贞月补充道,“剑阁的柯问舟师兄正在闭关冲击传说三境,若能成功,‘齐天’权柄可作阵眼之一。”
祝定点头:“小龄的轮回权柄也能算一个,只是她还在化妖期,怕是...”
“我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回头,只见赵襄儿缓步走入,虽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亮得惊人,“纯阳与空间权柄,够不够?”
陆嫁嫁看向李长久,见他点头,便颔首道:“自然够。”
姬玄忽然收起折扇:“不可观可以出两个阵眼——神御师姐的‘造人’权柄,还有...叶婵宫的‘梦境’权柄。”
这话一出,满座皆静。叶婵宫是李长久前世的师尊,也是斩去他的人,让她参与锁神阵,无异于在火药桶旁点火。
李长久端起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她会来的。”他想起叶婵宫体内的“生命”权柄,那是鹓扶神国的遗物,而鹓扶正是被太初六神所杀,“她和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议事到深夜才散。李长久送陆嫁嫁回峰时,月色正好。两人并肩走在石阶上,谁都没说话,直到快到天窟峰顶,陆嫁嫁才忽然开口:“三月后,若我没能撑住...”
“没有若。”李长久打断她,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正是那枚三足金乌玉佩,“这东西能挡一次神级攻击,你拿着。”
陆嫁嫁看着玉佩,又看看他眼里的认真,终是接了过来:“那你呢?”
“我?”李长久笑了,拍了拍腰间的青铜剑,“我可是要劈开神国牢笼的人,没那么容易死。再说...”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我还没教你‘静心诀’呢,三坛‘醉剑仙’可不能赖账。”
陆嫁嫁脸颊微热,转身推开自己的房门:“油嘴滑舌。”
门关上的刹那,李长久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望着夜空,银河的轮廓已隐隐可见,像是一条倒悬的银色锁链。
“帝俊,羿,李长久...”他轻声自语,“不管你们谁藏在我身体里,三月后,都给我安分点。”
体内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冷哼,像是帝俊的回应,又像是羿的不屑。
而在谕剑天宗山门外,一道灰影正望着峰顶的灯火,正是本该死去的灰衣老人。他枯瘦的手里捏着半块青铜碎片,上面刻着“太初”二字,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快了...就快了...”
夜风卷起碎片,露出背面更深的刻痕——“天道恶,故造我”。
灰衣老人的身影隐入夜色时,李长久忽然抬头望向山门方向,指尖的三足金乌玉佩微微发烫。他皱了皱眉,总觉得那道气息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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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陆嫁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推开了房门,手里还拿着那枚金乌玉佩。
“没什么。”李长久收回目光,“可能是错觉。”他不想让她担心,毕竟灰衣老人曾是谕剑天宗的隐患,若是没死透,必然藏着更大的阴谋。
陆嫁嫁却没放过他眼底的凝重:“是不是与瀚池有关?”她记得灰衣老人当年与瀚池私交甚密,两人都对《天谕剑经》觊觎已久。
“或许吧。”李长久含糊应着,转移话题,“明日我想去趟断界城,找司命问问‘时间’权柄的事。银河倒悬时,时间长河会出现裂缝,若是能提前找到稳固裂缝的方法,锁神阵的胜算能大三成。”
陆嫁嫁点头:“我让南承陪你去,他刚练成后天剑体,正好需要历练。”
“不用。”李长久摆手,“断界城那地方,人多了反而麻烦。再说,我一个人来去自如,遇到事还能靠司命的‘时间’权柄跑路,安全得很。”
陆嫁嫁知道他性子倔,便不再坚持,只是将玉佩递还给他:“这东西你自己留着,我有剑就够了。”
李长久看着她转身回房的背影,忽然喊道:“师尊!”
陆嫁嫁停步回头。
“三月后的锁神阵,你站在我左边。”他笑得灿烂,“左边顺手,我能多护着你点。”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却没传来反驳。李长久摸了摸鼻子,转身往自己的居所走去,心里却比刚才踏实了许多。
次日清晨,李长久刚走出谕剑天宗,就见断界城的方向飘来一片雪花,落在他手心里化作一张冰笺——是邵小黎的字迹:“司命在时间缝隙里困住了‘不昼国’的残魂,速来。”
他挑眉,看来断界城又出事了。脚下灵力一动,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断界城疾驰而去。
断界城的时间总是混乱的。李长久踏入城门时,明明是清晨,街道上却亮起了灯笼,行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古代的长袍,也有奇异的短褂,甚至还有提着灯笼的 ghost(鬼魂)与凡人擦肩而过,互不干扰。
“李公子这边请。”一个穿着青衫的小厮迎上来,正是邵小黎的侍从,“邵城主在钟楼等您。”
钟楼顶层,邵小黎正凭栏而立,望着城内错乱的时间流。她穿着一身洛神红的长裙,长发被风吹起,美得像一幅画。
“你可算来了。”邵小黎转身,手里拿着一枚青铜钥匙,“司命在三天前闯入了不昼国的残界,说是要逼问太初六神制造神国牢笼的真相。但那残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百倍,她已经在里面待了三天,恐怕...”
“恐怕已经与残魂斗了三百天。”李长久接过青铜钥匙,钥匙上刻着“不昼”二字,触手冰凉,“带我去入口。”
邵小黎领着他来到断界城中心的古井旁,井口盘旋着灰色的雾气,正是时间缝隙的入口。“小心,不昼国的残魂能操控人的记忆,司命就是被勾起了鹓扶神国的旧事,才强行闯进去的。”
李长久点头,将青铜钥匙插入井口的凹槽,轻声道:“放心,我的记忆乱得很,他们勾不走。”
随着钥匙转动,井口的雾气化作一道漩涡。李长久纵身跃入,耳边瞬间响起无数细碎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他耳边低语——有帝俊的怒吼,有羿的弓弦声,还有他自己被叶婵宫斩去时的痛呼。
“雕虫小技。”他冷哼一声,金乌玉佩爆发出金光,将所有声音驱散。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竟是一座破败的宫殿,殿中坐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正与司命对峙。
司命的白衣上沾着血迹,手里的长剑却依旧稳稳指着那身影:“说!太初六神为什么要囚禁世界?”
那身影发出刺耳的笑声:“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是‘恶’的容器,不囚禁,便会污染整个天道...”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破空而至,李长久的青铜剑已经架在了那身影的脖颈上:“司命,跟我走。”
司命回头,看到他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冷意:“谁让你来的?”
“邵小黎担心你。”李长久说着,剑尖微微用力,“这残魂说的是假的,太初六神制造牢笼,是为了独占世界本源,跟‘恶’没关系。”
那身影剧烈挣扎起来:“你胡说!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见过真正的‘恶’。”李长久眼神一冷,青铜剑斩落,身影化作无数光点消散。他转身抓住司命的手腕,“走了,再不走,你的时间就要耗光了。”
司命被他拽着往外走,手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南荒时他帮自己挡下九婴毒火的画面。她忽然开口:“李长久,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子都这么好?”
李长久头也不回:“看心情。比如对你,是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对赵襄儿,是怕她死了没人跟我吵嘴;对我师尊...”他顿了顿,“那是尊师重道。”
司命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这小道士,倒是坦诚得可爱。
两人冲出时间缝隙时,断界城的天色正好亮起。邵小黎见他们平安归来,长长松了口气:“可算回来了,我让人备了...”
话没说完,李长久忽然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银河的轮廓比昨日清晰了许多,甚至能看到几颗星辰脱离轨道,朝着人间坠落。
“糟了,锁神阵得提前了。”他沉声道,“星辰坠落,说明神国牢笼已经开始松动,太初六神要提前现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