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久低头看向手中的剑经,只见残页上的字迹渐渐清晰,末尾写着:“神国牢笼,始于烛龙,终于金乌。”
他忽然明白,严舟守护的不是剑经,而是这个秘密——太初六神建造神国牢笼的真相,或许就藏在烛龙与金乌的关联里。
而那个逃走的举父,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真正的对手,还在暗处等着他们。
石室的光线渐渐明亮,李长久握紧剑经,望向谕剑天宗的方向。那里,云层翻涌,仿佛有什么巨大的阴影正在凝聚。
剑经残页上的字迹在金光中渐渐隐去,只留下“始于烛龙,终于金乌”八个字,像烙印般刻在李长久脑海里。他将残页小心收好,目光落在十三雨辰的尸体上——她胸口的剑虽然是严舟的佩剑,剑柄却有被人握过的新痕,显然是举父故意栽赃。
小主,
“举父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抢烛龙遗物?”宁小龄踢开脚边的碎镜,雪狐尾羽在她指尖不安地颤动,“难道烛龙遗物和神国牢笼有关?”
陆嫁嫁擦拭着剑上的冰屑,语气凝重:“太初六神建造神国牢笼的事,只有他们自己和少数神国之主知晓。举父作为十二神国之一,肯定知道些内幕。他抢烛龙遗物,要么是想破解牢笼,要么……是想加固它。”
李长久忽然想起叶婵宫说过的话——太初六神中,烛龙是第一个反抗神国秩序的,他的死亡或许藏着打破牢笼的关键。而自己的先天灵是三足金乌,残页上“终于金乌”四个字,难道意味着他才是终结这一切的人?
“我们得去一趟断界城。”李长久抬头看向陆嫁嫁,“司命掌握‘时间’权柄,说不定能从时光碎片里看到烛龙当年的事。”
陆嫁嫁点头:“我安排一下宗门事务,咱们明日出发。”
回到天窟峰时,卢元白已带人清理了书阁的血迹,只是顶层的书架依旧歪斜,像个沉默的伤口。李长久站在严舟倒下的地方,忽然发现地砖缝里有片撕碎的衣角,颜色暗沉,带着淡淡的硫磺味——那是雷牢神国的气息,与十三雨辰字条上的龙血味如出一辙。
“雷牢和这事也有关系?”他捏着衣角皱眉,雷牢的权柄是“死牢”,向来中立,怎么会掺和进来?
次日清晨,三人刚走出谕剑天宗山门,就见一匹独角马立在路边,马背上坐着个穿青铜甲的骑士,正是天骥神国的使者。
“李公子,我主有请。”骑士递过一块刻着“长存”二字的令牌,“他说,关于烛龙和金乌的事,他知道些线索。”
天骥神国对应“马”,权柄为“长存”,据说见证过太初六神的时代。李长久与陆嫁嫁对视一眼,决定先随使者去一趟。
天骥神国的疆域在西荒,境内全是奔腾的河流,河面上漂浮着无数发光的莲叶,莲叶上坐着闭目养神的修士——他们都是借天骥的“长存”权柄延长寿元的人。
神国大殿里,天骥化为人形,是个白发白袍的老者,手里牵着三匹神驹:黄金马踏火焰,白银马生羽翼,青铜马覆鳞甲。
“烛龙当年反抗神国,不是为了打破牢笼,是为了毁掉它。”天骥抚摸着黄金马的鬃毛,声音苍老,“他怕牢笼破灭后,外面的‘恶’会涌入这个世界。”
李长久心头一震:“外面的‘恶’?是假暗主?”
“不止。”天骥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本就是太初六神创造的囚笼,用来关押从‘界外’逃来的怪物。烛龙发现,牢笼的核心是十二神国的权柄,一旦权柄失衡,牢笼就会裂开。”他指向李长久,“而你的三足金乌,是唯一能焚烧权柄的先天灵——这就是举父要杀你的原因。”
原来“终于金乌”指的不是终结牢笼,是终结十二神国的权柄。李长久忽然明白,举父抢烛龙遗物,是想阻止他破坏权柄。
“那雷牢为什么掺和进来?”陆嫁嫁问道。
“雷牢在守护烛龙的另一处遗物——‘不灭灯’。”天骥看向青铜马,“那盏灯能照亮界外的真相,举父也在找它。”
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白银马仰头嘶鸣,羽翼上的羽毛瞬间竖起:“举父带人设下了‘镜界’,我们被困住了!”
李长久冲出大殿,只见整个神国被无数镜面包裹,每个镜面里都映出举父的身影,正狞笑着看向他们:“李长久,把剑经残页交出来,否则就让你们永远困在镜界里,看着自己的影子腐烂!”
镜界中,无数个举父同时出手,权柄“镜子”发动,李长久等人的身影立刻被复制,剑招、灵术分毫不差。
“别和镜像缠斗!”陆嫁嫁剑指天空,先天剑体爆发,“它们的弱点是光源!”
李长久立刻催动三足金乌,金色火焰冲天而起,照得镜面滋滋作响。宁小龄则放出雪狐,寒气冻结镜面,裂痕顺着边缘蔓延。
举父的真身藏在镜界最深处,见镜像开始崩溃,怒吼一声亲自冲来,手中握着那半块“烛”字玉佩,玉佩上竟渗出黑色的雾气——那是界外怪物的气息!
“他想用烛龙遗物召唤怪物!”天骥大喊,黄金马喷出火焰,却被举父的镜光挡回。
李长久忽然想起严舟临死前的话“剑经在老人那里”,原来剑经残页不止一块。他盯着举父腰间的布袋,那里鼓鼓囊囊的,想必藏着另一块残页。
“小龄,冻住他的脚!”李长久纵身跃起,三足金乌的火焰凝聚成剑,直劈举父的布袋。宁小龄立刻催动寒气,举父的双脚瞬间被冰封,动作一滞。
就在李长久的剑即将触到布袋时,举父忽然撕开镜面,拽出一个人影挡在身前——竟是被他俘虏的雷牢!
“不想让他死,就停下!”举父掐着雷牢的脖子,镜光抵住他的咽喉。
雷牢咳着血,却对李长久喊道:“别管我!不灭灯在葬神窟……一定要找到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李长久眼神一凛,忽然改变剑势,火焰剑擦着雷牢的耳边飞过,斩断了举父握着玉佩的手。玉佩落地的瞬间,镜界开始剧烈晃动,无数镜面同时碎裂。
举父惨叫一声,化作金光逃向天际。雷牢看着李长久,露出一抹笑容,身体渐渐透明——他用最后的力量护住了不灭灯的消息。
镜界彻底消失,天骥神国的河流依旧奔腾。李长久捡起地上的半块玉佩,与自己手中的剑经残页放在一起,两者竟慢慢融合,露出一行新的字:“葬神窟底,不灭灯照,界外真相。”
“看来得去趟南荒了。”陆嫁嫁擦拭着剑上的血迹,目光坚定,“不管界外有什么,总得有人去看看。”
李长久握紧融合后的残页,三足金乌的火焰在他掌心跳动。他知道,葬神窟里不仅有不灭灯,还有他前世的记忆碎片——关于帝俊,关于羲和,关于那场未完成的弑神之战。
南荒的风,似乎已经吹到了眼前。
前往南荒的路比想象中更崎岖。昔日繁华的城镇成了断壁残垣,路边的枯树上挂着风干的符咒,那是修士们对抗妖魔时留下的痕迹。宁小龄骑着雪狐化成的白驹,时不时回头张望——自从得知葬神窟是九婴陨落之地,她总担心会遇到南荒的余孽。
“别怕,九婴的残魂已经被瀚池真人带走了。”李长久看出她的不安,扬了扬手里的融合残页,“再说,咱们现在有这个,说不定能引来些‘老朋友’。”
话音刚落,前方的迷雾里忽然传来马蹄声。三匹神驹踏雾而出,正是天骥神国的黄金、白银、青铜马。白银马背上坐着个青衣少女,眉眼间带着几分司命的清冷。
“我是天骥的侍女青禾。”少女翻身下马,递过一个青铜灯台,“主上说,不灭灯需要‘长明’权柄才能点亮,这是引路灯,能帮你们找到葬神窟的入口。”
李长久接过灯台,指尖刚触到青铜表面,灯芯就“噗”地燃起幽蓝火焰,照亮了前方一条被藤蔓掩盖的山路。他忽然想起叶婵宫说过,天骥的“长存”权柄能追溯万物根源,这引路灯恐怕不止是引路那么简单。
行至山路尽头,眼前出现一道巨大的裂谷,深不见底,崖壁上布满抓痕,那是当年九婴挣扎时留下的印记。陆嫁嫁挥剑斩断垂落的藤蔓,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的石壁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字:“入窟者,忘前尘。”
“是羿留下的。”李长久抚摸着那些刻痕,指尖传来熟悉的触感——那是他前世斩落九日时,惯用的剑势。
三人鱼贯而入,洞内潮湿阴冷,引路灯的幽蓝火焰忽明忽暗。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片地下溶洞,溶洞中央的石台上,果然放着一盏青铜灯,灯座上盘踞着烛龙的虚影。
“不灭灯!”宁小龄刚想上前,就被李长久拉住。石台前的地面上,散落着几具白骨,骨头上布满细小的孔洞,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气。
“有陷阱。”陆嫁嫁拔剑出鞘,剑尖指向白骨旁的蛛丝——那些蛛丝泛着银光,隐在暗处,若非她先天剑体对危险敏感,根本察觉不到。
就在这时,溶洞深处传来沙沙声,无数只巴掌大的蜘蛛爬了出来,它们的眼睛是镜面状的,赫然是举父的部下!
“举父果然追来了。”李长久催动三足金乌,火焰在掌心凝聚,“小龄,护住不灭灯,我和嫁嫁来对付它们!”
蜘蛛群如潮水般涌来,被火焰烧到时,竟化作镜面碎片,碎片落地又重组出新的蜘蛛。陆嫁嫁的剑光纵横交错,却始终杀不尽,反而被蜘蛛吐出的银丝缠住了剑刃。
“它们能复制火焰和剑气!”陆嫁嫁皱眉,“得找到母蛛!”
李长久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溶洞顶端的钟乳石上——那里有只拳头大的黑蜘蛛,正趴在不灭灯的正上方,眼睛里映出整个溶洞的景象。
“在那儿!”他纵身跃起,三足金乌的火焰化作长箭,直直射向黑蜘蛛。黑蜘蛛尖叫一声,吐出一张巨网,网面上竟映出李长久前世的画面:帝俊站在神国之巅,亲手斩杀羲和的场景。
“分心者死!”举父的声音从网后传来。李长久心头剧震,那段被尘封的记忆翻涌而上,火焰长箭顿时溃散。
“长久哥!”宁小龄见状,催动“轮回”权柄,雪狐虚影发出一声长啸,溶洞内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就是这一瞬,陆嫁嫁的剑光已经劈开巨网,斩断了黑蜘蛛的丝线。
母蛛一死,所有子蛛瞬间化作齑粉。举父的身影在溶洞门口显现,他捂着断臂,眼神怨毒:“你们毁了我的镜蛛,我就让你们永远困在葬神窟!”说罢,他掏出一枚黑色的珠子,往地上一摔,整个溶洞开始剧烈摇晃,石块从头顶砸落。
“他想封死洞口!”陆嫁嫁拉着李长久冲向石台,“快拿不灭灯!”
李长久抓起不灭灯,灯芯忽然亮起金色的火焰,与他掌心的三足金乌共鸣。无数画面涌入他的脑海:烛龙手持不灭灯,站在界外的黑暗中,与无数怪物厮杀;太初六神合力建造牢笼,将烛龙的尸体封在葬神窟底;羿射九日时,曾在这里埋下自己的本命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如此……”李长久喃喃自语,不灭灯照出的,不仅是界外的真相,还有他自己的宿命。
就在溶洞即将坍塌的瞬间,不灭灯忽然射出一道光柱,在石壁上照出一条密道。三人顺着密道狂奔,身后传来举父气急败坏的怒吼。
密道尽头是片竹林,月光透过竹叶洒下来,落在李长久手中的不灭灯上。灯芯的火焰渐渐平稳,映出一行小字:“长明不灭,方见本心。”
李长久握紧不灭灯,忽然明白举父为什么执着于烛龙遗物——他怕的不是权柄被焚,是怕有人看清自己的本心。而这,或许才是打破神国牢笼的真正钥匙。
竹林外传来马蹄声,青禾牵着三匹神驹等在那里,她身后的天空中,乌云正在散去,露出久违的星辰。
“天骥说,接下来的路,要靠你们自己走了。”青禾递过一个水囊,“往东边去,能到断界城。”
李长久接过水囊,看向东方。那里不仅有司命的“时间”权柄,还有叶婵宫的“梦境”,或许还有更多关于太初六神和神国牢笼的秘密。
他抬头望向星空,三足金乌的火焰在不灭灯的映照下愈发明亮。这条路布满荆棘,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为了那些逝去的人,为了被囚禁的世界,也为了自己未完的宿命。
断界城的城门永远敞开着,白日里车水马龙,入夜后却透着一股诡谲的静谧。李长久三人牵着马走进城时,恰逢更夫敲过三更,街边的灯笼忽明忽暗,照得石板路上的水渍泛着诡异的光。
“司命姐姐说在洛书楼等我们。”宁小龄攥着雪狐尾羽,警惕地看着巷口一闪而过的黑影——断界城里藏着太多神国遗民和妖物,稍有不慎就会惹上麻烦。
洛书楼坐落在断界城的中心,是一座七层木楼,楼外挂满了泛黄的书卷,风一吹就哗啦啦作响,像是有人在低声絮语。刚走到楼下,就见一个穿红衣的女子倚在栏杆上,正是邵小黎。
“你们可算来了。”她抛给李长久一个酒葫芦,“司命在顶楼,不过她带了个‘客人’,你们见到可别惊讶。”
顶楼的窗户敞开着,司命正坐在窗边翻书,她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柳珺卓。这位剑阁二师姐此刻没穿剑服,换了身月白长衫,手里把玩着一柄短剑,见李长久进来,挑眉笑道:“好久不见,你的剑术没退步吧?”
“二师姐怎么会在这儿?”李长久有些意外,柳珺卓向来在剑阁待着,除非有重大变故,否则绝不会踏出山门。
司命合上书,语气平淡:“她是来送剑的。”她指了指桌上的剑匣,“剑阁的‘白银之剑’,据说能斩断时间碎片,你要找的烛龙往事,或许能靠它看清。”
柳珺卓打开剑匣,里面的白银剑泛着冷光,剑身上刻着细密的纹路,像是时间的刻度:“这剑是剑圣让我送来的,他说‘长明’遇‘白银’,才能见真章。”
李长久握住白银剑,剑柄传来一阵温热,与不灭灯的火焰产生共鸣。他忽然想起五师兄说过,仓颉造字时曾以白银为笔,记录过太初六神的对话,这剑说不定就是用当年的银料所铸。
“举父也在断界城。”司命忽然开口,目光望向窗外,“他和雷牢的余党勾结,想在断界城的时间长河里找烛龙的残魂。”
断界城的时间长河是司命的领域,寻常人根本无法进入。举父敢在这里动手,显然是有恃无恐。李长久摩挲着白银剑的剑鞘:“他是不是还想抢不灭灯?”
“不止。”邵小黎端来一壶热茶,“我听说,他找到了鹓扶神国的旧部,想借‘无限’权柄复制不灭灯的力量。”
鹓扶的权柄是“无限”,能复制一切非生命的东西。若是被举父得到,后果不堪设想。陆嫁嫁站起身,剑眉微蹙:“我们得先动手。”
司命却摇了摇头:“时间长河在子时最不稳,那时动手最容易引出烛龙的残魂。而且……”她看向李长久,“叶婵宫也来了,就在城外的破庙里。”
叶婵宫的到来让气氛有些凝重。这位不可观的师尊,既是李长久前世的妻子,又藏着太多关于神国和太初六神的秘密。李长久沉默片刻,握紧白银剑:“先去见她。”
城外的破庙早已荒废,神像倒在地上,墙角堆着些干草。叶婵宫就坐在干草上,手里拿着半块铜镜,见李长久进来,抬头笑道:“你终于来了,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千年。”
“你知道举父的计划?”李长久开门见山。
“他想靠烛龙残魂打开界外的裂缝,放出‘恶’来毁掉这个世界。”叶婵宫放下铜镜,镜面里映出举父与鹓扶旧部密谋的画面,“而我,是来帮你的。”她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正是严舟那半块“烛”字佩的另一半,“这是太初六神留下的钥匙,能在时间长河里稳住烛龙的残魂。”
李长久将两半玉佩合在一起,完整的“烛”字发出金光,与不灭灯、白银剑形成三角之势,照亮了整个破庙。他忽然明白,从书阁老人出现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在叶婵宫的算计之中。
小主,
子时一到,断界城的天空忽然出现无数漩涡,那是时间长河的入口。举父的声音从漩涡中传来,带着疯狂的笑意:“李长久,来时间长河里决一死战吧!让你亲眼看看,烛龙是怎么被太初六神杀死的!”
李长久握紧白银剑,不灭灯的火焰在他掌心跳动:“走。”
司命抬手打开一道光门,门后是奔腾的时间长河,河水泛着金色的光芒,里面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举父站在河中央,身边围着鹓扶的旧部,他们手中的镜子正复制着长河的力量。
“杀了他,就能得到一切!”举父挥手指向李长久,无数镜像从河中跳出,每个镜像都拿着不同的神国权柄。
陆嫁嫁率先出剑,先天剑体与白银剑共鸣,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斩断了半数镜像。宁小龄催动“轮回”权柄,雪狐虚影在长河中奔跑,卷起的风雪冻结了时间的流动。叶婵宫则祭出“梦境”权柄,让鹓扶的旧部陷入幻境,手中的镜子纷纷碎裂。
李长久踏着时间长河走向举父,不灭灯的火焰照亮了对方的脸——举父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瞳孔深处竟有一丝黑色的雾气,那是界外“恶”的气息。
“你被‘恶’控制了。”李长久的声音平静,“烛龙当年不是被太初六神杀死的,是他自己燃烧权柄,封印了界外的裂缝。”
举父愣了一下,随即疯狂大笑:“胡说!太初六神骗了我们!这个世界本就该毁灭!”他催动“镜子”权柄,复制了烛龙的虚影,朝着李长久扑来。
白银剑与不灭灯同时爆发,李长久一剑斩出,金色的火焰与银色的剑光交织,不仅斩断了烛龙的虚影,更劈开了举父身上的黑雾。举父愣住了,看着自己干净的手掌,忽然抱头痛哭:“我……我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时间长河忽然掀起巨浪,一道巨大的身影从河底升起——那是烛龙的残魂,他看着李长久,眼神温和:“金乌之火,果然能净化一切。”他的身影渐渐透明,“记住,牢笼之外是更广阔的天地,但也藏着更可怕的危险。守住本心,方能长明。”
烛龙的残魂消散后,时间长河渐渐平息。举父望着自己的双手,苦笑道:“我欠雷牢一条命,也欠这个世界……”他纵身跃入长河深处,再也没有出现。
回到洛书楼时,天已微亮。司命收起白银剑,语气带着几分释然:“时间长河已经稳定,举父的阴谋不会再得逞了。”
李长久握着不灭灯,灯芯的火焰比之前更亮了。他知道,这不是结束,烛龙提到的界外危险,叶婵宫藏着的秘密,还有太初六神真正的目的……一切都还等着他去揭开。
柳珺卓站起身,将一个剑穗递给李长久:“剑圣说,下次见面,该论论剑了。”说罢,她转身跃出窗户,几个起落就消失在晨光中。
邵小黎靠在栏杆上,看着东方的朝阳:“断界城的事了了,我也该回城主府了。”她忽然回头,对李长久眨了眨眼,“记得常来看看我。”
李长久笑了笑,将不灭灯收好。陆嫁嫁走到他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接下来去哪?”
“去看看赵襄儿。”李长久望向赵国的方向,“她的‘纯阳’权柄,或许能帮我们弄清楚,界外的‘恶’到底是什么。”
晨光洒满断界城,石板路上的水渍反射着金光。李长久牵着马,陆嫁嫁和宁小龄跟在身后,三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朝着城外走去。前路依旧未知,但只要手中的灯不灭,心中的剑不钝,就总有走下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