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世间的每一封婚书都是战书(2 / 2)

诡秘神国 狠天帝 6731 字 1个月前

远处,断界城的方向有星光闪烁,那是司命留下的信号——不昼国的主力开始异动了。

李长久望着星光,忽然起身:“走吧。下一场,该去会会十二神国的‘老朋友’了。”

陆嫁嫁与宁小龄相视一笑,提剑跟上。赵襄儿将半张婚书贴身藏好,翻身上马,银链在夜风中轻响。

血羽君扑腾着翅膀,追在后面喊:“陛下!等等我!还有我呢!”

篝火在他们身后渐渐熄灭,但每个人心中都燃着一团火。那封被撕成两半的婚书,终究没能锁住谁,反而成了劈开前路荆棘的柴薪。

至于前路是神国还是地狱,是新生还是毁灭——

李长久回头望了眼并肩而行的身影,握紧了手中的剑。

管他呢,打下去就是了。

队伍行至赵国与南荒交界的黑风口时,空气里开始弥漫着腐臭的妖气。宁小龄的雪狐先天灵不安地躁动,鼻尖蹭着她的手腕轻颤。

“前面有问题。”宁小龄蹙眉,轮回权柄自发运转,眼前浮现出断断续续的画面——无数白骨堆叠成山,一只九头巨蛇在雾中吞吐信子。

“是九婴的残息。”李长久眼神一凛,前世他在南荒与瀚池真人操控的九婴死战,那怪物的凶戾至今记忆犹新,“看来瀚池真人虽死,却有人继承了他的手段。”

陆嫁嫁长剑出鞘,剑身在日光下泛着冷芒:“是十二神国的‘泉鳞’。”她曾在宗门禁地的古籍里见过记载,对应“蛇”的神国之主,权柄为“黄泉”,最擅长操控尸骸妖物。

话音刚落,黑雾中传来沉闷的嘶吼,九头九婴破土而出,每颗头颅都淌着墨绿色的涎水,腥臭气熏得人头晕目眩。其脖颈处缠绕着锁链,链端握在一个青面神官手中——正是泉鳞的使者。

“李长久,赵襄儿,交出婚书残页,可饶尔等不死!”神官声音尖利,像用指甲刮过石板。

赵襄儿冷笑一声,银链骤然暴涨,化作漫天光羽射向九婴:“凭你也配?”

光羽撞在九婴鳞甲上,竟只留下浅浅白痕。那怪物最中间的头颅猛地吸气,一股吸力将周围的碎石都卷了过去。

“小龄,封它的轮回!”李长久大喊着踏前一步,三足金乌的火焰凝聚成箭,正中九婴最左侧的头颅。那头颅惨叫着燃烧起来,却在片刻后又从脖颈处生出新的肉芽。

“它的再生能力太强了!”宁小龄急道,轮回权柄虽能凝滞生机,却挡不住泉鳞的黄泉之力。

陆嫁嫁忽然纵身跃起,先天剑体与天谕剑经共鸣,剑气在空中织成巨大的剑网:“长久,借你的金乌真火一用!”

李长久心领神会,将火焰注入陆嫁嫁的剑网。刹那间,火海与剑网交融,竟形成了一道焚尽万物的屏障,九婴的再生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就是现在!”赵襄儿抓住机会,空间权柄骤然发动,九婴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她趁机冲到泉鳞使者面前,银链缠上对方的脖颈:“说!是谁派你来的?”

小主,

使者狞笑着摇头:“神国的意志,岂是尔等凡人能懂……”话音未落,他突然自爆开来,化作一滩黑水融入九婴体内。

九婴的体型猛地暴涨,八颗头颅同时嘶吼,黑雾中浮现出泉鳞神国的虚影。

“不好,它要借神国之力破境!”李长久脸色大变,若让九婴彻底觉醒,就算他们四人联手也未必能挡。

就在这时,一道清越的琴音从远处传来,黑雾竟像被无形的手拨开,露出后面持琴而立的身影——邵小黎一袭洛神裙,指尖在琴弦上轻拨,正是李长久前世的乐理师尊。

“小黎?”李长久又惊又喜。

邵小黎回眸一笑,琴音陡然转急:“久等了。这九头怪的魂魄不稳,我来帮你们锁它的灵智。”

琴音化作无形的丝线,缠绕住九婴的头颅。那些原本狂躁的头颅渐渐垂下,眼中的凶光褪去几分。

“就是现在!”陆嫁嫁抓住机会,长剑直刺九婴的心脏。李长久与赵襄儿同时发力,金乌真火与空间权柄形成夹击之势。宁小龄则祭出冥君权柄,一道黑渊在九婴脚下展开,吞噬着它的生机。

“轰——”

巨响过后,九婴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化作漫天光点消散。黑风口的妖气渐渐散去,露出后面通往南荒的古道。

邵小黎收起琴,走到李长久面前,递过一块玉佩:“这是洛神泉的水魄,能帮你稳固帝俊的记忆碎片。”

李长久接过玉佩,入手冰凉:“谢了。”

“谢什么。”邵小黎眨眨眼,“毕竟,我还等着看你怎么赢下这场‘婚书之战’呢。”

赵襄儿看着两人互动,忽然轻哼一声:“接下来要去葬神窟,那里可比黑风口危险十倍。”

李长久将玉佩收好,看向众人:“葬神窟里有太初六神的残魂,或许能找到解开最后枷锁的线索。敢不敢跟我再闯一次?”

陆嫁嫁扬剑出鞘:“有何不敢。”

宁小龄握紧轮回权柄:“师傅去哪,我去哪。”

邵小黎轻抚琴弦:“琴音为你引路。”

赵襄儿看着眼前的阵容,忽然笑了。她掏出那半张婚书,在风中扬了扬:“战书都接了,还怕什么葬神窟?走!”

五人并肩踏上古道,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李长久摸了摸怀中的半张婚书,忽然觉得,这封被他吐槽了无数次的战书,或许正是把所有人拧成一股绳的纽带。

而在他们身后,断界城的方向,叶婵宫凭栏而立,望着南荒的天际,指尖缠绕着一缕发丝——那是李长久前世留在不可观的。

“帝俊,这一次,你可别再输了。”她轻声呢喃,眼中闪过复杂的光。

葬神窟的风,已经开始呜咽。一场真正的决战,即将拉开序幕。

葬神窟的入口藏在南荒最深的裂谷里,抬头看不见天,只有两侧崖壁垂落的锁链,链上挂满了锈蚀的青铜铃铛,风一吹就发出“叮叮当当”的哀鸣,像无数亡魂在哭。

“这里的死气,比冥君的地盘还重。”宁小龄捂住口鼻,雪狐先天灵的绒毛都竖了起来,“师傅,小心点。”

李长久点头,指尖燃起金乌真火——这火焰能驱邪,却在踏入裂谷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得只剩豆大一点。“是太初六神的封印之力。”他沉声道,“看来这里确实藏着他们的秘密。”

赵襄儿的银链突然发烫,链身的星图亮起,在前方照出一条石阶路:“跟着这个走,能避开大部分陷阱。”她走在最前面,空间权柄随时戒备,只要有异动就能立刻撑开屏障。

陆嫁嫁与邵小黎一左一右护在两侧,剑鸣与琴音偶尔交织,竟在死气中荡开一层薄薄的生机。李长久殿后,目光扫过崖壁上的壁画——上面刻着模糊的人影,有的举着巨斧劈砍天穹,有的捧着陶罐倾倒星河,正是太初六神创世的图景。

“你看这里。”陆嫁嫁忽然停在一幅壁画前,剑尖点向画面角落,“这是不是三足金乌?”

李长久凑近一看,果然,壁画角落里有只羽翼残缺的金乌,正被一道锁链捆在石柱上,锁链尽头连着个手持弓箭的人影。“是羿。”他心头一震,“原来我前世射日,射的是自己的先天灵?”

赵襄儿也凑过来看,银链突然缠住壁画上的锁链,星图与壁画竟重合在一起,浮现出一行古字:“帝俊分魂,羿为斩锁之刃。”

“所以你转世成羿,就是为了劈开神国的枷锁?”邵小黎拨了下琴弦,琴音里带着恍然,“那现在的你,既是帝俊,也是羿?”

李长久没说话,只是伸手按在壁画上。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有帝俊在神国俯瞰众生的孤寂,有羿拉弓射日时的决绝,还有他自己被师尊斩落时的不甘。这三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他体内冲撞,金乌真火突然暴涨,竟将周围的死气烧得退开三尺。

“小心!”陆嫁嫁及时按住他的肩,“别被记忆吞噬了!”

李长久猛地回神,冷汗湿透了衣背。他看着掌心跳动的火焰,忽然笑了:“原来如此……所谓枷锁,从来不是捆着我的,而是捆着‘帝俊’的傲慢,‘羿’的执念,还有‘李长久’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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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石阶尽头传来巨响,一道石门缓缓打开,门内透出幽蓝的光。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赵襄儿握紧银链,率先迈步进去。

门后是座巨大的石室,中央悬浮着六枚水晶棺,棺内隐约可见人影——正是太初六神的残魂。棺椁周围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阵眼处插着一柄断剑,剑身上刻着“长明”二字。

“是烛龙的断剑!”李长久瞳孔骤缩,这正是他权柄的源头。

就在这时,水晶棺突然震颤,棺盖一一弹开。太初六神的残魂飘了出来,他们没有实体,只有模糊的光影,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帝俊的转世。”烛龙的残魂开口,声音像从亘古传来,“你终于来了。”

“你们设下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李长久问,长剑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他能感觉到,解开最后枷锁的机会就在眼前。

玄泽的残魂轻笑:“为了破局。神国牢笼困了世界太久,只有帝俊与羲和的血脉,加上长明权柄,才能劈开它。”他指了指赵襄儿,“她身上的空间权柄,本就是钥匙的一部分。”

赵襄儿一怔:“所以我母亲让我嫁给你,不是为了权柄,是为了……”

“为了让你完成宿命。”荒河龙雀的残魂接口,“朱雀神国的历代君主,都在等这一天。”

李长久忽然明白过来,他掏出那半张婚书,与赵襄儿手中的半张合在一起。两张纸刚一碰触,就化作一道金光融入断剑,“长明”二字骤然亮起,照亮了整个石室。

“枷锁,破!”

李长久握住断剑,体内的三种人格瞬间合一。帝俊的权柄、羿的箭术、李长久的剑道交织在一起,竟硬生生撕裂了石室上空的虚空,露出外面璀璨的星河——那是神国牢笼外的真实天地。

“暗日要来了!”太初六神的残魂同时喊道,“快去阻止它!”

石室开始崩塌,李长久等人顺着裂缝冲出葬神窟,抬头就看见天空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里面翻滚着墨色的云,正是“暗日”灭世的征兆。

“看来最后的决战,要开始了。”李长久举起断剑,金光在他身后汇聚成三足金乌的虚影。

赵襄儿站到他身边,银链化作朱雀展翅:“战书还没写完,怎么能认输?”

陆嫁嫁剑指长空,先天剑体光芒万丈:“天谕剑宗,随我一战!”

宁小龄祭出轮回权柄,身后浮现出冥府的虚影:“轮回不休,战斗不止!”

邵小黎拨动琴弦,琴音化作最锋利的剑:“我为你们伴奏。”

远处,不可观的方向传来钟声,神御大师姐、二师兄等人的气息正在靠近;剑阁的方向剑气冲天,柯问舟与周贞月的身影划破云层;万妖城的妖王带着妖族联军赶来,嘶吼声震彻山谷。

李长久看着身边汇聚的所有人,忽然觉得,那封被他称作“战书”的婚书,早已不是束缚,而是召集令——召集所有不甘被命运摆布的人,一起劈开这旧世界的牢笼。

他举起断剑,金乌真火直冲云霄,在暗日的阴影里点燃了一盏长明灯。

“诸君,随我——”

“杀!”

无数声音汇成洪流,响彻天地。这场以婚书为名的战争,

银河倒悬的奇观在天幕铺开时,李长久握着“长明”断剑,站在了神国牢笼的最顶端。脚下是翻滚的云海,身后是密密麻麻的身影——陆嫁嫁的剑峰、赵襄儿的龙旗、宁小龄的轮回光轮、邵小黎的琴音结界,还有不可观、剑阁、万妖城……所有曾被他视作“战书”对手的势力,此刻都成了并肩的战友。

“来了。”赵襄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握紧了银链。她身侧的空间开始扭曲,十二神国的残余力量正从裂缝中涌出,为首的是空猎神国的神官,骑着巨大的玄猪,手中锁链缠绕着“灾难”权柄的黑气。

“李长久,交出长明权柄,归顺暗主,饶你们不死!”空猎神官的嘶吼震得云层翻涌。

李长久笑了,金乌真火在断剑上熊熊燃烧:“战书都接了,哪有认输的道理?”他转头看向赵襄儿,“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赵襄儿回望他,眼中闪过释然的笑意:“记得。劈开牢笼,各凭本事。”

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红影冲了出去,空间权柄撑开巨大的结界,将空猎神官的锁链牢牢困住。陆嫁嫁紧随其后,先天剑体与天谕剑经共鸣,剑气如银河倾泻,瞬间斩落三名神官。

“小龄,锁他们的轮回!”李长久扬声喊道,自己则提着断剑迎上玄猪——这头巨兽正是十二神国对应“猪”的神兽,皮糙肉厚,獠牙能撕裂空间。

宁小龄的雪狐先天灵化作白影,轮回权柄在玄猪脚下织成光网,硬生生将它拖慢了速度。邵小黎的琴音陡然转急,无形的音波刺向神官的识海,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天幕的裂缝中传来一声巨响,假暗主的身影缓缓浮现。他没有实体,只是一团凝聚的星辰之力,却带着碾压一切的威压:“一群蝼蚁,也敢挑战神国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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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一挥,无数星辰碎片坠落,砸得结界摇摇欲坠。陆嫁嫁的剑峰被碎片击中,瞬间崩裂了三道,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嫁嫁!”李长久心头一紧,金乌真火暴涨,竟硬生生挡住一片碎片雨,“别硬撑!”

“这点伤算什么?”陆嫁嫁擦去血迹,剑势更猛,“你忘了,我是天谕剑宗宗主!”

赵襄儿趁机发动空间权柄,将假暗主的星辰之力转移到空猎神官身上。那神官猝不及防,被自己人的力量炸得粉碎。玄猪失去控制,疯了般冲撞,却被宁小龄的轮回网彻底锁住,最终化作光点消散。

“有点意思。”假暗主的声音带着戏谑,“可惜,还不够。”他抬手召出星辰大阵,无数光点化作利刃,直指李长久——他看穿了,这个握着长明权柄的年轻人,才是破局的关键。

李长久握紧断剑,体内帝俊、羿、李长久的三重人格彻底融合。他忽然明白,所谓“长明”,不是永不熄灭的光,而是在黑暗中敢点燃自己的勇气。

“赵襄儿,借你的空间权柄一用!”

“好!”

赵襄儿的银链与断剑相触,空间与时间的权柄交织,在李长久身前形成一道扭曲的光门。他纵身跃入,再出现时已在假暗主面前,断剑直刺对方心口——那里,是星辰之力的核心。

“不可能!”假暗主惊呼,他没想到李长久能突破空间限制。

“没什么不可能的。”李长久的声音带着笑意,“因为我们,不是在遵守战书,是在改写它!”

断剑刺入核心的刹那,整个神国牢笼剧烈震颤。天幕的裂缝越来越大,外面的星光倾泻而入,照亮了牢笼内的每一寸土地。假暗主发出不甘的嘶吼,最终化作漫天星辰碎片。

十二神国的残余势力见大势已去,纷纷溃散。神国牢笼的壁垒在长明权柄的照耀下,如同冰雪消融般层层碎裂。

当第一缕真正的阳光照在大地上时,所有人都愣住了——那阳光里没有枷锁,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温暖。

李长久落在赵襄儿身边,断剑已经消失,长明权柄融入了他的血脉。“结束了。”他说。

赵襄儿看着他,忽然将那半张婚书的灰烬撒向风中:“不,是开始了。”

陆嫁嫁走过来,剑上的血迹已拭去:“新的世界,该有新的规矩。”

宁小龄拉着邵小黎的手,笑得眉眼弯弯:“比如,不许再用婚书当战书了。”

李长久哈哈大笑,笑声在新生的天地间回荡。他知道,未来还会有挑战,还会有博弈,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被命运操控的棋子,而是握着自己战书的执棋者。

远处,叶婵宫站在云端,看着下方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不可观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带着压抑,而是充满了希望。

阳光正好,风过无痕。那封曾被视作战书的婚书,终究化作了新世界的第一缕尘埃。而那些握着剑、弹着琴、撑着结界的身影,将在这片土地上。